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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婚的甜与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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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婚的甜与悲(一)张五妮出嫁了。一个木箱,装着随身穿的衣服;一个衣橱里面是两条棉被,一张方桌,两把椅子。这就是爹娘陪送的嫁妆。她和两个姐姐一样,都是在二十岁这年结婚的。这是一九七七年的八月。一年前,有人上门提亲。男方是另外一个县的人,大她三岁。那个年代在农村很少有自由恋爱的,几乎所有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人先征得双方家长的同意,当然女方家长要提出一些嫁闺女的条件,在得到对方同意后,把两方的人叫在一起互相见个面,觉得行,就定下来了。而这个行不行,基本是由父母做主,姑娘自己的意见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除非是泼辣、大胆有主见的姑娘。张五妮老实本分,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父母说这家可以,主要是男方家给的彩礼他们认可了,就要她嫁过去。她只是和男孩子见了一面,没有做任何深入的了解,男孩的性格、品性、脾气等一概不知,父母就要她愿意这门亲事,她不能有任何意见,就得同意嫁过去。在家里从小到大她就是一个干活的机器,她也想早日离开这个不能给她任何希望的家,有自己的新生活,过上好日子,活出来个样子,给不疼不爱她的爹娘看看。她对自己的想法又不确定,到底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能否过上自己希望的日子?她嫁的这个男孩子,名叫楚田。婆家在邻县的山里,虽说不是一个县的,但两个村子相距并不太远。结婚时,尽管当时都不富裕,公婆尽其所能,热热闹闹为两人办了婚礼。一张鹅蛋型脸,两颊晕红;一双大眼睛,眼珠子黑漆漆的,犹如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乌黑茂密的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垂在脑后;身材匀称,腿脚伶俐,显得结实干练。说话轻声细语,总是先笑后说话。公婆和丈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像似捡到宝一般。公婆都五十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两个女儿都已出嫁,唯一的儿子楚田在距家一百多里路的石膏矿上干临时工。婆婆在家务农,操持家务;公公则收了山里的特产拿到集市上或到县城去卖,赚些零花钱;男人在矿上干临时工,因为在井下工作,工资不低。尽管是山区,家里人口少,日子过得有汁有味。她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她看山里的花都比娘家的红,草更绿,吸进口腔里的空气也清新。家的西面就是一个大型的水库,像一个湖泊。晴天,站在自家院子里向西看着湖面水波荡漾,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熠熠。下雨时,远处的山笼罩在烟雨之中,时隐时现,朦胧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每看到这种景色,她就像在梦中一般。由于在娘家干活习惯了,她闲不住,婚后的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她谨记出嫁前奶奶的交待:到人家当媳妇,首先要孝敬公婆,侍候好男人,团结好亲戚,要和邻居和睦,少说话多干活,不能让人家说咱没有家教。她和楚田婚前接触不多,不太了解,婚后才感受到了男人的忠厚老实,对她的体贴入微;公婆把她当作亲生闺女看待,体谅她在娘家受过的苦,在生活上尽可能的弥补她在娘家时的亏欠;两个出嫁的大姑姐也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无论买衣服还是别的东西都要送给她一件。一家人把她当作个宝似的宠着,她心中幸福感满满。她憧憬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婆家的日子要比在娘家过的日子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过上一年再生个孩子,一家人的生活其乐融融。婚后第三天,楚田就去矿上上班了。她对婆婆说,想跟着到生产队上工,挣工分。婆婆怎么忍心让新媳妇去挣工分?对她说道:“哪有新媳妇刚进门,就去挣工分的,我不是财迷的人。”

张五妮听完,笑着说道:“娘,我结婚的前一天还在娘家挣工分呢,挣工分不丢人。”

婆婆又说:“孩子,咱这里是山地,你娘家那里是平原,你干不惯这里的活。”

五妮说:“娘,你放心,我自从拿动镢头的时候,就跟着生产队干活了,什么样的活,我都能干,你不要担心。”

“我去挣工分,你就在家做饭,我下了工,你爹从外面回来能吃上热乎饭就行了。”

婆婆极力阻止她去生产队干活。可是她听后,更不同意婆婆的说法了,说:“那可不行,哪有我在家做饭,让你去挣工分的道理?只能我去挣工分,你在家做饭。我不能让人家笑话我不懂道理。”

婆婆一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心想真是个懂礼节的好媳妇,能娶上这样的媳妇,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后来,婆婆做出了让步,说道:“孩子,这样吧,这几天你在家拾掇一下,做做饭。过上几天再去生产队干活吧!”

