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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兵围无定乡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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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乡堡。  九月二十三日,寅时半(04:00)。  烽燧狼烟直冲天际,号炮响彻旷野。  李过一身铁甲,手持棍枪,站在无定乡堡南门悬楼上,借着天上月光,看着下面不知从哪里来的匪徒,正在鼓噪叫嚷。  匪徒们前面二十余精悍骑士,全都马匪打扮,皮衣皮帽,骑着战马,挥舞着刀枪,腰侧带着角弓箭袋,在墩堡南门广场前,呼啸纵马奔驰,不时的弯弓搭箭,朝悬楼,墩墙射来。  “悬楼上的娃娃,可敢带兵下来,与你家李四爷一战?”

马匪骑士后面,则是土匪流寇打扮的五六百人,他们举着火把,拿着明晃晃的刀枪,鼓噪呐喊,替马匪骑士助威。  李过皱眉,惊怒疑惑的看着下面,马匪与流寇混在了一起,这是什么状况,什么来路?  细细查看旗号,有些恍然,这些莫非马匪来自关外,流寇来自高家?忽然,李过警醒惊怒,敌人都已经来到了墩堡墙下,为何周围的警铺岗哨毫无反应?!!  当李过看到马匪带着高家流寇来到墩墙下面时,四周所有的岗哨,警铺全无反应,顿时惊怒交加,他知道有人背叛了自己。  果然,李过看见,负责乡堡外围警戒的队长李四喜,正与哪个名叫‘李四爷’的马匪,并肩策马,对着无定乡堡指指点点。  李过大怒,脸上通红,悔恨不已:“李四喜,你等身为官兵,为什么跟马匪勾结到一起?难道你不怕李何大人砍了你的脑袋?”

这李四喜,乃是原米脂县主簿李何的亲族,被推荐来的无定乡堡。  李四喜哈哈大笑,马鞭指着李过喝道:“李过小儿,别提那李何,老子跟了他十多年,还是一个小小总旗,老子为他前驱,厮杀争功,他倒好,待老子还不如刚认识的李三郎亲厚!”

“他与李三郎喝酒吃肉,老子看着;他与李三郎称兄道弟,老子伺候着。......”  “这些且不说,千里为官只为财,只要赏银够丰厚,老子可以忍后来者踩在老子头上,但是李三郎那厮,一年除了官定总旗俸禄,区区月一石五斗本色米,再无其他额外赏赐!”

“遍观榆林所有百户所,可曾有军官靠官定俸禄养家糊口的?每月一石五斗,老子爹娘,妻儿兄弟偌大一家子,还不够填饱肚子!”

“为何别的上官都可以官商一体,收取好处,偏偏我就不可以?李何他有李三郎赏赐贴补,不缺吃喝,可老子要养家,要发财!”

“明白没有小子?老子背叛李何,就是为了钱,为了争一口气,证明老子不但可以发财,还不比李三郎差!”

李四喜歇斯底里的喊叫,仿佛把李过当成李何,指着鼻子大骂,发泄这么多年心中的不爽与怒火。  李过神情复杂,喃喃道:“哪怕如此,你可以背叛李何大人另谋高处,可为什么要与敌匪一起,围我无定乡堡?”

“哈哈,哈哈!——”李四喜大笑:“还是因为钱啊,高杰给老子一千两白银,让老子带人一起围攻你无定乡堡。......”  马匪李四好笑的看着年轻的李过:“小娃娃,你真是太年轻了,不明白钱财的魅力,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钱与权,一切争斗的根源。”

