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哥，你还有这两下子，你太厉害了！”

黄小景由衷地佩服。何云川没说话，专心地画，他画的是速写，相片虽多，可并没有用多久，黄小景吃完麻辣烫的功夫已经全部画好了。“都删了吧，免得麻烦。”

何云川将手机给他。黄小景笑着道。“我知道，谢谢大哥提醒！”

不知怎么他大哥就叫顺口了。何云川将画好的纸笔放进包里，打算走，黄小景叫住了他。“我这还有个事，你要不要听？”

何云川刚要说不要，黄小景凑上来小声道。“他们之前杀过人！”

何云川压了压帽沿，淡淡地道。“那你应该去报警。”

“我哪敢……警察又不给钱。”

黄小景马上开口，将手机划拉几下，强举到何云川面前，“就是她，你看她多漂亮，我看上的！”

何云川有点恼怒，刚想推开，可当看到屏幕上的人愣住了。黄小景一看何云川这样的反应，心中大喜，有戏！“是不是很漂亮，我的眼光很好吧，可惜了，太可惜了！他们给杀了！”

黄小景给他看的正是王晓璐！左青青给他看过王晓璐的相片，也讲过王晓璐的事情，甚至怀疑是他给王晓璐报仇的，为此他对这个女孩印象很深刻。“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何云川指着他后面的凳子，叫他坐回去。黄小景赶紧坐下，却探着身，尽量距离何云川近些，压低声音道。“大哥，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你对这样的事有兴趣，关键是你会给钱。”

何云川停了会才说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事有兴趣？”

“这我可不知道，我也不敢知道。”

何云川除了那晚上将他暴打一顿外，在没有动过他，甚至语言上都没有羞辱过他，即便是那次暴打也没把他打进医院，都是皮外伤，可就是这样他依然觉得何云川很可怕，是那种真正的可怕！“大哥，你放心，我就是想卖点钱，其他的我不管，你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何云川无声地笑了。“你在要挟我吗？”

“没有没有，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绝对没有！”

黄小景赌咒发誓。“你要钱是干那个吧？”

何云川也不在意他说的真假，示意了一下他胳膊上的针眼。黄小景有点尴尬，用手挡了挡，干笑道。“大哥，看出来了，我也没办法，和朋友玩碰上的，哪知道这玩意上瘾呢，沾上就没办法了！是，因为这个我很缺钱。”

“也因为这个干上这个的？”

黄小景秒懂这个和这个都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真没办法，大哥，你放心，我会戒掉的，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碰了！”

“说吧，你要多少钱？”

何云川一点都不关心他会不会戒掉，那是他自己的人生，轮不到别人来操心。“这个是人命，很值钱的，这个数！”

黄小景直接伸出一个指头，小声道，“十万！”

何云川嗤笑了一声。“我和她又不熟，我为什么要给你？”

说着拿起包就要走。黄小景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又马上放开，着急地道。“大哥，别走，咱们可以谈嘛，我就是一说，也不是真的要这么多，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要不，五万……不不，三万……两万，不能再少了，这是人命啊……”“我说了，你可以报警。”

“一万，行吧，一万，这真的不能再少了！”

何云川点了点头。“行，说说吧。”

黄小景一脸的失望，从十万降到一万，这也太打击人了，他都没心情说了。何云川道。“你先说，需要你做什么，再给你涨价。”

黄小景眼睛一亮，来了精神，低声说了起来。“这个是我物色的一个女孩，她叫王晓璐，在不夜城那一带夜场做公主。”

黄小景选人也不是随便选的，他有自己的标准，那就是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这样的人有两类，一个是外地来打工的，特别是山区，穷地方出来的女孩，她们文化有限，见识不多，最主要的是举目无亲，这样的人就算失踪了，也要好久才会有人找，那基本上就找不到了。另一类是和家里不和的，或者叛逆的，也包括单亲的，这些女孩胆子大，敢与尝试，需要认同，同时也需要爱，她们主动混迹夜场，绝对是送上门的肥羊。而王晓璐这样的却是比以上两种都要好，因为她没有家人。“……就算有朋友，时间久了也不了了之了，所以，孤儿是最好的人选！”

黄小景舔了舔嘴唇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还是那个瘦猴告诉我的，可是孤儿又得好看真的很难找的，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了这么一个！”

王晓璐第一次被孟林他们伤害之后，黄小景听那个夜场的人说的，得知了王晓璐没有家人后，就开始暗中跟踪，后来就有了谢征那些人的第二次伤害，他觉得是时候了，再不动手王晓璐可能要完。“……我把这件事就跟他们说了，他们定了日子，可是那天他们没有来。”

黄小景回忆地道，“我也没在意，我当时还跟了一个呢，又过了三四天吧，他们才来找我，叫我带路，那是后半夜，我们摸到她的住所，可我没想到是……他们竟然杀了她。”

后面这句话说的极低。何云川依然很平静，说道。“理由呢？活着对你们比死的要更值钱吧？”

“他们问她视频在哪里。”

黄小景道，“那丫头胆子真大，第一次和第二次被那些男人那啥的过程全部偷拍下来了。”

何云川微微动容。“我记得有些夜场包厢内的服务人员要搜身吧？”

“是啊，对，可她就是录了，她说，王晓璐说，她拍了很多很多，要是敢动她就把那些全发到网上去！”

何云川想想摇头。“她吓唬你们吧，她怎么知道自己会出事？还提前做了准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后来呢，拿到视频了吗？”

“没有。”

黄小景叹气，“他们不敢留下伤口，就给人按水里，一次又一次，最后人死了，没办法只好弄成煤气中毒，我就找那个视频，没有找到，她的手机和电脑我们带走了，又给她买了同样的手机和电脑。他们做事真的很小心，她朋友来了都没看出什么来，警察也没看出什么，人就火化了，人一火化，就没什么事了。”

何云川没说话。黄小景等了半天也不见何云川回应，小心地道。“我都说了，那一万……”“一会你跟我去取，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那啥，我在等着，你去取。”

黄小景赔笑道，“我相信你。”

这个相信显然是相对的。何云川没废话，说了声好，起身走了。黄小景看着何云川的背影，又摸了摸包里的钱，眼睛转着，盘算着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卖的。他并不担心何云川会赖账，像他们这样的人，干这样的事，不讲信用是没法活的。当然，也有讲信用的人没活下来，怎么说呢，一切看命吧，显然他的命还不错，何云川回来了，给他一个纸包。黄小景掂量一下，重量对，他又放进包里仔细数了数，也对。“谢谢大哥了！”

起身就要走。何云川又拿出个纸包，低声道。“你刚才开价十万，我这里五万，事成之后我给你另一半。”

黄小景看着厚厚的纸包，狠狠吞咽了下口水。“大哥，你要买什么？”

“王晓璐的视频。”

“这个我没有啊。”

“你找啊，我想你会找到的。这十万只是一个视频的钱，如何？”

黄小景狠狠吸气，这，这真是太多了！“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