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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外婆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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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加一下摩托车,他用飞一样的速度穿过小区公园,来到一幢居民楼房前,直奔二楼。卢加打开门吓了一跳,出现在他眼前的外婆蓬头垢面,像刚从泥地里钻出来似的。外婆平时总是在脑后扎一发髻,此时乱得像一个稻草窝。“外婆,您还好吧?”

卢加急问。“我没事,只是我的五针松死了,我的五针松、、、、、、”外婆哽咽着。卢加直奔阳台,见那盆五针松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看上去烧焦似的,它已没了生命力。五针松死了,这是必然的。自黑云事件后,除了校园里的植物一下子枯死,校外也同样。整个城市的植物都在一霎那之间死去,卢加在回来的路上已亲眼目睹。此时,我们的城市已是一个枯萎了的世界,烧焦了的世界。外婆的五针松也难逃恶运。“宝贝,我的五针松死了。”

外婆蹒跚来到阳台。“是那该死的黑云。”

卢加骂道。然后安慰道:“外婆,我们再浇浇水,说不定还会活过来呢!”

。“我已浇了很多水了,不会活过来了。”

外婆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悲伤。卢加也知道五针松不可能复活,但似乎不死心,带着侥幸心理去舀水,然后用水壶浇着。树盆里的泥土已被水涨得渗不下去了,显然外婆已浇过很多水。卢加看着五针松,心中默默祈求,快快活过来吧!“它死了,它死了、、、、、、”外婆的声音变得微弱,像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似的。突然,外婆连连咳嗽起来。卢加起先以为这咳嗽马上会停,想不到外婆咳了一阵又是一阵,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外婆用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像要从喉咙挖出塞着的东西一样。“外婆,你怎么啦?”

卢加急问。“我喉咙里如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但又咳不出来。我的五针松死了、、、、、、我的命、我的命、、、、、、也差不多了。”

外婆断断续续地说。“不会的外婆,外婆不会的。”

卢加拼命叫着。外婆说不出话来,喉咙里那口气被卡着回不过来。“外婆,您到底是怎么了?”

卢加急地哭起来。“我喘不出气来,宝贝、、、、、、不要哭,外婆老了、、、、、、老了、、、、、”外婆的声音最后听不到了。“外婆不老,外婆、、、、、、”卢加哭着说:“我要把你送到医院里去,我要叫救护车,我要送你去医院。”

卢加边哭边说。卢加冲进房间寻找电话机,拎起电话就拨。可是,对方一直忙音中,连120都忙音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卢加调头去找阿元爷爷。黑云似乎没有给阿元爷爷的头发带来多少伤害,因为他的头发本来就白了。如果有,就是在他脸上罩上了一层幽暗的黑色,看上去显得暗了、憔悴了。卢加在阿元爷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急乱得说不清话。阿元爷爷劝说,“不急,不急,慢慢说。”

此时,卢加才一口气说出外婆的情况。阿元爷爷急速下楼,来到外婆处。阿元爷爷看着外婆的情况说:“外面交通堵得一蹋糊涂,送医院肯定是不行了,快把她扶到卧室去。”

卢加应着,和阿元爷爷将外婆从阳台扶到卧室的椅子里。阿元爷爷一只手不断拍着外婆的背部,另一只手解开外婆第一颗扣子,让她松松气。但是外婆喉咙口那口气还是回不上来,卢加急得呜呜哭起来。“小伙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快把我屋里的那只药箱拿来。”

卢加像个火车头一样出去,从阿元爷爷家里取来了药箱。阿元爷爷用一种叫舒喘灵喷雾剂喷入外婆的口腔,外婆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终于喘出来了。紧接着外婆又是一阵咳嗽,像要咳出血来一样。“卢加,再去拿杯温水来。”

阿元爷爷说。卢加又像个火车头似的直冲向厨房。阿元爷爷让外婆服了一颗阿莫西林,过会再服用氨茶碱,过十分钟再服双黄连。”

外婆又是一阵咳嗽,咳了好一阵才缓和了些。外婆睁开眼睛,看到了卢加。“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外孙,想必是阎罗王还不想叫我走。是啊,我不能死、、、、、、我的外孙还小,还需我的照顾。”

“老邻居,上天不会叫你走的,卢加需要你!”

阿元爷爷拍了一下卢加的肩膀。卢加不停点头,“我要外婆好好的。”

外婆看着卢加,心里显然宽慰不少,但很快又想到了五针松,“我的五针松是不是死了,我的五针松是不是死了、、、、、、。”

外婆重复着,然后又是一阵咳嗽。“不要记挂五针松了,应该记挂自己的身体,把身体养好才对。”

阿元爷爷以命令的口气说。“我外婆得的是什么病?”

卢加担心地问阿元爷爷。“哮喘。”

“哮喘能治好吗?”

