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张五妮和小兰同时站了起来，小兰介绍道：“张姨，这是陆庭长。”

又把张五妮介绍给陆世平：“陆叔，这是新来的张姨。”

“在家里哪有庭长，连个家长都不是。”

陆世平笑了笑，看着张五妮说：“昨天就听说你要来，欢迎你！”

张五妮看着这个没有一点官架子的庭长，满脸堆着笑，说出话来让人感觉轻松，不像苟镇长那种严肃的样子。陈冬梅也站了起来说：“吃饭去吧。”

张五妮说：“陈姐，你儿子还没回来呢。”

陈冬梅说：“他在公安局干刑警，不是出警就是值班，哪有准头，一星期不知道回来两次不，不管他。”

小兰接着说：“人家正在热恋中，说不定又上对象那里去了呢。”

说完，两个主人及小兰向餐厅走去，张五妮站在原地没动。小兰在盛饭，陈冬梅看张五妮没过来，喊道：“张妹妹，过来吃饭呀。”

“陈姐，你们先吃，我一会吃点剩饭就行了。”

她朝她笑了笑。陈冬梅说：“哪怎么行？在我们家都是一起吃饭的，这是规矩。”

张五妮说：“那可不行，我们也有规矩，不能和主人一桌吃饭。我不能坏了规矩。”

小兰走了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说道：“张姨，走吧。你不去吃，陆叔和陈姨会生气的。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上桌吃饭，陆叔和陈姨都生气了。从那开始我就和他们在一块吃了。”

陆世平说道：“就是的，入乡随俗吗。”

经小兰这么一说，她才坐到桌上去。吃完饭，她和小兰收拾桌子，陈冬梅在用竹签剔牙，陆世平把擦完嘴的餐巾纸放进垃圾桶后，对他老婆说：“刚才你叫张妹妹，你这么叫还行，我这么叫就不太好了，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妹妹长，妹妹短的，如果让外人听见，人家还不笑话。不如直接叫名字。”

陈冬梅笑着说：“是的啊，不然就叫名字吧。”

小兰一边向厨房送碗，一边问：“张姨，你的大号叫什么？”

张五妮脸微微一红，把椅子一个又一个地向餐桌下推，笑着说：“我的名字忒土，不好听。”

小兰说：“什么好不好听的，就是个记号。”

“我叫张五妮。”

她说完，找了块抹布低头擦餐桌，又解释道：“我家女孩多，我爹懒得给起名，报户口时就让占了个姓。”

三人听后，都笑了。陈冬梅笑着说：“是有点土哈。”

陆世平说：“要不，给你改个名，就在家里叫。行不？”

她说：“行！你们看着给换个名吧，我也觉得不好听。”

陈冬梅说：“换个什么名字好呢？”

三个人商量了一会，换了几个，都觉不太合适。过了一会，陆世平说：“要不按小兰的名字起，她叫小兰，你就叫玉兰，大家认为怎么样？”

陈冬梅说：“嗯，这个名字好听，还文雅。张妹妹你觉得呢？”

张五妮笑着说：“行！就听你们的。”

“好听！”

小兰也觉得好听，又对张五妮说：“张姨，院子里有棵玉兰树，开花可好看了，粉红色的，现在还在开呢。”

大家一致决定，在这个家里张五妮就叫玉兰了。主人两口子在看《新闻联播》，小兰在陈冬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就拉着张五妮一起换了鞋出门了。小兰领着她到了另一单元门前，让她在下面等一下，自己上楼去找人。从楼上和小兰一起下来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就是李玫，她在主人家从月嫂开始做起，已经三年了。两人商定，明天吃过早饭，主人都上班走了，她俩把小兰送走后，一块去市场买菜。张五妮听说李玫是月嫂，心中暗喜。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我在这方面就是欠缺，只要有机会，就向她学习怎么侍候月子和育儿方面的知识和经验，以后有招聘这方面保姆的，我也能干。她一直没生过孩子，的确没有做月子的感受和育儿方面的经验。回到家，《天气预报》结束了。陈冬梅把小兰叫到卧室说话，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出来时，陈冬梅拿了二百块钱交给张五妮，说是用来买菜的钱，并嘱咐用完再要向她要。八点了，小兰和她一起到老太太的房间，问老太太有什么事没有，老太太说想撒尿，小兰把手伸进毛毯里，帮助扒掉裤子，从床下拿出医用便盆，一只手托着老太太的屁股，一只手把便盆放在下面后，抽出手来撑起了毛毯。小兰拿出便盆后，又伸进手提好裤子，盖好毯子。张五妮端着便盆去卫生间洗涮，回来又将便盆放到床下面。小兰洗手后，端着兑好的温水，又从床头厨的抽屉里拿出两个药瓶，分别从里面各倒出两个药片，给老太大用温水送下吃了。问老太太明天早饭想吃什么，老太太说想喝大米粥，吃面包。老太太说她没事了，让两人出去了。在两人的房间里，张五妮让小兰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忘没交待清楚的事没有，特别是侍奉老太太方面的。小兰想了好长时间，说是确实没有了。张五妮这才彻底放心。她又想起来一件事，问小兰：“小陆回来不正常，也弄不准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饭怎么做？做多了，他不回来，就剩下了，做少了，如果他回来吃，又不够了。”

小兰告诉她：“你平时就按三人的饭做。如果他真的回来吃，家里不断干粮，冰箱里还有给老太太准备的面包。稀饭不够，就给他冲豆奶粉，如果没菜了，最多给他炒一个菜。”

两人躺在一个床上又说了一会闲话，各自睡了。第二天早晨，还是以小兰为主做了早饭。小兰在饭桌上给两位主人道别。他们上班走后，开始给老太太准备早点。把早上烧好的提前盛出放到保温桶的半碗大米粥倒出来，又切了两片面包，喂给她吃了。小兰给老太太道别，娘俩又说了一会话。张五妮提着小兰的行李，在楼前正好遇到李玫，三人向小区外的公交站走去。送走小兰，两人各自回家，拿了菜篮子到市场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