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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海滨邱池皆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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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江战役,芮煜秋大获全胜,敌人的第二道防线被撕开了大口子。西线的禾坪也被严明攻克,唐耀东便在中线开辟战场,打得敌人望风而逃。

英岩皇帝尉迟伯熙派丞相万正前往敖炳平都乞求停战,重新签订《鸡崇和议》。和议规定英岩所有军队撤到天池河以南,任何时候不得派斥候到天池河以北活动,一经发现,敖炳便进兵到朝阳城。英岩尉迟伯熙去除帝号,改称英岩王。敖炳骠骑大将军兼统帅部参军大臣枚香与英岩丞相万正在文本上签字。

英岩护国大将军刘汉、兵部尚书胡叔文、大将军沙龙彪只带走精干部队三万人,撤到天池河南岸。

长治帝根据战功,封唐耀东为鸡崇侯,郭玫为鸡崇省布政使,芮煜秋为指挥使,齐敏为按察使,邱蝾为总兵,马九妹兼任鸡崇省巾帼馆掌事,吴平茹为同知,安阳、种芹、洪寿江、蒋六顺为参将,黎阳、阮宝妹、安伟、许继、钱宝、文才华、羊货、张兵八人为游击将军。其他有功战将也都有奖赏。

吉安不甘寂寞,仍出来与同僚们会会面,谈谈对时局看法。忽然有一天,遇到的老人聚集在一起。严韬招呼道:“老宰相,老夫见到你真高兴。”

吉安大笑着说:“老先生,你好啊。今年年庚多大耶?”

严韬笑哈哈地说:“无用之人痴活七十二岁。孔子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是个害人虫啊!”

梁玉英说:“老妇今年五十八岁,精神没有你老先生好,你看你说话多响亮。有福之人,事业有成。你家大女儿严淑华今年四十一岁,是朝廷的太傅。大儿子严明是兵部左侍郎,小儿子严肃也当上了丹朱省布政使。教的学生在朝廷担任大臣很多,最了不起的是教出了千古女皇。”

黄养浩说:“这个女皇真的是千古一人,太了不得了。原先的敖炳只有四省一都,现在扩大到十省一都。”

严韬说:“啊呀,老夫真的老呆了,哪有十个省的吗?”

梁玉英说:“是的,是扩大到十个省的呀。原先是大邱、炳江、炳海、济湖四个省,后来陆续增添百泽、弧罗、丹朱、吴平、鸡崇、安丘六个省,合起来不是十个省吗?”

黄养浩说:“想当初,芮芬奇女皇在后宫里做妃子求助于老夫,老夫以为她是女流之辈,不会有多大的能量,没有全力支持她,后来越想越后悔。尚宣虽然是个太监出身,倒是一直辅佐她的,还有刘亮宏、左胤等人都帮过她大忙的。”

严韬说:“芮芬奇做了老夫的学生,老夫很快就感觉到她与常人大不一样,凡是老夫教过她的,她很快就掌握到手。老夫叫她兵略,费心隐比她早学了两年,说的东西也比不上刚学了几天的她呀。不过嘛,她很厉害,杀人简直说是如剃刀,毫不手软。但她对人又特别恩惠,天下黎民百姓竟然都说她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黎祝瑶摆了摆头,说道:“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但也很风流,你看她三十八岁的人有时候也长头发一披,红衣裳,绿裙子,简直像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

梁玉英说:“你们别要看不惯,人家虽是个皇帝,毕竟是个女人,世上哪有个女人不喜欢个年轻貌美的啦?”

吉安不屑地说:“她多大的人呢?过两年就是四十岁的人了。人家说,六十岁不借宿,人过七十古来稀。依我看呀,她是老怪。”

严韬说:“吉安呀,倒不是老夫帮自己的学生说话,你这个人总是对年轻人看不惯。谈岁数,你今年也不过才五十四岁,比梁玉英还小四岁,比老夫小十八岁,怎就跟不上形势呢?海滨王宇文健倒要归顺敖炳,邱池国也不曾要打,老夫听人说也要归顺敖炳。韩汤又好多的人请敖炳女皇派人解放他们,情愿归顺敖炳成为一个省。至于主动敬贡敖炳的国家还有好几个的呢!”

