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行，“他们俩都请，那是不是应该把伯父也叫上。”

王休瑞拉开汽水的易拉环，被酸的龇牙咧嘴，“不用，他腿还没好，床上躺着呢，来不了。”

“那你最好也知会伯父一声，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王休瑞把汽水递给曲辰，“还是你想的周到。”

一盏渔火，王休瑞站在门口等大哥和女神的到来，曲辰把他丢在门口，自己去包厢里招待其他朋友。杨万瑾披着黑色大衣，着一袭法式红裙赴宴，搭配同色系露趾高跟鞋，风情万种。司机先一步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她一只手搭在司机的手臂上，步履款款地走向王休瑞。杨万瑾本来是不打算赴约的，但王休瑞在电话里提到王休现一定会来，她犹豫片刻后应允下来。尽管见识过杨万瑾风格多样的美丽，王休瑞在第一眼见到她时还是被惊艳到了，他把领结扯正，突然有些紧张。“怎么还不进去？”

杨万瑾神情淡然地开口。王休瑞悄悄地蹭了蹭手心里的汗，“大哥还没到，可能路上堵车，我再等一会儿。”

“我跟你一起等。”

杨万瑾弯起眉眼，看起来人畜无害。王休现视力很好，他透过层层障碍物，从斑驳地缝隙中看到了绰约娇媚的杨万瑾，当即决定打道回府。当时王休瑞在电话里保证没有邀请杨万瑾，他才同意一起吃饭。年纪长了，连你哥都敢骗。王休瑞的视力同样很好，他一个健步冲出去，拦住想要跑路的大哥，笑容谄媚，“饭还没吃就回去，未免有点亏吧。”

在王休瑞的极力促成下，奇怪的一家三口终于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杨万瑾扫视四周，视线刻意略过王休现，主动举杯恭喜王休瑞，声音平淡无波，“能参加这次宴会，我很荣幸，祝你们公司越来越好。”

王休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杨万瑾的表情，他不信她能装一整晚。王休瑞受宠若惊，仰头喝尽杯子里的酒，“谢谢......万瑾，”他叫不出小梨阿姨，“承你吉言，我干了，你随意。”

杨万瑾混迹酒吧多年，这点酒根本不在话下。她能感觉到有个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于是装出不胜酒力的模样，浅浅地抿了一口，酒太辣，她被呛的耳根通红。王休现嗤笑一声，杨万瑾不经意迎上他的视线，她微微侧过身子坐下，开叉的裙摆不断下滑，露出一截净白的大腿。杨万瑾的大衣在进门时被服务生挂了起来，现在去拿也不方便，她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裙子。王休现端起酒杯走向王休瑞，顺手取下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别在身后，他整个人挡在弟弟和杨万瑾之间，神色自若地跟他碰杯，身后的手倏然松开，外套刚好落在杨万瑾的腿上。杨万瑾怔了一下，她没想到王休现会注意到她的窘迫，更没想到他会伸出援手。酒过三巡，这顿饭也接近尾声。杨万瑾从敬完酒后就没再搭理过王休瑞，一直闷头喝酒。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走出包厢，打算转战酒吧，开启第二场。王休瑞把人送到门口，“我就不去了，你们随便点，账算我头上。”

“老板大气。”

最爱起哄的小刘笑道。包厢里只剩下杨万瑾和王休现，曲辰出去时特意带上了门，他走到门口拉着王休瑞跟员工寒暄，车轱辘话没完没了。王休现走到杨万瑾身后，“外套还我，我要回家了。”

杨万瑾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猩红的液体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最后跟酒红色的裙子融为一体。她扬起外套，等王休现伸手时她忽然撤到背后，好笑地看着他，“你痛苦过吗？从我嫁到你们家之后。”

“你想听什么答案，答案就是什么。”

王休现往前迈了一步，轻而易举地取回外套穿好，语气淡漠，仿佛杨万瑾问的不是她。“你若是不痛苦，我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岂不是白费心机。”

杨万瑾自嘲地笑道。王休现走到门口，转过身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你很痛苦，就应该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