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医院抢救
江枫和小师妹田玉芹四处寻找宛宛却不见踪影，电话也打不通，正急得团团转，突地江枫的电话响起，江枫立刻接通。 “喂，请问你是姓江吗？”“我是，请问您哪位？”
“我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有个女孩受重伤，被人送到医院，目前昏迷不醒。昏迷之前说了你的电话，你赶紧过来吧。”
“好，马上过去。请问到了找谁？”
江枫大急，问道。
“到了问大堂咨询台。”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宛宛姐怎么了？”田玉芹焦急地问。
“人民医院，重伤，走！”江枫一摆手。
宛宛的车钥匙她自己随身带着，江枫和田玉芹急急忙忙打了个车便往医院赶，路上接到张立电话，连忙把情况说了一下。 +++++++++++ 张立赶到医院的时候，江枫正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地走过来走过去，小师妹田玉芹也是一脸焦急地看着他的身影转来转去。 张立毕竟是刑警，稍问了几句，得知宛宛还正在抢救，失血过多情况危急。便赶紧找到那两个送宛宛来医院的年轻人，一掏证件：“我是市局刑警队的，麻烦你们说说情况。”“是这样，我爸……我们俩的爸，在外头散步，然后给我们俩打电话，说发现一个受重伤的女孩子，叫我们赶紧送到医院来……” “在哪发现的？”
“鸿翔商业中心，就是那栋烂尾楼，一楼，就躺在地上，一堆的血。”
“怎么发现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得问问老爷子。”
“那能麻烦打个电话给老人家吗？我直接问问？”
“行，估计老爷子也等着我们俩信呢，刚才着急，都忘了打电话了。”
年轻人顿时一头汗，自己也是慌得什么都忘了。
挂了电话，张立回头对刘啸说：“老人附近散步，听到口哨声，过去发现人，自己弄不动，叫两个儿子送到医院的，没疑点。”几句话就说明白了。
旁边年轻人不乐意了：“什么叫没疑点啊？敢情我们救命送人还成嫌疑犯了？”张立连忙合什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警察平时这么说话说习惯了，这次真是谢谢你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感谢感谢，也感谢两位老爷子的热心，不然真的就又是一条人命了，感谢感谢！”
见张立态度诚恳，两个年轻这才放过，道：“那没我们什么事了吧？那我们走了哈。我还得出车呢。”
其中一个年轻人还穿着出租车司机的制服，旁边的刘啸掏出300块钱塞了过去：“麻烦你们了，耽误你出车，说不定车还弄脏了，拿这点钱洗洗车。非常感谢。后续如果有什么情况需要了解的，我们再上门拜访，谢谢谢谢。”
“行，够敞亮，没问题。这是我名片，有事随时招呼。”
那司机笑笑接过钱，两人告辞离去。
+++++++++++ “谁是病人家属？”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叫道。
“我，我是，我是她弟弟。”江枫连忙上前。
“你能做主吗？”医生看一眼江枫。
“可以，我可以作主。”江枫是知道宛宛父母双亡的，最亲近的恐怕就是自己了，还有孙悦这个当干妈的，自然可以作主。
“行，那是这样的。病人目前情况很危险，左腿粉碎性骨折，左臂和右臂骨折，胸部肋骨两根骨折，头部受到剧烈震动，中度脑震荡，都在紧急救治中。最麻烦的还是右腿，腓肠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小腿肚子，被钢筋贯穿伤，就是直接穿透了。因为受伤超过两个小时，而且工地上的钢筋很可能被老鼠或者野兽爬过，细菌很多，已经造成了严重的感染。你们需要决定一下，两个方案，一是先保守治疗，看看情况再说，二是直接在膝盖下截肢，减少进一步感染的可能性。”“截肢？不，先保守治疗，先保守，尽量保住腿，尽量保住腿。”
江枫哪经过这么大事？确实有点慌了，忙道。
“这个你们家属决定。不过我先提示一下风险，她这个因为已经涉及到老鼠携带的多种病菌，目前看来感染比较严重，就像老话里说的‘破伤风’，而且目前没有什么很好的治疗方案，暂时只能保守治疗，后续很可能还是要截肢，严重的话万一感染上移，弄不好最后还可能造成大腿截肢，你们可考虑清楚了。要不你们先自己合计一下，20分钟之后必须要有个决定，我们好做手术。”医生冷冰冰地说完便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小枫，你在这守着，我去现场看看。”张立觉得宛宛先是失踪手机联系不上，然后又伤得这么重，肯定是有问题，不会是自己摔伤的，见江枫在这守着，自己倒没什么事，乘机说。
“哦，张哥你有事先忙，谢谢张哥。”江枫心急如焚，根本没听清楚张立说什么，随口回了一句，依旧焦躁地死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
