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我手艺还不错，取鱼肚脊背肉煨汤，待会二位来尝尝。”

艄公是个精明人，很是聪明的选择了无视耿老头。开玩笑，能被鱼群托着的少年，虎犬鱼见着他如乖巧的猫咪一般的蒋淼，能是普通人嘛？这孩子，肯定是水怪变得。对于艄公的恭谨，蒋淼点点头，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后者立马识趣的退下了。“看来耿镇长对屁股钓上的那条鲈鱼不太满意啊。”

蒋淼伸出手，抓着那鱼身，轻轻一拽，鲈鱼顺势便掉落了下来，鱼嘴中好大一块夹着衣服的肉，满是血沫。这还真不乖蒋淼，在他伸手那会，鱼口便猛然闭合，连皮带肉咬下了耿精忠屁股上老大一块肉。少年随手一甩，那鱼落于水中欢快的游走了。“来，耿镇长选选鱼。”

蒋淼拍拍手，声音不大，清脆的很。哗啦啦——属于千计的鱼儿跃出水面，跳到了船面上，矫健的尾巴拍打着船身，好似数百个和桑一块敲响木鱼。咚咚咚——“我不吃鱼了，快救我。”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老头眼泪和着鼻涕淌的满面皆是。“不吃鱼了啊。”

蒋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你还不上船干嘛呢？”

少年演技一流，不去草台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懂了，你这是责备我呢吧？”

蒋淼装腔作势、煞有介事“怪我不懂事，说好的事情也不给立个字据。”

蒋淼一拍脑门，扯开嗓子喊道“船家，可有笔墨纸砚？”

艄公速度也快，赶紧捧着黄色的草木浆纸赶了过来，顺带还有只成色还算不错的狼毫笔。“小先生请用，这是我平日记账用的。”

艄公陪着笑脸，小心翼翼舀了点水在砚台里，磨好墨汁。少年执笔，微微感慨，随后唰唰落笔，一纸契约一气呵成。平日里尽在私塾门外听墙根了，困窘的姐弟俩哪有钱买笔墨纸砚，都是用树枝在沙盘上书写。蒋淼字还不错，虽是幼稚倒也清新飘逸，方圆兼备。“签字吧。”

蒋淼将笔递给耿精忠“一万两黄金，五日后交付，没问题就签字画押吧。”

趁人病，要人命。原本说的是蒋淼探清落凤泉眼情况后再给这钱，现如今不管蒋淼去或不去，这钱都得给。耿精忠心疼，看着蒋淼的眼神如见着鬼般。“还请小先生拉我上来，要不然没法写啊。”

耿精忠哭丧个脸，心里小九九倒是打的挺精明。等我上了船，命保住了，才不给你签这个字。“也对。”

蒋淼点点头，扔给蒋焱一个眼神“帮帮耿镇长吧。”

少女立刻会意，忍着笑，一脚踹出，刚好踩在耿精忠的右手上。啊——老头吃痛，大叫一声，撤了那右手在半空中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