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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熊熊烈火 焚我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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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就在身边,被人认出来并不意外,但让人叫出真名,却是意想不到的。张百无也愣了一下,但没有因此乱了阵脚,站起身抓住老头的衣领,几乎让他脚尖离地,一把匕首和鼻尖针锋相对,继续问道:“听不听得懂?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那个人在哪里?”

“哄哟!这么吓人!”

老头说话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勾着张百无的手腕,把头向后仰防止伤到眼睛,但脸上却仍然保持让人不舒服的笑容,“好!我说我说!先让我站到地上可以吗?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

张百无思索片刻,松手让他跌落回地上,看他匍匐下身子,大口喘气。

“别耍花招!外头剿匪队已经来了!你就算拖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陆四妹也上前一步,冲老头后背踢上去,将蜷缩着的老头踢成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

“呵呵呵呵呵!你们别着急呀!等等会有好东西看的。”

老头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让人觉得古怪。

“我们听得懂你说的,它可听不懂。”

张百无没有和那老头继续打哑谜,而是让出一个身位,白虎顺势绕到老头跟前,舔了舔嘴唇。

“诶!别!有话好说!好说!”

老头终于不再端着自己高傲的姿态,趁自己五体投地的姿态磕了两个响头,但并没有对着张百无,陆四妹,或者白虎,而是冲着后面的小楼门口,三下叩首之后,大喊道:“金家大小姐!您想知道朱妈在哪里吗?”

喊声钻入空荡荡的门,换来急促的脚步,金如玉从门里匆匆跑出,不顾一切朝老头冲过来,逼得张百无不得不上去拦住她,但她仍然死命要往前去,嘴里不住的问:“你知道朱妈在哪里吗?她安全吗?你说呀?”

“我说出来可以,但能请金大小姐保我一条命吗?”

那个老头缩在地上,声音微颤,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但白虎就在他身旁,抬起爪子就能把他的头拍碎,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好!我答应你!”

金如玉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说完就要上前问个究竟,白虎听见了竟然也后退一步,好像懂她的意思。

张百无感觉事情不对,抢先一步再次拦到金如玉面前,冲那老头发问:“等一下!我们凭什么信你!你又凭什么觉得说了之后,咱们会留你的命!你说你在等,到底等的是什么?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我能知道这里,是朱妈告诉的,不然连金阿三都还没来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先来!还请金大小姐信我!”

老头仍然保持叩首的姿势一动不动,声音闷闷的,“至于你们,我是不信的,但我信金大小姐。太湖上的都知道,‘金钩李胡子’,那是说一不二的大英雄,金大小姐是他们后人,自然不会辱没先祖的名声!”

“‘金钩李胡子’真的有后人?”

陆四妹不由上前一步,其他人也被惊地闭上了嘴。这个名字,在场人都听过,但却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和金家的关系,但看那老头笃定,金如玉也没有说出个是非,不知道是真有故事,还是信口胡说,让躁动的氛围安静了下来。

“是啊!也是我这种年纪的人才知道的事情了!太湖上一个人撑不了多久的,‘金钩李胡子’是两个人,一个叫‘金钩子’,一个叫‘李胡子’,他们以前协同一条船,江湖上横着走,只是后来反目成仇,‘李胡子’还有他的后人在哪里已经不清楚了,而‘金钩子’也就落脚在这里,成了现在的金家,那些绸缎生意,古董家藏,估计一大半都是当年抢下来的。”

老头声音很平稳,好像知道白虎已经退后,自己能喘口气。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做丝绸生意的吗?”

鲁鱼头不敢相信,又看了一眼脚下的庭院,身后的小楼,想想自己一直崇拜的“金钩李胡子”就在眼前,还留下了后人,甚至可能有不干净的过去,不自觉地望向金如玉想求个答案。

但金如玉却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眼前的地面,好像想通过沉默坚持到大家的好奇心熄灭为止。

“先不说这个!你说你在等!等什么?”

张百无是唯一一个眼睛盯紧老头的,他自始至终觉得很古怪,明明自己人多,却被老头牵着鼻子,连白虎都没能威胁到他,反倒让他一个人涛涛不绝,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心里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我嘛,我在等。。。”

老头话没说完,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雄鸡打鸣,老头听到,又笑出了声,“呵呵呵呵!没错!我就在等这个!等东方破晓的时候!”

张百无听不明白,但眼睛顺势看向东方的红云,突然在金色的破晓里,闪过一道亮光,惊声喊道:“不对!那不是太阳光!”

但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近乎将人震晕的爆炸声伴随地动山摇,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让所有人失去平衡摔倒,院墙塌下去一小半,露出大块缺口,碎石像是逃难,顷刻就铺满了庭院靠向湖岸的一侧,透过缺口看去,一片橘红,就像初升的太阳被人打碎,落到众人眼前。

“终于被我逮到啦!”

