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醒的早，北辰寒却因为宿醉睡的很晚。不想跟他一起，她就自己打车去了公司。时间晃过十一点的时候，她才看见北辰寒的身影从她眼前那个玻璃门过去。三分钟之后，座机响了，BOSS大人一来就召见她了。“昨晚没睡好？”

看着她清晰可见的黑眼圈，北辰寒第一句就这么问。这让洛染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消的气闷感更浓了几分。“酒气熏天，睡不着。”

“哦……”北辰寒淡淡一声，薄唇轻启飘了几个字出来，“不好意思。”

“……”这下轮到赌气的洛染发呆了。他这是在道歉吗？一向都很不可一世的他竟然也知道为了折腾她半夜这种事情道歉？有些意外，她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北辰寒端起阿美刚刚送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之后便没再提昨晚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光迅科技的事情。洛染听他提到工作便把自己的心思也拢了回来，告诉他自己还在研究资料，已经有了一点大概的印象。得到这样的答复，北辰寒还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这个项目，以后你跟一下。别的事情暂时不需要做，就跟在投资部后面，帮他们打打杂，先练练手。做好了以后再说。”

昨天听陆以慕这么跟她说的时候，洛染就有些吃惊，今天听了北辰寒亲口说，她更是惊了一下。北辰寒瞧着面前眼睛睁大，嘴巴微张，一脸呆相的某人，不得不清冷的干咳二声，提醒她一下。“你如果就是这么一副呆相，我看这个机会我还是留给别人好了。”

“啊？别……别……”洛染回神，慌忙摆起手来。这种机会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可是清楚的很。一旦经过了这样的历练，她很快就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就能做许多秘书工作之外的事情。那对她这个职场新人类来说，就是质的飞跃。反应过来之后，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应承了下来，“谢谢总裁。我会努力的。”

见她慌成这样，北辰寒心里一阵好笑，“瞧你这点出息。”

他一贯的讥讽，洛染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有机会提升自己就好。她想着。过了一会，北辰寒又从抽屉里拿了一叠资料给她，“这个是之前做过的一个并购，跟光迅科技的很相似，你先拿去看看。不懂再问我。”

“嗯。”

洛染答应的干脆，手也立即伸了过去接过了资料。“行了，你先出去吧。”

北辰寒垂下目光淡淡道。洛染没说什么，转过身抱着文件走了。走到门口，她又转了回来，“总裁，恒盛集团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从昨天听了秦歌的话以后她就想问出来试探他。昨晚他醉成那样她也没机会，今天早上一醒她就又开始想这个问题。秦歌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当时她真的是很气愤，而且也不自觉的就相信了她。可是回来静下来仔细想想，那个女人的话虽然听上去没什么破绽。但那个女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可信的人。难保她不会故意编那些出来。就连那个合同，虽盖着公章，可依照秦歌的本事，弄个假的，再偷盖上公章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想了这些之后，洛染那几乎快要按捺不住的情绪倒平复了下来。这件事她一定要弄清楚，不过不是当面找北辰寒质问。她现在没有什么凭证，只凭着秦歌的话，北辰寒如果来个死不认账她也没办法。最理智的办法是慢慢来，先稳住自己的情绪探探他的口风再说。因为想了很多，所以洛染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并不显得很紧张，反倒很自然，就好像突然想起这个来一样。北辰寒低垂的眼眸挑了起来，看她一眼，微微蹙了眉，“你这么心急？”

“嗯。我等不及了。”

这本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她丝毫不用避讳。北辰寒眼中星光渐黯，凝神半响不语。在他看来，这女人的‘等不及’背后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等不及要离开他。他们之间的约定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他帮她达成了目的，那么依照这女人分分钟都想逃离他的个性，肯定一分钟都不想多呆的就会离开。“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恒盛集团规模也不小。虽然他们本身这几年经营也不好，但是想让他们达到破产的地步，还需要费点时间。”

北辰寒的目光又落了下来，低头看起了他今天的日程。他的逃避，洛染看在眼里。这样的明显态度，她岂能看不明白？“是不容易还是你根本不想努力？”

她突然冲口而出一句，瞬间就见北辰寒挑起目光，神色阴郁如夜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