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号早饭后老楚开出租车外甥开车来接四位老人，送他们去火车站。到杭州后打两辆车，快到地方时老耿先下车去饭馆买4份盖浇饭拿回家。到家时老林已经给二位大姐安排好房间，饭后老耿说你们对这里都不陌生，出门不远有公交车站，你们先拿上长者卡出去走走。明后天我开车带二位去临安还有稍远一点地方，休息日你们可以去教堂，距离不远只能自己走过去。你们走时候我开车送楚大姐去上海弟弟家，康大姐去旅馆，你们在上海住几天自己回北京。康大姐问能帮忙定旅馆吗？“没问题，我尽量帮你定个离上海外滩近旅馆，方便你购物游览，不过小旅馆档次不高肯定不是星级宾馆。”

“这没问题，退休就那点钱住宾馆还真住不起。”

晚饭后休息看电视，然后老林陪二位大姐带上长者卡去夜游西湖，老耿在家里整理带过来画稿。10点半三个人一起回来，二位大姐都说头一回夜游西湖感觉不错。9月1号早晨7点半老耿开车带二位大姐先去江边游览，然后去一座寺院楚大姐买个素烧鹅三个人分吃。从庙里出来去丝绸博物馆和省博物馆，中午在法喜寺吃斋饭。三个人均不信教，康大姐说偶然吃一次斋饭只是为求个心里清净，价格是次要因素。饭后在车上休息半个小时去良渚博物馆，二位大姐都看得很仔细。回去路上楚大姐要求去市场看看，给她儿子买点地方特产发回去。受她影响康大姐也买了几样东西，一起交快递发回北京女儿家，康大姐还买了几样菜，说我们不能白住你房子吗。回到家里二位大姐感觉很累上床休息，晚饭由老耿先做准备老林炒菜。9月3号老耿开车四个人一起出去到满陇桂雨，杨梅岭村，植物园去看桂花。在那里拍了不少照片，三位女士都很满意。以后几天每天上午客人趁凉快拿着长者卡，由老林陪同坐公交车出去游玩，下午休息有时看老耿作画。康大姐已经去世丈夫曾留学前苏联，在大学艺术系教油画，所以她也会些俄语，对美术界各种流派有所了解。有时候她会用俄语和老耿讨论画面构图，还有各流派画面处理之差别。

9月9号早饭后老耿开车先带二位大姐去海宁盐官观潮景区，然后去金庸和徐志摩故居参观。离开徐志摩故居车进高速公路，进入上海市区老耿打开导航输入徐家汇老楚弟弟家小区名字。老楚说她弟弟是当年推荐上大学来上海，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工厂。1978年考上恢复高考后第一届研究生，硕士毕业进上海一家设计院工作到退休。弟妹父母都是1946年来上海打工安徽人，家境不如楚家好。她哥后来在老家小学老师，哥嫂都已去世。汽车先开到小区外面一家饭馆外边停车，老楚弟弟夫妻和哥哥家侄子前来迎接，请她和客人吃饭。老耿开车不能喝酒，老康连喝3大杯红酒脸不变色也没醉。饭后老耿陪康大姐去教堂，她说过去老远就能看到教堂尖顶，如今周围高楼都比教堂高。进入教堂里面人已经快坐满，下午弥撒还没开始。两个人坐在最后面，牧师开始布道后听了半个小时出来。老耿让康大姐过马路在路边等候，他去把车开过来送康大姐去离外滩不远旅馆。把康大姐送到地方路边不能停车，他开车去一个有位置停车场，拉着购物车去豫园购物。先把把买来东西给儿女各发一箱，再去买要带回去东西。

回去路上特意到原世博会旧址一游，车先经过制造局路，当年来上海出差应邀参观造船厂看大船下水。这条路正对造船厂大门，进去后感觉厂区相当于一个街道办事处管辖面积，站在6万吨大船下面感觉那船好大呀。开进园区部分设施已经拆除留下不少空地，在江边停车扶着栏杆望向对面，那个据说原是钢厂车间大房子还在。给老林打个电话告诉她大约6点到家。“不许乱逛赶紧回来吃饭。”

回到家里放下买来东西洗手吃饭，饭后老耿去厨房刷碗收拾，看完电视新闻两个人出门坐公交车去夜市一游。看到一个摊位上大块琥珀，老林低声问这是是真的吗？“根据过去在财经频道里介绍的产地情况，还有俄国人赠送俄文资料。这么大块还没有瑕疵，很可能是人造树脂制品。市场上树脂饰品外观很像琥珀，但它会很快老化分解。”

