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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招工体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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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地人群走动逐渐多起来。特别是一到傍晚,和从前的过节一样,矿上各区队的副队长、办事员、验收员和那些上进心强的职工,三五人邀在一起,乘下午下班的通勤车,过来走动走动。联络一下感情,是少不了的,因马上中秋节到了。生产科的几位副科长和几个科员,邀到一起,临下班时找到了施天一对他说:“今天去科长家坐坐,你去吗?”

施天一微笑了一下回话说:“把我当成外人了这样问我?”

那人忙哈哈地大笑起来,笑罢辩解说:“不是把你当成外人啦,你忙,朝天家日理万机的,恐你不得闲,没空?才这么问你的。”

施天一说:“去,当然去了,你们都去,落下我一个,你这组织者也不好看呐?”

说着话,又仔细想了一下说:“不对呀?要去也得等到明天,今天他值班,回不去呀?”

那组织者见施天一知道领导的内情,忙带有欺骗性地掩饰道:“哈哈,领导的啥事你都知道?”

然后又郑重地轻声对施天一说:“跟他说过了,今天他回去,有人替他。”

施天一点了点头说:“那好,咱坐几点的车?”

那人说:“人都来齐了,就咱几个,就坐现在该走的一趟呗?”

施天一说:“中中早去能多玩会。”

下了车,几个人走出通勤公司的院门,施天一问:“咱一个人多少?”

那人装作没听见,顺着明光路往西,加快了步伐,后面的人紧随。施天一环顾一下其他人,个个面无表情,他跟在后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只好加快了步子。几个人急步走了一会,前面往北一拐就到了风华苑,领头的才将步子变缓,转过脸来对其他人说:“快点,都掏吧?到了,还按老规矩。”

老规矩很明显,那就每人二百元,除象征性地买点东西外,余下的全部交给要去的人家。施天一跟在最后面,等他掏出钱要递给那个领头人的时候,其他人的钱都已递到他手里。施天一也往他手里递,那人没接,笑着对施天一说:“你就别掏了,今天几个弟兄们就是朝你这来的,给……买东西也不实惠?如果提前给你明说,恐怕你不让来?”

施天一这才明白,今天的这事是奔他这里来的,比正科长还先,推辞了一番,施天一无论如何不愿接这钱,并且说:“我安排,我安排,你先领着去饭店,我回去抱箱酒。”

那人问:“咱在哪家店?我领着去哪里啊?”

施天一说:“弟兄们轻易不来,要么咱去清琼阁?”

那人点点头,心里着莫,清琼阁可是岳原最高级的酒店呀。施天一快步进了风华苑的大门,向东一拐,就直奔了家里来。此时的周玉芬从他家回来刚出单元门,向外着眼一看,就看见儿子慌成那样。又走了几步,快到儿子跟前说:“天一,咋慌恁很?有啥急事呀?”

施天一这才停住脚,对周玉芬说:“矿上过来几个人,来家玩玩,我让他们先去饭店了,我回来抱箱酒,不是能省几个钱吗?”

周玉芬说:“你安排哪地方的?要不你们去明光宾馆也行。”

施天一说:“我让他们去清琼阁了。”

周玉芬没说什么,又问了一句:“你这有好酒吗?”

施天一说:“有箱全兴,差不多好了呗?”

周玉芬点点头,刚想抬步,又说:“唉———别慌,你爸让你抓紧学的驾驶证呢?”

施天一一听这话,高兴得一蹦老高:“哇……”周玉芬见儿子那样高兴,微微笑了笑说:“去吧,别喝恁多。”

施天一笑着,点着头,一蹦老高走了。施天一到了家里,二话没说,就走向厨房。坐在沙发上和女儿做游戏的夏芳说:“今天怎么饿恁很,进家就奔厨房?”

施天一走到厨房门前,对里面正做饭的夏芳妈说:“妈———爸呢?”