张五妮心里明白,这是婆婆疼我,不想让我下地干活。有人疼的感觉真好,幸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田在矿上上班,一个月休一次班,每次四天时间,准确地说,只有三天时间,因为来回的路上都要占去半天。张五妮看到男人到家,喜笑颜开,内心充满激动,饭菜准备的也比平时丰盛。久别胜新婚,三天时间,小夫妻俩如胶似漆,白天她把他侍候的无微不至,做他爱吃的菜和饭,为他洗带回来的脏衣服,出门形影不离;夜晚躺在床上,拥抱、亲吻、爱抚,有说不完的相思话。休假结束,楚田上班要走了,张五妮送到离家四里路的公路边等候长途汽车,深情地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男人对她也是恋恋不舍,如果不是因为去上班,而是出门干别的事情,他宁愿不去,就想陪在媳妇身边。人生在世,都在为生活奔波,哪有可选择的余地!车来了,楚田一只脚已经迈上了车,两人的手还在拉着,都不愿松开。他坐到车上,看到媳妇的在擦眼泪,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汽车开动向前驶去,她仍然站在那里看着汽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骑着自行车回家,道路两旁的山花开的正艳,树枝上的小鸟“喳,喳”地叫着,丝毫没影响她对这几天与丈夫团聚的回忆,回忆至高兴处,满脸堆着笑。一个月的时间,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转瞬即逝。可对张五妮来说却很漫长,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盼男人休班回家,渴望夫妻团聚的心情可想而知!她只能用出工挣工分,回家不停地收拾家务,尽心尽力地侍奉公婆来分散自己的精力,掩盖对丈夫思念的心情,在焦急中等待着。临近月底,楚田如期而归。三天的时间光阴似箭,小两口还没亲热够就要送他走了。在去公路的小路上,男人推着自行车,两人并排牵着手,边走边说话。楚田说:“爹娘和邻居都夸你能干、孝顺。谢谢你!”

她抿嘴一笑,说道:“谢什么,都是我应该的。”

他说:“有你在家,我在外面也不用惦记爹娘了。”

她说:“你不要惦记家里,你在外面工作,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注意安全,别让家里人挂念你就行。”

他逗她:“你不是挂念我吗?”

她答:“那是想念!”

楚田告诉她:“我们矿上,临时工转成正式工后,有的人把媳妇孩子都接到了矿上,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真幸福。我得好好干,争取尽早转正,到时候也把你也接到矿上去,在那里找个临时工干,这样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女人被丈夫的计划激动的流出了眼泪,说:“光接我一个人去不行,还得把咱娘也接过去,让娘看孩子。爹到时候就去那里做小生意。这样一家人在一起,都没有牵挂,那不更好!”

说完,脸上露出了羞涩。“还是你想的全面。”

他赞叹自己的媳妇,然后又问道:“你有了?”

她羞涩地答道:“现在还没有,早晚得有!”

两人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心里都美滋滋的,向车站走去。楚田上车,她在车下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在车上恋恋不舍地挥着手告别。回家的路上,想着两人对今后的规划,她看着路边的小草都向她点头,不同色彩的花朵都冲着她微笑,空中的鸟儿在向她祝福。她的心中惬意甜蜜极了。她就娘家和婆家生活对比着,好似一下子掉到了福窝里。在娘家不如一棵草,在婆家就成了一块宝。她不明白,为什么亲生爹娘还不如婆婆一家对自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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