+++++++++++ 病床上，宛宛从沉睡中苏醒，一睁眼便看到江枫正着急地盯着自己的脸，旁边则站在小师妹田玉芹和张立，还有一个和张立年纪相仿的陌生男人。 “姐，姐，你醒了。”江枫惊喜道。
“你们都来了？张哥，谢谢。”宛宛虚弱道谢。
“嗯，感觉怎么样？”张立温声道。
“我没事，好多了，谢谢。这位是？”“这是我的同事，刘啸。”
张立没有细说刘啸的职务，毕竟禁毒队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谢谢刘哥。”“能说说什么情况吗？”
张立问道。
“没事，我不小心摔的。”宛宛岔开道。她不想说出蔡军的名字。毕竟蔡军原来是雷老虎手下的四大金刚，黑道中人，如果江枫知道了肯定没完，一个普通人对上黑道上的人，哪能得什么好？还不给弄得鸡飞狗跳的？江枫是宛宛最亲的人，宛宛不希望他遇到什么危险。
“你从二楼摔下来，腿被钢筋穿透。然后你昏迷醒了之后用车钥匙上的一个哨子吹哨，被路过散步的老人听见，发现你之后老人打电话给儿子送你到医院，才保住一条命。你就不肯说出来是谁逼着你跳下来的吗？”张立平静问道。
“没……没人逼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宛宛强自说道。张立看过现场，身为刑警，一眼便将整个过程都说得清清楚楚。
“姐你说啊，到底是谁干的？”江枫叫道。
“你摔下来之后，二楼的脚印被人打扫过了，连你自己的脚印都扫掉了，也没有发现你的手机，你说是自己摔的，那二楼你的脚印是被鬼扫的？”张立笑笑，宛宛的话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宛宛确实圆不了话，却也不想再说，只是沉默。 “行，你刚做完手术，先休息休息，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过来。”张立自然不会强迫宛宛说，见状便道，又回头招呼刘啸：“走吧，该干嘛干嘛，我查我的旧案，你查你的彩珠。”
说罢便回身要走。
“彩珠？”宛宛轻呼一声。
刘啸耳尖，宛宛虽然声音很低，但说出来的名词对他来说太敏感，猛一转身：“你知道些什么？”“我……”宛宛有些迟疑。 “姐，你说啊，有啥都说出来，张哥会替咱们做主的。”
江枫催促着。
“那个……那个马晓丽可能在替蔡军卖彩珠，还有一个叫崔国庆的。”迟疑半晌，宛宛终于开口道。她在遇到蔡军时，崔国庆偶然的一句口误，让宛宛意识到蔡军找到她是因为她和马晓丽聊天，然后崔国庆又提到卖彩珠的话，想来想去，应该就是马晓丽在替蔡军卖彩珠，怕她和宛宛说起什么事泄露什么秘密，这才找上门的。这么看起来，无论发生什么，蔡军恐怕当时都不会放她离开了了，要不是她跳下楼，那么一大摊血，蔡军以为她死定了，恐怕在凌辱她之后还会要了她的命。
“你是什么知道的？”刘啸问道：“哦，我是禁毒队的，我们现在正在查彩珠的案子。”
宛宛一迟疑，还是原原本本地说了一下经过，自然也就让江枫也知道了正是蔡军绑架了宛宛，继而逼着她跳下楼受了重伤，气愤不已。 “我们也早就注意到了蔡军，怀疑他就是绥阳毒品市场的总头头，但对于销售网络一直掌握不了多少线索。这么说这个马晓丽应该就是他的一个分销点，不知道能不能把马晓丽作为一个突破口。”
刘啸稍微解释一句，又回头向江枫道：“小枫你和马晓丽是中学同学？”
“嗯，初中一个班，后来基本没联系，就前两天在酒吧碰上的。她怎么会去卖毒品？”
江枫奇怪道。
“怎么了？很奇怪？”刘啸不放过一丝疑点。
“是奇怪。马晓丽长得很漂亮，家里又有点钱，听说她妈是个餐馆的老板。这种天生当公主的去卖毒品，确实奇怪。”江枫解释道。
“她妈前几个月刚刚死了，餐馆也卖掉了。”刘啸在听到宛宛说起马晓丽的名字时便已经通过手机查了内网，查到了马晓丽的基本信息。
“啊？这还真不知道，聊天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江枫惊讶道。
“小枫，你能不能接触一下这个马晓丽？了解一下？”刘啸问道。
“这……” “如果能够通过马晓丽查出蔡军，你姐这次受伤也就报仇了，你也不想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吧？”刘啸威逼利诱道。
“刘啸……”张立站一旁有些不满，不过也理解刘啸的急切，转头又朝江枫道：“小枫，蔡军这种人卖毒品，害了无数人，整个绥阳市都乌烟瘴气了。如果能想办法帮刘啸把蔡军抓到，也算为民除害……要不你帮帮刘啸，联系一下马晓丽？”“嗯，那……我试试吧。”
江枫迟疑道。
“尽量试试。”刘啸忙道。他一直琢磨着怎么打进蔡军的毒品销售网络未果，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尽量争取。
“尽量私下联系，不要去公共场合，免得蔡军察觉。”刘啸提醒道。
“嗯，我……我去她家慰问一下，她不是母亲去世了吗？我作为同学去慰问，应该没什么问题。”江枫不笨，马上想到办法。
“这办法不错。”刘啸伸出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