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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窦初开,相守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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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张忠看来,岳尉是骑士,是杨晴的专属骑士。杨晴18岁生日那天,是岳尉铭记的一天。不仅因为那天,是他呵护多年的小妹妹,成年的日子,不仅因为那天,他和杨晴第一次见到张忠,更是因为在那天过后,他终于弄懂了自己对杨晴的心意。可惜,心意刚明不久,便只能默默收起。那一天,杨家宴会,作为一种政商界的联谊,声势浩大。不仅N市的上流圈子尽数到场,就连S市也有声名远震的贵客到场。当然,这一切,对外并没有用杨晴生日的名义,杨父则是为了给杨晴惊喜,在宴会的末尾,设计了为女儿庆生的环节。并不知道父亲特殊安排的杨晴,在宴会开始前,很是难过。她以为,是父亲疏忽了她。处在后青春叛逆期的她,第一次逃离众人,不在正厅里陪父亲做接待客人的工作,反倒穿着打理花圃的工作装,像个受气的女园丁,躲在后花园里,独自生闷气。不曾想,她在这里遇见了张忠。一见倾心谈不上,可这个跟他的尉大哥长相虽不同,但也很高大帅气的男孩,为了哄她开心挠着头想笑话,笨手笨脚地做了一个白百合花环送她,仍是逗笑了她,并在心中留下一抹特殊的记忆。更何况,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如此,还增加了一份神秘的刺激感。于是,当岳尉终于找到她,并悄悄告诉她,杨父应该是留了特别生日惊喜在宴会末尾时,杨晴其实本已没有太多不开心了。她还乐呵呵地把不知名的张忠介绍给了岳尉。这,便是张忠和岳尉的第一次相见。其实早在踏入后花园的第一步时,岳尉便注意到了他,一个陌生却很有气场的英俊男子。随着杨晴的介绍,二人的交谈,他们也渐渐熟络起来。同样的年轻,同样的豪爽,同样的人中龙凤,二人嘴上不说,心中却多少都有些惺惺相惜。很快,三人都是刚刚被大学录取的天之骄子,在没有过多了解彼此背景、甚至是不知道姓名的情况下,迅速打得火热。直到宴会开始时间临近,岳尉和杨晴才匆匆离开,而张忠也站在后花园里,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好一番回味之后,才回到了正厅。而后,重新换上淑女小洋装的杨晴,以公主的模样来到正厅,落落大方、笑容迷人,惊艳了众人;岳尉则如同以前的很多次宴会一样,守护在她的周边,如骑士一般。张忠虽是安静站在父亲身侧,眼睛却很难从杨晴身上离开。那样的眼神,没有越矩,更不是亵渎,反而是惊喜、欣赏。再次相见,这三人皆是一惊,但良好的家庭修养,让他们在这种场合里依然表现得很淡定。很快,他们便以世家子弟的真实身份,真正认识了彼此。岳尉始知,原来,这个气宇不凡的男子名叫张忠,他就是S市大名鼎鼎的张将军的长子,而张将军和杨晴的父亲是老战友,亲如兄弟。在这场特别的宴会上,名媛淑女、风流绅士众多。比如N市商业世家白家的两位千金,白凤和白凰,尤其是白凤,和杨晴同岁,已经是和杨晴齐名的N市名媛;再如雷家的独子,雷生,也是能和岳尉比肩的新一代贵公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人,都是相仿的年龄,都是圈子里有名的才子佳人。可是他们,都不在岳尉的关注之列。一直以来,这样的宴会上,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杨晴,别的人别的事,全是应酬,是以很多时候,长辈们都会拿杨、岳两家开玩笑,说他们二人像是亲兄妹。然,这一次,岳尉跟以往还是有些不同。因为这一次,他的眼里,显然还有另一个人,那便是张忠。这不仅因为先前在后花园中的意外相遇,坦率的张忠让他心生好感,不仅因为张忠看着杨晴那一见钟情的眼神,会让他心中发酸,更因为他看到杨晴看张忠的时候,会有淡淡的羞涩,或者说是小女生姿态,而这,竟会让他心中隐隐发痛。宴会很快结束,杨晴和岳尉一起,告别了张忠。岳尉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在随后的几个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那天宴会上的场景,越想,心就越乱。如此被痛苦折磨的第三个晚上,岳尉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着透过窗户倾洒而下的月光,感受着从窗户吹进的微风中掺着的百合清香,岳尉心跳加速。他想,他明白了。他对杨晴的感情,早就在一点一滴中,演变成了爱情。他不是单纯像喜欢小妹一般喜欢她,而是爱她。他也越来越不希望只是当她的哥哥,他想成为她的爱人。如是,便能解释青春期以后,他看着杨晴,总是有不寻常的悸动,甚至在某个夜里,那令人羞耻的春梦中,女主角虽然面庞朦胧,却很明显是杨晴。如是,也能解释宴会那晚,他心中的酸楚与心慌。原来,那是吃醋,吃岳尉的醋;原来,那是恐慌,对杨晴可能会喜欢上别人的恐慌。想到这儿,岳尉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重新躺下。他充满希望地闭上眼,睡了连日来最舒坦的一觉,甚至在梦中止不住地嘴角上扬。梦里,他向杨晴告白,而这个梦,就是他睡着前,脑子里对于第二天一早的预演。然而,这丝笑容,终究是留在了梦里。翌日一早,当岳尉怀着忐忑、激动、紧张、期待等复杂的心情,来到隔壁杨家时,他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到近乎绝望的消息。“尉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坐在秋千上的杨晴,看上去心事重重,不似往日里一见到岳尉就甜甜的、眉飞色舞的样子。岳尉瞬间便看出了杨晴的不在状态,他按捺下表白的冲动,关切问道:“小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后来的很多年,他都在反思,如果当时他看到杨晴的第一句话,就是表白,后来的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有时候,你以为你只是晚了一句,但有可能,就会成为晚了一辈子。岳尉对杨晴的感情,就是如此。然而,时光不可倒流,当初的经历不可磨灭。他永远记得,下一句,杨晴的回答,给了他沉痛一棒。就是这一棒,阻拦了他的表白。当时的杨晴,抬眼看着岳尉,目光深邃,两度咬了咬下唇后,她才表情纠结地缓缓开口:“父亲告诉我,他和张伯伯为我和张忠定下婚约,等我们大学毕业,就谈结婚。”