吉安语塞,叹了一口气说:“唉,阴阳反背世道换,该派女主现坐敖炳江山,巾帼英雄遍地是,佩服,佩服。”

黎祝瑶掐着手说:“老夫断定将来还是女皇当政,昭平公主也厉害得很,她出任鸡崇省指挥使、巾帼寺卿,爵封晋国公。皇上养了六个儿子,最大的也已经十八岁,为什么不传给儿子呢?”

严韬冷笑道:“老夫知道这个学生的意思,防止费家王朝复辟,卷土重来。既然将自己的子女改姓了芮,就一不做,二不休,着力培养自己的长女,她屡次派昭平公主出征沙场,儿子只给予王爵名分,实际是空的,并没有自己的地盘。虽然也设立詹师府,但学的大多是四书五经,甚至还有好多是女子读的书。”

黄养浩拍着手说:“女皇经营术确实是高,紧紧抓住礼教的大旗控制住几个儿子,儿子再犯忌也经不住儒学的训化教育,过了青春期除了腐儒之见,什么本领都没有,因为一没智慧,二没武艺。下个女皇养的儿子也姓芮,江山自然是芮家的,姓费的甭想来个咸鱼翻身。高!实在的高!”

后宫建了个皇苑,中间是个低矮的土山,长了各种树木,四季常青。长治帝搀着五岁的儿子芮庆肜来到此处,跟枚香、相可文、相可馨、覃丽琼、程锐、芮琼芳、阮荷芳、章如珍、岑丽、戎迺倩、陆章灿、禾翠凤、关艳峰、焦二梅在一起。她们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孩子。

枚香笑着说:“皇上和昭平公主养的都是小伙,可是我们只有相可文、程锐、章如珍、禾翠凤和焦二梅五个人养的小伙,我们九个人养的都是姑娘。我家姜亚芬生日最小,腊月二十。”

相可文说:“我家周忠杰生日最大,正月十一。也就好玩的,你们就都在十月之后生养的。我记得覃丽琼的姑娘唐景霞生日十月十八,章如珍的公子仲起是十月十九,关艳峰的小姐王正英十月二十。芮琼芳你家小姐巩淑萍不也是十月里生的吗?是哪一天啊?”

“十月二十五。”

戎迺倩笑着说:“丁未年十一月里出生的孩子最多,我们这里的是程锐的公子宗睿,十一月初六。初八是我家的姑娘甘建芬,初九是禾翠凤的公子秋保国。十一月十八是焦二梅的公子季明强,阮荷芳的小姐任兔珍是十一月二十七。”

禾翠凤说:“十一月里生的有冯一枝的公子翁为民、许扬的公子詹尚、陶智的小姐祝培兰、郑莹的公子权忠良、沈枝华的小姐柳恵仙、石岘粉的公子唐茂宾、唐坚的公子季标、乔菊荣的小姐韦九香、卢节的小姐任月娟、肖瑞红的小姐赵爱春、冒小红的小姐马艳红、曹佩英的公子施运荣、眭萍的公子芮庆寿、丁福祥的公子许桂华、任亚兰的小姐李秀凤,都是十一月里出生的。”

戎迺倩说:“腊月里出生不怎么多,徐连珍的小姐杜丽美、卜春女的公子崇岗、任秋儿的小姐刘国莉、朱青的小姐闫德兰、陆玲的小姐由宫桂、沈小娣的小姐王春艳。”

枚香说:“让孩子都到那边玩去,我们姐妹们一起谈谈家常话。”

长治帝说:“七郎,听妈妈的话,把这些弟弟、妹妹领到那边去玩。”

芮庆肜便走在前面领着众多小孩跑向枫树脚下。

枚香摸着鬏儿说:“臣妾如若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平日里一定都像今日这样子好好打扮自己。”

她穿的玫瑰色连衣裙,发鬏插了碧玉珠和步摇,耳朵上挂着大圆金坠。芮琼芳也是盘的鬏儿,但她打扮得比较老气,头上裹着黑包头,颈项上挂着一串佛珠,蓝衣裳,黑裤子。这会儿笑着说:“臣妾已经是老太婆了,老就老呗,一个人哪有个不老的青春,呵呵。”