保持磕头姿势的老头,并没有受到冲击,此时如没事人一般站起身,抖落灰尘,根本没有在意狼狈不堪的众人,反而回头欣赏外面的杰作,好像那是他精心绘制的画卷,正迎风飘荡在曙光之中。

张百无支撑起身子,摆出迎击姿态,但耳朵里因为刚才的巨响,听着嘈杂,隐约觉得外面有千军万马正在赶来,只能勉强发问:“你。。。你做了什么?”

“不用谢我!张百无!我替你们所有人除掉了棘手的剿匪队!”

老头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抬头挺胸的样子,看起来年轻了十岁,“毕竟,大家叫我一声老大,不能白叫,替大家做点事情,是应该的。”

“老大?你是,你是张志祥!”

张百无反应过来,举枪就要打,但模糊的眼睛却看见张志祥身前还有一个人影,摇摇头定下心神,发觉那是金如玉,挡在张志祥身前,额头上还有一缕血丝,但她不顾及擦拭,张开双臂护住张志祥全身。

“别伤了他!”

金如玉喊声随着身子发颤,抖落几滴鲜血,“朱妈还在他们手里!别伤了他!求你们啦!”

她呼喊得急促,喉咙都喊破了,额头鲜血流进嘴角,配上雪白的皮肤看起来格外狰狞,让被爆炸弄得昏昏沉沉的人精神一振,连白虎都不得不从张志祥身边绕开。

张志祥却像事不关己,他在爆炸之初就五体投地,响动和冲击之下也毫发无损,此时看着一帮人相对而立,却不敢上前,心里窃喜,趁着金如玉替自己挡住几个人的机会,来到围墙震裂开的缺口处,踩着裸露的砖块,看向外面烈火熊熊,听兵荒马乱,鬼哭狼嚎,还有不时传来的细小爆炸声,不由感慨:“可怜了这些孩子,不然到我手底下,都了不得啊!现在就这么化成灰了。”

“张大王!我求求你张大王!你告诉我朱妈在哪里好不好?”

原本是自己家,一夜间就被人霸占去了,现在更是当着自己得面,化作了半壁残壁碎瓦,空气里弥漫着焦糊的味道,金如玉连说话时嘴唇都开始哆嗦,心里更是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跪在张志祥面前,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哼!小姑娘!我可没办法告诉你呀!”

张志祥找了一块既能看清外面,又能留意庭院内的地方,挑周围平整的碎石坐下,又开始摆弄自己的指甲,“我只知道她被扣住了,要是我不能按时回去,她的命可就保不住。”

“别听他的!到这边来!”

一个声音从金如玉身后传来,将已经伸出手要拉住张志祥的她喊了回来,回头看,张百无手扶膝盖,勉强站立,歇口气便立刻又将枪口抬起,越过金如玉的肩头,瞄准张志祥露出的眼眸,一刻也不敢移开视线,“张大王厉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这是和官家开战了?”

张志祥双手举起又做出投降状,但脸上隐隐露出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内心,脚步更是阴损,趁金如玉心神不宁站定的时候,将她当成一根柱子,缓缓绕着挪动,确保张百无的枪口始终对不上自己的要害,嘴里这才开始解释:“官家?你说的是吴县保安团?还是吴县城防指挥的突击队?前几天还成立了那个什么省水上部队的,或者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

张百无并没有理会张志祥的发问,他看出来对面的老狐狸绕着金如玉走,自己不敢贸然开枪,一只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要陆四妹和女看风包抄过去。

“张百无,你也是太湖上的土匪,这些是什么货色不知道吗?要是他们当中有一个管得了,至于成立这么多队伍吗?太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张志祥看张百无不动了,也停在原地,继续长篇大论,“保安团就知道收钱,拿得眼都花了,所以才叫龚国良当了团长,算是废了。突击队里嘛,都是青帮的人,现今上海局势已经挡不住,他们的头头也去了香港,手下都是泥菩萨。最后这个水上部队,不过是国民党里头吃饱了没事干的富家子,过家家玩的,放鞭炮都能吓死他们。唯有洞庭这里自发建制的乡团剿匪队,靠当地士绅供养,不贪财,不好色,不抽大烟,是个心头患。要是金家被抢了,还有胆量来救的,也就只有他们。”

“所以您这是把剿匪队给灭了?”

张百无接了张志祥的话,他必须牵制住张志祥的注意力,好给陆四妹他们打掩护。

“张百无,陆四妹,还有那位不知名字的同行,呵呵呵呵呵!”

张志祥余光从破开的墙壁处瞥见了什么,突然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也不再躲避张百无的枪口,飞速跑到墙边高喊:“你们快看!太湖上的太阳,又升起来啦!”

