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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替死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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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过见流民们入了城门,也就再无顾忌,他眼眶通红的看着对面,持枪立于长枪兵左侧。  长枪兵都是新编练新军,第一上阵,全都有些紧张,他们急促喘气如拉风箱一样,双手紧紧攥着枪杆,攥的咯咯作响。  李过见状,猛然大喝三声:“杀!杀!杀!——”  听到熟悉的喊杀声,长枪兵们恍然觉得,自己仿佛就在校场上,前面一众敌人,就是那木人靶子。  长枪兵们不再紧张,慢慢平缓呼吸,随着李过的喊声,齐声呐喊:“杀!杀!杀!——”  三声震天呐喊过后,长枪兵们一片肃静,脸上再无紧张青涩,所有长枪兵全都死死盯着对面,严阵以待,除了呼吸,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身后关墙上,牛皮战鼓被擂的震天响,咚咚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他们心中,他们感到心脏也跟着跳动。  天上,鹰奴带来的鹰隼,飞上了高空,仿佛被下面肃杀之气感染,也唳唳的发出尖锐的鸣叫!  对面的一众人,李四等二十一马匪,李四喜等二十九军士,以及五六百高杰麾下老贼悍匪,全都被喊杀声震慑住了。  震慑他们的,不仅仅是喊杀,还有震彻人心的战鼓,还有高翔云天的鹰鸣。  李四眉头紧皱,有些惊疑的看着对面,这是区区留守的新兵菜鸟么?  看这气势,看着举止,静如山岳,迅捷如雷,如此强悍队伍,似乎在哪见过?  李四猛的瞳孔一缩,他想起来了,那夜大雪纷飞,李自敬带人从天而降,当时是,一伙长枪兵从侧面攻来,气势如虹,杀伐惨烈!  李四心中呻吟一声,脸上不由得凝重起来,李自敬麾下,这样勇悍的长枪兵,到底还有多少?为什么他麾下的,哪怕刚刚训练几天,还是菜鸟的长枪兵,就能有如此气势?  李四喜同样的面色凝重,可他不比李四,没有见识过无定乡堡长枪兵的威势,同时,与李四相比,他已经没了退路。  李四是马匪,可以远遁关外,而他是官兵军官,还有一家老小,怎么远遁关外?  何况他背叛了上官,为了钱几乎背叛了一切,如果今天不能攻进无定乡堡,那么等李自敬回来,这延绥虽大,将再无他容身之地。  “李四爷莫惊,长枪兵训练时我在场,这些确是新兵菜鸟无异,看着声势不弱,其实是银样镴枪头,徒有虚表而已。”

“李四爷将战马分出来,我麾下军士也都熟悉骑术,你们二人带队,足足五十骑兵,一个冲刺就能将对面长枪兵冲散!——”  李四点点头,命令麾下马匪,将多余战马分给李四喜手下军士,众人纷纷上马,列成锥形冲阵,缓缓驱动战马,慢慢提速,向长枪兵冲来!  李四狡诈,他让齐天王带着五百老贼悍匪,顶在骑兵前面,以身作盾,掩护随时可射来的标枪。  他与李四喜订议,等老贼悍匪冲到半途,他们战马马速也能提到极致,到时绕过正面,从左侧向长枪兵发动攻击!  老贼悍匪被驱赶着走在前面,走的慢了,身后马鞭便狠狠挥下,抽的他们直打哆嗦。  他们硬着头皮,浑身颤抖,僵硬的举着大刀长矛,向长枪兵冲去。  李过见最恨的李四喜走在前面,等到距离二十步,他狰狞一笑,大喝:“投标枪!——”  言罢,他把长枪插在地面上,双手各拿一只标枪,嗖嗖射了出去,身后长枪兵也有样学样,纷纷投出标枪。  霎那间,两百余标枪,密密麻麻在半空中呼啸飞过,划过一条曲线,然后直直坠落在老贼悍匪所在之处。  锋利,沉重的枪头,从天而降,带着巨大的力道,贯穿沿途接触的一切。  噗嗤,噗嗤!——  连续不绝声中,一把把标枪,贯穿老贼悍匪们脑袋,脖子,胸膛,杂乱的凄惨叫声过后,无数鲜血脑浆喷出,染红了地面。  晨风鼓动,吹荡浓郁的血腥,遍布整个战场。  李四左手臂盾护住脑袋,猛然调转马头,大喝道:“就在此时,全都随我冲阵!——”  身后李四喜紧随,其他侥幸逃脱标枪的骑兵,也都纷纷调转马头,跟着李四冲阵。  