两个人没买东西，回到家里老林说她这几天陪二位大姐出去太累，要在家休息几天。“你可以只在家做饭做家务，外边事情我负责。不下楼不出门你不觉闷得慌？”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外边事情包给你就行，一个星期陪你外出一次。我知道你交换条件要我抹红指甲穿花裤子，我已经做到了。不过肯定不会染发，报上说医院总结染发剂含苯胺是中老年白血病增多主要原因。”

过了几天老林说她在小区里招收了一位小学生徒弟，跟着她学国际象棋。她说偶尔一次下楼看老头们下棋，有位老头问你不来几盘？我说我下国际象棋，他说这个小区里有位曾是区国际象棋冠军退休老舒，让我第二天上午9点到居委会活动室和他下几盘，结果那位老舒连输我三盘。旁边有个姓向老头说老舒在附近几个小区下国际象棋从没输过，问我能不能教他孙子一个三年级小男孩学国际象棋，我说你约时间到这里来上课。今晚6点半到活动室，那个叫向云仙小男孩儿来上头一次课。我跟他爷爷约好我不去他家，他们也不来咱们家只在活动室上课，一次两个小时不收费。 第一次上课老耿也跟着去和向云仙见面，他爷爷和妈妈跟着他一起过来，这两个人个子都不高也不胖。向云仙在同龄人中属于中等个，略显瘦弱头发很短，穿灰色裤子深蓝色上衣，棕色皮鞋。双方见面寒暄几句，小男孩儿拿出国际象棋摆在桌子上，摆好棋子开始学习，其他三个人站在旁边观看。老耿看了一个小时上课回去做自己事情，晚上老林回到家里说这个小伙子还有点悟性，我跟他说明这只是个业余爱好，当职业棋手可能性几乎没有。学棋也许能提高思维灵活性，提高数学学习成绩。“你有学生了也省得你老不下楼不出门，为社会多少做点贡献，也不能说你不识字了。”

“那你有何贡献？”

“我在中国航天工作超过30年，航天精神，无私奉献。”

9月15号两个人一起去盐官镇看钱塘江大潮，大堤上站满了游客，空中有电视台直升机飞来飞去。两个人带着面包蛋糕和大瓶桔汁，在江边站了6个小时。回到车上老林说好累呀，休息一会儿再开车回去。“还是马上开车离开，停车场可是按时间收费。”

“你又不差这点钱。”

20号晚上康大姐来电话，她明天早上回北京，住在上海感觉很好还去了一次楚大姐弟弟家。老楚现在回老家去见她那些亲戚，她说要重拾儿时印象，顺便给爷爷奶奶和亲生父亲扫墓，过完10.1回北京。感谢你们夫妻提供免费服务，老林回答不用谢以后可别往我们这招人。过了几天老林哥嫂来电话，她哥7月退休想借10.1机会两个人一起带儿孙来住几天。老林不好拒绝只好说来吧，这有辆车你们要去景点自己开车注意安全。9月30号下午老林哥嫂带着儿子和孙子坐飞机过来，侄媳因她父亲癌症晚期住院，为去医院陪护和解决遗产安排问题没过来。老林侄孙刚上一年级，穿一身蓝色新衣服黑色新皮鞋，头发很短说话嗓门很大。老耿开车去机场接他们回家，离开机场时间不长就遇上堵车。老林嫂子问节日期间你们出门吗？“为给你们让路我们两个人为避免拥挤都不出门，老林说咱们应该自觉把公园景点让给外来游客。你白天别去公园景点，晚上夜游注意安全。你们明天早晨7点以前开车出门，先去远一点景点和寺院，出去晚堵车还没地方停车。等你们儿孙走后西湖周边也不那么拥挤之后，你们每天拿上长者卡去近处景点慢走，愿意的话可以进老城区街巷看看。”