夏芳妈转过脸来:“他上午就回原山了,村里面有事,打电话让他回去了。”

施天一说:“您就少做些饭吧?我和夏芳等会出去有事。”

说着话转身来到客厅,对夏芳说:“今天咱俩都出去吃,矿上来几个人。”

夏芳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笑笑说:“中中。”

厨屋里的夏芳妈自言自语道:“家里就我和小茜茜俺娘俩了。”

说着话又将锅里的水往外舀。外面正和夏芳玩着的小施茜,听到了施天一没说让自己随妈去的话,随即就离开了夏芳,走进了她和姥姥住的房间,“咔”的一声关上房门,并上了锁。夏芳偷偷地笑了笑,然后对刚坐在身边的施天一说:“你说话不留意,又把女儿得罪了?”

施天一这才瞅了瞅,笑了笑对夏芳说:“矿上来好几个人,我让他们先去饭店了,等会咱一块去?”

夏芳说:“带咱闺女不?”

施天一说:“原打算不带的,这恁小就恁肯生气,大了咋办,?带不带的你看着办吧?”

夏芳起身去施茜关门的房间,在门前敲了好大一会,说了很多的好话哄她,小施茜就是不开门,最后夏芳没办法,只好说:“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带你出去。”

施茜这才将门打开。饭间,施天一高兴的心里无法掩饰,居然把周玉芬对他说的话兜了出来:“你们几个谁准备考驾证,咱一块报名?我也好有个伴?”

没一个搭话的,都心里在想,买不起车要那做什么?那领头的岁数比天一大,低声对施天一说:“哪里还要去学,我告诉你吧兄弟,现在孬好花几个,就办了,要是去学,在贸州你得呆好几个月,谁有那闲功夫?”

施天一说:“好——老兄,你打点问一下,哪门子人办的,咱花几个无所谓。”

有一个去年刚分过来的年轻小伙子提议说:“你俩聊完吗?”

那领头的说:“聊完啦,你说啥事?”

小伙子说:“咱让嫂子倒圈酒行吗?”

都说:“好!好!该倒,该倒!”

那小伙子眼望着夏芳说:“嫂子,如果你再怀孕要孩子,你就不要先喝了,否则,你必须先喝点。”

夏芳哈哈地笑了,站立起身说:“现在计划生育恁么紧,咱单位每月都必须孕检两次,除非不要工作?我先喝。”

底下的人交头接耳说:“现在不要工作也要不成,哪里都查,街上见怀孕的都抓。”

身边的施茜见夏芳喝酒,拽着她的衣襟说:“妈妈,妈妈,你不能喝酒,我还得要小弟弟呢?”

有人听到她说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望着她低声问:“小茜茜,你说这话谁告诉你的呀?”

小施茜说:“我姥姥。”

几个人又哈哈地大笑起来……饭罢,那领头地对施天一说:“兄弟,你们回去吧,俺几个转转玩玩,今天让你破费了,等回坐十点的通勤车回矿。”

施天一说:“十点还得回呢?到家喝会茶吧?”

几个人执意不去喝茶,摇摇晃晃地在新城遛去了。回来的路上,夏芳问天一:“他们没喝多吧?”

施天一笑笑:“我觉着都差不多了,有点打晃了呢?”

夏芳说:“我是担心安全,人家是奔你来咱家的?”

施天一说:“没事……”来到家里,夏芳把睡着了的施茜卧在妈的床上,抬眼问了声正在洗脚的母亲:“妈———我爸没回来?”

她母亲说:“到现在不回来,今天肯定不来了。”

夏芳说:“今天小茜茜喝得水多,晚上你多叫她几次。”

夏芳妈说:“中,没事,她早就不尿床了。”

夏殿昌回到原山,只一半天时间就将村里的事情办完了。五六天过去了,还没有回来,夏芳妈心里有些急燥不安,只要夏芳或者天一进家门,她就念叨可能出什么事了,这咋恁多天没回来?夏芳被她叨叨地有些不耐烦,张口问:“村里除了咱家有电话,其它人家有吗?你知道号不,打个电话问问?”

