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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假成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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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子蚁后心焦如焚,一边是成汜投入天牢数日不吃不喝,声称冤枉拒不认罪;一边是长留、文惠分别中了不同药毒,无以为治,而《毒本》找寻如大海捞针般无望。漠北黒蚁族自上次《毒本》的侵害至今已有百年余,母亲万易将蚁后传给灵子的当日,于病榻前唤来灵子,再三嘱咐,一是防范《毒本》、蚁众的病疫掌控,二是培植下一代蚁后和抓紧繁衍后代。母亲交代完后含泪长辞,母亲临死之前对灵子的殷殷期望与不舍的眼神至今历历在目,灵子每每忆起,总是泪如雨注,这么多年来,虽然自己身体力行,繁殖着众多后代,但身体因琐事烦身,生育已大不如前,如不是生育堂众位育蚁官的袒护,议会堂早就对自己就不满了。初时,培植文惠做蚁后亦是自己的心愿,但自己正值如花之龄,蚁王和众多雄蚁为自己争风吃醋,斗得死去活来,自己看在眼中,心里喜如桃花,每晚亦是莺歌达旦,春宵无数。如文惠突然绽放,自己怎可割舍。私欲贪身,蚁工部看在眼里,在培植文惠的过程中,暗中做过很多手脚,储后文惠培植暂告失败,本来如果追查下去,错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议会堂也会严惩凶手,仔细想想,整个事件也遂了灵子心愿,或是那位育婴师做了手脚,至今也未向灵子讨好报功。灵子最终之之也也,议会堂也就不了了之。文惠没有这个福,寄养给成汜后,身份也大不如前。如今,灵子考虑的不仅仅是文惠安危,更重要的是《毒本》在本国的突然出现,定会象当年一样祸害无穷。多年以来,对《毒本》药毒的后遗症大家都不愿意谈起,唯恐谈起那场《毒本》药毒,瘟疫便悄然而至。灵子遵循母亲嘱托,多年来亦苦苦找寻《毒本》,几乎掘地三尺,四方派人搜寻,耗费在搜寻《毒本》上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使本蚁族不堪重负。自子矝蚁族收留长留一家之后,灵子的漠北蚁族多次索要长留一家三口,多次谈判无果,漠北蚁族也不敢妄为,鞭长莫及,漠北蚁族就此死心。前久消息来报,说长留在边境出现,灵子已经下令前去抓获,后又报说其投水而死,直至思空造访,细说长留此行之目的,灵子回想起多年来自己找寻毒本的辛酸,与其自己搜寻,何不顺水推舟,叫长留为之卖力,何乐不为。长留已然中毒,此番是否飞鸽传书,令子矝蚁族知晓?灵子又觉得如果与子矝家族有联系,议会堂又会大做文章,说自己与子矝蚁族勾结。眼下只有威逼成汜,说出解药,但几番严刑拷打成汜,无论如何也逼不出一句话来,眼见成汜被打得奄奄一息,也只得作罢,每天用沉木香维系长留和文惠的幽幽之气,如此过了多天,仍未见好转。灵子一筹莫展,突然兵王二德急急求见,二德是母亲生前依托的重臣,跟随母亲征战多年,虽然做事勤恳,如今年事已高,几次讨伐边境流寇,收获平平,漠北发展至今,虽然国强民殷,但仍是内忧外患,一旦有大事发生,二德实非力挽狂澜之人选,蚁兵首领如今的青黄不接也是二德一手造成,灵子多次建议培养、提拔年轻干将,二德终以功臣自居,嫉贤妒能,年轻能将得不到提拔和锻炼,灵子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但苦于宫内杂事,始终无法分身亲自落实。宣入后二德报说一支护送在火硫国边境盘旋多日,疑是子矝家族装束,问要不要缉拿。火硫国与漠北接壤,本国边境深受火硫国的骚扰,多年来令灵子大为恼火,几次派二德带兵前去征讨,清理总不彻底,效果甚微。二德意会到灵子的心思。上前说道:“几番征讨,多数是火硫国饥寒之贼,真正国事之间的争斗甚少。”

“如是缉拿,火硫国会不会干涉?”

