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我对不起你。”
梁杰叹了一口气:“当初你也说过,你只是不想把第一次给那老头,才……” “是,我是那样说过。可是我为什么给你,不给别人,因为我爱你。”
赵小花打断了梁杰的话: “我本来也没想缠着你,你有了周芸,我也被那老头……可是提这些有什么意思。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你的孩子。那老头睡我,你也睡了周芸,我们公平了!”
“那不一样,我爱周芸,她也爱我。你和那老头只是交易!”
听到赵小花把他们相提并论,梁杰不免有些生气,语气重了些。 “对,交易。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赵小花听了梁杰的语气,也生气起来。 “为了我,别什么事情都赖在我头上。”
梁杰突然觉得这话太重,但话已经说出口。 ““我,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赵小花哭了。 “小花,对不起!”
梁杰扶住赵小花因为哭泣而乱颤的肩膀:“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梁杰哥哥,我好难过……”赵小花把头埋在梁杰肩膀,哇哇哭着。 “对不起!”
梁杰轻轻拍着她肩膀:“这孩子不能生,你知道医学算出来的孕周也只是大概。我是说万一,万一是那个老头的孩子呢?”
万一是老头的孩子呢?这不是不可能。赵小花停止了哭泣:“梁杰哥哥,怎么办?你要帮帮我,如果打胎,我现在没钱。”
“好,好,你放心。钱我刚寄回家里了。我找我表哥借。他工资高,应该会有的。”
梁杰安慰说。 梁杰拨通了张超的手机,说了情况之后。张超说:“杰仔,可以呀,半年搞定两个,比我当年厉害!”
“别扯淡,有没有钱,先借我解决眼下问题。”
张超打断了他的话。 “钱,钱,哎别提了,那女的,就是我带过去你看到过的,得了什么宫颈炎,刚花了七八千做手术。”
张超还想说什么,梁杰打断了他的话: “行,我知道了。我再想办法。”
“可不是我不想借你啊,我说的是实话。”
张超在梁杰挂电话之前抢着说。 “嗯,表哥,我知道的。”
挂了电话后,梁杰很沮丧,对赵小花说:“能推迟一个月吗?我借不到钱。”
“不行,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得引产了,对身体伤害大。”
赵小花说。 “那怎么办?要不我问周芸借吧。”
梁杰心里想,如果不行只能编个谎救急了。 “不用了,我不想这事让太多人知道。我去跟李桂要,毕竟是她把我介绍给那个老头的。”
赵小花说。 “嗯,如果你借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上夜班,白天我可以陪你去医院。”
梁杰说。 “嗯。”
赵小花叹了一口气,临走时鼓起勇气说:“梁杰哥哥,你可以再抱我一次吗?”
看着赵小花有点哀求的眼神,梁杰不忍心拒绝。赵小花不再说什话,把头埋在梁杰胸前,分开时梁杰发现自己胸前的T恤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梁杰等来的不是赵小花要他陪她去医院的电话,而是她的死讯:赵小花在明利厂跳楼了! 周芸在电话里告诉梁杰时,梁杰就吓到了,声音有点颤抖,问周芸:“你确定是赵小花?”
“确定,李桂跟我说的。”
原来赵小花回去后,跟李桂大吵了一架,当晚就跑上宿舍楼楼顶跳了下来。救护车赶到时,人已经不行了! 李桂跟周芸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那么脆弱,说几句就跳楼!”
周芸没有问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但梁杰知道。 只怪自己当初心软,如果当初狠心拒绝和她发生关系,说不定她就不会同意李桂去跟那个老头。 如果发生关系后,自己负起责任,跟她在一起,她就不会死。 如果昨天自己不同意她打胎,她也就不会跳楼……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是梁杰自己的。 赵小花没有什么遗言,也没人知道她跟梁杰的关系。她的死,也把这个秘密也带走了。 梁杰不敢去明利厂看她,他也没有理由去看她,直到她父母从老家过来将她火化,把骨灰带回去。 梁杰都躲在离明利厂几公里之遥的租房,听周芸在电话里跟他说有关赵小花死后的一些情况。 赵小花跳楼后,警察过来勘查,排除了他杀。因为是自杀,厂里也就没什么责任。 厂里出于人道主义,给了赵小花父母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一条人命。那老板真是狠心,将小姑娘玩弄了,死了,才赔一万块钱。 梁杰又想起父亲,老板炸死(明明活着),也是人道主义,一万块钱。 可眼下,梁杰除了叹气,又能做什么呢?赵小花的死,说到底也和自己有关系。 周芸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梁杰的沮丧,是因为赵小花的赔偿少,想起父亲的缘故。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两周夜班,这两周来,梁杰整个人瘦了一圈。白天睡不着,夜晚煎熬。 有几天好不容易睡下来,就梦见赵小花举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说:“梁杰哥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杀了我们的孩子。”
每次醒来都汗流浃背,明明才中午,明明很困,但醒来后,再怎么努力也睡不着。 转班过来后,周芸特地去买了一只鸡,说:“上夜班辛苦了,给你补补!”
梁杰喝着鸡汤,对周芸满是感激。在睡觉时,周芸想要他时,他想起他们每次爱爱都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就问:“我们每次都那么疯狂,你不会怀孕吧?”
“不知道啊,好像没有怀孕。”
周芸说:“我按照书里说的,都是安全期才跟你那个。”
“那这个月,你大姨妈来了吗?”
梁杰问。 “好像没有,不过迟几天是正常的啊!”
周芸说:“如果不放心,明天去买验孕棒来验一下!”
“嗯。”
梁杰说:“如果怀孕也没事,我们把他生下来!”
“不生。周大发家的债还没还完呢!我们拿什么养他呀!”
周芸说。 “有了就生!”
梁杰坚持到。 “好了别纠结了,还没验呢,就在这里纠结。”
周芸说:“我想要!”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