霎时间,岳尉只觉如遭地震,脑中一片空白。那个时候,虽然早已破除了封建时代的包办婚姻,可在那还不算开放的年代里,世家之间的联姻,也几乎是说一不二的,既提出,没有特殊情况,就不会更改。岳尉那颗在来的路上还有些许雀跃的心,瞬间便陨落安静了。过了许久,他才僵着脸,故作镇定地开口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

杨晴又是一阵蹙眉、咬唇,她突然犹豫了。看上去既不像欣然接受,却也不像反对。这样的答案,让岳尉哑然,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记得几年前,杨晴不喜欢之人给她偷偷递情书的时候,杨晴拒绝之坚定,主意之多。但是这一次……毕竟那个叫张忠的男子,看上去是那么优秀。岳尉不愿往下想,却也止不住忍着心痛,尝试问道:“你……你喜欢他?”

闻言,杨晴的脸,在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红了。可对上岳尉奇怪的眼神,她有些心慌。她猛地从秋千上跳下来,咂咂嘴:“什么啊!我才只见过他一次呢!尉大哥,不说这个啦!婚约的事,我的确很震惊,也觉得父亲有些霸道,这都什么年代啦,居然还包办!不过,反正他们也说了,先上大学,毕业之后再说婚事,这期间我绝对自由。这么看来,还远着呢,不管啦!”

然后,杨晴也不懂为什么,说完后,她便有点心虚地跑掉了。看着杨晴俏丽的背影,岳尉的心满满的都是酸楚,他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傻丫头,你不知道的应该是……恐怕你已经情窦初开了,刚才一提起他,你脸红了……”伴随杨晴长大的岳尉,在很多时候,恐怕是比杨晴还要了解她自己的人,一个微微的反应,他便能看出至斯。于是,岳尉吞下了他原本准备好的告白,继续陪伴在杨晴身边,继续当她的尉大哥,继续装作没有多余心思和想法的普通大哥,然后静看她的发展、变化,以及等待大学四年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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