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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打小跟定,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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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是多少人羡慕的感情。可青梅竹马,又会有多少种结局?有的走向甜蜜,有的转为平淡,有的甚至沦为遗憾。岳尉和杨晴,就是青梅竹马。他们是彼此的邻居,打小相识,共同成长,看着彼此男婚女嫁,而后交往甚少,却一生牵绊。他默默爱了她一辈子,出现在她生命中任何需要的时刻;她却把他当成最好的大哥敬重了一辈子,哪怕在生命的尽头也放心嘱托。他们,是彼此的故人。真挚的情,交错的爱,悲与喜之间,往往只隔一线天。岳尉、杨晴番外(一)“有妈生,没妈养!杨晴就是一根草!”

大院的孩子不懂事,但大院里的孩子很多事,这是他们编排的顺口溜。杨晴的母亲,在生她时难产而亡,她的确是个没妈的孩子。父亲很爱她,既当爹又当妈,但毕竟工作繁忙,不能时刻照顾她。比如她现在这副“假小子”样,就是因为父亲实在没精力也没能力帮她梳小辫,于是一切从简。不过,杨晴从小就很懂事,对于这样的现状,她很是理解,也从不觉得自己因为没有母亲而缺了什么。因此,那些人尽管说,她总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地倒腾大院里的百合花花圃。大院里的臭小子们见不能激怒她,于是更来气,往往说的更大声、更频繁。“啊!”

带头糗杨晴的小屁孩一声惨叫。转头找到了袭击来源后,他捂着被砸的脑袋痛处,破口大骂:“岳尉!你拿石头砸我干嘛?”

“谁让你嘴坏?你再叫嚣,我下一块石头,砸的就是你的嘴!”

“我又没说你!”

小屁孩不服。“你说杨晴,就等于说我!”

说着,岳尉手中的石头直直扔向了那小屁孩的嘴巴。“啊!”

又是一阵惨叫。“尉大哥……”杨晴感激地看着岳尉,她突然觉得,她以前看似什么都不缺,但如果一定要说缺些什么,那或许就是缺乏安全感、缺少保护吧。毕竟,父亲没有更多的时间,守在她的身边,给予她保护。然而,现在,看着比她高出半个头,一脸坚毅的岳尉,她觉得,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缺了。“别怕,有我!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再后来,几个小孩扭打在一起。岳尉身手不错,一人撂倒了仨,却因那个带头挑事小孩的告状,回家后,他不可避免挨了一顿胖揍,可他宁愿挨打,也对打架原因缄口不提,一字不说。晚上,杨晴趴在自家门边,担忧地看向对面的岳尉家,听着里面隐隐传来岳伯伯的严厉训斥声、鞭打声,却全然听不见岳尉的哭叫声,她眉头紧蹙、心中直揪。直到看见岳尉父母匆匆外出,她才长松口气,并趁此机会,偷偷溜进岳尉家。随着里屋传来的闷哼声,杨晴走到岳尉卧室的门边。她看到岳尉正独自给伤处上药,看上去极不协调。杨晴心中一酸,很是难过,然后悄悄走过去:“尉大哥,对不起,是不是很疼?我来给你擦药!”

说着,她双眼通红地抢过岳尉手中的棉签和药瓶,轻轻地替岳尉后背的伤上药。见状,岳尉心中一暖,却也有些不好意思,脸蹭一下便红了。此时,他很庆幸,因为杨晴在他背后,因此看不见他现在的窘样。半响,他才柔声回应杨晴刚才的话:“我不疼。还有,不关你的事,不用道歉!”

“岳伯伯下手太狠了!你怎么不跟他解释呢?你是为了保护我,你才……”杨晴的话中,带着些许哭腔,她是真的很难过,尤其是近距离看到岳尉背上几近皮开肉绽的伤痕,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她更是心疼加内疚。然而,岳尉却坚定地打断她:“不用!”

“你真傻!”

“你才傻,你没听过么?小孩多挨点打,将来长得越高越壮!”

岳尉随口胡诌了一句,但其实他真实的想法是:“我只是不愿把他们说你的那些难听话,再重复说一遍!”

“你胡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晴嗔怒,但也终于破涕为笑。“我说有就是有!”“好吧,尉大哥说什么是什么……”杨晴倔不过岳尉,只好服软。抹完药,两人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直聊、一直聊,大多都是杨晴在说,岳尉安静聆听,可感觉却异常美妙。直到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像是岳尉父母回来了,岳尉这才送杨晴偷偷离开。从那以后,杨晴总是跟在岳尉身边,不仅因为他们是邻居,不仅因为两家的长辈是故交,更是因为她的尉大哥永远都会保护她,给她带来温暖和安定。她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也不阻碍她在心中把岳尉当成亲大哥一般对待。从幼儿园到小学,他们都住在这个充满打闹却也温暖的大院里,岳尉比杨晴年长近一岁,同年级、不同班,二人却几乎同出同进。杨晴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跟着他的尉大哥一起,一路成长。岳尉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能陪伴在杨晴身边,一路呵护她成长。……刚上初中,杨晴和岳尉两家都齐齐离开了大院,但不知道是两家长辈的有意商量,还是因为有少年岳尉时不时的念叨,两家人的房子毗邻而建,他们依然是邻居,杨晴依然天天跟在岳尉身边。这时的杨晴,早已不再是那个安静倒腾花圃土壤的“假小子”,而是扎着马尾,常常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深深酒窝的爱笑美少女。当然,有一点没变,她仍是很喜欢百合。只是,鲜少动土,更多时候是摘花、插花,名媛淑女的本色初现。初中的三年,杨晴、岳尉,以及曾经在大院里一起生活的小伙伴们,依然还在同一所学校。那些曾经的小屁孩,也进入青春期,成长为少年,他们不再做拿话编排人的小混混,却也开始有了青春期萌动。“杨晴,做我女朋友吧!”

