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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惧者退后 贪者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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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我进去吗?这里面的门可更结实,得加钱的!”

刚才对着老头点头哈腰的大汉,又扒着门框骂骂咧咧出来,回头和那老头反复确认,虽然看着身强力壮,但声音却听得出来有些发抖,估计是个心里头已经在打退堂鼓的绣花枕头。

“进去吧!找到小路往楼顶上走,里头都是宝贝,随便拿些就够你取媳妇儿啦!”

老头招呼那人快些进去,自己却也是踩在石阶上,半个脑袋都不敢伸进去,好像在担心里头有什么机关暗器。

“你个老贼,让这些小伙子去冒险,刚才那些就没出来,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又叫一个进去,哼!”

之前将门打开,现在坐在台阶上的壮汉也没了冲劲,听了老头的话泼起冷水。

“你不进去看看吗?”

老头摆出一副叉腰无所谓的姿态。

“我可对富贵没什么兴趣。”

泼冷水的大汉还坐在原地。

“是啊!我知道。”

老头倚靠墙壁,挑着指甲里若有似无的脏东西,“富贵可帮不了你。”

“你甚意思!”

大汉语速突然加快,怒气冲到头顶,带着身子站了起来,朝老头所在的方向两步就到了人跟前,好像把锋利的刀,将两人的气氛划破。

但老汉只是吹了吹手指甲,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我知道你的难处,想帮你的。”

大汉像堵墙一样,站在老汉身前,几乎把老汉压在了黑影里,居高临下像是盯着兔子的老鹰:“我来这里是张大王安排的,听你指挥不过因为看你白头发多,给点面子,你搞清楚是谁帮谁的忙!”

老汉仍然侧倚着一旁的栏杆,丝毫没有从黑影中走出来的意思,尽管现在这个位置,大汉挥拳就能把他的脑袋钉在栏杆上。他终于侧目看了一眼大汉,但随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摇头哼笑了一声:“真是没一个有用的,这么一身力气,最后还是要把张志祥搬出来压我。。。你见过张志祥吗?”

“怎么没见过!”

大汉转身时一挥手,手掌贴着老头的耳际过去,感觉差点将老头的脑袋打下来,但大汉却不在意,自顾自手舞足蹈起来,滔滔不绝,“张大王可厉害了!我算得壮实,人家比我还要壮实!一拳就能把这墙都打个窟窿,外国大力士都比不上他。”

“你在那里说书呀?”

老头好像整理完了指甲,但也没有看向大汉,而是死死盯住刚才打开的漆黑门洞口,又往东边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际线,嘴里止不住地同那大汉说道:“太湖上有蛮力的饿不死,但真的能吃饱,吃好,靠的可不是蛮力,何况是张志祥!尤其对付像你这样没脑子的,最拿手!”

“你他奶奶的!再说一句试试!”

大汉飞速回身朝老头走过去,一手垂着自己胸口砰砰,耀武扬威,只要在上前一步,便能将小老头撕成碎片。

“我说了我准备帮你的!”

那老头仍然对着门里张望,好像在等什么,完全不顾身后大汉如何张狂,但嘴里的话却像是带着眼睛,一句句都对着那个大汉,“我知道你要给你媳妇儿弄药引子,可偏偏要的是犀牛角。哼!那东西荣华富贵都未必能帮你换来,靠你的蛮力气,弄得来吗?”

“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已经贴近老头后背,正在捏紧拳头的壮汉,突然停下脚步,面色流露出惊慌。

老头倒还是不紧不慢,像随口闲谈似的,继续下去:“金家这种大户,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咱们是没本事让他交代个底子,不然心里有数,卖出去少亏一些,咱们发达得就更快了。不过现在也没事!搜刮些古玩宝贝出来,里头一定有犀牛角酒杯!到时候你偷偷拿一个回去,能用上大半年呢!”

听到这里,大汉好像突然来了劲,从老头身边饶过走到门口像里面张望,“所以这个口子就能进去吗?”

“肯定是走得通的,只是。。。”

老头话音未落,门里有什么飞了出来,擦着他裤腿落地,猩红色蔓延开,勾勒出轮廓,竟然是一条胳膊。

老头未及转身,大汉先做出反应,冲门里大喊:“谁!”