程锐走了过来,说道:“几年前,臣妾还以为自己年轻的,养了个小伙宗睿,眼下身上又有孕了。所以臣妾从此就一直梳头梳个妈妈鬏。”

她打扮得很素净,光滑滑的鬏儿,只有一个蓝色木簪儿,耳朵上是垂裆式耳环,紫色斜襟布制纽扣上衣,黑色围裙。

“小锐儿,你头上也要弄些首饰装扮装扮,太素净了。”

相可文走了过来,她今日打扮比较出众,虽然也是盘鬏,长治帝盯住她背后看,说道:“相评事,你后面鬏儿上头怎扎了两个结的?”

相可文扭着身子说:“这样梳着盘鬏吃功夫。”

长治帝说:“你梳的这种鬏儿适合长头的女人,看起来有层次感,不觉得脸长。”

相可文鬏儿上插了黄色流苏,头顶一侧插了步摇、红梳子,正中间插了银色凤钗。她发觉长治帝老是瞧着自己,便将关艳峰拉了过来。

关艳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打扮得比相可文还要出色。她梳的是高髻,背后垂着爪辫子,头上高挑着水滴状的步摇,还有发夹和绿梳子,鲜红的嘴边衬托着椭圆脸,身着红色短夹袄,脊背上披满是红须子的披巾,项戴银项圈,耳挂白色珍珠串,腰系绿色百褶裙,脚蹬绣花布鞋。

长治帝却赞赏道:“王夫人打扮漂亮,只要自己感觉好就行呗。你别要害羞,我们喊你关小姐就是的了。”

关艳峰低着头说:“臣妾今日打扮过了。”

长治帝晃着披发说:“不过,不过,你看朕今日披发,不也过了吗?但话说回来,女人打扮漂亮很了,很容易遭惹绿头苍蝇。在野处,道德败坏的臭男人就能将你摁在地底下。今日没事,因为我们在此的都是女人。”

覃丽琼走过来看了看关艳峰,晃着两支长辫子说:“臣妾喜欢打二叉辫子,晃晃,闲落的时候抓住自己的两个辫子玩玩呗。”

禾翠凤说:“臣妾今儿也是二叉辫子。”

岑丽跑上来说:“我们小的反盘了鬏儿,你们姐姐却打辫子的打辫子,不打辫子的也梳了披发。”

她摇了摇自己的头,笑着说。她头上两个耳朵上方都插了大的银色发夹,手臂上是银手镯,天蓝斜襟上衣,红色百褶裙。

戎迺倩、焦二梅二人都打的独辫子,章如珍、阮荷芳、陆章灿三人都是长披发。章如珍甩了甩长披发说:“今日出来休闲,梳了个披发,多省事啊。问题出来玩就是不能起大风,春暖花开的时候,女人们留着披发也蛮惬意的。”

相可文对长治帝说:“臣妾现在给你梳头,梳个什么头呢?”

长治帝说:“你要给朕梳头,暂时就梳个二叉辫子。朕年轻的时候最喜欢打二叉辫子。”

相可文取下自己头上的红梳子,将长治帝的头发两边分开,中间留了显眼的路子,关艳峰接过一侧头发,又用自己的绿梳子梳了梳,而后编着三花辫子。相可文抓住一侧头发叫程锐抓住,从衣袋里拿出红头绳放到程锐手上。她在长治帝头上大扎了一根红头绳,然后再与下面的头发合在一起编起三花辫子。辫梢上都扎起红头绳。长治帝站起身,晃了晃长辫子,说道:“朕这头一梳,又回到二十岁的那个时候。”

十五个女人登上土山,而后四处跑了一会,便各自散去。枚香却跑过来说:“皇上,都是女人在一起玩,确实单调得很,哪一天,我们都带着自己的男人一起游玩,男女二人手拉手,到吃的时候,夫妻两个坐一边。到时候喝交杯酒,大庭广众公开打情骂俏,那才好玩的。”

长治帝愣了愣神,说道:“夫妻两个在一起,有情趣,就是不能打情骂俏,为什么呢?传出去,我们的敌人就会据此大做文章,就单纯是侮辱我们姐妹们也是难堪的。搞活动最好文雅些,既愉悦又不伤风雅。唉,梁玉英在刘家的那个儿子名叫刘彬,今年多大呢?”