战马加速,加速再加速,马蹄撞击在地面上,初时如乱弹的琵琶,铮铮杂乱,渐渐汇聚一起,咚咚的整齐划一。  沉闷的马蹄声,汇聚一起如同巨大的鼓槌,敲响地面这个大鼓,声响震天的冲来。  地面在颤抖,河水在颤抖,巨大的力道,溅起碎小的石子,砂砾,沸腾在骑兵中间。  一团灰雾,从李过前面冲过来!  李过厉声喝道:“分列两排,前排插枪在地,人伏枪上,后排伺机突刺!——”  长枪兵们依令行事,迅速组成阵势,等待稍后的战马冲阵!  就在这时,突然间从身后响起无数杂乱的脚步,李过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个无定乡堡年老男子,手里拿着刀枪棍棒,铁锹钉耙,越过吊桥而来。  上百老人,在三叔公李山的带领下,他们出城前来助战!  三叔公带头冲在前面,他厉声喊道:“无定乡堡乃是我家,家内有妻有娘,门口有儿有孙,儿孙黑发青壮,岂能先死于爹娘白发之前!——”  “老兄弟们,让我们替儿孙先死一会!——”  李过猛然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他嘶声喊道:“三叔公不可啊!——”  李山哈哈大笑,一人持刀,一人摇动双锤,看了一眼李过,脸上带着绝然,擦身而过!  无定乡堡老人们冲过吊桥,身后大门砰的关上,借着吱吱声中,吊桥在缓缓升起。  李过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擦身而过的李山,却没有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些老人,一个个从自己身前跑过去。  “虎头,爷爷白发人送走了你爹,你叔叔,爷爷不想再送走你!——”  “憨狗娃,你爹临死把你托付给我,小叔没用,一路上逃荒没能照顾好你,如今在大人治下,你我叔侄二人才终于吃饱穿暖了。”

“可他娘的,竟然有人想要趁大人不在,前来屠堡灭城,毁我新家,侄儿城外杀敌,叔父岂能干坐城头?”

“憨狗娃,叔父这个没用的人,替你去死,你留着好好活着,跟着大人杀敌立功,成家立业,光耀门楣!——”  长枪兵阵中,嚎的一声撕心裂肺,他们瞬间哭红了眼睛,泪水模糊中,看着自己的爷爷,爹爹,叔父,替自己舍命撞向疾驰的战马,替自己去死!  三叔公李山猛的将朴刀扔出去,然后一蹲,就要跳起合身撞向战马,却被身后另一个老人一把抓住。  这老人手里大铁锤早已砸到一个战马头上,此时见李山动作,双手抓起将他丢出老远,大声喊道:“老兄,大人麾下不能少了你,就让小弟替你死!——”  喊罢,老人哈哈大笑,纵身一跃,狠狠扑向李四喜的战马,李四喜大惊失色,看着脸色狰狞的老农,猛的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李四喜低头,双腿猛的一磕战马,战马跳起撞向老人,咔的一声,老人胸前塌陷,两边都有白惨惨肋骨刺出皮肉。  老人口中喷出红的黑的血肉碎片,眼中带着疯狂,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常年劳作的双臂一较力,将李四喜战马脖子拧断。  轰的一声,战马悲鸣着摔倒在地上,溅起一阵尘雾,李四喜也被战马压在身下。  李四喜恐惧的看着,哪个被甩到后面的三叔公李山,又跑上前来,带着一个个老人,像是疯了一样,纵身跃起,瘦弱的身体像个炮弹一样,狠狠与战马对撞。  轰,轰,轰!  一声声战马被撞断脖子,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一个个咔咔胸骨断裂声音,如清脆的炒黄豆爆炸声。  李四也摔倒下来,叛变的军士,大多都摔了下来,被战马压在身下。  五十骑兵,还在战马上的,只有区区几个,仅剩的几个马匪,他们呆滞的看着,周围每匹脖子断裂,四蹄抽搐的战马,身前都有一个或几个死去的老人。  他们恐惧,害怕,作为杀人如麻,见惯了生死的马匪,他们此刻被老人们自杀式的惨烈攻击,给吓住了!  疯了,疯了,全疯了!  李四,李四喜,看着如地狱般的场面,闻着浓郁至极的血腥味,眼瞅着马血,人血混合成小河,将他们吞噬。  李过猛的扔掉头盔,撕开衣服,露出精赤上身,任由寒风穿体,想要浇灭心中汇合着惭愧,愤怒的火焰!  李过抽出长枪,嘶声喊道:“长枪兵,随我冲阵,冲阵!