但动作却不同于激烈的语气,一改刚才的剑拔弩张,下意识的将老头挡到身后,逐步后退远离门口。

“救。。。”

门内没什么打斗的声响,但此时却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求救,声音沙哑却竭尽全力,只是门外的人摸不清楚情况,没人敢凑近。

“救。。。救我。。。”

声音听起来挣扎,揪着人的心,让人不舍得不去救,连那老头都干等在原地没有离开,看着那漆黑之中,慢慢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已经少了根手指,艰难的搭在门槛上,支撑起另一边的断手和半面血污的脑袋,终于让人勉强还能辨认出,是刚才被老头赶进门里的胆小冒失鬼。

但此时,那人已经没了喜悦或焦急,眼中只剩恐惧,被自己头上流淌下的血覆盖住,滴到门槛上,不知是因为看见了庭院里有帮手,还是天边微亮的云彩,他原本几乎快停止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而混乱,求生的意志让他扭动身体,终于把手伸到了门外,想要拉住什么。

“怎么啦!里面什么情况?”

庭院里的大汉把老头护送回墙根阴影里,自己也背贴墙壁,从绑腿里拔出一根铁棍,用碎布条缠在手上,厉声冲那人发问,想弄清楚什么情况,眼睛则不停地扫着周围。

门口的人已经半死,挣扎的力量只够让他将脖子架到门槛上,咳出一口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剩一手还抬着。

“唉。。。撑牢!来啦!”

庭院里的大汉挥了两下铁棍,呼呼作响,像下了好大决心似的,突然半蹲身子,飞身跃上台阶,猫腰小碎步朝门口赶过去。

还有十步远,大汉再次瞥了眼身后;五步远,确认过脚边没有问题;三步远,抬起铁棍,既是威慑,也是给倒下的兄弟一个抓手的额地方;两步远,就在眼前,但大汉却来了个急停,荒忙往后退了两步,手腕转动将铁棍横在胸前,摆出防御架势。

几个人的视线全集中在大汉的身上,此时见他突然收手,面对门前的身影甚至都渺小了几分,让人的目光能越过他,看见黑暗之中,隐隐约约竟然有一张脸。那并非人脸,而是一个彩绘的木质傩面具,凶神恶煞,怒面阎罗,但在嘴角却泛起笑意一般,从黑暗中浮现,接着是双手,抓在地上将死之人的脑袋上,狠狠向后掰扯,身子还没显露,趴在地上的人又被缓缓拖入门里如深渊般的黑暗之中。

“出来!!装神弄鬼的!!”

正当鸦雀无声之际,摆出防御架势的大汉第一个有反应,他直起身子,张开双臂,奋力高喊,好像是庙堂上降魔的韦陀,在庭院里震起回响,回响未落,他已经向门里冲过去,不似刚才小心,而是大胆迈开步子,两三步便来到了门口,毫不犹豫的探入黑暗之中。

枪声响起,门内黑暗中闪过一丝昏黄,看来那阎罗王也没料到大汉会鲁莽的冲进来,措手不及只得用枪应对,也可能是在他计划之中,等大汉凑近了正好开枪,赚了他的性命。但那大汉守在胸前的铁棍十分稳当,如有先见之明一般,挡在心口,子弹擦出一阵火花,没能打中他,那阎罗估计也没料到这大汉如此棘手,没来得及放出第二枪就被拉住手腕,紧接着身子腾空飞出门,重重摔在外头,虽然脸上的傩面具仍然得以保留,但从蜷缩的姿态看来,着实摔的不轻。

“拿住他!”

大汉动作迅速,他不知道门里是什么情况,将最近的威胁排除后,立刻将倒在地上的兄弟抗上左肩,走到门外,又怕外头的人爬起来放冷枪,便要老头做点事情,把摔出来的人控制住,可那老头倒好,仍然缩在墙根,好像还在整理自己的指甲一样。

阎罗有了喘息之机,撑起身体,摇摇头定了定神思,明白过来,举枪准备瞄准门前的大汉。大汉倒是反应神速,也许他根本没指望那个老头能做什么,松开手上碎布,飞出铁棍打在阎罗抬起的枪口上,连带着手枪飞落几米开外。

“上啊!”

大汉还想再试试让那老头加入,但估计自己也知道只是徒劳,所以说话前自己便先俯身冲撞过去,扑住那个阎罗将他环抱起来,压制在身下,双臂环抱,脖子都发力要给那个装神弄鬼的一个头槌,但地上的人力量也是不得了,扛鼎一般支撑住身上山峰一样的大汉,两个人在极限的状态下僵持住,始终保持着一拳的距离,却再也动弹不得。

“咱们上!!”

突然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大汉心下欢喜,以为外头人听到响动,过来救援,抬头准备呼喊,谁知却见到了三个黑瘦的身影,还没等他问出下一句,其中一个高个子就朝他面目蹬过来,将他踢翻在地。

“你看得准点啊!”