张百无见张志祥难得露出破绽,枪口飞速跟了过去,但还没来得及开枪,身后的鲁鱼头突然跑到身前。

“你做什么!”

张百无赶忙伸手推开鲁鱼头,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但谁想鲁鱼头却似脚下生根,一动不动的同时痴痴看着前面,自言自语:“天啊!”

张百无这才觉得虽是夏日,太阳初升,但面前火热得出奇,红光炙烤在脸上,汗毛竖立,抬头看去,只见墙壁破碎的裂缝里,水面泛出粼粼橘红,那艘画着异兽的大船通体燃起熊熊大火,船上人分不清是剿匪队还是土匪,除了几个还在挣扎着,想用衣服扑灭眼前烈焰外,剩下的要么跌落水中撞在岩石上,要么已经卧倒甲板,身上沾了火焰也没有动静,呼喊声已经衰弱下去,剩下木头焚烧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四妹和女看风,还有魂不守舍的金如玉,此时看着外面已经撞在滩涂上的大船,还有破墙边得意洋洋的张志祥,半天挤不出一个字,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后退逃跑都不敢。

“。。。怪不得那么大的船,在水面却轻浮,原来里面没什么人,都是些点火的东西。”

张百无回忆起刚见到大船时的怪异感觉,这才明白过来其中原因。

“不错,不过要炸这么大的船也不容易,多亏了从上海弄来的雷管。。。”

张志祥说到“雷管”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说漏了嘴,但随即自嘲起来,“唉!也就是当年孙殿英那老贼,炸开慈禧陵寝大门的东西,告诉你们也没什么了不得。”

说话间,他走到破墙的正中,再次挡住大家看向外面的视线,张开双臂满脸堆笑:“反正按照计划,几位今天要么跟我走,咱们一起干大事,要么,哼!就和这船一道,沉到太湖里。”

外头剿匪队的身手,几个人都见过,原本以为有他们在,水火帮再厉害也叫不来援军,谁想到他们才是被下套的,反被土匪头子灭了门,这让势单力薄的几个人犹豫起来,甚至低下头认真思考起张志祥的建议,张百无也咬牙切齿,但在如此现实面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在想什么呀?”

张志祥有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剿匪队的队长,是当年三零五团练出来的,你们应该知道有多大本事,那是日本人都打不过的铁军,今天他教出来的人马,被我一锅端了,你们还要找死吗?”

大船的骨架还在,火已经渐渐熄灭转成冲天的浓烟,浓烟后几艘船钻出来,清一色白头巾,上写“九四”两个黑字,虽是没见过的面孔,但从鼓起的衣衫便能看出都是孔武有力之人,再加上一条背在身后的枪,即便是正规军队,在太湖上见到他们恐怕也犯怵。

船桨滑动的声音刚到,隔了一面墙的内院也响起脚步声,不知道是龚国良还是金阿三,但不管来者是谁,都不是善类。张百无原本计划拖住张志祥,让大家趁正门混乱,从那里撤离的,但现在自己还没有动,对面的人却先来了,即便他能和白虎脱身,但陆四妹,还有什么都不会的鲁鱼头,金如玉,却已经没了办法。

他想明白这些也不过用了片刻时间,所以很快就松开扳机,将枪身在掌中旋转至枪口朝天,举到与眉眼齐平,俯身放在脚前,借低下身子的功夫小声对身边人说道:“没办法啦!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下来,和他们一起出去,再看看有没有。。。”

但张百无只顾着分析眼前的情况,没有注意身边人的动向,当他放下枪,话才说到一半时,再抬头,才看到自己身前站着鲁鱼头,虽然不见正脸,但从背影望去,两肩打开,额头上扬,这让张百无吃惊不小,他完全没想到如此一个新手,面对大军压境的情形,竟然还能昂首挺胸,自己说到一半的话也不由停了下来。

“你说的三零五团是望亭的三零五团吗?”

鲁鱼头的问题很奇怪,明明火烧眉毛,他的心思却似还在天边,问些没用的。

其他人都对鲁鱼头投来惊愕的目光,只有张志祥,停下了手上动作,在即将到来的嘈杂前,最后一次的静谧中,细细看了鲁鱼头一眼,破天荒的回答了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没错,这位好汉认识?”