“罢罢,我一个马匪,跟你这个官军解说什么?真是糊涂!...来人啊,将他们带过来!!——”  李四一挥手,高家流寇们押着一帮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到关墙下面。  这些人,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眼神有些呆滞,携家带口,背着破烂家具,全是近几日前来无定乡堡的流民。  按照无定乡堡规定,新来的流民,都先在无定乡堡外的广场上,搭建帐篷暂时居住,由无定乡堡每日派粥,清洁卫生,将养身体祛除疫病后,再行堡内安置。  如今,这些流民,足足数百人,全都成了敌匪的人质。  忽然,李过看到,马匪们挥动马鞭弯刀,将惊恐哭喊的流民,驱赶到向前,来到无定乡堡护城河前。  这群马匪们肆无忌惮,丝毫不惧关墙会射来弓箭,他们肆意挥动马鞭,狠狠的抽在流民身上,伴随着马鞭挥动,一声声凄惨叫声,响彻在关墙外广场上。  见此情形,关墙上各无定乡堡新训练军士,全都愤怒异常,个个大骂不止。  他们前些日子也是流民,只是来的早,被无定乡堡官军安置到堡内,如若不然,现在挨鞭子的就是他们,他们感同身受,仿佛那一鞭鞭是抽在他们身上一样。  石氏风风火火来了,三叔公李山也闻讯上了关墙,他们看到下面惨状,纷纷咬牙切齿,大骂马匪与流寇,但最恨叛徒李四喜。  听到关墙上众人的大骂,马匪们则习以为常,高家流寇则有些不忍,纷纷低下头怕被人看见。  李四喜麾下的几十精壮军士,则面色青红变幻,他们本为官军,如今却为了钱财与马匪蛇鼠一窝,成了围攻官堡匪徒的帮凶,他们此刻心中复杂,混合着懊悔,羞愧,纷纷将目光看向李四喜。  李四喜怪异一笑,脸上带着狰狞:“大家跟着我走到这一步,已经没了回头路,是官也罢是匪也罢,只要有钱拿,想那么多作甚!”

“我知道兄弟们一时间很难下定决心,既然如此,就让我给兄弟们做个了断吧!——”  李四喜抽出腰刀,来到一个流民妇女身后,刀口对着她的脖子,看着李过。  “李过小儿,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否则每倒数十个数,我就砍下一颗脑袋!——”  “十,九,八,七......”  腰刀高高扬起,狠狠挥下,扑通一声,一颗头颅砸到护城河内,在水面荡起一圈涟漪。  石阡与两个鹰奴,一人双马,飞快的沿着无定河向南奔驰,一路过夹皮沟,西古城敦,古城林场。  借着月光,前面高大的无定乡堡,已经能隐隐看到,片刻之后,三人离无定乡堡越来越近,已经能看见北面墩墙上的悬楼。  石阡忽然侧耳一听,随着夜风,隐隐传来战马的嘶鸣,以及杂乱的喧哗人声。  石阡眉头一皱:“看来沙上飞说的不错,他们分兵,一路人马围困了无定乡堡,无定乡堡只有一个南门进出,高家与马匪在那里,咱们从南门进不去了!——”  一个鹰奴问道:“大人,那怎么办?主人交代了,一定要我进到无定乡堡内,好用鹰隼沟通来往。”

石阡一笑,调转马头:“咱们从这里过河,我带你们去神农庙!——”  “接番墩?可主人让我们去的是无定乡堡啊?”

“哈哈,来的时候张峰告诉过我,无定河边的神农庙与无定乡堡,有地道相连。...等会我把你送到神农庙,你沿着地道自己就可去无定乡堡了。”

“那大人你呢?你不去无定乡堡?”

“时间紧急,稍后你替我把消息传达给李过,让他紧闭城门固守墩堡,其他的飞鹰传信再说。”

李过目眦欲裂,看着护城河水被血染红了一片,流民妇女沉浮在水面的头颅,仰面朝天,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仿佛则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去救她。  李过一顿手里丈二棍枪,大吼:“李四喜,你个畜生,我要宰了你!——”  李四喜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再把刀口对准另一个流民脖子:“李过小儿,想要杀我那就开门出来啊!——”  “不然,下一个十个数很快就倒数完了,到时候死去的人活着的人,他们都会骂你冷血,胆小,不敢出城相救!——”  李过愤而转身,惊怒交加,就要带人出城,大霞婶急忙阻止:“李过,听婶子一句劝,不能开门出去啊,咱们人少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过他们的。”

三叔公李山也劝道:“是啊,李过,咱们军士都是没有经历厮杀的新兵,肯定不是他们这些悍匪的对手,况且大人临走时让你严守无定乡堡。”

“你要是开城门出去,下面敌人趁势一拥而入,到时候他们入城杀人放火,大人辛苦积攒的家业,可就彻底毁了。”

