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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蜀州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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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逝想到了前些日子有一绝代剑客挑战剑仙的传闻,莫不是这人便是。对于剑阁之战,他本也是要前往观战的,奈何门主闭关,门中需要有人统领,他无奈放弃,但是关于那一日的事他却打听了个清楚。天下人皆知若败与剑仙虽不会丢了性命,却要留下自己的兵器。若这人真是传闻中的那人,那他莫不是实力不弱于剑仙,要知道即便是自家老祖这些年也没有挑战那位的把握。想到这里赵飞逝的心里一阵后怕,他虽然可以为了大刀门的颜面而死,却不是不怕死。赵飞逝回到大刀门正欲将自己的遭遇和自己的猜想上报给自家老祖,却听闻自家老祖早已经不在门中,就连门中的其他长辈也不知去了何处。回到房间,赵飞逝想起了今天那人所说的话,他并不是个蠢人,相反作为大刀门这一代第一人,他非常聪明,一下便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大刀门一百多年来门主都是韩家人,可是到了这一代,自家师傅韩东君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华绝代,不到四十就已经入了神游,而今更是号称临仙榜以下第一人。然而他独子韩崇宁却是个修为平平的顽固子弟。作为大弟子的自己,修为在年轻一代却已是绝巅,同样是有望在四十岁之前踏入神游境,因此深得门中长辈的喜爱,甚至不少门中弟子都在私下里说师傅会将门主之位传与自己,师傅也曾透露过自己的想法。自己那个师弟恐怕是真的想让自己去死,只是他一个纨绔,又能做什么,自己也表态过不会接任门主,等师傅出关后自己便去游历天下寻找迈入神游的契机,毕竟这个江湖有太多的令人向往。想到这里,赵飞逝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赵飞逝从小便是孤儿,是自己的师傅韩东君捡回大刀门的。那一年,他才六岁,那时候韩东君还不是大刀门的门主,对于赵飞逝而言,韩东君就相当于自己的父亲,韩崇宁就像自己的弟弟一般,虽然他是个纨绔,但若是需要,自己为他而死又如何。来到大刀门后,昔日食不果腹的少年一跃成为大刀门第四代首席弟子,那时的韩东君也不过十五六岁。当日的门主也十喜爱赵飞逝,后来门中常有传闻赵飞逝乃是门主在外的私生子,再后来门主消失,年轻的韩东君便成为了大刀门门主,那时的韩东君也不过刚成年。成为门主前的韩东君在同辈之中少有敌手,可是在成为门主后忙于门中事务,疏于修行,他渐渐从同代顶尖的行列退出,不过因其天赋甚高,还是在四十岁前入了神游。只是同辈中早已经有人在临仙榜有了不错的排名,他却得了个临仙榜以下第一人的称号,如今就连比他小上一代的梨花剑客赵香炉也入了临仙榜。而他若不是耽搁了修行,想必也是榜上有名。如今他闭关便是为了能够超过赵香炉,登上临仙榜。自韩东君闭关以来,门中大小事务都由赵飞逝处理,实在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才去请教老祖。……天下九州,通常来说每个州王背后都有一个大宗门做靠山,或者其本身就是一个大宗门大家族,然而却也有例外,那便是蜀州慕容家,那慕容家实际上也就是蜀州稍大一点的家族。百年前慕容家还是蜀州城名副其实的王,那时上面有天策大帝压着,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然而自从韩昆仑来到蜀州建立了大刀门,慕容家的势力便一落千丈,大不如前。慕容家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从新夺回那曾属于慕容家的地位,可面对那位武力几乎无敌于天下的刀圣韩昆仑,慕容家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他们一直在等,等韩昆仑死去,只是这一等就是一百多年,慕容家熬死了几代人,韩昆仑依旧活着,依旧不可敌。他们也想过投入大刀门门下,像其他州的周王一样依附于宗门,让大刀门成为自己的靠山,然而却都被大刀门以不涉入王朝势力为由拒绝了,然而随着时间的发展,同处一城的双方矛盾也日益显现。在慕容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顾承安却一直没有见过那位蜀州王,甚至连那位聘请他做护卫的慕容雪筠他也没再见到,不过对于他来说正好落个清闲。第二天一早,顾承安还未起床,便有丫鬟来传话,说是慕容雪筠要出门,传他随同护卫。对于这种事顾承安也不拒绝,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还可以趁机去看看这蜀州城,不仅如此,那个女子对他总有一种吸引力,让他忍不住靠近,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那便是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自从在慕容府住下后顾承安便再也没有见过慕容雪筠,上次见时慕容雪筠还叫慕青,着男装。今日顾承安再见到她,却是换回了女装,倒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不过在顾承安眼中也就是个比别人稍微好看一点的女子。不过若是将她带回村里做个媳妇,那群老人应该会很开心,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屁股大胸大的女子好生儿子,顾承安在心中这样想着。慕容府的马车出门后一路向东而去,车后跟着四个护卫,和一个驾车的老人。四个护卫除了顾承安,还有三个随身带着刀的随从。那三个人不过是洞天境界的修士,不过顾承安却发现那驾车的老人十分的不简单,已经一只脚就要跨入神游了,不过已经上了年纪,天赋又一般,若没有特殊的机遇,恐怕止步于此了。那另外三个护卫见顾承安身后背着剑,都有意疏远他,毕竟刀剑之争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阶段了,作为劣势一方的刀修向来十分排斥剑修,特别是普通的刀修,更是将剑修当做死敌,反倒是修为高的刀修虽然也有些敌视剑修,却没那么严重。百年前剑神祖玄奇与刀圣韩昆仑横空出世,作为那个时代的的绝代双骄,他们两人年纪轻轻便名列临仙榜二第三,并且各自将剑道与刀道推向了最有可能证道的两条大道,然而刀剑之争也被推向了顶点,。二十年前剑神祖玄奇证道失败,身消道陨,天下间都以为刀剑之争终于划上了句号。然而不久一个名为李观澜的剑客逆天出世,仅仅以三十多岁的年纪便在天策府击败了那个身负一个王朝的气运号称举世无敌的第十九任天策帝。自此天策王朝气运衰落,逐渐失去了对九州的掌控,而李观澜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临仙榜第一,世人皆言剑仙李观澜天下无敌。剑道再次将刀道压了一筹,因此,刀客与剑客争斗却是越发激烈,双方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蜀州城很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由慕容府、大刀门、草堂和梨花巷所掌控,其中慕容府位于城南,草堂则位于城东,倒也不远。二十年前,有一儒生来到蜀州城,在城东的河畔筑起了一座茅屋,后传出此人便是大儒赵立心。赵立心此人乃是儒首弟子,并且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儒首的人。于是不断有人前往追随,不过那赵立心却不愿收下他们。尽管如此,还是不断有儒生在他附近搭建茅屋与他同住,于是草堂便慢慢扩大开来,那位大儒也会定期为求学的儒子讲学。顾承安一行人来到草堂时太阳才刚刚露头,然而讲学却已经开始了,对于这些儒生的讲学,顾承安并没有太大兴趣,在村里时他也曾学习过许多儒家典籍,对儒学也有一些认识,虽然他不太喜欢,但村长却一定要他学,为此很长一段时间还让他很反感,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听另一个老人讲述那些仗剑江湖的故事。“今天下大乱,苍生历劫,天下修士,不知苍生之苦,战不休。我等应继往圣之绝学,开天下之太平,虽力有尽焉,而心不绝。”