“这是一种常见病,是可以治愈的。你阿元爷爷是做了三十年的呼吸科医生,在我手里治好过数不清的的病人,要有信心。”

阿元爷爷镇定地说。卢加紧绷的心松驰了一些,但又不放心似的,双眼还是紧紧盯着外婆。显然,外婆的呼吸声听上去轻松了许多,咳嗽也缓减了下来。阿元爷爷叫卢加一起把外婆扶到床上,用靠垫让她靠睡着,阿元爷爷将被子掖到外婆胸前。“让你外婆休息会。”

阿元爷爷说。卢加松了口气,对阿元爷爷充满了感激之情。房间总算安静了下来,卢加静静地看着外婆的脸,像被风沙刮过、火拷过一样。原来脸上两块拇指般大的斑,只是隐隐约约,此时,那黑斑黑沉浓重,大得像一张厚厚的黑纱网,网住了整张脸。脸上的皱纹象地图一样横七竖八,深而明显,她的头发从半白变成了全白。外婆老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你外婆的情况好点了,让她休息着吧!我们到客厅去看电视新闻,有关于今天的黑云事件。”

阿元爷爷对卢加说。卢加随阿元爷爷来到了客厅。“您说的也是黑云吗?”

卢加问道。“现在没有官方确定,我也只能这样说了、、、、、、无论是什么,可以断定这是我们人类的一场灾难。”

阿元爷爷随手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的正是关于黑云的新闻:四月十二日上午九点二十五分,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黑云。黑云渐渐盖过了整个太阳,使整片天空呈漆黑状态。这样一直停滞了六十分钟。在那六十分钟里,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像地球沉默一样。我们城市有不少建筑物倒塌,植物全部死光。商场停止了营业,工厂停止了运转。产品出了错,人员出了事故,公司里电脑的资料丢失,财务数据一下子混乱。我们的城市交通事故连连,城市陷入混乱状态。更残酷的是,成年人的头发在一念之间变成了白发人,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危害。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未成年人毫发不损,保持原样。据刚刚发来的报道,各大医院病人现已爆满,得的都是各种怪异的呼吸道疾病。据说这种病是和空气有关,而空气的恶劣,正是由于植物全部枯萎。据专家分析,造成植物枯萎的就是那黑云。中国科学院环境保护委员会已派出科研人员查找这次黑云事件的原因。“只有六十分钟时间,催毁了我们的城市,这是一个可怕的六十分钟啊!”

阿元爷爷感叹道。“电视上也说是黑云。”

卢加像是喃喃自语似的。“难道你对这个说法不认可?”

阿元爷爷问。“只是有点怀疑罢了。”

卢加说。“黑云也好,黑烟也罢,我担心这次事件害的不光是我们这个城市,而是整个中国。”

阿元爷爷深叹了一口气。“黑烟?对了,我感到更像是黑烟。”

卢加惊叫起来。“是吗?你认为是黑烟?”

阿元爷爷问。“是的,如果黑云的话会遮蔽太阳,让我们的世界黑暗。但不会使植物枯萎,不会摧毁我们人类和城市。只有有毒的黑烟,会危害我们的植物,也会危害我们的生命。”

卢加脑子里闪出了这么一个观点。阿元爷爷沉思片刻,心里疑惑道:“难道是一场有毒的黑烟袭击?”

“差不多这个意思。”

卢加说。阿元爷爷捋了下胡子,思考了一会说:“或许是黑烟更合理些,我想,那些专家们很快就有答案了。”

阿元爷爷说。第二天,外婆的咳嗽有所好转,可以起床走动了。卢加劝外婆回床上休息,外婆说:“我是动惯的,整天趟着简直是活受罪。”

“外婆,您才躺了一会,不算一整天的。”

“但我还是想起来动动。”

卢加看外婆坚持要起来,于是说:“外婆,您做个指挥吧!想做什么事,由我来做。比如厨房的活包给我了,衣服由我来洗,地也让我来擦。我本来就应学会独立,我就趁这个机会体验一下,也可以让我来偿偿照顾您的滋味。”

卢加说。“是的,应该这样。”

阿元爷爷进来了,不过很快又要出去了。“老邻居,这么急匆匆去哪里呢?”

外婆问道。“去超市抢购。自黑云事件,除了医院里人山人海,超市菜场也是。我得快去买些菜来,再买些口罩回来。当然,我也会帮你带些来的。卢加,你得照顾好你外婆。”

阿元爷爷说完就走了。此时,卢加像个大人似的,让外婆在小客厅椅子里靠坐着,拿了小棉被盖在外婆腿上。自己到厨房间去忙了。卢加淘了米,放入电饭煲,然后插上电,点击柴火饭功能。在卢加从厨房出来时,发现外婆不见了。直觉告诉他,外婆在阳台上,卢加直冲阳台。只见外婆倒在阳台上,旁边是那盆枯萎的五针松。“外婆,您醒醒呀!”

