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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招工体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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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恁多人要谁不要谁,留谁不留谁,大都领导安排,熟人介绍的,到时候为难自己。没等到次日,当晚就去找自己大爷了。施志安交代他说:“你做好所有报名人员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放心,只要体检合格的,到时候都有上班机会,暂时矿上一下子融入恁多新成分,那是不行的。师傅带徒弟带不完,咱可分成两批或者三批,只要他看得起江洋,原在煤矿上干,保证都让他们有班上。”

施强又问:“那夏芳爸领的人员放在前面还是后面?”

施志安说:“这事肯定夏芳会找你商量的。不过他爸夏殿昌这个人还可以,南风井的时候,咱招几十个人,都招不过来,他一下子送过来七个。”

施强说:“那就给他分两次,前一半,后一半?”

施志安说:“这事你看着办吧?”

事情说罢,施志安留侄子吃饭,施强说:“我还有事,不在这吃了。”

施强出了施志安的院门,顺着路往北没走多远,从西边胡同里走出一个人,跟施强搭讪说:“施科长,还没顾上吃饭吧?”

施强抬眼看了看那人,面熟,就是一口说不出那人的名字;人家招呼自己,得答话呀?应和道:“是,还没顾上呢?”

那人看他往北走,就顺着他也往北走:“报名的人明天能体检吗?”

施强笑笑:“咋问这?你有人报名?”

那人说:“有有,我弟弟。”

施强说:“正常进行,明天先扛柱子。”

那人点点头后说:“还考这呀?”

施强说:“这是必须的,咱招的就是矿工,扛不动柱子哪成呀?”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黎昌阁的大门;不知什么原因,都不说话了。出了大门,施强往东拐,那人也跟着往东拐;走了几步,那人自我介绍道:“还敢认识我不?”

施强笑笑了:“认识,就是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在老矿,机电二队上班,叫赵得灵。”

施强忙:“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赵得灵说:“这样吧兄弟,正好我也没吃,走——咱找个地方坐坐吧?”

施强摇摇头说“不不我还有事”赵得灵笑了笑说:“怕啥呀兄弟?我又不找你办什么事,你回去不也是得吃吗?”

说着话,竟伸手拉起了施强,施强仍是说有事,赵得灵竟拉着不松手说:“兄弟,再是有事,这晚饭时间了,也得吃饭呀;放心,真的不找你办什么事?只是你认不清我了,咱加深加深印象。”

就这么着,施强被他连拖带拉地,进了路北的一家酒店。在远处注视着他行动的,想请他客的,或者说想直接塞他小包包的,不止一位,见他被别人拽走,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悻悻走了。第二天上班,施强安排人带领报名人员先去俱乐部院里,进行测试扛柱子,然后又安排夏芳和另外一个同志也去测试现场,待扛柱过关的,领去江洋总医院,再进行体检。夏芳问:“我俩带多少过去,今天能体检多少?”

施强说:“我先去和院长联系,问问一天能体检多少,就过去多少;你俩等我的话,我会去俱乐部找你们。”

施强骑自行车到了医院,找到屠院长,把体检的事给他说了一遍,屠院长说:“你拿出来体检表,我看一下,有多少项?”

施强从包里掏出,递给屠院长,他看了看,抬眼对施强说:“分两组,一组五到七十人,就是满负荷了。”

施强说:“那就一组来六十行吗?”

屠院长说:“就这么着吧?”

没几句话就完了。施强又骑车来到俱乐部对夏芳和另外一个同志说:“你俩每人可带六十人,这是一天的体检量,安排这边按顺序,这又不远,让他们自己去,你俩在医院等着就行了,让他们找你俩。”