他娘的不防御了,全都冲啊!——”  去他娘的圆阵,去他娘的鸳鸯阵,去他娘的一切枪阵!  李过此时脑海什么都没有,胸膛被怒火快要憋炸了,他一枪刺穿一个老贼悍匪,将他挑飞抛开。  他又一枪砸碎一个马匪战马脑袋,然后顺势一枪,再把马匪脑袋砸进胸膛!  他伸手抓住马匪砍刀,左手刀,右手棍枪,杀入人群中,战鼓一声,怒吼一声,刀枪并举,挥动一次!  他精赤的上身,溅满了红的鲜血,白的脑浆,黑的内脏碎片,他眼睛也被鲜血溅入,血红血红的。  他一刀砍掉一个军士的脑袋,又一枪刺穿一个家丁的脖子,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  噗嗤,李过一脚踩碎土匪脖子,将长枪抽出,然后脑袋一歪,躲开一只冷箭,看到射箭之人正是李四喜,顿时怒极了。  李过右手棍枪飞出,带着呼啸风声,扎向李四喜,李四喜慌忙用弓箭格挡,咔的一声,桑榆木弓箭被棍枪枪头刺穿。  李四喜急忙歪头,棍枪从耳边擦过,给他脸上划出一道伤口,他惨叫出声。  猛然听闻暴喝,眼睛余光瞥见,李过早已持刀纵身,从上而下,竖劈下来!  李四喜恐惧大叫,想要格挡,手中已经没了兵器,慌忙之中,双手合握,准备架住李过的手腕。  李过爆吼,吼声如疯虎,震得李四喜耳朵生疼,动作慢了半分,李过眼疾手快,怎能容他活命。  沉重的砍刀,先是砍断李四喜双手,接着劈开李四喜脑袋,坚硬的头骨,卡住了李过的砍刀。  李过再次爆吼一声,左手搭在右手上,双手合力,向下劈去。  咔咔,持续刺耳的声响中,李四喜头骨被劈开,接着颈骨,接着脊椎,直至尾骨,全都被砍刀一分为二!  李过喘着粗气,舌头添了一下嘴角溅来的血肉碎片,放到嘴里咀嚼,咯吱咯吱,声音不大,却渗人至极。  李过哈哈大笑,将分作两半的李四喜,脑袋砍掉,然后左右腰侧,各挂着一半脑袋,晃荡如开瓢的葫芦一样。  长枪兵们,冲到了战场上,看到脚下亲人惨不忍睹的尸体,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他们学着李过,鼓响一声,便大吼一声,齐齐突刺一下,将挡在前面的敌人,全都刺穿。  他们踩着湿滑的泥土,踏着敌人的肠肚,牛皮战靴啪嗒啪嗒,溅起一个个血花。  他们吼着,突刺着,每刺一下,便喊一声亲人,他们以敌人的鲜血,来祭奠死去亲人的灵魂。  城楼上,战鼓依旧震天响,天空上,鹰隼依旧盘旋鸣叫,风在吼,马在啸,敌人在惨叫。  李过抽出长枪,晃荡着李四喜脑袋,一步一步如疯虎一样,逼近李四,每走一步,身上就晃掉一块碎肉碎骨。  李四感到头皮发麻,战鼓声,吼叫声,鹰鸣声,以及李过脚踩过肠肚的啪啪声,都如催命的勾魂锁链一半。  他身上鸡皮疙瘩出来了,他头顶头发竖起来了,他奋力抽出被压住的双腿,连滚带爬超后面跑去。  李四的动作,被吓得逃跑,他的举动,看在老贼悍匪眼中,像是敲响了撤退的铜锣。  他们本来就没有马匪,叛变军士死战的决心,他们只是高杰养的老贼,高杰给他们吃喝钱财,他们替高杰做事。  他们是替高杰做事,可并没有将性命卖给高杰如今,面对无定乡堡一只疯虎带领的部队,他们的勇气早已没了半分存留。  他们早就想跑了,只是害怕高杰事后追究报复,所以勉强僵持到现在。  如今看到李四带头跑了,他们全都呼啦一声,丢掉了手里的武器,跟在李四后面抱头鼠窜。  他们此刻全都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被后面疯虎一样的男人追上,穿透,钉死!  李过一枪将一个跑在最后面的老贼钉在地上,然后命令长枪兵停下,赶紧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长枪兵们恨恨的看着远去敌人的背影,苦于身披甲胄,护堡有责,苦于收敛亲人,只能让敌人离去。  城门打开了,吊桥再次放下来,呼啦一声,伴着嚎啕大哭,无数老幼妇孺,哭喊着呼唤着亲人的名字,跑到战场上。  李过把棍枪顿在地上,扑通一声,朝着三叔公的尸体跪下“无能小辈李过,以李四喜头颅,祭奠三叔公亡魂!——”  李过捧着李四喜脑袋,疯狂大叫,疯狂的磕头,血泪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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