夏芳妈说:“我哪知道呀?”

夏芳说:“咱家的电话你打过吗?”

夏芳妈说:“打过好几次了,就是没人接。”

夏芳又问:“你都什么时候打的?”

夏芳妈说:“都是该吃饭的时候,如果没事应该在家。”

夏芳笑了:“他一个人在家能做着饭不,做一顿饭锅碗瓢勺就得动用一次,就都得洗一次,够麻烦的不?”

夏芳妈想想也就是:“那你说怎么着才能找到他?”

夏芳说:“没事妈,晚上我联系。”

晚上近九点,夏芳拨了原山老家的电话,是夏殿昌接的,夏芳一听是爸,忙喊妈过来,说找着爸了,夏芳妈只穿个大裤衩子,提拉着拖鞋慌忙来到客厅,夏芳把电话递给妈,她贴在耳边就吵:“你没事咋不知道打过来个电话呢?上次事过罢,老是担心你知道不……”夏殿昌回去这几天,天天有酒场。几年前经他手招上去的那七名农协工,现在都干得挺不错,有两名当上了工长,(就是咱们说的大班长)家里的日子过得要比邻居家,不知好多少倍。有的翻置了房子,垒上了院墙,盖起了门楼,打上了地坪;爱人有入时的新衣裳,父母抽烟的老人,腰里有了过滤嘴香烟,餐桌上有小酒,高兴了能斟上一杯。一句话,他们有收入。无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寒,他们在矿上,风不刮头,雨不打脸,冬暖夏凉,收入固定源源不断。你说,见到了扶他们上马的人,请不?喝不?一醉方休不?又加上这几年下学的小青年,在村子里没事干,还想说媳妇,谈对象,真可谓急得团团转;谁不知道?他闺女就是江洋集团老董的儿媳妇呢?请他的客,让他喝一盅,花几个小钱,让他帮帮忙,有招工机会,看看能当个工人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因而,夏殿昌在原山老家没回来,天天有事,一点不假。那就是你争我抢,请他喝酒。在矿上现在干着的几个,早就把“风”放出去了,十一前矿上要招工,这说法不是空穴来风,矿领导在调度会上说过,队长书记在班前会上也说过,改扩后的矿井,要招收一大批新人。为什么要在班前会上说呢?怕的是别像上次,招工告示贴出恁多天,社会上瞧不起,无人问津。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这次,煤业公司领导研究,决定两矿招收二百八十名新人。海报贴出的当天,报名的人就排队;是在江洋集团上班的老人,(时间长的)信息知道得早,知道报名需要什么东西,打早就做了准备。因而在第一时间里,就都涌了过来,谁家都有亲戚,谁家都有闲人;一楼的人劳部挤满了黑压压报名的人群,秩序很难维持;领导这才下令,让人劳部招工人员挪到俱乐部院内招工,看看这次到底能报多少人。第一天报名的,大都是江洋集团内部人员领着过来,无论谁,亲戚好邻居也罢,谁不想有个熟人照应一下呢?内部人员对自己本单位招工的,就是叫不清名字,也面熟。这下可急坏了夏殿昌,原山找他的人三十多。可报名手续齐全的只有二十七个,其余人不是没初中毕业证,就是没身份证,或者说身份证不够年龄,再者证明信派出所没盖章,还有几个人年龄偏大;需要改身份证还没来得及改,改不了就报不上名,这是硬条件,夏芳虽说提前给他爸说了,但他手里还是有几个落后一步的。煤业公司领导研究报名时间为五天,可前三天就报了七百多名。第四天只报半上半午,就不敢再报了;可陆陆续续还有来的,不得不提前一天半,就将桌子椅子搬进了屋里,再来的人再问报名的事情,只能说报名已停止,手续已送交领导研究了。准备招收二百八十人,这下报了八百六七十人,竞争力可就大了。这中间有大领导打过电话的,中层领导出面安排的,还有基层领导领着亲自过来的,再者就是职工的亲戚,邻里,刷掉谁呢?虽说夏芳也是人劳部人员,参与招生,怎么也意想不到这次能超出恁多的报名人,报了名的人员,能不能定下来,能不能参与体检,那还是另一回事,她心里没准,下一步怎办公办呢?人劳部部长,副部长这样的领导是不过问此事的。主管领导是科长,自己的婆家堂哥,和施天一一个奶奶的。父亲手下这二十多人,能否站住脚,能否留得住,还是得堂哥说了算。是自己跟他说呢?还是让婆母跟他说呢?夏芳没了主张。再说报了名的人员,一看竞争力这么大,各自都开始了想办法、托关系、找领导、寻门路。一时间的黎昌阁、风华苑、荷花区,人来人往都在托、找如何别被刷掉。夏殿昌手里报过名的这些人,并没感觉万事大吉。不知是谁的注意,看出了夏芳也当不了这家,做不了主;怕费劲报上的名再被挤掉,当不成这工人;就每人出了三千块钱,提了一大包,找到风华苑,对夏殿昌说:“无论如何您多费心,该请客请客、该送礼送礼,咱多走门子找人,只要报了名,就不想让他们挤刷掉,花几个小钱算啥?能上了班,孬好两月剩的也比这多。”