在那周围学习自发修建起来的高台上有一人说道。那人身身穿青色长袍,头戴定贤冠,腰间系长剑。有一学子问道:“敢问先生,而今天下九分,众生沉沦,我等如何解救。”

“天下之分在于礼乐之蹦,先圣之礼不存,大帝之威不复,我等自当游历天下,重修礼乐,共尊大帝,天下一统,则可救众生与水火。”

赵立心答道。那人又似懂非懂地退下了。却又有一人问道:“不知师兄二十年来可曾说服天下州王,共尊大帝,解救黎明”赵立心答道:“阁下说笑了,二十年前我拜那位为师的时候便同阁下不是师兄弟了,至于这天下苍生,我自当奋力解救。”

那人又说到:“师兄方才天命之年,自然有时间去解救苍生,可若师兄还未说服天下州王,天策府便先没了,天策的大帝也没了,不知尊那位大帝。”

赵立心答道:“有儒首在天策府,天策府自当在。”

“那若是群儒无首当如何,师兄,天策府需要你,天下需要你,老师需要你。”

那人说道。“即便儒首没了,不还有你嘛,我不过是一介书生,你已经是天下第十二的枪王祁临川,若你都不能保住天策府,我去又有何用。”

赵立心又说道。那人面色凝重地说道:“师兄应该知道师弟我虽然拜在老师门下,一生所学却并不是老师所传,担不起这天下儒学气运,若老师化圣,便只有师兄可承载这天下儒生气运。”

“我已经改换了门庭,如何还能做这天下儒生的牌面,师弟,你回去吧。”

说完,赵立心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茅屋,只留下一群学子立在草堂外。见状,那人又说道:“师兄,当今天下纷乱,百姓受苦,师兄何不带吴钩,为君仗剑收九州。”

见赵立心离开,周围的学子都四散而去,有人不满想要教训气走他的人,却被人拦下。慕容雪钧见那些学子都散去,也带着顾承安几人离开了,却不是回慕容府去,而是向着城北而去。蜀州城北梨花巷,最是人间第一美。如今已经是中秋往后,自然已经没了梨花,不过却有与梨花一般美的美人,人间第一美的不只有梨花,还有梨花巷里的姑娘。梨花巷里有座望仙楼,江湖传言望仙楼上住着怜芳谱上第一美女,梨花剑客赵香炉。对于江湖传言,顾承安知之甚少,不过一路上那另外几个随从却一直在议论那巷子里的女子,尽管因为害怕慕容雪钧而将声音压得很低,但以他的耳力,依旧尽数落入耳中。望仙楼在江湖中名气很大,其建筑风格却很是朴素,简单的院子加上,简单的两城阁楼。慕容雪钧走进院子里,很是熟络地上了二楼。一楼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约莫四十岁左右,却也是风姿不俗,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绝色女子。那女子招呼顾承安几人进去,那道引巅峰的老者便跟着进去了,另外几人却没有跟着进去,顾承安也没有,只是站在一旁。不过是盏茶时间,慕容雪钧便从楼上下来,同先前那女子打过招呼后便要离开。随着慕容雪钧下楼后,顾承安便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修士到了神游境,便可以掌控一定的天地之力,这片天地内的事物便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也可一清二楚。虽然神游修士可以探查一定范围,但通常不会去探查,顾承安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样的探查对于同为神游的修士来说便算是挑衅。顾承安总觉得那人是在针对自己,便不在收敛自身气势。顾承安刚走出院子,二层阁楼的窗户便被推开,那红木精雕的窗户里探出一个女子来。那女子一袭白衣,那白衣是上好的蚕丝制成,如山间晨雾,若隐若现,峰峦起伏,美不胜收。那女子面若春雪,唇若桃花,齿如白玉,只是嘴角却有丝丝血迹。顾承若见这女子,定然可以猜到便是这人在窥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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