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右相轻咳一声。就听到房门“砰”地一下，从外面关了起来。顾云轩脸色一变，心想狐狸爹太黑了，这下怕是要把自已的腿打瘸。他扑通跪了下来，哭丧着脸：“爹，我也没干什么啊，您可不要听别人乱讲啊，儿子真的啥也没干。”

顾右相冷笑一声：“不心虚你跪什么！”

“啊，我跪了吗？我、我就是腿软、腿软了一下。”

顾云轩忙揉着膝盖站了起来。哪知道顾右相眼一瞪：“跪下！”

他立马又跪了下去。“爹，我承认还不行嘛。没错，我是买了不少鹿茸膏，嗯，是为了……为了治病用的。”

他眼珠一转，理由信口而来。“治什么病，给谁治病？”

顾云轩面不改色：“当然是给我自已啊，我上次全身肿胀，现在还浑身痒痒，裴大小姐说要多涂鹿茸膏，我就把京城的鹿茸膏都买了下来……”“放屁！”

顾右相难得爆了句粗口，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顾云轩把剩下的谎话都咽回了肚子里，眼珠乱转，心想这狐狸爹也太难糊弄了。“再不说实话，老子立马打断你的腿！”

顾右相喝道。眼瞅着再也瞒不下去了，顾云轩只好吐露实情。“那鹿茸膏……其实是裴大小姐让我帮她收购的，她说、她说……”顾云轩一咬牙，心想裴丫头啊裴丫头，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是我不想变瘸子，只好把你供出来，你肯定不会怪我的，啊？“她说，长公主的儿子曹德江得了一种……怪病，会全身瘙痒难当，需要鹿茸膏来治疗，因为曹德江那小子前几天不干人事，被裴大小姐制止，曹德江那小子就恨上了她，裴大小姐为了自保，就想了这个办法来惩治曹德江。爹，这件事和我真的没关系啊，我只是帮裴大小姐跑了个腿，帮她一个小忙。”

顾右相嘿的一声：“你要是没在里面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裴姑娘怎么会和曹德江结怨！”

他太了解自已这个儿子了。聪明，心眼儿多，自已不让他招惹曹德江，但这小子肯定是阳奉阴违，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顾云轩吃惊道：“爹，还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但儿子发誓，这次儿子真的没有招惹那姓曹的，只是裴大小姐问儿子他是什么人，儿子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罢了。”

“那我问你，裴姑娘是怎么知道曹德江得了怪病的？她给他把脉了？”

“当然没有，她就是看出来的，爹，你是不知道，裴丫头的眼睛可厉害了，她给人看病都不用把脉的，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顾右相打断他：“不用你替她吹，你只说曹德江得的是什么病。”

“她说，曹德江的眉心有一个痣，叫什么黑……黑色素瘤，是不治之症，爹，这是裴丫头说的，和我无关啊，可不是我诅咒曹德江。”

“黑色素瘤？不治之症？”

顾右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