大汉仰面躺倒,左脸多了个鞋印子,以为来人失手误伤了他,正埋怨道,但仔细一看,三个人都是碎布蒙面,一身血污,扶起了那个阎罗,一个高个子盯住前后,两个矮小的还抽出闪亮的匕首,便知道来者不善,但他反应也快,扯住一旁树杈,对树干猛踹,折下碗口粗的一根,双手握在身前横扫过来,总当个防身的兵器。

两个矮个子见状,似有所准备的点了点头,让手无寸铁的高个子照顾好阎罗,侧身看了老头一眼,见他没什么动作,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接着不等人反应便原地蹿出,飞速在庭院里跑了个半圆,其中一个忽然把匕首横在面前,就往大汉左手边过去。

“来得好!”

对面突然多出三个帮手,自己这边还有个什么都不做的大爷,情况可算危急,但那大汉却仍然笑得出声,回荡在庭院里有些骇人,只见他目光锁住从左侧飞奔而来的人,手上的大树杈纹丝不动,甚至隐隐垂下落在地上,摆出以逸待劳的架势。

左跑动的矮个子弄不明白情况,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料想如此粗壮的树杈,即便是千钧之力,也难以挥舞自如,便高举起匕首挥刺像大汉左肩,谁知抬手的功夫,那大汉左手指尖微动,从那粗壮的枝杈上折下一节分枝,反手打在来人的手腕上,让那铆足了劲的匕首转向落空。

奔跑的人未能得手,反而因大汉的格挡扑空,落地时已经站立不稳,却也不惊慌,只是高声呼喊:“现在!”

其他人还不解其意,那个大汉却先做出反应,马步撑开借腰力,右手把剩下的粗壮枝干横抡向另一侧,不偏不倚打在另一个想要偷袭的胸口,原本刺向他胸脖子的匕首,也仅仅在肩膀大臂上划开一道口子。

左手边的矮个子原以为自己声东击西的时机正好,谁知道反而伤了自己人,连忙起身刺向大汉后腰,可那大汉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左侧,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见匕首细小,竟然松开手上细枝,左手将白刃整个抓住,咬牙折断,在矮个子惊愕之际,挥起鲜血淋淋的胳膊肘,正对矮个子的面门一击,将其打倒不说,还把蒙面用的碎布打飞了。

“原来是老鼠山的陆四妹!果然都是些老鼠本事!”

大汉松开手,沾血的半截匕首叮铃落地,粗壮的枝干则发出闷闷响声,分别落在陆四妹和女看风的脚边,她们两就像刚才想要爬出门的汉子一样,手扒着地面缓缓想要往后挪,但用尽力气,也不过和那大汉拉开一块青砖的距离。

鲁鱼头看陆四妹和女看风动作飞速,配合也默契,料想不会有差错,谁知被那大汉先后打倒,自己本就没什么本事,又要扶着戴面具的张百无,现在是想跑都没了路。张百无却突然如复活一般有了动作,扯下阎罗面具,不再掩藏身份,大口喘气,喘气间隙低声冲鲁鱼头说道:“拿枪!”

“什么?”

鲁鱼头听明白了,但现在那个大汉气焰嚣张,沾满血的手抹过脸颊,比傩面具更像是阎罗,他有些不敢相信,张百无竟然要自己这个外行,去对付眼前的大汉。

“右手边,拿枪!”

张百无说话时没有任何动作,声音也只有鲁鱼头能听见,生怕让大汉先察觉,眼睛不经意间斜向庭院正中央,自己的枪正静静躺在石板上。

“动作要快。”

张百无的目光在一瞬间收拢,又变回痛苦不堪的样子。

“可是我不会开枪呀!”

鲁鱼头还在犹豫,但张百无却没有给他机会,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记着,太湖上想要活命,就要拿得住一样东西,比如说枪。”

鲁鱼头听不明白,还想再问,但张百无却已经没了回答的机会,他挺身而起,收起痛苦的喘息,迈开微瘸的步子,挡在已经不足五步远的大汉面前,用差不多的笑容回敬道:“这么大本事,有失远迎,张志祥大王!”

那个大汉原本不急不缓的步伐,到此突然停顿,被张百无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志祥?我可不是。不过你也不用猜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你猜也没什么意思,再说我也不知道谁是他。”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谁。”

张百无低头讪讪笑,踱步向前,突然闪身到大汉身后,趁他停步抬头的机会,如灵猴般挂到大汉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没来得及说什么计划,就因为用上了全力而咬紧牙关,但即便如此也没能将大汉拉倒。

鲁鱼头虽然不懂怎么用枪,更没法一时理解张百无所说的大道理,但他十分机灵,看张百无制住大汉,知道自己没时间耽搁,连滚带爬朝手枪所在的位置跑过去。

“切!都是小伎俩!”

大汉被张百无扒住背脊,身子微微后仰,看见鲁鱼头跑起来再想追时,已经失了先机,但仍然大踏步向前,紧追不舍。

“拿到啦!”