“二十岁吧,属虎的。”

长治帝说:“将永平公主嫁给他,你去说亲。这会要逼住刘琳认他的母亲,非把他的头捺下来,他不服,朕就治他的死罪。”

枚香也说道:“这家伙思想封建得很,是要惩治惩治他的,吃住他把母亲请回家。怎么呢?妈妈跳过门槛就是泼出门的水?小子,一点都不孝顺。”

长治帝晚上回到光明殿寝室里,欧阳宗宪一把抱住她,嚷道:“芮小姐,今日你怎这么漂亮,夫君要跟你玩一下,事后你就是打死我,我欧阳宗宪也不喊一声怨。嘻嘻,哪叫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兴致上来了。”

长治帝吻了他的嘴,骂道:“你个忽坯料,猴急不得了。我芮芬奇躺下来,下面的事你自己做。”

欧阳宗宪“嗨嗨”痴笑了好一阵。

第二天,长治帝召见韩国公刘琳,刘琳跪拜了她。长治帝挥着手说:“韩国公,你妈妈是吴谷侯,你家兄弟刘彬今年多大呢?”

刘琳说:“回皇上的话,臣弟弟今年整二十岁。”

长治帝说:“朕将永平公主配给你家兄弟,他是甲辰科探花嘛。”

刘琳随即跪下说道:“臣代弟弟谢皇上恩典。”

长治帝摆着手说:“永平公主她要拜拜自己的婆婆。那么你是怎样对待你家妈妈呢?”

刘琳说:“我家妈妈可以回来吃儿子的喜酒,却不可以做永平公主的婆婆。”

“为什么呢?”

“她已经不是刘家人,而是许家的人。外姓家的人怎么可以还做婆婆呢?这与礼教一点都不相符合。”

长治帝喝道:“大胆!朕问你,你是怎得出世的?礼教也是人定的,不是不可以改动的。朕告诉你刘琳,这次你如果胆敢冷落你家妈妈,朕就治你个死罪。”

刘琳一听,急忙跪下求饶道:“臣听皇上吩咐,绝对不敢违背。求你皇上宽恕臣的不孝。”

长治帝说:“刘琳,你父亲对朕是有大功的,为了还报你家父亲,给你封了公爵,你妈妈也被朕重用,任过翰林院大学士、巾帼寺卿。她改嫁许培余,是朕赐她改嫁的。现在她二儿子结婚,就是刘家的婆婆身份,至于许培余,你可以喊他叔叔,不承认是你的继父,这倒不要紧。到时候,刘彬与永平公主拜堂,你家母亲坐正位,许叔叔则坐下首。你说行得通吗?”

刘琳磕着头说:“行得通,行得通,臣一切照皇上说的办,决不违背。”

长治帝这才叫他起来。

长治帝先给十八岁儿子芮庆福娶了席浩的二小姐席丽君为陈王妃,再给十八岁儿子芮庆利娶了芮琼芳的次女巩淑英为鲁王妃。三桩儿女喜事都分开来做,但长治帝低调得很,每次只摆五六桌酒席,凡朝中大臣一律不宴请,只散发了喜糖。结婚后,两个儿媳妇都在巾帼寺里做从九品从事小吏,一点也看不到王妃架子。

长治十七年三月,芮煜秋生了次子,名叫芮启往。四月长治帝生三女芮桂秋,为春平公主。五月,大儿媳陈王妃席丽君生子,名叫芮启晟。七月,二儿媳鲁王妃巩淑英生子芮启福。

芮煜秋生了次子后,便出任兵部左侍郎、斥候署枢密副使和巾帼寺卿。鸡崇省指挥使由季天姿接任,吴平茹任鸡崇省巾帼馆掌事,安伟夫人姚亚芹为同知。鸡崇省仍然大多是女人任职。

英岩王尉迟伯熙坐在朝堂上叹息道:“女人们骑在孤头上拉屎拉尿,还就没得办法。说起来,你们这些文武大臣个个本事不小,到了敖炳娘儿们那里,你们就像秋后的蝉儿哑了。”

丞相万正说:“殿下,臣等实在惭愧,不能为主分忧。”

