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轩辕宇笑笑，看着手中的一枚小巧的令牌，明知道这令牌后面藏着惊天的宝藏，却始终不得其法而入，实在是有些闹心：“如此也好，本王也很想知道，这开山令，到底要去开哪一座山，你说，她能给本王答案吗？”
素裹看着轩辕宇温和的笑容，却只觉得背后发凉，垂眸看着手中的琵琶道：“那东西本就是留给她的，若是她都找不到，这世上只怕便没人能找到了。”
“既然如此，本王便耐心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轩辕宇收起手中的令牌，想到自己当时醒来时和凤灵霄对视的场景，那个女子虽然长相不算绝色，倒是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眸子，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其实若不是找到了开山令和收到了那人的密信，轩辕宇怎么都不会相信，传说中那一笔人人窥探的惊天宝藏，多少人想尽办法也没能得到的东西，居然只是留给一个乡野民女的遗产。只可惜当初总归是晚了一步，还不等自己设好局去接近她，凤灵霄居然得了奇遇，拜了洛老为师，还和轩辕离有过瓜葛，她身边聚集了这些人之后，自己再贸然接近，难免会引来怀疑。不过，对于那笔宝藏是决不能放弃的，察觉了轩辕离对凤灵霄的意图之后，便干脆将计就计提出了选医女做良娣的想法，果不其然让人透露给轩辕离之后，他果断也插了一脚，将凤灵霄弄到了宫中。对于凤灵霄，轩辕宇势在必得，可是却又不能打草惊蛇，让凤灵霄察觉出异样，也不能让轩辕离有所警觉，稍有踏错，便无回路。而借着轩辕离的手将凤灵霄带入局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辜牵扯进来的人，嫌疑自然就小了很多。一场春宴，看似寻常，背后却藏了多少心思。所有人都在试探，轩辕宇亦然，试探凤灵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试探她到底知不知道那笔宝藏的存在。而结果很明显，凤灵霄并没有选和她有旧识又看着得势的轩辕离，而是选了自己这个看起来弱了许多的十二皇子。唯一的原因，便是她另有所图，图自己倒下时，袖中故意露出的开山令。不得不说，上一世的凤灵霄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越是对轩辕宇真心实意，只会让轩辕宇越加戒备猜疑。而一向心思复杂的轩辕宇，习惯了以己度人来思考，也不会想到，凤灵霄可能真的，并不知道所谓的宝藏的存在。好在，这一世，可以重来一次。六月六，宜嫁娶。礼官选定的日子，何淑芷和凤灵霄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要选良娣是早就定下的，因此婚服宴请之类早就准备好了不用操心，不过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双方的娘家人自然也要被接过来走个过场。何淑芷不比凤灵霄，算是正经的名门闺秀，内定为皇子良娣的事情也是早就得了消息，因此不过两日家中的父母兄弟便来了一大帮，嫁妆更是用了十多匹马才拉完，不得不说是大手笔。相对来说，凤灵霄就显得逊色许多。苏夫人万万没想到，凤灵霄明明是进宫做医女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十二皇子的良娣。可不管原因为何，自家女儿能加入皇子府，这也是天大的殊荣，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干到龙城，已经是五天之后了。“母亲，这里没有旁人，实在是无需拘谨。”
凤灵霄看着苏夫人不停擦着额头的汗，表情有些迷茫又不安，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出声安抚。苏夫人深吸一口气，仔细打量了凤灵霄一眼，看她依旧一脸冷清的样子，丝毫不见惶恐，不由得心里叹口气，挤出一个苦笑道：“算起来，我对你并无生养之恩，不过是挂一个虚名，实在是当不得你喊一声母亲。”
事到如今，苏夫人哪里会不知道，凤灵霄比起自己想的还要聪慧许多，自己当年的那点拉拢她的小心思，只怕早被凤灵霄看得一清二楚。说起来，苏夫人与凤灵霄也的确是挂了个虚名而已，凤灵霄并未在她身边教养过，甚至在凤灵霄困窘的时候收她做干女儿，还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当时不过是觉得凤灵霄气度不凡，日后只怕极有出息，想要让她帮衬一下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可如今看来，凤灵霄日后只怕不是自己能够攀附的高度了。“母亲不必如此，雪中送炭更为珍贵，我心怀感激。”
凤灵霄笑着拉过苏夫人的手，温柔劝道：“这份恩情，还请母亲让我报答一二才是。”
看着凤灵霄这般知恩图报，苏夫人不由得红了眼，摇摇头道：“宫中事情，千丝万缕，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我无需你报答，只盼你在十二皇子府中安稳顺遂便好。不然以你哥哥那性子，我只怕他被人利用，成了你的累赘。”
苏夫人虽然性格强势，但是胜在有自知之明，苏家虽然往年也曾兴盛过，可如今在龙城也不过算得上富贵之家。苏家这一辈当家的便是苏夫人的爷爷苏常康，他的正房为他生育有两子，长子是苏夫人的伯父，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名为苏启新，长女已经出嫁。二子便是苏夫人的父亲，只可惜英年早逝，平生遗憾便是未能生出儿子，也因此苏夫人才找了昊县令入赘，以延续自己这一脉。虽说子嗣还算昌盛，可苏家几个子女之中，最有出息的苏启新，如今也只是担任了一个从五品的内给事，不过是安稳度日，并不想卷入朝中纷争。可如今凤灵霄成了十二皇子的良娣，在外人看来，苏家便成了十二皇子一党，背后牵扯的东西，关乎到苏家存亡。而一旦有人要对付凤灵霄，那定然是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也不怪苏夫人会担忧自己的独子了。凤灵霄哪里听不出，苏夫人是希望自己在十二皇子府中小心谨慎，不要多惹事端，只可惜，自己注定是做不到的。可是这些凤灵霄也不必要对苏夫人言明让她多添烦恼，只点头乖巧道：“母亲不必忧虑，我心中有数的。”
“如此便好。”
苏夫人轻叹一声，便转了话题，商讨了一些出嫁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