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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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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儿,快过来看看!源哥哥没骗你吧”褚源得意地朝鸢儿喊道。鸢儿惊讶地张着嘴,看着源哥哥的操作,然后几步跨过去,想要一看究竟。透过这扇暗门,她看到的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光线很昏暗,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待眼睛适应了昏暗,她才看清楚,距离暗门一米处,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洞口!源紧紧牵着鸢儿的手,踏进了暗门,暗门随即自动关上了。一米宽的洞口下,出现一条石头堆砌而成的通道,一直盘旋向下。褚源走在前面,每下一个台阶,就停下来,回头去扶鸢儿,生怕她摔着。当他们走完了这条通道,鸢儿脑子里也已经计算出来了,他们现在离地面大概五米的高度。此时迎面扑来一阵凉意,让鸢儿觉得舒坦无比,她一下子精神起来了,开始四处观察这个密室!这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石室,显然不是精心建造的,而是依着天然的石山缝隙,稍加扩展而成。石室两侧的石头上,钉着两根胳膊粗的铁柱,铁柱上锈迹斑斑,耷拉着一根断掉的铁链,石头上有被锁链反复摩擦过的痕迹。“源哥哥!你快来看!这儿还有一只鞋子!”

“这个地方,看起来像关押过什么人!”

褚源若有所思地说。“不过看这磨痕,还有鞋子的腐烂程度,应该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吧!估计连师父都不知道这里!”

褚源接着分析。“源哥哥,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呀?”

鸢儿好奇极了。“昨日,我看到一只很奇怪的鸟从窗户飞进了这间屋子,于是我就跟进来寻找。那只鸟却不见了踪影,我就瞎找,结果摸到了这面墙上的机关。”

“虽然不知道这个密室以前关过什么人,看这么粗的铁链,应该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吧!”

鸢儿若有所思地说。“鸢儿,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我们找不到彼此的时候,就来这里,总会遇见的!好不好?”

褚源无比认真地对鸢儿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鸢儿昂起头,眼里是一种害怕失去褚源的恐惧,她不敢想象会再次失去最亲近的人。褚源疼惜地抚摸着鸢儿的头,安慰道:“傻子,源哥哥也不会离开你的!”

褚源环视四周,陷入了沉思。他通读猎鹰门所有书籍,关于那个传说,之前他并不在意。可看到这个囚禁过人的密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时光流逝,岁月静好,转眼两年过去了。鸢儿和褚源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这让苍如鹭不得不担忧起来。褚源是猎鹰门的普通弟子,满十二岁,就必须执行任务!也意味着,每过五年他都要被清除记忆一次,他的人生从此便是割裂的了。而鸢儿,是那个注定不能忘却的人,她不能再承受失去的痛苦了!苍如鹭决定找褚源好好谈谈。密室中的二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安静地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阵沉默以后,苍如鹭清了清浑浊的嗓子。转身对褚源说:“褚源,你来猎鹰门已六年有余了,猎鹰门弟子的考核,你都通过了,你可知你何时执行任务?”

“回门主,年过十二岁便可”苍如鹭接着问:“你可知猎鹰门的门规?”

作为猎鹰门的弟子,经过几年的训练和心理暗示,每个弟子都已经知晓门规,并且都无条件服从,褚源也不例外。“知道”苍如鹭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你可曾想过,猎鹰门弟子都有门派名字,而只有你例外,你可知是何原因?”

“弟子不知,请门主明示”褚源被这个问题困惑多年了,看来今日门主要给他一个答案了。“鸢儿初来猎鹰门的时候,只有六个月大,是如灵抚养她长大的,她便认定如灵是她的阿娘。后来,如灵执行任务归来,按照门规处理了。鸢儿在见不到如灵以后,有多痛苦,伤心,你是亲眼看到。如果没你的出现,她可能都没有活下去的意念了。”

苍如鹭声音有些哽咽,他停下来平复心情。褚源回想到当年的情景,也是心酸极了,他对鸢儿的心疼,又加深了许多。“鸢儿一开始就对你有种天生的亲近感,你又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一天一夜,她便又认定你了。如果再将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她的生命里夺走,会要了她的命。我只能违背门规,无论什么跟鸢儿的姓名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苍如鹭苦涩地一笑。“鸢儿将来是要做猎鹰门的门主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苍如鹭用犀利的眼神,盯着褚源说。“意味着她这一生都在不停地失去,她在乎的人,终会将她忘记!你忍心让鸢儿独自面对往事吗?”

“门主……徒儿知道……”褚源心如刀绞。他终于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了。“褚源,你若真为鸢儿着想,就不应该继续跟她如此亲近下去,你懂吗?!”

“弟子明白该怎么做了。”

褚源一想到将来自己会与鸢儿形同陌路,就像是航海的人,失去了方向一样,内心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接连几天,鸢儿都找不到褚源,她在秘密基地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没等到他。她坐立不安地等着源哥哥来找她,跟她道歉。就说几句解释的话,她就立马跟他走!可是,这次,褚源却一反常态,再没有找她。哪怕在庭院里遇到,他也对鸢儿视而不见!反而跟其他几个师妹显得特别亲近。鸢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直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她始终想不明白,褚源为什么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褚源在鸢儿面前,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转过身的他,心如刀割的他,偷偷咽下了一口鲜血。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生生地疼着,可他必须极力掩饰着。鸢儿也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了半个月。随着鸢儿离继承门主之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苍如鹭决定让她出去历练一番,顺便远离褚源。鸢儿正好因为褚源的冷漠和疏远,想要暂时离开这个伤心地,她就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天还没亮。鸢儿便挑了一匹棕色骏马,向山下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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