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宛宛重伤
“军哥，昨天我听土狗说前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马晓丽见了一个人，还聊了不短时间。”崔国庆抽空向蔡军汇报。
“土狗？哪个土狗？”蔡军一愣。
“就是勾海涛，咱们安排跟着马晓丽的那个，瘦瘦的那个。”“哦。想起来了。一个高的一个瘦的。呵呵，土狗，这名字叫的。”
蔡军失笑，继续道：“见谁了？”
“土狗说看见马晓丽和宛宛姐聊了好久。”
“宛宛姐？”
蔡军又一愣：“原来跟着雷老大的那个？”
“是。”
崔国庆是一直跟着蔡军的，而蔡军又本是雷老虎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宛宛原来作为雷老虎经常带在身边充门面的女人，团伙里很多小混混都认识，见面还得称呼一声宛宛姐。崔国庆也一样，顺嘴就说了出来。
“雷老大都进去了，她还在绥阳？她们说什么了？”“不知道，土狗也没听到她们说话，就是看到了，聊的时间不短。”
崔国庆略一迟疑，话一顿问道：“宛宛姐原来是跟着雷老大的。现在她和马晓丽这么熟，马晓丽又在替咱们卖彩珠，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风险？”
蔡军沉吟下来：“确实不能不防。”
+++++++++++ 图片社里，今天的事情不多，宛宛便想正好抽空去附近一个商业中心给江枫买双运动鞋，原来那双已经有点旧了。 “小芹，你看一下店哈，姐出去一趟，买点东西。”
宛宛抬声和田玉芹说。小师妹田玉芹一直都在店里帮工，宛宛实在推不开，便和小师妹商量给她开点钱，也不高，意思一下，就当是实习工资了。总不能一直让人家白干活。小师妹答应了，一方面是确实喜欢在这帮忙，另一方面就是家里条件一般，这份工资虽不多，却怎么着也能贴补一下，做喜欢的事还有工资拿，何乐而不为？便一直这么干了下来。
“放心吧，姐。我守着呢。”田玉芹扬声应道。
商业中心离大学不算远，又不好停车，宛宛决定走过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辆商务车正在后边不远处缓缓跟着。 待拐过街角，走到一条人少的岔路，突的那辆商务车猛地一个加速，一下子停在宛宛身边，车门打开，迅速下来两个人将宛宛围住。 “你们要干嘛？”宛宛惊慌失色问道，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一块毛巾捂住了嘴，还没待反应过来，已经昏迷了过去。
待宛宛幽幽醒来，却见自己倒在地上，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露出钢筋水泥的墙，地板也是脏脏的水泥地，显然是在一栋还没完工的楼房里。 旁边站了两个小混混。“你们是谁？”宛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明白自己被绑架了，但又不明白这些人绑架自己干什么，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款。
“宛宛姐，别来无恙？”却听一个声音传过来，紧接着进来了一个人。
“蔡军？”宛宛自然是认识这位雷老虎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的：“你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请宛宛姐过来，一是老朋友见个面，叙叙旧，再有就是找宛宛姐问几个小问题。”
“你想问雷万军的事？他的事我从来不掺和，你是知道的。你还是问别人吧。”
“没有没有，我知道宛宛姐从不管大哥的事。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蔡军笑嘻嘻地摇摇头。
“那你要问什么？”可能毕竟当过他们名义上的“大嫂”，在蔡军面前宛宛并没有什么惧怕感，翻了翻白眼道。
“我就是有点好奇，前几天晚上，你在梦缘酒吧，和马晓丽聊了些什么？”蔡军似笑非笑道。
“马晓丽？”宛宛更惊异了，蔡军怎么会知道这事？突然想起那晚过来和马晓丽说话的那个小混混。觉得大有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啊，就随便问问，然后顺便再向宛宛姐请个安啊。”
蔡军笑嘻嘻道。
宛宛觉得很不舒服，冷冷道：“我们没聊什么，就随便聊天的。至于请安就不必了，雷老大不在，我现在也不是你们什么大嫂，用不着这么客套。”“没聊卖彩珠的事？”
旁边崔国庆追问一句。却被蔡军一眼瞪了回去，顿时醒悟说错话了，忙退到后边，看向蔡军的眼神里透出一线惧怕。
“什么彩珠？”宛宛莫名其妙。
“没什么没什么。”蔡军连忙岔开话题：“我说宛宛姐，如今大哥也进去了，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留下你一个人，多孤单寂寞啊。要不然宛宛姐你就跟了我呗？保证比你跟老大的时候更舒服。”
蔡军的笑容里满是淫邪。
“不用了。我现在很好，不想和你们扯上什么关系。”“宛宛姐不想，小弟我可是很早就想尝尝宛宛姐的味道了。以前没机会，现在雷老大不在了，宛宛姐就照顾照顾小弟呗。”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宛宛发现情况不妙，有点慌了。