卢加摇着外婆。“五针松真的死了、、、、、、”外婆说不下去了,外婆用手抓着脖子,像要挖破气管似的。卢加大叫阿元爷爷。阿元爷爷捧了一大包菜进来,他刚从超市回来,仍下手里的菜,急急洗了手,摘了口罩,冲到阳台。“快扶她到床上去。”

“外婆怎么一下子又这样了,外婆、外婆。”

卢加哭叫起来。“小伙子,坚强点,你是男子汉。”

阿元爷爷说。卢加恨自己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把你外婆扶到床上要紧。”

卢加擦了把泪水,和阿元爷爷一起将外婆扶到床上。阿元爷爷给外婆吸激素,然后再服用抗生素等药。卢加帮着阿元爷爷给外婆用药。“外婆的病能治好吗?”

卢加顾虑重重。“要有信心。”

阿元爷爷说。“外婆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呢。”

“这得用药。”

“这次用完药就会好吗?”

卢加再问。“应该会的,不过有时会复发。”

“一般什么时候容易复发?”

“不要再让她去阳台了,对于一个病人,心情也非常重要,死去的五针也会刺激你外婆。当然,外面的空气是罪魁祸首,外面的空气里到处飘着细茵,对人的身体非常不利。”

“如果五针松活过来了呢?是不是外婆的病就会好?”

卢加急切问道。“五针松是不可能活过来了,你也得接受这个事实。”

阿元爷爷肯定的说。“我的意思是,万一五针松活过来了呢?”

“能安慰她的心情,人一旦心情好了,自然对病情的恢复也会加快。”

卢加咬了咬嘴唇说:“我要让五针松能活过来。”

“想法是好,但难。当然,我也希望你外婆的五针松能活过来,我还希望我们的植物都能活过来。有了植物,外面的空气净化了。”

卢加突口而出,“我要寻找五针松。”

“是吗?你没看新闻吗?植物枯死的不止是我们一个城市,而是整个中国。中国所有的植物被那场黑烟害死了。”

阿元爷爷说完,突然记起,扬起眼神说:“哦,我从新闻上看到,据科学家们勘察,那场灾难是黑烟,而不是黑云。恭喜你了,卢加,你的怀疑是对的。”

卢加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阿元爷爷倒显得忧虑重重,“接下来,我担心的是黑烟带来的后遗症。”

阿元爷爷说。“什么后遗症?”

卢加抬头问道。“不堪设想,没有了植物,很难想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阿元爷爷顿了顿接着说:“卢加,你知道植物是给我们人类担当什么重任吗?”

“我们吸进的是氧气,呼出的是二氧化碳,而植物是制造氧气,吸去二氧化碳,我们的空气全靠植物来净化。”

卢加想起书上有过的讲解。“一点没错,没有植物的地球除了厌氧菌能生存,其他的生物都不能生存,包括人类和动物。”

阿元爷爷作进一步补充。“意思是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植物,我们的人类将会从地球上消失?”

卢加一脸惊愕。“理论上是这样,生态系统一旦失去平衡,最后结果就是这样。当然,中间会有一个过程。”

“没有植物好可怕,我们中国真的没有植物了?”

卢加惊恐之余,用那惯式的怀疑的眼神。“我也不相信,我们每个人都不相信。”

阿元爷爷沉默了一会后感叹道:“如果你爸爸妈妈在就好了,他们跑过许多地方,知道一些抗毒特别强的植物,说不定哪里还真有那么一些植物和一颗五针松。有五针松,你外婆的身体就会好起来。有了植物,我们这个城市就有救了,我们整个中国有救了。他们是难得的人才,可惜,这个世界总是留不住好人。”

阿元爷爷脸上露出惋惜之情。卢加伤感地低下了头,他的心一下子脆弱了起来,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不好意思,让你伤心了,我也是看了满目疮痍的外面,心里有所触动。”

阿元爷爷为自己的情不自禁而感到内疚。“但在你外婆面前要藏起你脆弱的一面,包括我也是。因为她是一个病人,情绪非常不好的病人。”

阿元爷爷说。卢加点头,他知道,他要坚强。是的,坚强,要像种子一样种在自己的心里,让它扎根。卢加知道,外婆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生命的依托,如果没有外婆就没有自己。如果可以调换,躺在病床上的人宁可是自己。卢加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他要想办法寻找五针松,他要让外婆健康。他突然想起阿元爷爷的一句话:如果你爸爸妈妈在就好了、、、、、、说不定哪里还真有那么一些植物和一颗五针松。有五针松,你外婆的身体就会好起来。有了植物,我们整个中国有救了。此时,他是那么希望见到爸爸妈妈啊!卢加眼前隐约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就像一卷胶卷,拉着拉着,拉不完的影子。影子是模糊的,但他知道他们就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虽然父亲连张照片也没有,母连也只是个朦胧的影子。但他可以想像得到,父亲是和蔼的,母亲总是面带微笑。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个房间里,这房间就在奶奶家。此时,他突然要去那间温馨的房间。卢加站起来,对阿元爷爷说:“阿元爷爷,您能继续照顾我外婆吗?”

“当然,照顾病人是医生的责职,你阿元爷爷虽然已退休,但仍然是医生。”

他认真地说。“谢谢阿元爷爷,我要出去一下,麻烦阿元爷爷一会。”

卢加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戴上口罩。”

阿元爷爷随手丢过去一只,卢加来不及拿,人早已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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