礼部尚书禾平说:“臣弱主辱,一点都不假。武官束手,文官只能跟着干瞪眼。”

吏部尚书林铮说:“是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了用的时候打不响,主公只得干作躁啊。”

护国大元帅刘汉说:“吾等武将在敖炳女人面前确实束手无策,尸位素餐,请殿下给以免职。”

大将军沙龙彪跪下说:“请大王免除臣的职位,臣再任职下去,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

兵部尚书胡叔文尖厉说道:“我们武官真的无能,但你们文官嘴巴子怎又没有人家女人厉的呢?要免职的话,大家都免职,责任是大家,绝对不是哪几个人的。”

工部尚书谢焕生说:“不怪我们无能,只怪敖炳那些娘儿们太厉害,文是文答,武是武答,谁也拿她们没办法。再说她们攻打我们英岩又不是第一家,百泽、弧罗、丹朱、吴平、海滨,我们英岩是第六个被她们制服住的。”

户部尚书沙纯杰说:“韩汤最安稳,敖炳就一直没打他们的主意。”

刑部尚书沙正昌咳了一声,说:“韩汤离灭国也已经不远了,人们说韩汤的芮皇后和沈淑妃两个是敖炳放出去的间谍。臣看得出这两个女人是吴王跟前的西施和侍女,或者说是纣王跟前的妲己和琵琶精。”

丞相万正说:“诸位都别说了,敖炳女皇就是十分了得的女人,臣听说她被囚禁在死牢里,倒已经押上刑场准备砍头的时候,却来了好多的人劫法场,帮她摆脱了鬼门关。想不到后来她大发鸿运,最后竟然做上了皇帝,对外扩张,不断开拓疆土。我们在她面前称臣不为怎么可耻,吴平皇帝慕容城的头还被戳到太白旗杆上呢。”

尉迟伯熙说:“唉,孤当这英岩王也是过一天算一天,时刻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啊。”

长治十八年春天,长治帝身穿明黄色斜襟布制纽扣上衣,系水蓝色石榴裙。梳的鬏儿只有一个翠蓝色玉簪儿,中等圆金坠,除此而外没有什么首饰。夫君欧阳宗宪也是一般打扮,顶戴束住往上收起的头发简单地扎了一下,灰色长袍子。夫妻两个手搀手进了皇苑。枚香和姜承德迎了过来,姜承德的乌黑的胡子已经垂到心口膛,夫人枚香看上去年龄小得多。两对夫妻问候了一下,便一同往里走去。

沈枝华与柳承让两人相差太大了,女人看上去真的像个孙女。柳承让步履蹒跚,满脸胡须,布满皱纹。沈枝华搀着夫君跑,叮嘱道:“你慢点跑,不作躁。”

长治帝上去搀着柳承让另一只手,说:“柳爷爷,我芮芬奇曾经用你做过军师的。”

柳承让点了点头,“皇上,你起初建功立业的时候,老朽曾经为你效命,只不过年岁大了,不曾一直帮你做出自己的一点贡献,说来惭愧啊。”

长治帝说:“唉,柳爷爷,这话不说了。朕今年也四十一岁了,你今年高寿?”

“七十一岁。”

“你身体还不错的,以后要好好保养自己。”

“唉,我注意的呢。如果不是枝华侍候得好,这副老骨头早就进了棺材。满床的儿女抵不到半床的夫妻,儿女分开家就一直很少看望我这老子。”

长治帝笑着说:“到头来还是枝华对你好啊。”

柳承让走到石凳上要求坐一会儿,长治帝夫妇和枚香夫妇继续向前走。枚香说:“臣妾比我家姜承德小十二岁,沈枝华今年才二十五岁,比柳承让竟然小四十六岁,该派她的命运如此。”

长治帝说:“这并不是她该派的命运,是战争强加给她的,但她认命,这倒是的。”

前边有三个是古装打扮的妇女,背后都是梳的爪辫子,梳的高髻,挂着步摇,垂裆式金坠,红袄上面披着的红须霞帔,蓝裙子或花裙或孔雀裙子。长治帝搀着夫君紧跑上去,原来是禾翠凤和夫君秋平、关艳峰和夫君王千夫妇、任亚兰和夫君李松夫妇,三个女人都是鲜红的嘴唇。