夏殿昌看看这一包钱,打心里想接,又恐怕到时候弄不成事,受人闲话。心想:“领导也不是一个人,无论谁安排了,不得给面子呀?这哪能跟从前招不着人一个样呢?可这送到手的钱,也不想要它飞呀?”

夏殿昌接过钱对大伙说:“咱没外人,就不说客套话了,这钱我如果不接吧?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么大的竞争力,三四个人才能要一个;到时候被别人挤掉了,肯定要说我不出心?接了,我又怕弄不成事?咱这样,到时候无论谁体检掉了,上不成班,谁的钱一分不少退回,上班了,哈哈一笑,大家说这样行不行?”

大家伙一齐说:“中中中。”

送走了乡亲们,夏殿昌将包打开,又看了看交给夏芳,让她数数;夏芳数了老大一会才数完,抬头对夏殿昌说:“二十七人的,不少。”

夏芳把钱重又装入包里,递给了夏殿昌,起身去了卫生间洗了把手。夏殿昌把包送进卧室,爷俩都又出来,坐在了沙发上,夏殿昌转脸对夏芳说:“芳——得想想办法了,如何没身体的特殊原因,力争一个都不刷掉?”

夏芳看了看爸,点点头。爷俩都没说话,好像沉思着什么。停了一会,夏殿昌又看了看女儿:“要么我明天去你公公办公室一趟,给他打个招呼?”

夏芳说:“这是煤电公司的事,他不该过问的?如果能给我哥招呼一声,比什么都管用?”

夏殿昌一听这话,惊讶地问:“你哥是谁?”

夏芳笑了笑:“是天一大叔家的大儿子,工作就是天一他爸安排的,俺一个单位,他现在是科长了,主要负责这次招工。”

夏殿昌眼前一亮:“那好!那好办呀?”

夏芳说:“我正琢磨着这事情谁给他说好呢?”

夏殿昌说:“当然他大爷说了好,他得招办。”

夏芳说:“这样的事情让他出来说话,不显着我们的关系疏远啦?”

夏殿昌想了想,点着头没言语。停了一会,夏芳转脸对她爸说:“你先不要找我公公说这事,我给我哥说说看,他安排我和另外一个同志,明天领着报名的人在江洋总院体检,应该没什么大事,真的办不成,你再找他也不迟……”施强是施天一的堂哥,比天一大一岁,人聪明,灵利,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他看这么多人来报名,生怕给自己找麻烦;报至三百的时候,他就想截止,体检刷刷,剩余的正好。给煤业公司领导以汇报,领导不让截,这才报恁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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