李过脸上神情交织变幻,最终还是颓然长叹一声,他闭上眼睛不敢看向下面。  可李四喜像是疯了一样,又让麾下军士,押来几个流民,有苍苍老者,年幼孩童,齐齐跪在护城河边。  腰刀抽出,锋利刀口闪着寒光,高高的扬起,随时准备挥下。  跪倒的流民,在大声哭喊,他们死命的朝着无定乡堡磕头:“军爷,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同时,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十,九,八,七......”  豆大的泪珠从李过紧闭的眼角流出,滑落,李过想要捂着耳朵,他不敢再听流民的哭喊哀求,李四喜恶魔一样的倒数声,以及后面刀砍掉人头,发出骨肉断裂的声音。  他恨自己没用!  忽然,噔噔急促脚步声传来,李过睁眼看到,叔母刑花喜满脸泪痕,神情愤怒的走了过来。  啪!——  刑花喜狠狠一巴掌打在李过脸上,李过诧异,神情僵硬在脸上,连忙跪下。  “你这无用的废物,给叔母去杀了他们这些畜生!——”  刑花喜突然历喝:“过儿,打开城门,下去救人!——”  “叔母今天见了太多亲人死,不想看见它们活着!——”  “这无定乡堡不要了,什么基业,什么未来,全都不要了,给我下去杀人,把所有人都杀光!——”  “三郎也是个没用的,自己跑到北边,留下家里孤儿老幼,任由别人欺负!——”  “俺倒是要问问他,整天满嘴大业,满嘴未来,现在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大业,谈什么将来!——”  刑花喜猛然提高声音,嚎哭道:“过儿,给叔母开门去,给叔母杀光他们!——”  李过瞪大眼睛,瞳孔紧缩,嘴巴颤抖吼道:“开城门,长枪兵随我出去,杀人!——”  李过擦掉眼泪,给叔母刑花喜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带着长枪兵下去。  “过儿杀人,叔母有孕提不动刀,不能同去做累赘,但叔母就坐在这城头上,看着过儿杀人!”

“过儿你要是死了,叔母就跳下去陪你!”

“来人,给我搬个椅子过来!——”  身后大霞婶搬来椅子,刑花喜端坐在上面,双腿搭在城墙边沿。  战鼓擂响!  三叔公哈哈大笑,敬佩的看着刑花喜端坐城楼,躬身一拜。  既如此,那就战吧,满城须眉岂能被一老妇幼童比下?  “城内所有人上城墙,武库打开,分发火铳弓弩,热油金汁,滚木擂石灰瓶准备!——”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李过带着一百长枪兵快速窜出!  李自敬临走时,让李过训练二百长枪兵出来,可惜由于时间紧迫,李过勉强训练一百长枪兵。  此时,被他全部带了出来。  “流民趴下!——”李过猛然大喝,护城河对岸流民先是一呆,然后醒悟,快速趴在地上。  “投标枪!——”  李过嗖的一标枪射向李四喜,身后长枪兵也都纷纷投出腰间标枪。  李四喜大惊,慌忙矮身躲过,他武艺精熟,躲开了李过一标枪,可他身边的军士则没那么迅捷的反应,几个倒霉蛋被标枪刺穿。  “后撤,他们标枪只有二十步,躲开标枪范围——!”

李四喜大喊着提醒,自己当先调转马头,逃出攻击范围,其他军士也都纷纷后逃。  他们此举,正中李过下怀,他带兵跟进,下了吊桥,继续标枪飞掷,将敌人赶到远处:“所有流民,从吊桥速速进到无定乡堡!——”  流民纷纷从吊桥跑到无定乡堡,李过见状,大喊:“关城门,收了吊桥!——”  三叔公李山大惊,关了城门收了吊桥,李过怎么回来?正在犹豫时,高氏回头历喝:“还不关城门收吊桥,等着敌人冲进城来?”

“可是夫人,李过还在下面?”

“我侄儿杀人去,敌人不死光他不会回来,关你的城门,我们李家今天用一家人性命,护你们周全!——”  三叔公陡然眼圈一红,被刑花喜壮举感动,他仰天哈哈大笑,笑中带泪。  “夫人壮举,我等托庇李家羽翼之下,实乃三生有幸。...夫人巾帼更胜须眉,小老儿佩服,惭愧!”

三叔公猛的拿起一把朴刀,对着女墙上的无定乡堡男丁说道:“李家无论男女老幼,皆是英豪,他们有的剿匪安民,有的出城迎敌,有的端坐城头准备玉石俱焚,有的年幼却擂鼓助威!——”  “我们这些托庇李家的人,避风雨享安稳,穿厚衣果肠肚,身受李家恩惠良久,如今李家老幼全都在奋战,我们该如何?”

无定乡堡男丁,纷纷举刀枪大吼:“出城,助战!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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