长治帝笑着说:“关艳峰、任亚兰、禾翠凤,你们三个人都是小姐打扮。”

三个女人一齐向长治帝福拜道:“奴家见过皇上,皇上安康。”

三个男人正要行跪拜礼,长治帝抬手制止道:“今日免礼,你们看,朕也是平常妇女打扮。”

四个女人跑了一气,枚香走过来说道:“皇上,你不是说的今日只需一对一对的跑,不许跟自己的夫君跑分开来。”

长治帝恍然大悟道:“对对,只怪她们三个打扮得太漂亮,看他们样子根本不像个夫人,活像小姐,尤其是关艳峰,标准的美女。”

关艳峰弯着腰说:“是奴家不好,人说道,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长治帝挽着夫君的手,说:“咱家夫妻两个一起跑吧。”

来到山上的亭子,严淑华和夫君方跃平站起来迎接道:“皇上和亲王好。”

长治帝笑着说:“严太傅稳重,梳的鬏儿中规中矩,波澜不惊。”

严淑华说:“臣妾是老实人,且年岁也已四十四,老婆子不能赶风流了。否则,我家夫君方跃平可要刮臣妾脸皮了。”

长治帝说:“方大将军,你就怎么厉害?”

方跃平说:“她不刮臣的脸皮就是好事,再说她是做姐姐的,比臣大两岁,兄弟怎么敢对姐姐无礼呢?”

长治帝跟严淑华说笑了一阵,便继续向前散步。程锐也是古装打扮,由于年轻,她是小姐模样,嘴唇是自来红。宗政高兴地说:“今日游园,她一早起来就梳妆打扮。微臣不知为的什么事,她告诉微臣,今日要陪同皇上一同游玩。”

季天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锦衣绸裙,发梳起一半拢在脑后成了明月髻,另一半编了辫子合着几缕未动的发垂在身前。发上缀上简单的东珠扶摇花蕾簪,既娇媚动人,又清新可爱。夫君伍玥拢着她的肩膀跑路。

她看见长治帝在前面跑,便叫道:“皇上,臣妾季天姿向你请安。”

长治帝回过头赞赏道:“唉,季天姿,你个大美人,今日好漂亮啊。”

忽然有人在呼唤长治帝,季天姿寻声望去,原来是黄子芹。她梳着飞燕髻,发髻边上斜戴着一朵淡蓝色的绢花,将飞燕衔珠流苏簪插在一侧,那长长的璎珞流苏映着她那绣着团花玉蝶的鹅黄色斜襟布制纽扣衣裳在美艳之外,让人们更似看到春日里清新的花蕾。她在远处向长治帝弯腰致礼。夫君王顺清这会儿将她拥在怀里,黄子芹却显出一脸的幸福感。

覃丽琼梳的二叉辫子,跟相可文给长治帝梳的一模一样,长治帝轻轻的拍住她的头说:“你跟朕学的,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覃丽琼说:“臣妾以皇上为自己的榜样,亦步亦趋。”

夫君唐耀东笑着说:“皇上,臣向您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说着便鞠了一躬。

芮琼芳也赶时髦,今儿一身绛紫色的宫装上绣凤翔九霄,头上云鬓高绾,发间饰一支七尾金凤簪,凤口衔珠,斜插紫金步摇,熠熠生辉,流光异彩。面上薄施脂粉,两片丹唇未语含笑,人还未到,已让人觉得香风扑鼻,真是美人如画,让人赏心悦目。长治帝执着她的手说:“姐姐比朕年轻,看你今日这么美呀。”

芮琼芳弯着腰说:“臣妾愿意过着小妇人生活。奴家向皇上致礼。”

说着便福拜了两次。夫君巩树栋也弯腰鞠躬,致意道:“亲家母好。”

长治帝乐滋滋地说:“亲家公好。”

冯玉婷穿的白色连衣裙,二叉辫子上的红头绳就显得特别显眼,她和夫君严镇一起弯腰向长治帝鞠躬致礼。

齐敏披发,穿湖蓝色斜襟上衣,系淡黄色百褶裙,尽管如此,仍显现出少妇本色;夫君谷天白脸堂,分明是个书生出身。站了过来,便一齐喊道:“皇上好!”