“我与火硫国新上任兵王导通相识,多年来素有联系,此番发现后我已派人前往接洽,估计不会横加干涉。”

二德接着说道:“此番成汜《毒本》再现,长留入境,接着是边境出现子矝蚁族护送队,或许之间会有联系,缉拿回来细细盘问”。“既如此,你可得小心为是,如出纰漏,唯你是问”。二德细想一生的辛苦,原储备蚁后万易被族人驱离,如丧家之犬,一路逃难,如不是自己一直跟随保护,凭她手无缚鸡之力,早就暴尸荒野,自己也是贪恋她的美色,总幻想有朝一日,得到灵子的垂青,同床共枕,共享欢娱。开国何其难,逃难至此后,本地有支蚁族已经衰败,常遭周边蚁族的欺凌,见二德身强马壮是带兵之王,便容许他两就近建屋造墙,划出一片地域,容他两生存下来,一旦有边境受到骚扰,必须听候吩咐。直到二德浴血奋战,打败周边蚁族,后来又火拼了庄家,才生存下来。万易几欲向二德表示爱恋,终因周边的纷争扰乱,直到查出二德属兵蚁之列,不能行床第之欢后,万易、二德均万念俱灰,也就干脆熄灭长久的心愿。发展至灵子一代,自己也已天命之龄,身体大不如前,好在边境稍微安宁,但在找寻《毒本》的前前后后,亦是费尽心血,眼下功败垂成,多日来心中不免忧忧不得志。兵蚁得到王导通的回话,说是火硫国蚁族已接纳了子矝蚁国储备蚁后念叮、青童姐弟来此避难和接受教化,万不答应外人入境缉拿,忙赶来报告二德。二德一听顿时火起,点起兵马,来到边境,远远瞧见正在盘旋玩耍的护送队车帐人马,指挥大军,一路杀将过去。念叮的护送队瞧见,顿时大惊,本来有火硫国蚁兵跟随,见对方人多势众,恐出不妙,便吆喊着往边城方向逃跑,瞬间转入城内。兵马进入火硫国边境,人生地不熟,只想缉拿念叮,刚到凹出,二德突然瞧见满山遍地的洪水席卷而来,定是火硫国蚁族见人来犯,忙放出洪水阻拦。二德所带蚁兵猝不及防,瞬间跌跌撞撞,呼喊声嘈杂,死的死,不死的水流冲走。二德在水中,大声呼喊,蚁兵中冲出一个人来,身强体壮,抱起二德往水浅地方奔图,到了岸边,壮士放下二德又向水中冲去,二德方才看清是火兵展童,只听展童壮士大声说:“如遇不测,请转告我娘”,说罢,展童已消失在茫茫中,再看时,已自隐隐不见。至晚上,零碎兵马陆续集于一处,十剩一二,意欲再次发起冲击,身边兵士进言再三,二德又恐火硫国蚁兵再施诡计,不敢造次,等了一炷香时分,不时有逃出的兵蚁回来,总不见展童身影。恐有多变,带着几百兵马狼狈而回。灵子正在堂上,一听前方兵马折损过半,可是立过军令状的,干脆五花大绑,将二德投入天牢,以期后审。且说展童复入水中,救出多个兵蚁后,不防一课连根大树迎面而来,将他绊倒,被强大的水流冲着往下走,展童身手不凡,但还是无法控制强大的冲力,且游且走,始终够不到岸边,正当他奋力游走时,只觉一下天昏地暗,随水跌落下去,一下失去知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展童醒来,一支大腿钻心地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疑是断了,他扯碎身上布袍,牢牢将断腿捆扎,痛楚缓解了些许。仰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中,不知是否还能活着出洞。周围漆黑一遍,身手不见五指,只听见水流声震耳欲聋,火硫国放出的水还不停地向洞内注入,就是好脚好手,恐也暂难爬得出去。展童拖着疼痛的身体,向背风处爬了一段,直到水冲不到身上才停下来。约莫半天时间,水流声小了许多,展童一觉醒来,不知身在何方,遍身湿淋淋的被水泡着,摸索着又爬几步到了一干燥之处,感觉身边凉风习习,伸手见不到五指。约莫是到了晚上,展童缓缓直起酸痛的身体,舒缓一下颈骨,突见洞底隐隐传来亮光,他伸头一看,瞧见洞底靠墙处有人点亮烛火,借着烛火,有人窸窸窣窣在收拾被水溅湿的物件,不看还好,一看大惊,那不是国中的药师成汜,难道逃出天牢了?眼前的一切,令他吃惊不已,但自己身陷囫囵,只有静观其变,养好伤腿,想办法出了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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