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徐寒淡淡地说道，没有正面回答副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落日城的事情，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这个还算清楚。”

副手答道，“大概是辐射佬和一些丧尸联合起来闹事儿……”“可不止闹事这种程度。”

徐寒咧着嘴回忆道，“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政变……因为性质过于恶劣，所以直到今天联邦全境也没有多少辐射种了，而且大都被关在监狱里。”

“唔，闹事和政变什么的，没差啦。”

副手也学着徐寒的样子咧嘴，“这跟那里的小女孩有什么关系呢？”

“听说过‘人形兵器’吗？”

徐寒又冷不丁地发问。“这个，真没有。”

沉默了片刻，徐寒才重新开口道：“当年，为了战争顺利，辐射种联合远古之魂，培养了一些杂交种……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杂交种确实是天生的战争武器。”

“他们，融合了丧尸种和辐射种的优点，能够免疫对丧尸起作用的绝大多数生化毒剂，对辐射的抗性也很强。”

“更有甚者，让人类和这种混血种杂交，产生的，便是拥有混合中身体，和人类智慧的恐怖存在。”

“其中的一批杂交种，在与联邦军的野外作战中起到了巨大的杀伤力，因此被联邦方面成为‘人形兵器’。”

“喂，老大。”

说到这里，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点什么了，“你的意思是咸鱼店里的小萝莉是人形兵器？”

说完又砸吧砸吧嘴：“不可能吧，这孩子才多大，当年估计也就四五岁……”“没错，当年只有四岁。”

没想到徐寒竟然苦笑着承认了，“并且与我交过手。”

这种信息就让副手很惊讶了，不过就在他惊讶的时候，咸鱼店那里的情况已经起了变化。端着杂七杂八各种私制武器的混混，从后巷逐渐靠近咸鱼店。随后，便发生了范一涵看到的一幕。赵晨是个混混，另一个身份是中学生，还是留过级的。他并不反感自己的身份，相反还引以为豪。那些好好读书好好工作的人，一辈子被欺负被排挤，反而还没有自己上街搞搞活动赚得多、活得滋润，所以他一向对循规蹈矩的人抱有鄙夷的情绪。当然，最为鄙视的，还是那些借着国家政策作威作福的丧尸种，尤其是学生会那些拿鸡毛当令箭的丧尸婆子。坠楼的事情，在赵晨看来并不打紧，反正类似的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前几天，有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男人找过来，递给他们一组照片，说是可以帮他们扳倒白桦党的碧池们，顺便让他们免于赔偿。那些照片内容很刺激，长于敲诈勒索的赵晨瞬间便意识到，几个兄弟不仅不用赔钱，说不定还能额外得到一笔钱潇洒一番。不过，还没榨到范一涵的油水，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杀上门来了，果真是丢脸。还好在附近扛活的赵晨听到了两位同伙的呼救声，于是他沉住气纠结起一群人，在看清楚对方的面目后，果断从仓库里拿出了压箱底的家伙。私制的TOX毒剂。对付封闭空间里的丧尸，这种毒气弹一样的东西实在是很好用。虽然一般来说丧尸不敢跟人类动手——毕竟有法律的保护——但以防万一，还是先撂倒为妙。“呵呵，这群瘪三下手真狠。”

废品处理站的房顶上，副手吹了声口哨，“咱们是不是可以收工了……”“别大意。”

徐寒仍然盯着狙击镜，“TOX毒剂对人形兵器没用的，他们太大意了……”“那现在……”副手看着毫无动静的咸鱼店出神，不用多久就明白了，“哦我知道了，那小萝莉在迷惑外面的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徐寒忽然这样想道。人形兵器在捕猎外面的人类，而徐寒却在帮助那些人类捕猎潜在的威胁。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稍远处更高的地方，却有另一波人在观察着自己。“竟然连徐寒都来了。”

黑袍里的身影发出古怪的声音，“嗯，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显然净化教对月光城接下来的行动很重视。”

站在旁边的是一位短发女丧尸，身材高挑，穿着皮衣皮裤，表情很冷漠，“我们得提醒鱼饵，做好穿帮的准备。”

“你也太不信任她了。”

黑袍轻笑道，“还是说你对任何的人类都不信任呢？”

“大概吧。”

女丧尸模棱两可地答道，“只是不喜欢把赌注压在一个人类身上而已。”

他们的身后是一座铁笼子，里面的生物看起来就像人和狗的混合体，面目可憎，身上流着绿色的脓液——如果出现在公共场所，人们一定能够认出，这便是落日城事变后在联邦境内几乎绝种的辐射种。“卡罗威，别着急。”

看到笼子里的东西略微有些焦躁，女丧尸伸手抚摸它的脑袋，“马上就该你出场了，可不要对契约者手软啊。”

唤作卡罗威的生物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吼，随后便陷入沉寂。咸鱼店门口，看着房间里传来呲呲呲的声音并没有别的动静，赵晨嘴巴都要笑歪了。这俩小姑娘送上门来，自己可得让兄弟们好好享受一下。类似的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里，只听见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划破空气袭来。多年街头斗殴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低头，随后身后便传来一声闷哼。连忙扭头，只见后面扛着砍刀的兄弟已经倒地翻起了白眼，脖子上插着一片碎玻璃，分毫不差地切断了气管。“找掩护，里面的人还没……”刚刚喊出口，一道黑影从房门窜出，直奔众人而来。“开火——”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黑影便完成了近身。娇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敏捷和力量——飞起一脚踢在手腕上，夺取手枪的同时侧转身闪过招呼而来的砍刀，开枪。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连赵晨都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