随即弯腰致礼。

梁玉英盘鬏,黑布包头说明她是老妇人,青布上衣,黑裙子,颈挂深色佛珠。夫君许培余却显得年轻一些。长治帝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是朝廷的老大臣,就免礼啦。”

梁玉英笑着说:“谈年龄老身比你大,但是,你是君,老身终究是个臣子,君臣之礼是不能乱套的。”

长治帝说:“今日与平常日子不一样,君臣共同游园,应该是大家都过得愉快。”

这会儿又走来三个古装打扮的少妇,高髻挂着步摇,背后垂着适中的爪辫子,身穿红袄,肩膀上是华丽的霞帔,裙子都垂到脚面。正面看,粉绰绰的,红嘴唇。瓜子脸的是岑丽,长脸的是马燕,圆脸的是陶虹,她们分别与夫君潘国江、戚顺保、朱关牵手。忽然发现长治帝站在不远处,便一字形列队向长治帝鞠躬致礼。

游园后,便进了光明殿客厅里落座。第一桌坐着长治帝和欧阳宗宪夫妇、许培余和梁玉英夫妇、姜承德和枚香夫妇、澹台伟和康春兰夫妇;第二桌坐着方跃平和严淑华夫妇、尚宣和冯中吾夫妇、唐耀东和覃丽琼夫妇、仲弘和章如珍夫妇;第三桌坐着巩树栋和芮琼芳夫妇、周中启和相可文夫妇、伍玥和季天姿夫妇、翁立和冯一枝夫妇;第四桌坐着柳承让和沈枝华夫妇、任凯和阮荷芳夫妇、王顺清和黄子芹夫妇、季彦和唐坚夫妇;第五桌坐着宗政和程锐夫妇、王千和关艳峰夫妇、秋平和禾翠凤夫妇、李松和任亚兰夫妇;第六桌坐着祝俊和陶智夫妇、任福和卢节夫妇、许家屏和丁福祥夫妇、唐志远和石岘粉夫妇;第七桌坐着朱先勇和云娴夫妇、曹希雄和迟网英夫妇、赵永和肖瑞红夫妇、敖羽和裘妍夫妇;第八桌坐着荀开远和郭玫夫妇、季广禄和焦二梅夫妇、潘国江和岑丽夫妇、权丹和郑莹夫妇;第九桌坐着居卫和马九妹夫妇、丁国珍和叶婧夫妇、丰变蛟和季敬兰夫妇、许騄和单姝夫妇;第十桌坐着谷天和齐敏夫妇、由宜茂和陆玲夫妇、詹仁义和许扬夫妇、季大紘和卢唯夫妇;第十一桌坐着朱关和陶虹夫妇、戚顺保和马燕夫妇、戚惟忠和曾学云夫妇、季羽和李红香夫妇;第十二桌坐着申凡强和韦红妹夫妇、王文定和尤春梅夫妇、洪寿江和吴平茹夫妇、严镇和冯玉婷夫妇;第十三桌坐着施小国和曹佩英夫妇、槓容和何言梅夫妇、寇鸣和容云恵夫妇、阳善和上官春艳夫妇,第十四桌坐着钟旭和吴莉夫妇、秋明和孙月红夫妇、刘阿三和张淑娟夫妇、夏晟和房桂珍夫妇;第十五桌坐着钱汝夔和雷悦夫妇、崇善虎和卜春女夫妇、甘昌恒和戎迺倩夫妇、阎仟和朱青夫妇;第十六桌坐着欣旭和陆章灿夫妇、王兴和沈小娣夫妇、裴汝珍和阮策夫妇、杜培和余惠儿夫妇。

康春兰站起身大声说道:“尊敬的皇上、亲王,尊敬的各位公卿大人和夫人们:今天是一个好日子,一个春风和煦,令人心旷神怡的好日子。伉俪携手游玩皇苑,意味无穷,此乐何极!敖炳宏图践行之时,虽说还有一段路程,但是敖炳军民在长治皇上的领导下,已经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绩!在此,请允许我以翰林院大学士名义宣布晚宴开始!各个夫妻们之间不要忘掉喝交杯酒啊!”