这样不耽搁时间,夏芳和那位同志点点头。再说测试扛柱子,报名的人员大部分都是来自农村,有的刚够报名年龄,也有几个超龄的,像这样超龄的基本上都是有人安排、或者说有内部人员介绍;但都是改过身份证的。这年头身份证好改,只要花几个,做假容易,没改好的,他们有临时身份证,况且有派出所的证明,证明长期证在办理之中。柱子是单体液压支柱,一米八高,重量不冲液一百八十五斤;有的人看着个子挺高,扛不起来,因他掌握不住重心,肩扛的位置如果可上,就扛不起来,如果可下就会被压坐下。总人数有三分之一扛不起来。扛不起来的人,主测人员就会把体检表扣下,不再给你往下传了。因报名表和体检表是订在一起的,扣下了就等于你没报上名;虽说报名时你交了三百元的报名(体检费),但现在当场不退。主测官会安排你,拿着身份证去人劳部一楼领取。这样一来,别说体检不合格了,光这一项就能刷下得基本差不多了,报名人员开始骚动起来。无论谁介绍过来的,都得返过头来重找;问其原因,扛柱子被刷掉了。亲戚也好,邻居也罢,别管谁答应要办的事情,都想着办好,办彻底。这得去呀?得把体检表要回来呀?能出面去要的,都出动了;那些不能出面的大领导,只有打电话,问情况,人劳部的电话开始了不停地响。那些出面去的,怎么说呢?见面说人情话得撂包烟吧,哈哈,一时间卖店里的好烟成了抢手货……大庭广众,靠人情脸面,明目张胆去要的,没几个。人劳部人员也不敢给,这一给不就乱了吗?哪里还叫什么测试呢?好歹等到了傍晚,这晚上去可就不是这样的了,拎礼物的至少一箱酒,两条烟;或者更多;有的直接去购物广场兑换成鞋卡、衣服卡等;还有的干脆直接塞钱,人劳部人员谁家都有送礼的,多少之说……次日上班,,属下人员大都想着过早地、拿回各自要拿的人员体检表,施强对这事情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手下人无论谁要,他都会开开抽屉,检出来,让拿走。毕竟这是属下人情吗?这样一整治,报名的序号可就打乱了。拿走的体检表或早或晚,都会传到报名人的手里,手里有了体检表,就只等着念名去医院了。夏芳见机会来了,该去要的人要个差不多了,就将自己的抽屉锁上,去了施强的办公室。到了屋里,她将门关上,施强抬眼望了望夏芳说:“你也有事?”

夏芳说:“哥,我想把我爸领过来报名的那几个人的体检表也拿过来?”

其实二十多人,夏芳故意说成几个。施强问:“他们的不是还没测试扛柱子吗?”

夏芳说:“测试不过的、被刷掉的,他们将表拿去,不就是等明天念名字,随后去医院体检吗?”

施强点了点头。夏芳说:“扛柱子这还哪有实际意义?”

施强说:“大都是领导出面或者安排了,谁的面子不给呢?他们要去找我大爷,他也没法呀?我想跟你说啥呢、夏芳?你爸介绍过来的那些人,我想分两批让他们入矿,你看可不可以?第二批也就是等三四个月。”

夏芳一听这话,睁大了眼睛,顿了一会说:“哥——我爸介绍过来的那些人,都是我老家的近门或者邻居,我爸是支部书记,在老家老早他们就请我爸吃饭,喝酒什么的,爸给他们说得可能也慢,如果分两批的话,后面的人肯定会说这说那,我怕我爸到时会受人闲话的?你看着办吧哥,能不分两批就尽量不分两批?要么这被刷下来的,咱放在第二批,这样也有个说处,谁的面子也都照顾到了?”

施强点了点头,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摞体检表,动手开始找。夏芳说:“我知道他们的序号,是排在一起的,在二百七十六号以后。”

施强说:“你现在别慌着拿了,还该让他们扛的过去扛扛,这项再是走过场,咱也得走走?”

夏芳点了点头出屋。第二天的工作,还是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那些扛柱子被刷掉又拿回去表的,没再出现,施强有安排,让放在后面,以免影响不好。夏芳趁机而入,将他爸介绍的那些人放中间,烟不出,火不冒地一次性通过,直到通知去培训学习,夏殿昌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有夏芳在中间察言观色从中斡旋,他一个毛票也没往外掉。……下午,施天一下了通勤车,没向大学生宿舍楼拐,却直接去了黎昌阁;到了家门前,他习惯地掏出钥匙,刚插入锁孔,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天一,你也才回来呀?”

施天一停止了开门,转过身来见是田欣,开着车停在了身后,笑着近前一步问:“田书记打哪过来?”

田欣从摇下的车窗里弯着头对他说:“从矿上,你刚回来是吧?”

施天一说:“这不,还没进院呢?”

田欣边起步车子,边对施天一说:“我把车停好。”

田欣将车开到路的边沿,下了车,关死门,然后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提茶叶,又取出一盒特别精致的天柱山人参,夹在腋下,朝施天一跟前走去。施天一笑了笑:“咋还拎东西?”

说着话转身开院门。田欣说:“早两天往东北出差,给你爸捎两颗天然鲜参。”

进门的时候,从腋下抽出,递向了施天一。两个人来到客厅。施志安坐在沙发上刚打开电视机,遥控盒在手里还没找好台呢?抬眼望了一眼田欣说:“去东北回来了?”

田欣说:“上午就回来了,下午去矿上转了一圈。”

施志安说:“坐吧!”

施天一将两盆东西放在饮水机旁,随手拿出杯子,冲茶,倒水。田欣刚坐下,施天一就将水杯子送到了他跟前,低声说:“你和我爸说话吧?我看咋做的饭。”

田欣说:“好好,你去。”

施天一进了厨房,见冬妍正在忙和,张嘴问:“我妈呢?”

