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空白。第二页，空白。第三页，空白。百里曦没了耐心，直接哗啦哗啦翻到底。最后一页上，两行手写的小字历历在目——“那是一种会传染的毒，不论野兽有多凶残，不论仇恨的连锁多么惊心，勇者总会变成恶龙。”

顾云溪愤恨咬牙：“就这？就这？”

百里曦：“不对，这确实是惠茹的字，先看看何允清的……”于是，他们又翻开了第二本。还好，何教授的文笔还是比较正常的……她平时没什么朋友，也就跟柳惠茹这个别校主动上门请教的学生关系还算可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平时沉默寡言的她，日记反倒是写得无比详尽甚至罗嗦。连晚上在家看书时候拍死了多少只蚊子都记录在案。编号日期清楚得一逼，唯独就是一个字也没提“吴牲口”！正当大家都几乎要绝望了的时候，唐雪一眼指出了问题的所在。“你们觉得，这个‘徐君豪’是个怎样的人？”

顾云溪：“啥人？管他呢，跟吴牲口又没关系。”

她话刚说一半，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张麻子一定要有麻子吗？谁又告诉你吴牲口就一定要姓吴？何允清日记其一——“徐君豪其人，属于那种任谁看第一印象都好不了，却都会有耐心细细品味下去的男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也是个十分娴熟的猎手，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对我的研究很感兴趣，就算听不懂，也会努力去理解。在他面前，我会忍不住尝试用更加浅显生动的例子去解释那些枯燥乏味的科学概念。譬如用麻将里的胡牌来类比染色体结构的重组与变换，拿家庭不和来比喻不同来源细胞的排异反应。类似这样的类比往往欠缺严谨，传播其内容的过程却乐趣丛生。我不得不承认，研究所里那些势利乏味、乏善可陈的人属实没用且无味；正相反，让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感受到科学的新奇，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成就与欣喜……可能比起学者，我还是更适合做幼教也说不定。”

何允清日记其二——“那个徐君豪今天又来拜访了，他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胡话。我不明白这老光棍为什么喝多了要往我这里跑，他比我大了足足三十岁，有时候却幼稚得像个孩子。我在给他准备的解救茶里加了些薄荷，他很开心，说有个学生物的学者做朋友真开心，我笑了。然后他就开了口，请求我帮忙做一件……真的难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