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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河上娘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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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月初,水娘子开开心心的等着吴姓商人明媒正娶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自称是吴姓商人外室的女人,还带着七岁男孩和怀中不会走的女婴找到船上。说吴家夫人已准许她们娘仨入府,但由于水娘子的出现吴家夫人很是气愤,怕妾室太多争风吃醋,吴府再无宁日,所以吴家夫人又改了主意,也就不准她们娘仨个儿进府冠以吴姓。她实在没法子,孩子不能没姓氏啊,她就只能来找水娘子,让水娘子可怜她们母子三人,给她们娘仨一条活路。水娘子听后也是恼怒伤心,终究是痴心白付了,末了还是让吴姓商人给骗了身心,水娘子想立刻找吴姓商人理论问个清楚,可是吴姓商人去了北方进货,需要半年才能回来。水娘子哥哥就劝水娘子要“从长计议”等吴姓商人回来再做打算。找上门的女人见水娘子没言语,她就带着孩子在河对岸的巷子里租了一间院子住下。整条河的人都以为是家里的正妻来等吴姓商人归家的,水娘子被骂的不敢出门见人,更有些瞧不上这个行当的,找到水娘子家的船,烂菜叶子臭鸡蛋逮着什么都往船上扔,她娘也被吓得病得一日比一日重了。水娘子以为各住各的,两家互不往来,也相安无事。就在昨日,巡捕房的人突然闯到水娘子家船上,说水娘子哥哥杀了母子三人,不由分说就把水娘子哥哥带走了,水娘子哥哥被衙役抓了去。水娘子哥哥自幼胆小怕事,怎会杀人?如果不是哥哥没本事,她好端端的一清白女儿家也不会做起“水娘子”的营生,警署都是个认钱不认人的,水娘子害怕自己哥哥被屈打成招了。水娘子的哥哥被带走后,水娘子就出去打听事情始末,原来那娘仨确实是被人杀了。早上,送柴的小哥见大门敞开,就进了院子,怎么敲门都不开,就趴窗户瞧瞧,没想到,见那女子倒在血泊里,慌忙报了官。水娘子没敢去看,听船家们说这是大案,巡捕房的人处置不了还等着上面来人验尸,那娘仨的尸首还搁在家里躺着,谁都知道她们娘仨搬来这里是奔着水娘子来的,要说有仇结怨的也就和水娘子为了吴姓商人结了仇怨,巡捕房就凭这两点就把水娘子哥哥抓进了大牢。水娘子去巡捕房也没见到她哥哥人,水娘子想上下打点打点,免得哥哥吃苦受罪,跑了一趟也没能找见熟络的。水娘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听河边钓鱼的老伯说周宅里住着能人,专门帮扶像她这样的苦命女子,这才大清早的来砸门。金猊听完水娘的讲述,在屋里踱步,告诉水娘子“周宅是做善事,但现在人命关天,周宅不是青天大老爷的衙门口,怕是水娘子找错地方了。”

水娘子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金猊帮忙。女子嘴里叨叨着:“我知道姑娘这里住着高人,或者姑娘就是那个高人,我家无官无钱也无人可求,我不能眼看着哥哥被冤死,昨儿我去庙里求菩萨,路上不断地有人提起这座宅子,说家主帮扶孤老、救济穷人、还为误入歧途的女子们寻找出路,所以我就来了。”

水娘子磕头如捣蒜,额头皮都磕出油了。金猊劝水娘子先回去,容她报知家主,人命关天的大案,帮与不帮还是要看家主的意思。毕竟是三条人命,金猊也要思虑周全再做打算,送走水娘子,走进里间找五堂主商量。五堂主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去现场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和凶手遗留的犯罪证据。五堂主担心的是金猊,不想让金猊见血腥,五堂主想一人前去。金猊摇了摇头,“还是我和瓦罐儿去比较稳妥,码头附近人多眼杂,五叔不便现身。”

二人商量好夜探命案现场。深夜,金猊和瓦罐儿二人夜行打扮,周厨娘给瓦罐儿怀里塞了一个油纸包,瓦罐儿不知何物,看了一眼周厨娘。周厨娘指着金猊,“是薄荷糖,四小姐偶感风寒,时不时的有些咳嗽,四小姐嗓子痒了就丢嘴里一颗。”

河畔码头烛光点点,忽明忽暗,可能是刚出过命案,对面的深巷里关门闭户,周边被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氛紧紧笼罩着,显得这夜越发寂静。瓦罐儿和金猊一路走进深巷,金猊的咳嗽声引来阵阵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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