冬妍说:“上楼了。”

天一说:“咋做的?添人了呢,田书记过来了。”

冬妍说:“我再添菜。”

天一说:“要我帮忙吗?”

冬妍说:“不要不要,马上就好了。”

外面客厅,施志安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低,田欣坐在他旁边向他汇报着工作上的事情。施天一上楼还没到门前,周玉芬就出屋准备下楼,见天一,亲切地说:“今天不忙了?”

天一说:“不忙了。”

周玉芬又问:“你还上来有事吗?这就吃饭了。”

天一已停住了脚说:“没事”。周玉芬听儿子说没事,也就不再停,一直往下下。天一没动,显然是再等妈,周玉芬到了他跟前,笑着低声对施天一说:“车给你接来啦,高兴吧?”

施天一咧嘴大笑,点着头低声说:“好好好。”

周玉芬见儿子说话不敢大声,也低声问:“外面来人了?”

施天一点点头低声说:“田书记。”

说着话随周玉芬下楼。娘俩来到厨房,周玉芬对冬妍说:“捡你哥好吃的,再做点。”

冬妍说:“做啦姨,你过去看看,缺啥我再添。”

周玉芬来到里边的餐厅,见桌子上已摆放了七八个菜,问冬妍:“还有啥?”

冬妍说:“还有俩,这就好了,咱吃饭不?”

周玉芬说:“好了,就吃呗?”

开始向客厅走去,施天一随后。周玉芬刚从后门进入客厅,此时的田欣已站立起身要走,周玉芬说:“走啥,这吃饭了,不走不走,洗手。”

施天一也到客厅说:“别再说走的话了,田书记,做着您的饭呢?来来洗手。”

田欣不再说走的话了,田欣随施志安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后,进入客厅。施天一已将酒拿上桌,他用高脚杯每人倒了半杯,先递给了田欣,然后才给自己的父亲,递酒时他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对施志安说:“爸——我的驾驶证办好了?”

施志安抬眼望望儿说:“从哪办的,我没听说你学的事?”

施天一听这话,听出了爸的不信任,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让他看。施志安接在手里看了看,递给施天一说:“不行,必须通过学习。”

端起酒杯让着田欣说:“来,你开车吗?”

田欣说:“开着来。”

施志安说:“那就少喝点。”

那年头还没人查酒驾,田欣也端起了杯子,各自喝了一口,都拿起筷子夹菜。押了几口放下筷,施志安抬眼儿子说:“必须通过学习听到了吗?学习不合格都不行,这不是闹着玩的。”

田欣听出了,施志安的安排是啥意思,转对施天一说:“证是真的吗?”

施天一说:“当然真的。”

说着话重又掏出递向田欣,田欣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合起来递还。田欣说:“知道你爸啥意思不?”

施天一说:“知道知道,他考虑的是安全问题。”

田欣笑了笑点头,后又看眼施志安说:“这样吧施董?我安排天一去煤场过几个月,正好矿上刚接过来两辆东风142,让他在煤场练去。先大后小,开起来就跑;先小后大,开起来害怕。”

施志安见田欣说这话,满意地点头说:“可以,是个好事。”

又转对儿子说:“必须练,到时候我让通勤公司的师傅去考你的试,不合格绝不能摸车。”

田欣笑了,转对施天一说:“你爸担心的对,这证是托人办的吧?”

施天一点点头,然后他接着说:“在广州,深圳那边的大货车司机,好多出了事被查,证件都是出自咱贸州,都上报啦,什么都可速成,就这不行,理解行啦。”

施志安又端起酒杯:“来来……”第二天早上,田欣到了矿上,就对施天一去煤场的工作进行调整,他对原来的老司机做了安排;原来的两辆老解放车,还是由原来的老司机开,理由是老人都开着顺手。新接来的两辆142,一辆留库,一辆由施天一驾驶,并从通勤公司抽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跟随施天一的那辆新142车。煤场的活主要是盘煤。也就是哪个班出的煤,含矸量多和那些含矸量少的掺和掺和,一时卖不出去的煤堆成大堆,再就是手选皮带上检出的块煤,运到煤场。有铲车装,司机专门开车,不出大院地运送一下。这些活原本两辆老解放都不够干,现在新增的车,是准备矿井改扩后备用的,这田欣拿出一辆新的交给天一,又派出一名通勤司机专门跟他。说白了,就是专门教他驾驶的就是了。通勤司机明白自己的工作和义务,很短时间里就将全部知识灌输给了施天一。次月,就离开了煤场。而施天一又在煤场练了两月,具备了一定的技术后;矿上没让他再回生产科,而是让他去了安检科,任科长一职。这个时候的施志安,才将广本钥匙交给了儿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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