不过三四块条石的距离,鲁鱼头却似跑了许久,一只手焦急伸在身前,有时胸口都擦着地,两条不由自主颤抖的腿更是支撑不住,让他在最后一块条石的光滑表明跪地滑行了一段,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真能拿到枪,这让他抑制不住的大喊大叫,来不及站起转身,也不懂瞄准,就想着把枪口对准大汉。

但当鲁鱼头把枪当作香烛握在手中时,一个白影从空中飞来,不偏不倚砸在鲁鱼头身上,将他撞出好一段距离,根本不会握枪的他不出所料,再度把枪弄丢,径直滑向大汉的脚边。

飞来的是张百无,他被大汉抓住脖子扔了过来,像是一柄飞锤。鲁鱼头被撞倒,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张百无倒是用鲁鱼头当做缓冲,没有做任何休息,翻身起来后立刻朝手枪扑了过去,但大汉两步上前,飞起一脚迫使张百无避开,再要上去,大汉却已经把枪拿在手里,指着张百无大吼道:“还有什么招式?都给我亮出来看看呀?”

枪口到了脑门前,张百无却仍然一动不动,也许是刚才的疼痛还没消解,也许他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想过要躲,再配上一个从容的笑容,好像仍然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但高举的双手却没什么办法,只能缓缓向后挪动,好像在宣告投降。

“嗯?你是?”

大汉看着张百无的脸,微微侧头,但明显没有想起眼前人到底是谁,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转瞬便自嘲道,“想不到,没见过的无名小卒,也敢在太湖上装神弄鬼了,看来是真的不如从前了。”

“是啊,可惜了,难得你也是个知道老底子风骨的人,又有这身手,死在这里,可惜了。”

张百无扭了扭脖子,浑身筋骨也随之响动,身体终于恢复过来,嘴上也顺着大汉的话,一句不饶。

大汉本以为张百无仍然在说大话,但看他在枪口下神态依旧放松,好像靠在一棵大树下乘凉,对自己竟是一脸的惋惜,让他恍惚以为被枪指着的是自己,奋力摇摇头,将枪举到张百无头顶,手腕朝下将枪口压得几乎垂直,怒道:“你这人,是今天才来太湖上的吗?这么想死?”

“我不过就是个诱饵,区区诱饵,死又何妨。”

张百无表情很轻松,有一种装不出来的洒脱微笑,仰面对大汉说道,“但你看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

大汉被张百无的笑容震慑住了,不自觉的问了起来,但随即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从张百无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白点,慢慢放大,凑近一看又被他自己的身影挡住,连忙回转脖子,身后的马头墙上一头竟然横身侧立着一头老虎,和天边的鱼肚白同色,挺直背脊,尾巴都悬在半空,让大汉一动不动看了好一会,连逃跑或者扣下扳机都忘记了。

甩尾,转身,下蹲,飞扑,白虎的动作在大汉看来十分的迟缓,但他自己却如同被固定在原地一般,想要调转枪口或者摆出架势已经不可能了,但随后他就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都是徒劳,因为仅仅白虎一直只前爪搭在他的肩头,他就跪倒在地上,不得不双手支撑,握着的枪也飞了出来,摆出一个向张百无磕头的姿势。

大汉不服,大腿发力到头顶,想要从白虎的爪子挣脱出来,但白虎仍然保住这样的姿态,看着大汉做无用功,不知是什么心情,也许厌烦了,果断低头朝大汉的背后脖颈上咬下一口。

一瞬间,那个汉子没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如烂泥一样瘫软在地,像玩腻的人偶,被白虎在空中抛起几回,摔到地上。

“呼!来得真是及时。”

张百无不顾白虎唇齿间的猩红色飞溅,一手锤了锤自己的腰背,露出痛苦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撕扯烂脖子的大汉,终于长舒一口气,暗自说道,“是个好汉。”

他捡起地上的枪和匕首,确认了一下里头还有几发弹药,刚准备塞到腰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手就往墙头甩了一枪,将几个放松下来的人吓了一跳,目光也聚集在子弹迸溅的火花处,墙角黑暗中也有个身影一闪而过,老头无奈摇摇头,从其中走了出来,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出来!”

女看风揪住老头的衣领,一手握刀,把那老头驱赶到了四个人中间,让他没地方可去,只得识相地跪下。

张百无身后跟着白虎,如同是自己的分身一样,一步一打量来到老头面前蹲下,和老头的眼睛对上,“说说吧!在这里干什么?”

但那老头虽然跪着,态度却仍然不改嚣张,说话仍然不紧不慢,“大家都是同行,一个目的,何必问呢,对吧?张白虎。哦不,应该叫你张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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