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昂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型对讲机，他打开信号，“让她们进来。”

五分钟不到，狭小的包厢里站着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风格迥异，美的与众不同，但跟林奈一比还是有些黯然失色。“林少，今天怎么想起我们了？”

中间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化着烟熏妆，应该是当中最活泼的一个，语气娇嗔，全然把林奈当空气。林子昂举止轻浮，他的手停留在女孩白皙的大腿上，笑道，“还不止，等会儿石渊他们也来。”

五个女孩在他身边坐下，她们一字排开，林子昂被围在中间。林奈觉得眼睛受到了重创，最好能来辆车把这个荒唐堂哥也创了。说曹操曹操就到，石渊身后跟着三个和他打扮差不多的花花公子。除了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儿，剩下的四个姑娘分别走到石渊一行人身边，乖巧地坐下。林奈在这一圈人里面显得像个异类，林子昂像是忽然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个人，惊讶道，“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林奈在心里翻了个巨型白眼，你心里还不门清儿，溜我是吧。十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脸上，林奈笑容渐收，刚要开口就被石渊打断，他拍了拍林子昂的肩膀，“哟，新面孔，太够意思了好哥们，什么时候来这儿的美人？”

林子昂轻轻推了他一下，语气轻佻，他上下打量着林奈，笑道，“长点脑子，这可动不得，她是我堂妹。”

石渊是寸头，染着黄毛，看起来像颗刚熟的猕猴桃。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林奈走去，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你堂妹，那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男朋友了吗妹妹？”

林子昂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奈，慢悠悠地替她答道，“人家早结婚了，你省省吧。”

石渊是那种纯靠打扮的六分帅哥，却比九分帅哥还要自信，笑容下流到有些猥琐，“人妻......”在石渊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之前，林奈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冷冷出声打断道，“不仅是他堂妹，还是他老板。”

石渊讪笑两声，林奈的话外之音就是提醒自己的身份，这女孩儿不好惹，还是换个话题吧。朋友多了，难免就会有几个又蠢又坏的夹杂其中。坐在石渊右手边的锡纸烫男嘲讽道，“原来你就是子昂常说的，叫什么来着，花瓶，纯摆设没大用。妹妹你别生气，花瓶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这是夸你漂亮。你这么好看，应该叫吉祥物......”林奈眼尾上挑，高挺的眉弓连着挺直的鼻梁，五官饱满精致，像橱窗里可望而不可及的洋娃娃，自成一道风景。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意，目光坦荡地迎上林子昂玩味的目光。对付流氓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流氓，自己表现的越弱，他们就越兴奋，反之亦然。林奈掂量着桌上的花瓶，慢条斯理地把花挪到果盘上，随后抄起花瓶，把它移到跟林子昂视线齐平的地方，高高举起，忽然松手。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声音，在快要落地时，林子昂稳稳地接住了花瓶，姿态有些狼狈，他忽然笑了一声，“这么厚的地毯，就算真的砸到地上，花瓶也不会碎。”

林奈蹲下身子，再次注视着他的眼睛，让林子昂无处遁逃，她唇角讥诮，“我知道，但效果达到了，还不错。”

包厢内有片刻的静谧，只余呼吸声。石渊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接着作死，林子昂身边的女孩有些敬佩地看着她，自己早想这么做了，可惜不能承担后果。林奈站起身，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江川年喜欢居高临下地看人，会给对手造成压迫感，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堂哥，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林子昂点燃香烟，故意对着林奈吐出烟雾，笑的一脸恶劣，“能有什么目的，，为人民服务是我的信仰。”

林奈夺下他手里的香烟，用力摁进烟灰缸，“你撒谎，我要听实话。”

林子昂冷笑一声，“当然是取代你，掌管林氏。”

林奈坐回原先的位置，她笑的风轻云淡，似乎毫不意外，“好样的。”

林子昂掏出烟盒，从超短裙女孩儿那借了个火，他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你就这个反应？”

林奈拿出空气清新剂在周身喷了喷，“不然呢？你以为我什么反应，被气进医院才算生气吗？”

其他人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迷。石渊完全置身事外，就在别人聊天时，他的手已经顺着女孩儿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林奈无语至极，这是打算在她面前演一出活春宫？她拎起包，打算离开这里。走到门口，她转过身，问了最后两个问题。“知道我爸去世的事情吗？”

林子昂一只手搭在女孩儿下巴上，正在跟她调情，神情没什么变化，“有所耳闻，毕竟他是我亲叔叔。”

林奈死死地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道，“他是被人谋杀的。”

林子昂嗤笑一声，就这短裙女孩儿的手喝了口威士忌，“堂妹，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有，但我想等凶手主动承认。因为我始终相信爱比恨更有力量。”

林奈眉眼低垂。林子昂走到林奈对面，他个子很高，在墙边投射出一片阴影，“你太天真了小姑娘。”

林奈的手握在门把上，轻轻转动，“会有那么一天的。”

“故弄玄虚。”

林子昂语气嘲讽。“一派胡言。”

林奈神色冰冷。石渊摇了摇头，“子昂，你这个妹妹看起来是个硬骨头，如果咱们的事情被她知道......”林子昂满不在乎地抽着烟，“我一向推崇人人平等，无论她是谁，知道的人都得死。”

短裙女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着他，林子昂吻上她的脖颈，声音低沉危险，“你看起来很好奇。”

短裙女惊慌失措地摇着头，“我没有。”

林子昂在她脖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乖女孩，不好奇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