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女人，眼中的情愫却是更加复杂：“你想要报复他，我可以帮你，你何必将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一个不爱的人身上。”

面对这个问题，凤灵霄却是丝毫没有动摇，表情有些麻木道：“我这一世，早已经毁掉了。”

重新来过，避过一切，或许的确可以安稳一生。可是往事历历难以忘却，恨意蚀骨痛彻心扉，想到那罪魁祸首一无所知安享荣华，这颗已经千仓百孔的心如何能甘心，种种恶毒折磨仿若昨日，被迫失去的骨血脑中不曾忘记分毫，又如何能够做到自欺欺人不去计较。眼看着不能说服凤灵霄，轩辕离也不再相劝，他心里清楚，深藏心中不能言说的痛苦，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化解，凤灵霄心中扎满了刺，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唯有复仇才能麻痹这样的痛苦，她执念已深，避无可避。而自己，却只能旁观，无能为力。十二皇子府内，灯火彻夜未灭。轩辕宇静静看完手中的密信，温和的眸子之中，眸色沉沉。“看来，本王的良娣，不简单啊。”

将手里的密信读完之后扔进一旁的香炉之中，轩辕宇似笑非笑斜眼看着一旁抱着琵琶的女子，缓缓开口：“你说，她为何不选轩辕离，而选本王？”

女子一袭白衣裹身，若是仔细看变会惊觉，那居然是一身孝服。可女子脸上却画着妖艳的妆容，朱唇贝齿眉目魅惑，头上戴着的赫然是一对成亲才会佩戴的双凤攒花步摇，抱着一支琵琶弹着的赫然是一曲招魂调，如此不搭调的服饰和妆容，却又给人诡异的绮丽之感。朱唇轻启，与清越的琵琶声不同，女子的声音却是沙哑非常：“王爷天人之姿，她会倾心也不奇怪。”

眯起眼，轩辕宇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精巧的令牌，半笑不笑道：“素裹，你不该说谎的，都弹错了一个调。”

“看来，王爷这一次，是想听真话了。”

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指，被唤作素裹的女子抬头，一双细长的凤眸透着冷意：“依奴家看来，这个苏凤的目的，是为了王爷手中的开山令而来。”

“你是说，她知道了？”

“若是不知，明知洛老憎恶皇宫她又为何要入宫？明知王爷不如九皇子得势，她又为何费心心思故意选了王爷？何况，她年纪轻轻，便能不动声色让自己的后母身败名裂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种种手段，不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