“放心，宛宛姐，我肯定不会乱来，我会好好地来的，不但我会，等我来完了，我再让弟兄们也好好地来两把，保证为宛宛姐服务得舒舒服服的。”蔡军终于露出獠牙。之前他就垂涎宛宛的美貌，但那时候她是雷万军的女人，蔡军作为小弟自然不敢打“大嫂”的主意。但现在雷万军入狱被判死刑就等着挨枪子了，他自己则成了一方老大，整个绥阳市的毒品生意都是他的，自然已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马晓丽的事只是个引子，蔡军并不太在意，却突然勾起了他久违的欲望。
“你？你敢！”宛宛知道今天有麻烦，却也没料到蔡军居然打的是这种无耻的主意。她不是黄花大闺女，甚至经历了不止一个男人，之前的潜规则，到后来的雷万军。但自从雷万军被抓，她已经摆脱了原来的那种生活，现在的她过得很平静很安宁，身边还有一个她无比依恋的江枫。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江枫，别说孙悦那一关过不了，连她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他。但她也不想再嫁人，就想陪在江枫身边，哪怕一辈子做江枫见不得光的情人她也愿意，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让蔡军沾她的身子的。
“嘿嘿，宛宛姐，你说我敢不敢呢？”蔡军丝毫不在乎，淫笑着逼近。
“你别过来！”宛宛挣扎着站起身来，四下里看看，指着身后的天井处叫道：“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宛宛已经认出来，这里是城里一处烂尾的商业楼鸿翔商务中心，离江枫学校不远，宛宛开车经常从旁边经过工地外的围挡。现在他们在二楼，但由于商业楼一层都是挑高的店铺，几乎也有六米多高，中间一个天井，楼下则是水泥地面，还散乱着一些建材钢筋什么的，从这里跳下去，八成没有活路。 蔡军哪里肯信：“哈哈，跳下去就是个死，宛宛姐何必呢？还不如和兄弟们玩玩，大家舒舒服服的，快活似神仙啊。”
继续淫笑着靠近，在他眼里宛宛就是一条跳不出案板的鱼。
宛宛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蔡军！老娘做鬼也放不过你！”她本就是个干脆利落舍得出去的刚烈性子，说罢转过身来走出两步，眼一闭，直接跳了下去。只觉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蔡军大感意外，没料到宛宛居然真的敢跳，忙冲了过来探身一看，只见躺在一楼地上的宛宛身下一大滩鲜血，身子还在微微抽动，显然已经没救了，回头对身边的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撤！……把脚印打扫干净……阿庆，宛宛的手机早就关机了吧？马上处理了，扔到水里去……扔远一点！……今天的事，你们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听明白没！”“是，军哥。”
众跟班齐声道。
+++++++++++ 小酒馆里，张立和刘啸在喝酒。 他俩已经是快二十年交情了。在警校是同班同学，一起分配到绥阳市局工作，张立是本地人，进了刑警队，刘啸外地人，进了禁毒队。两个人从队员做起，十多年副组长、组长、副队长的一路成长，张立的师傅退休，他接了刑警队，刘啸的师傅牺牲在禁毒一线，他接手了禁毒队，两人十多年的交情，和亲兄弟也没什么两样。 “还是你好啊，两次行动打掉了中堂和雷老虎，现在压力小多了。”刘啸叹道，举杯碰了一下，一口闷了下去。
“小什么小？今天收到高法回复了，说还有些案子没弄完，本着‘应结尽结’的原则，继续侦破，雷老虎的死刑，打回来了。”张立泄气道。
“那至少也关起来了，一个死刑迟早跑不掉。不像我，迟迟没什么突破，急啊。”刘啸又闷了一口。
作为兄弟，张立虽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也大概知道目前的进展：“不能塞个人进去吗？”“怎么塞？必须沾了水才能进去，我总不能为了完成任务让弟兄们染上毒瘾吧？”
刘啸一瞪眼：“再说了，禁毒队就这么几杆枪，绥阳地面就这么大，早被人家认全了，都是熟脸，怎么进？穿着警服进去啊？”
“要不申请上面派个人？”
“这种随时掉脑袋的事，能随便派？再说外边新来的也对绥阳地面不熟啊……唉，愁死我了。”
刘啸抓抓头发，继续喝酒。
“唉，都难，兄弟，车到山前必……”张立话没说完，电话响了，看一眼，是江枫：“喂，小枫，怎么了？”“张哥，宛宛姐不见了。”
那边是江枫着急的声音。
“什么情况？什么不见了？你说清楚点。”因为知道宛宛原来和雷万军的关系，张立总觉得迟早会有事，心里一紧，果不其然，忙追问。
“宛宛姐说去商场买东西，四五个小时了还没回来，电话也关机，到处找不到人，可能出事了。”张立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外边早黑了，确实不对劲：“你在哪……行，我马上过来看看。”
放下手机，刘啸问道：“什么事？”
“一个朋友，女的，失踪四五个小时，原来是跟着雷老虎的，我估计出事了。”
“我也去看看。”
刘啸一听，也拿起包。
“走。老板，结账！”张立高声道。
两人开车到了宛宛的图片社，却发现店门紧闭。 “喂，小枫，你在哪呢？店里关……” “我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医院打电话，宛宛姐重伤，昏迷，正在抢救……” “我马上到！”说罢张立一撂电话，伸手拿起副座上的警灯放到车顶，一打开关，呜呜呜地开车就跑。
“什么情况？”坐在后座的刘啸问道。
“重伤，昏迷，估计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