“下面请皇上讲话!”

康春兰大声说了一句。长治帝随即站起身大声说道:“各位公卿夫妇,你们好!今日晚宴朕祝福你们诸位夫妇吃好,喝好,尽情娱乐,不受任何拘谨,放开手脚来,就权当你们新婚之时一起坐富贵喝上一杯交杯酒吧,现在开始!朕喊口令,各自喝上第一口,个个都要喝,否则就是心不诚,心不诚的人是没资格坐在这大厅里吃晚宴的!……唉,这第二口是夫妇二人交换酒杯,开始!”

接着是阮荷芳、章如珍、关艳峰、禾翠凤、孙月红、何言梅、叶婧、马燕八人上来到第一桌旁边献上了歌喉。众人们边饮酒边欣赏动人的歌喉,其乐融融。

宴会进入尾声,洪寿江和吴平茹夫妇端着酒杯走到第一桌旁边。洪寿江说道:“皇上、亲王、诸位公卿和夫人:微臣洪寿江携内人吴平茹祝愿敖炳宏图早日践行,祝愿敖炳皇上万寿无疆,永远幸福安康,也祝愿诸位公卿、夫人幸福安康,祝愿大家今日晚宴喜笑颜开,现在微臣和内人敬大家一杯!”

说完话,夫妇二人干了杯中酒。接着全体干杯。康春兰招呼道:“不曾吃得好的,要吃饱了再走。”

她这么一说,全场纷纷站起身离去。

数日后,海滨王宇文健、大司徒神究、大司马宇文游、大司徒秋文晓、大将军虞明一行十多人来到交泰殿,向长治帝行跪拜礼。宇文健说:“臣等愿意将现存海滨国土献给敖炳皇上,听候发落。”

长治帝说:“爱卿深明大义,弃暗投明,为践行敖炳宏图立了一功。朕保你等安稳无虞,均有安排。”

随即封宇文健为鲁南国公,神究为大邱省布政使同知,宇文游为为炳海省布政使同知,秋文晓为工部右侍郎,虞明为平都府掌事,宇文冰为礼部郎中,虞规为礼部郎中,千同为户部郎中,宗元松为大理院掌事,潘硕为炳江省青中府知府。准许每人挑选一女子为妻,其余的统一由朝廷予以安排出路。

邱池皇帝蔡林新派使者邵凡来到平都光明殿,他向长治帝行了跪拜礼。长治帝说:“平身。有话请讲。”

邵凡使者说:“我邱池皇帝蔡林新举国投奔陛下,望乞予以接收。”

长治帝说:“朕可以接收蔡林新等人的归顺,待遇与敖炳的省平级,每个官员绝对不会低于这个标准,但是你们都必须离开邱池,邱池驻军以及各个官员都得由朝廷另行安排。”

邵凡回去告知蔡林新,蔡林新希望原班人马大半共同管理敖炳的一个省。长治帝坚持军队须由朝廷支配,地方不得独立管理。使者来来往往七八趟,最后终于达成协议。蔡林新出任炳海省布政使,原邱池丞相马竹荣为按察使,原皇后陈新娇为巾帼馆掌事,马竹荣夫人艾芳为同知。周中启出任指挥使,安伟为总兵。原吏部尚书许海波为百泽省按察使,原兵部尚书福成为弧罗省总兵,原吏部尚书叶舟为礼部郎中,原户部尚书席子明为户部郎中,原工部尚书何成为鸡崇省英潭知府,原刑部尚书海俊为海滨省安丘知府,原礼部尚书杭远为大邱省教谕。

叶悫和云洁夫妇率一千人马渡海到达邱池。省府住曲楚。云洁为邱池省布政使,叶悫为指挥使,阙贵为按察使,张宝为总兵,肖国英为巾帼馆掌事、王水党为同知,唐彤、柯家钰、荣达三人为参将,郑平、毕光、夏寿、曹鸣、裘莽、李道仓为游击将军。下辖五府三十一县。五府的知府全是渡海过去任职的:个光知府官充、吉龙知府平义、收阳知府海月梅、清瑶知府韩栋、曲楚知府匡志明。这真是:声望远播归顺来,安排周到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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