车开到小区附近一家饭馆门前，老林在那里迎接，客人下车老耿把车开回地下车库再回来吃饭。在饭桌上老林问哥嫂是否回宁波？他们说这次不回宁波，她哥说和几个小学同学恢复了联系，在北京见过面，以后去宁波直接坐飞机过去不来杭州。她嫂子说孙子先花钱由邻居负责去学校接回家，他姥姥目前没时间距离也太远。年底前改由她负责去学校接回家，不过那就把他们栓住哪都不能去，只有学校放假才能带着这小子一起出来。饭后回家老耿跟那个小学生聊天，听听他如何看问题很有意思。也告诉他孩子一定要多接触高大上东西，不可沉迷手机游戏。到我这不能光玩儿，今晚就开第一课：跟着二姑奶奶学习国际象棋，附带播放背景音乐，肖邦钢琴曲。虽然你还不能理解何为高尚，但是现在起就要往那个方向去努力。老林嫂子问你在家光脚习惯了？“我算了一下从4月到10月，我有半年在这个家还有养老院房间里光脚，我是他活菩萨保佑他平安也就不用穿鞋。”

老林把棋盘在另一张桌子上摆好，开始教侄孙林觉荣下国际象棋。小孩子坐不住不到半小时就站起来要下楼出去玩儿，不过对钢琴曲他表示挺好听。老林说这任务交给你，带上长者卡你领着他去夜游西湖，给这孩子做些讲解。

10月1号早晨不到7点老林侄子开那辆混动车出发，他说先去灵隐寺，然后去远一点景点，避开西湖周边人流中午在外面吃饭。一连几天客人每天早饭后就出去，午饭和晚饭都在外面吃，还买了不少要带回去东西。老林除了去给向云仙上课一直没下楼没走出小区，老耿每天上午在家里作画，下午读书出去买菜，到老城区街巷里去转悠拍照取景，晚上老林给林觉荣上课学国际象棋他教绘画。白天出去疯跑每天回来都挺高兴不过也太累，上课不到1小时他就要去睡觉。5号早饭后老林哥哥开车送儿子和孙子去机场，然后老两口去绍兴游览，吃过晚饭后回来。晚上客人从绍兴回来都很高兴，说从明天起不再开车外出，只绕着西湖周边景点走走实行慢游。明天早饭后出去先去保俶塔爬山，然后去大学校园参观，下午回来帮你们做晚饭。客人又住了5天坐高铁回北京，过了两天老林姐姐来电话，说她哥嫂回去都很满意。我们10.1去一次阿拉木图，今年没机会了明年一定会到你家做客。老林说你们要来我也不能拦着，只是你们要少住几天，不然我家老耿会不高兴。“你姐今年肯定不会来了。”

“我姐1975年结婚生一儿一女，如今孙子外孙把他们两个人缠住了。接送、做饭、辅导功课，带着上医院，只有学校寒暑假能带孩子出来。暑假老鹌鹑过来，只看明年寒假老鹌鹑来不来。”

10月老林在家仍然光脚不穿鞋，老耿问不觉得凉吗？“这比北京降温慢还不冷，而且电视里讲过耐寒是可以锻炼的。我家不是北方人，但是我姐说她在内蒙呼伦贝尔当兵时候是连队里除当地人外最不怕冷的，毕竟我爸曾在朝鲜爬冰卧雪，在长春上军校，那些地方都比北京冷。过去南方农村妇女冬天都不穿袜子，没钱没那个条件，广西、广东农村一年四季几乎都不穿鞋。知青下乡时也一样打赤脚，要不哪来赤脚医生。”

“我只看过老纪录片，抗美援越时候中国记者去采访，越南乡村都是赤脚。当年北纬路饭店专门接待路过北京越南人，他们会在附近街道遛弯，还真没有一个胖人。这在当年似乎说明饮食不太好，却符合如今审美标准。”

“你家住在老城区熟悉那些街道，我都不知道这家饭店在什么地方。搬出部队大院之前附近几个大院我都进去过，如今要想进去可就麻烦了，里面几乎没有认识人了。”

“以后咱们一起去先农坛、天坛时候我带你到门前看看，当然经过改造已经不是当年外观。”

“你最近还有什么活动？”

“回北京之前画廊要组织本地美术界见面交流活动，人家请你也去参加，还有去文化馆给中小学生上课。画廊要通过这些活动打开销路，我也顺便提高一下自己知名度，让我画作尽快卖出去。”

“那我穿什么衣服？管饭吗？”

“穿毛料裙装或者花裤子都行，没人出钱所以不管饭。”

10月底两个人一起去一次珠宝展，老耿100元买三个非洲乌木手串，50元买一个金砂石手串。给老林一万元买一个二手旧货10毫米宽开口金手镯，卖家是一个老字号分店，保证质量还给了一个保真证书，老林戴在右手腕上后很满意。回到家里老林问你为什么不把手串戴上？“戴上影响操作电脑，所以只在作画时戴一下，平时拿在手里玩儿。过去家里木头手串是每天晚上把鼻头上油抹在上面，时间一长会使珠子发亮变光滑，来养老院时候都留给孙子当玩具了。青金石和绿松石手串是儿媳轮流戴，不能给孙子当玩具。”

