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上门问的人。“许大家的和她的丫鬟。”

许悦然若有所思，喜悦散了大半。自从许大结婚后，许母再也没有找过许悦然，许悦然还以为每个月的六百文钱让她安分了。许大媳妇过来，许悦然不得不做好是许母和许大过来打秋风的准备。“她们现在在哪儿？”

“我让她们在蚕房等着。”

“随我过去看看。”

到了蚕房门口，果然看见曾如珠和她的丫鬟贝壳。枝规上去找许悦然的时候，顺手把蚕房的门锁上了，曾如珠进不去，在门口等得有些着急。见到许悦然，她冲上去就问：“你以前是不是我曾家的工人，你不知道从曾家出来后，要是敢自己养蚕织锦是会被我曾家送去官府的吗？”

“什么曾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悦然冷着声音回，原来是过来找茬的，而且大概率不是许母指使过来的，是曾如珠自己过来的。许悦然的回答让曾如珠怒火中烧。今天早上起来，许母又隔着门扇叫唤让她起床烧饭，哪怕贝壳在旁边劝说她来烧也不行。许大睡得香，她不忍心许母那尖锐的嗓门把许大吵醒，忍着气起来了。其实许母哪要她真的做饭，她不会做饭，被许母逼她做过一次后，许母嫌她做得难吃，就再也没真让她动过手了。嫁进来许久，都是贝壳做的饭，但许母就是要她在一旁站着，美其名曰要她学习学习。这些她都忍了，吃早饭的时候，许母又作妖，说贝壳一张嘴不知道吃了她多少粮食。还说曾如珠要赶快学会做饭洗衣，等学会了就把贝壳卖了。贝壳眼睛里噙着眼泪，不敢出声，她刚把面前仅有的一碗米汤喝完后，碗都还在手上呢，许母就命她快去洗衣服。晚春的早上料峭的寒意还没有彻底散去，曾如珠说：“等午时太阳大了再去吧，那会儿河水没那么凉。”

没想到许母筷子一扔，“你家做丫鬟的还挑时辰工作的吗？”

曾如珠正要发作，许大就拍了拍她的后腰，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娘，不差这一会儿。”

许母哼地一身就走了，曾如珠也没有胃口吃下去了，她想和许大说许母的事情，许大暧昧地看了她一眼说他昨晚太累了。话犹未尽，曾如珠立刻羞红了脸，忙劝他回去睡会儿。低矮的厨房里只剩下主仆二人，贝壳凄凄切切地走到她身边蹲下，抬眼看她，“小姐，不要卖了贝壳。”

曾如珠心如刀绞，贝壳从小就跟着她，她看贝壳就像看自己妹妹一样，怎么舍得卖掉她。她揉了揉贝壳的头，“不卖。”

贝壳还在发抖，她知道自从小姐嫁人后，在这个屋檐底下根本说不上话。曾如珠心疼她，又说：“我不会让她卖你的，以后我去哪儿都带上你，那女人没有下手的机会，她就卖不了你，等会儿我陪你去河边洗衣服，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