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升了一轮圆月，别说穆子然了，连同在外听墙角的霍言心等得也有些急了，恨不得化身为穆子然当场把人家姑娘扑倒。“七王爷终究是皇室中人，眼下情深，却难保将来。我不想和我母亲一样，郁郁寡欢……”“不会的！”

少年霍得转身面向屋外，举起三根手指道，“我此生只钟情康南忆一人，此心不渝，绝不娶妾。”

啧啧啧，别说康南忆震惊了，同霍言心也听的有些感动。手肘推了推后面笑道：“三哥，这个老七可以啊。没想到是个痴情的种，一块帕子当宝贝一样带着那么多年，还让人挺感动的。”

“心儿这是羡慕了？”

这声音不对啊，霍言心磕磕巴巴的扭头，果然哪里还有宁元白的影子。身后的“渣男”笑得一脸的揶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和自己偷窥了多久。康南忆眼神里闪过许久的犹豫，最后还是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穆子然立马笑得和一朵喇叭花一样鲜艳。和穆子湛在一块偷窥实在是怪异的很，而且眼下事情似乎都进行的差不多了。霍言心决定深藏功与名，做个不留名的大好人。她扯了扯穆子湛的衣袖，轻声道：“四哥，你带我从屋顶走吧。”

来人显然很不同意，自家的王府又是偷窥，又是走屋顶的，这算是个什么道理。“月色正好，就当是赏月了呗。”

娇滴滴的一笑，霍言心顺带着还摇晃了两下他的衣袖道，“就和上次一样，我也有事要问你。”

这个说法穆子湛相当满意，拦着霍言心的腰身脚尖一点，无声无息地来到沉沐阁的屋顶。霍言心发现这个男人对住所特别的执拗，就算选个赏月的屋顶也要是在自己的正房，就和强迫症一样的。他的眼神含笑，凝着霍言心说道：“说吧，想问本王什么？”

本来是有好几个问题的，可在他这么腻死人的眼眸里，好多张牙舞爪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圆月当空，微风阵阵，偶尔会有几只鸟雀飞过，寂静的夜色里好像只有他们一般。霍言心心里选了最不破坏气氛的问题，问道：“老七原来那么深情，都把康南忆的帕子随身带在身上。”

眼神随着话语扫了穆子湛一圈，意思再直白不过，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啧啧啧……穆子湛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本王也随身带着你的东西，可要看看。”

霍言心平时也不用帕子之类的东西，穆子湛还说随身带着，她就很不相信。直到一个黑丑黑丑的香囊扔在她面前，整个人都石化了，这丑玩意怎么还存在于人世呢。“四哥，你一直带着这玩意。”

霍言心直接没眼看，一想到这么丑的东西穆子湛都挂在身上，她都觉得丢人。“嗯。”

“我怎么都没见着过？”

“丑。”

穆子湛指了指腰间的腰封道，“藏在里面，没挂出来。”

嫌丑你扔了啊，和个宝贝一样还藏在里面，可把你给闷骚的。霍言心捏着丑香囊的一角，整个小脸拧成一团，摇晃了几下就想把它给默默地扔了。没想到穆子湛眼疾手快，在霍言心刚出手的档口，就被拦截了回来，然后又塞回了腰封里。“送了本王，就是本王的东西。”

“你不是嫌弃它丑嘛。”

穆子湛盯着她好一会，然后悠悠地笑道：“本王就是喜欢丑的东西。”

感觉有被内涵到，心里很不舒坦。霍言心正了正身子又说道：“没想到先前四哥的戏还挺好的，这扮渣男似乎挺有心得的嘛。”

修长的食指敲击着屋顶的砖瓦，智慧如穆子湛显然意思到了这是一道送命题，扬起嘴角说道：“本王问了南康耀，先前的那些话都是康大学士说过的，本王照着搬了而已。”

原来如此，没想到穆子湛还私下偷偷开了小灶，做足了功课。“那你说我没滋没味，像块木头一样，也是照搬的？”

穆子湛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脸上少有的露出尴尬的神色，撇过眼很不自然地说道：“事发突然，那是现编的。”

一股子无名火就蹿了上来，霍言心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尾巴一样，自尊心收到了无限的暴击。暴躁的小嘴一撅，就想问穆子湛是几个意思，没想到那人顶张邪气的脸突然就凑近了过来。穆子湛附身，将手臂撑在了霍言心两侧，眼神直直地逼向她含着些玩味的意思。最受不了穆子湛这样意味不明的邪笑，总觉得要刨个坑给人跳，尤其此时两人靠得近，霍言心背脊僵硬，小屁股生硬地向后挪了挪。“本王这么说，你就信了？”

“我，我不知道。”

摸不透他是几个意思，霍言心也有些委屈，不满地说道，“这事情谁是生来就懂的，狐娘也没教过我，什么叫有滋有味的你倒是告诉我。”

穆子湛挑眉，笑容越发大了，捏着沙哑的嗓音附身在霍言心耳边说道：“本王非常乐意。”

也不知是天气渐渐转暖了，还是穆子湛的气息喷在脸上，霍言心直觉得从头到脖颈都燥热得很。心底的怨气未消问道：“都说在皇子成年的时候会安排两个通房的丫头，四哥我看你挺会的，是不是……”“本王没有。”

穆子湛有了些不自然，但还是解释道，“母后本是要安排的，被本王拒绝了。”

“为何？”

穆子湛厌弃得沉了沉眉，反问道：“在心儿眼中，本王是那么随意的人？”

也是，穆子湛洁癖又疙瘩，平白安排两个人都不算认识的女人给他，估计当场会给他砍了。一声轻笑，霍言心被揽进他的胸堂，沉沉地声音再次响起：“还在介意呢？若不是你胡乱地亲了一下本王的喉结，本王又怎么会失控。”

穆子湛是大手移至她的腰间，手掌用力得几乎想把人嵌进身体里，霍言心只觉得他抱的极紧，紧得她呼吸都困难。“心儿，你只要站在那里，对本王来说就是莫大的吸引力。”

甜言蜜语谁人不喜欢，霍言心发现自己也太好哄了，伸手反抱住他笑道：“四哥，你果然看中了我的花容月貌。”

“嗯，若是再能主动些，那会更有滋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