“你这鼻头抹油代替用手盘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木头会不断吸油，不过有的抹上油会发亮有的不会，石头不会把油吸进去。有一次在一个市场看到一个摊位卖一块浅蓝色石头，摊主说是欧泊我没敢买。一个是不确定真假，而且也没带那么多现金。”

去参加画廊组织交流活动那天，老林穿棕红色毛料裙子，浅蓝色毛料上衣，棕色高跟船鞋，用方言和其他人聊天。活动在一个区文化馆一楼大厅举行，画家之外还有文化局领导和在校学生参加。老耿和一位姓孙一位姓武艺术学校男学生交流，用会场准备的纸，给两个男孩子示范画一个白塔。答应他们下次有这种活动仍然来给他们做辅导，帮他们提高学习成绩为考大学做准备。11点半活动结束，两个人和另外10多人一起去附近饭庄吃饭，当然这顿饭费用均摊。一个桌上一位姓涂老画家掏钱买了红酒和黄酒，两个人都喝了红酒和黄酒。

回到家里老林问你教过徒弟吗？“40岁以后教过邻居家7个孩子，一个女孩子周新莲考上大学艺术系。”

“你们还有联系吗？”

“过年过节会发个短信给我，有几次带着同学在区文化馆见面，给他们做个辅导，当然附带我请他们吃饭。”

“老师请学生吃饭。”

“他们还是学生没有收入，也许将来我老了还要找他们帮忙。她毕业以后去俄罗斯留学，回来以后到军校当老师，以后有机会让她来见你这位师母。”

11月老林每个星期出去一次，早饭后出门两个人绕着西湖走走，走一段路坐几站公交车，顺便拍下不少照片。她说这里比北京湿润没那么冷，她想找回儿时江南秋天印象。大商场没什么可看，各地装修都一样除去地方特色产品卖的东西也一样。再说我们这个年纪也没什么东西可买，家里那些旧衣服且穿不破呐，而且我还会做衣服。只有你费鞋，我很少出门也不用买新鞋。11月20号早饭后老耿开车去湖州游览，在市区旅馆住一夜。

21号车沿着太湖东岸公路向北行，走不到20公里下来沿湖边走走。湖边风很大几乎看不到船只，几个景区里游人也不多。中午车开到在一家小饭馆吃午饭，然后去鼋头渚、同里古镇、惠山古镇游览。老林买了8个个头不大泥娃娃，说要拿回去给孙辈人做礼物。离开古镇老耿开车去淀山湖边预约旅馆，到那里时天色已晚。把车放在附近一个停车场，在一家小饭馆吃过晚饭去旅馆。预约房间在6层，进入房间后老林就躺下了：“今天太累了，你先洗澡等我睡醒去洗澡。”

22号早晨两个人先在房间里吃昨天买的蛋糕卷，然后下楼退房去附近小饭馆再吃点。去停车场交完费，老耿开车先绕淀山湖转大半圈，中途停车进3个小区看看房子。“你来这看什么？”

“据说这里不限购，而且距离上海地铁也不远，咱先来参观一下。”

“名画在你儿女手里你哪有钱买房子，别瞎操心了。”

车开到上海大观园停车场那里刚开门，进去后里面是与北京大观园完全不同建筑风格。走到一片绿化带老林见到白皮松说没想到这里也有这种树，旁边有个人问这是什么树？老耿回答：“白皮松，北京寺庙和皇家园林里有这种树，刚开始小树绿色树皮，长成大树后变成白色，据说种子能做药止咳。”

老林对这里看的很仔细，还发表评论把它和北京大观园做比较。10点多两个人出来去上海市区，在市区外围一个停车场把车放好，拉着购物车坐地铁去南京路、豫园购物。按照老耿儿女和老林侄子发来清单购物，然后找快递装箱发回北京，他们答应按照购物清单把钱通过微信发过来。完成任务后两个人坐公交车到老西门，在那里一家饭馆吃晚饭。饭后老耿走进一家中介看一下二手房价，老林说你真多余，有限购你不能买房看也没用。“我这是做个比较吗。”

两个人坐公交车回停车场，老耿开车回杭州，路上离开高速公路去江边，老耿在车里睡一个半小时，再开车回杭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