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笼包子出锅。林奈循着香味走了过去，她裹紧身上的卫衣，裸露的肌肤因寒冷而颤栗，“姨，我要两个包子。”

阿姨在这儿卖了很久的早点，什么人都见过。她看到林奈的打扮，以为她刚从夜店出来，边装包子边痛心疾首地数落道：“姑娘，虽然现在治安好了，但社会还是很乱的。酒吧那种地方不好经常去的，包子趁热吃。”

林奈木讷地接过包子，点头道了声谢，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前川酒店。”

酒店前台恭敬地迎了上来，她一边嘘寒问暖，一边给江川年的秘书发消息报告情况。林奈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行李，从手机上买了张去瑞士的机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七个小时，林奈找人把行李运去机场，自己开车回了趟公司。林氏集团，“梁秘书，我要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公司的一应事务都交由你处理。这是我的新工作邮箱，”林奈随手扯了张纸，写下一串地址，“多留意钟观霆，如果不可控制，可以直接开除。”

梁棋弈欲言又止，眼神里流露出担心。林奈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只要没犯原则性错误，钟观霆所做的任何决定都要给予支持。我一走，林怀志一家独大，必须培养一个能够抗衡他的人。如果其他人问起我的去向，一律回答出差。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梁棋弈记下邮箱号，微微蹙起眉头，“董事长，我想以朋友的身份说几句话。”

林奈扬起嘴角，声线温柔，“好。”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总好过你一个人难过。”

林奈轻轻摇头，噙着一抹笑意，“不要多想，我只是出去旅游。对了，帮我找一个靠谱嘴严的技术人员隐匿我的行踪。你会替我瞒过其他人的，对吗？”

梁棋弈攥紧文件夹，重重应声道：“会。”

“谢谢。”

母亲那边梁秘书会帮着解释，江家那边江川年肯定有说辞，还有婷婷......林奈给何婷婷发了条短信，“我去旅游啦，可能会失联一段时间，勿念。（婚礼前一定回来）”机场，林奈改签了机票，坐最早的航班离开了A城。公寓，江川年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嫌弃地穿好。展怡披了件外套，靠在门边眼神玩味地注视着江川年，“别着急走啊川年，我煲了清粥。”

江川年攥紧拳头，一拳砸在墙面上，白墙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指节擦破了皮，血顺着手指滴到地毯上，干涸后变为暗红色的一点。展怡急忙找出医药箱，翻出酒精棉球，皱着眉头心疼地道：“你这是做什么，生气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她靠近江川年，想替他消毒。江川年神情冷冽，声音凉的像化不开的冰雪，“滚。”

展怡也懒得继续装下去，她把棉球随手丢进垃圾桶，拖了把椅子闲适地坐下，表情颇为得意，“怎么，睡了我不想负责？林奈已经不要你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以为她还能接受你吗？如果我是你，一定会......”江川年动了怒，眸光阴冷且氤氲着寒意，眼里涌过一丝杀意，一字一顿地威胁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会乖乖闭嘴。展怡，我查明真相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展怡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她觉得江川年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