鲁鱼头只是轻叹一声,颔首微低带动脖子和身体,又佝偻了下去,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娘给我讲过好多故事,说太湖上的土匪有好有坏,但三零五团却是英雄,凡是有了收拾不了的坏土匪,就靠他们出手。”

“不错!当初张灵甫留下来死守,总算保住了一些辎重,老兵,教当地娃娃一套本事,组的青年军,继承了三零五番号,也就是如今的剿匪队,确实有些本事。”

张志祥很得意,因为越是夸奖三零五团,就越是夸奖能打败他们的自己,“只可惜,年轻人立功心切,没搞清楚状况就上了,最后落个尸骨无存。”

他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湖面,太阳的红色在水面已经没有初生时那么浓烈,落到了远处,成了橙红色的一团,近一些的湖面波纹浮现,多出了几个黑色斑点,细看去,每个斑点都是一具剿匪队员的尸体。

张志祥的视线在那些漂浮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会儿,直到浓烟中的来船靠到岸边,上头壮汉纷纷跳到礁石上,才由肺腑呼出一口气,转而发出爽朗的大笑,好似刚才的话都是空谈,张开双臂,露出胸膛,冲一行人拥过来,嘴上说道:“不过,今天得到了张百无先生的帮助,还有这么多豪杰都一起过来,我也不输他们了!要是愿意,咱们以后就用这个番号!”

他情绪失控般地摇了摇头,再抬起来时眼眶已经发红,半秃的脑袋两鬓风霜,正准备拉住张百无的胳膊,却也被走到跟前的鲁鱼头阻挡了,见他双眼居高临下死死盯着自己,伸直的胳膊缩了缩,但随即又保持住,转向鲁鱼头准备先将他拉过来。

但没等他抬起手,偏房与中庭连接的门也被打开,一小股人叽叽喳喳,枪托碰刀子的冲进院子里,身后金阿三步履如飞,在庭院中找到张志祥,想开口说什么,但看到他身后的重兵堵在湖滩上,大船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另一边则是陆四妹,她的手下,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凑在一个老头子跟前,白虎正在庭院正中来回踱步,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哪一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身后的几个手下也因此愣在原地,连举枪都忘了。

张志祥见金阿三手下人混乱,金阿三本人也是气喘吁吁,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手里的枪口没个方向,生怕他惊吓住对面,坏了自己的好事,连忙转向金阿三,不让面前人看见自己脸上一瞬间的慌乱,一阵见到了老友般的大笑,顺理成章地抢在其他人之前说道:“金阿三,我可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打雕花楼动静那么大,剿匪队不会集中这么多人对付你,我更不可把他们都收拾了。不过,最要感谢的还是现在,替我找来了这些人!”

金阿三原本准备大战一场地,现在却先是被人称谢,又听到了“剿匪队”这个名字,最后更是对那陌生老头突如其来的热络话摸不着头脑,四下搜寻,终于见到了陆四妹这个熟面孔,朗声问道,“四妹!都是你带来的?你要来做什么?”

他声音很冷,根本不觉得两人有过结拜的交情,手指甚至暗暗搭在扳机上,但转眼看见陆四妹身后的金如玉,身姿和神情就像金家老太太一样,虽然表情微怒,却缩在陆四妹身边不住发抖,心里又生愧疚,将枪藏在了身侧。

随后赶到的是龚国良,他听到爆炸声,就从后院想要去正门看看,但通往门外的路虽然结实,两边花草却都已经被冲击毁了,只得漫无目的的四散寻找,走一条能下脚的路,所以本就被波及到的手下,又分散了好多,但他自己听见这里有人高谈阔论,便顾不得势单力薄,带着仅剩的几人冲了过来。

“张白虎!!”

龚国良一进庭院就看见了张百无,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他认得眼前人就是多次坏了他好事的人,身后三个拿枪的手下快速围拢到他的周围,直指像白虎所在的方向。

“你就是张白虎!!”

金阿三也听闻过这个名号,看见白虎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身前除了老头子以外两个人,一个唯唯诺诺低头,一个一动不动矗立,不知底细,没有轻举妄动,现在看龚国良的手下没收到命令却已经先做反应,自己不能落后,也把枪口调转过去,背后几个手下,手里大多一把壳子枪,甚至还有人只拿着刀就冲了过去,但却没有护着金阿三,而是围到把庭院里的人围住,不过有白虎在,他们也隔着三五步的距离,至于墙角裂开处,那是万万不敢过去的。

门外坐船而来的壮汉原本动作飞速,但听见里面突然传出的大动静,抬眼瞥过,好像露出一丝笑意,手脚变得不紧不慢起来,两个走在最前的人,从裂开的墙壁处先进到庭院里,一人把枪端在身前,背靠墙守住,一人将墙角碎石踢开,好把门洞扩大一些,站到另一侧,成了临时门洞的两个守门卫兵。屋檐瓦当下翻过银亮的勾绳,接着又有两人爬到墙壁拐角宽阔处,举出两把没人见过的黑色长枪抵在肩窝里,瞄准下面。其余的人则两两成对,将那裂口当成个进门口,鱼贯而入,分散在张志祥的身后,没有越过半步。太阳也来到墙头,阳光洒下,但整个庭院里仍然黑压压的,灰白的地面大多被人影子覆盖,好像只等温度上来一点,就要爆裂开。

“来来!大家今天都是兄弟!”

张志祥不管庭院里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将一行人推到了舞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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