一张纸条,包着一个精美发卡,附加上一句话的情书,传到了杨晴手中。写信之人,就是当年被岳尉用石头砸过的小孩。在相对封闭的那个年代,能够有此种行动,已然是大胆。可在杨晴看来,这根本就是出格!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没有报告给父亲,因为她知道当时的政治形势很紧张,父亲很忙,她不愿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鸡毛蒜皮之事去影响父亲。她能告诉的,只有她心中的另一位亲人——她的尉大哥。当杨晴一脸无辜地将这些东西叫给岳尉时,岳尉只觉心中一酸,接着就是心火四冒,只恨自己当年拿石头砸那家伙砸得还不够重!但短暂的心中不忿后,岳尉仍是按捺下来,凡事以杨晴为先,并充分尊重她的感受与决定:“早恋肯定不好。只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要是喜欢他,就让他等,等你们都长大了再说!你要是不喜欢他,我现在就去找那小子,让他以后别来烦你!”

闻言,杨晴一惊,似想到了什么,然后抓着岳尉的手臂焦急道:“别,尉大哥,你别去找他!”

见状,岳尉反而更慌了,他脸色一沉,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什么?你……你不会真的喜欢那臭小子吧?”

如是,杨晴才知道她的尉大哥误会了她的意思,遂扑哧一笑:“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你别去找他!我怕你们再像小时候那般打一架,可就麻烦了!岳伯伯要是再收拾你,怎么办?如今,我也不像当年那般方便溜进来给你上药了啊!”

岳尉心下一暖,并松了口气。原来,杨晴没有喜欢别人;原来,杨晴是在为他担心、替他着想;原来,他在杨晴的心中仍然是最特别的,杨晴甚至记着小时候的点滴。“尉大哥,你想什么呢?”

要不是杨晴摇晃着岳尉的双臂,偏头疑惑地发问,岳尉还沉浸在他自己甜蜜的幻想世界里。回神后,他轻咳两声,然后给了杨晴的额头一记温柔的爆栗:“能不能别再提当年我挨教训的糗事?”

“哦……”杨晴捂着额头,做着鬼脸,还吐了吐舌头,一副抱歉的样子。见状,岳尉的心更加柔软、似融化开来,他拿开杨晴扶额的手,并轻抚着她的额头:“我在想,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回应他才好呢……”谁知,杨晴挑眉,一副胸有主意的机灵样:“我有个主意,只不过,还是要请尉大哥帮我参谋参谋。如果你都觉得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啦!”

这样俏皮的杨晴,说不出的智慧又可爱,岳尉忽得一笑,然后轻抚她的头,柔声道:“我们的小晴这么聪明?这么有主意?好啊,你说来听听!”

“我想在纸条上这样回复:‘多谢厚爱,但我现在以学习为重!另,发卡上的茉莉花很漂亮,但不适合我,谢谢!也祝你学习进步,身体健康!’然后,将纸条包着发卡,原物奉回!哈哈,怎么样?尉大哥,我这样回复好么?”

岳尉一愣,看着面前这个说着狐狸般精明之语,笑得却灿然坦荡的姑娘,傻傻发愣,他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回了一句:“是啊,茉莉花很漂亮,但不是适合你,因为你从来喜欢的,都是白百合。”

然而,当看着杨晴明亮的眼睛里,正透着等他回应的急切时,岳尉仍是敛了心神,故作正经地回道:“你啊,不去搞外交都可惜了!明明是拒绝人,却被你说得坦然又正经,恨不得圆滑到滴水不漏!行,就这样办吧!但他若还不肯放手,甚至纠缠你,就交给我去解决!至于怎么解决,你就不用管了!”

“嗯,好!尉大哥,有你在,真好!就这么办了!”

杨晴乖巧地点头,轻松地笑着。她在心里想:有尉大哥在,就是好!有尉大哥的意见,就是踏实!有尉大哥做后盾,就是底气足!是的,在杨晴心中,岳尉就是这样强大而又贴心的存在。而在岳尉眼里,杨晴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好似越发牵动着他。虽然平日里,他都惯性温润如玉、镇定自若,可实际上,每次听到从杨晴嘴里呼唤出的“尉大哥”时,他总是心跳加快。他天真地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在见到杨晴之前,刚刚运动所致。而他每次和杨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无限的快乐与满足感时,他以为,只是因为杨晴是个温暖的小公主,谁和她在一起,都会如此。那时的他,真的以为,他只是她的尉大哥,只要保护好这朵他心中的白百合,让她快乐、平安的成长就好。全然不知,他对她的感情,随着时光飞移、随着青春期的到来,早已开始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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