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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灵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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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徒儿得罪了!徒儿自知这样会坏了门规,可是我不想离开鸢儿,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求师父网开一面,让徒儿继续留下来,陪陪鸢儿,徒儿保证,永远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口!”

原来是如灵趁苍如鹭不注意,用剑抵住了他。“哈哈哈,你觉得为师怕死吗?会为了这业已苍老衰败之躯,就被你要挟吗?”

苍如鹭处变不惊地说道。“师父,那就得罪了!如果忘记了鸢儿,徒儿宁愿死!”

说时迟那时快,如灵向苍如鹭的脸上撒去大把粉末,趁他迷了眼的功夫,偷走了密室里的《记忆修补术》。她深知门规,师父永远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她只有自己去寻找真相。第二天,鸢儿一觉醒来,阿娘便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叶儿拼命地搜索每一个房间,还有院子里的每一个小角落。竭尽全力地呼喊着“阿娘!阿娘!你别生气了,你回来,我以后听话,就叫你灵师姐!”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林间,没有任何回应。鸢儿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眼睛里除了泪水,就是绝望,还有愤恨!对,就是愤恨!苍如鹭几次试图过去抱抱鸢儿,哄哄她,像以前那样,在他的肩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然后醒来又是开开心心的孩子!但这次,鸢儿看着他的眼神,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昔日的温情,荡然无存。苍如鹭只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呼吸有些困难。五年前,自己也许做错了,也许不该让她们母女重逢。行夫急忙扶着他,回屋去了。鸢儿虽小,但她知道阿娘的离开,是这个看似慈祥可亲,实则手操生杀大权的老人一手造成的!她因为长时间不停地哭喊,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此时又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让鸢儿永远睡下去吧!在昏迷之际,她看到有个身影,来到了她身边。脱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盖上,又蹲下来,将她背起,同样小小的身体,被她压地左右摇晃。鸢儿认出来了,原来是那个叫褚源的小哥哥!她的心莫名地踏实起来,于是放心地睡去了。褚源吃力地将鸢儿背到了她的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为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又盖上被子。他不放心鸢儿自己待着,就一直守在她的床头。他对着昏睡的鸢儿说:“我阿爷阿娘也是突然就不见了,你现在也没有阿娘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谁要是欺负你,我定用性命相拼保护你!”

褚源看着眼前这个弱小无助的鸢儿,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突然间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甚至连自己为何身在此处都不知道。觉得此时的鸢儿与他,是同病相怜的孩子,固然一种特别的亲近感,油然升起。“阿娘快推我呀,哈哈哈”“我的鸢儿好勇敢!能荡这么高啦!”

……鸢儿坐在秋千上,来回地荡着,如灵一下一下地推着她。可是,突然间,秋千一直向后荡去,再也停不下来了。她望着阿娘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阿娘的样子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鸢儿着急地从秋千上扑了下来!褚源看着昏睡的鸢儿,额头渗出一层汗珠,手用力地攥着被子,骨节都发白了,头也开始不停地摇,仿佛要挣脱什么似的!褚源赶紧握住鸢儿的手,他感到一股冰冷传入手心。突然,鸢儿痛苦地喊了一声阿娘,眼珠便慢慢动了起来,一行眼泪从眼角流进了耳朵。鸢儿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过来了!她缓缓睁开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和担忧的褚源!就像出生那日,刚睁开眼便看到阿娘一样,此刻的褚源,在鸢儿的眼里,是闪着温暖的光的。“水…”鸢儿只觉喉咙一阵火辣,都说不出话来了。苍如鹭的日益衰老,加上和鸢儿度过的五年温情时光,让他彻底厌倦了杀戮;厌倦了别人周而复始地遗忘着,而他却独自承受往事;厌倦了他可以操控别人,却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他不敢去看鸢儿,鸢儿始终不提苍如鹭,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爷爷”。其实,她想用这种方法,迫使爷爷交出她的阿娘。随着时间的流逝,鸢儿希望渺茫,她刻意将阿娘的影像在自己的意识里尘封了。她并不是会遗忘,而是她修炼出了能让自己选择性遗忘的技能。当然她也选择了原谅,她会和褚源一起,去找苍如鹭,看着日益衰老的爷爷,也会觉得心酸。转眼五年过去了,苍如鹭一身的本事,几乎全部被鸢儿继承了!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鸢儿能更加灵活地使用各种秘术!以她的体质,能修炼到哪种境地,没人敢想!十岁的鸢儿出落地更加灵动,她举手投足间,既有女儿家的妩媚娇弱,又不乏英姿飒爽,杀伐果决的气势。褚源则从瓷娃娃般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个眉如剑,眼如星河的俊美少年郎!当鸢儿在忙于修炼控人术的时候,褚源除了接受猎鹰们的常规技能训练以外,其他时间都沉醉于读书。他身上散发着儒雅的气质,还有文人特有的清高,唯独对鸢儿,他还是保持着心思细腻,照顾周到!“源哥哥,天太热了,这些蝉太聒噪,吵的人心好烦呀!”

,鸢儿嘟着嘴,对着褚源撒娇。时值三伏天,树上的知了一刻不停地“吱吱吱”叫着,空气又粘又热,周围的一切,似乎快要被太阳晒地融化了。“鸢儿,源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清凉安静!”

褚源说着,想拉起慵懒的鸢儿。“就这地方,我都里里外外翻了十年了,有这样的好去处?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肯定在骗我!”

她不信。“哎呀,好鸢儿,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褚源看鸢儿的样子,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动弹。他就蹲下身,伸出手,示意鸢儿爬上他的背。这样闷热的天气,鸢儿自己都不愿意走动,她看到源哥哥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如果还要背着自己,那源哥哥岂不是太累了!“源哥哥既然说的又清凉又安静,我们就不妨去看看吧!”

鸢儿绕到褚源前面,牵起他的手。褚源呆呆地看着笑魇如花的鸢儿,感觉周围的柳绿花红,瞬间失去了色彩。源哥哥带着鸢儿,来到了猎鹰门宅院里一个荒废已久的破旧小屋。他扣了扣最里边的一面墙,墙体居然发出了空洞的声音。他在墙上摸索了一会,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机关,使劲一摁,那堵墙居然翻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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