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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连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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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县官回到官邸的时候,李云松已经在大厅等着了。李云松慢慢品着一杯茶,看见阖县官进门,早早就放下茶杯,立在大厅旁边守候。阖县官先拱手笑道:“李兄别来无恙啊!”

两人分宾主落座,李云松叹了口气,面若冰霜,道:“哪里无恙啊?今天夜里我听说连珠公子府上全家二十一人都被残杀了。唉,说起来连珠公子对我还有天高地厚之恩呐!”

阖县官移开嘴边的茶杯,“噢?愿闻其详。”

李云松又叹了口气道:“五年之前,我做生意失败,欠债累累,我儿李廷功当时才十八岁,正在准备参加科考,无奈家道中落,他也只有弃文从商,跟我一起做点小生意,勉强饿不死,可未来一点希望也没有。有天连珠公子见我儿年纪轻轻却在街边摆摊,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他就问我:‘这是你儿子?’我说:‘是啊!’他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家勤学苦读啊,怎么到街上做生意了?太可惜了吧!’我愁眉苦脸地说:‘我也不想啊!奈何家道中落,不做生意连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读书?’连珠公子大为感慨,当即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我,说:‘这个你拿去做点大买卖,让你儿子专心读书,年轻人不好好读书,未来一点出息也没有!’我感动得泪流满面,’这怎么好意思呢?您是德高望重的老爷,可跟我是素不相识啊,怎么能一下子平白无故给我这么多钱?我不敢要!’连珠公子连连摆手说:‘这点钱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对你来说却是全家的希望。你要是不要就算是看不起我!’我见他如此一说,便不好再推辞,叫我儿向他磕头拜谢。后来我用这笔钱开了极乐酒馆,生意越来越兴隆,当我上门去还钱的时候,连珠公子直接闭门谢客。我也没办法。”

李云松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唉,后来我儿子没考取到功名。他本来就不爱学习,而是爱好习武。我就让他再去考取武举人什么的,可找了好几个师父教也没教出个名堂。后来连珠公子派人送来一张信件,说让我儿李廷功上他家里去。原来连珠公子是想亲自教他习武。连家乃武林世家,向来不外传半点武功的,我儿何德何能?可没想到两三年之后,我儿武功大进,考取到了武举人,算是光宗耀祖了。这些都拜连珠公子所赐啊!”

阖县官长长舒了口气,感叹道:“这么说来连珠公子是个乐善好施,德高望重的大好人喽!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竟杀了他全家?”

李云松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我儿替他师父报仇雪恨!”

他慢慢松开了拳头,紧紧皱着眉头,吸了一口气道:“不过我听说你们今天晚上就抓到了疑凶?”

阖县官眉头紧锁,忽然展颜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明知不要故问。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是个大忙人,平时请都请不来,偏偏今儿个三更半夜登门拜访,肯定是为了那个疑凶来的。”

李云松淡然一笑道:“没错,您所说的疑凶田二正是我的外甥。”

阖县官抿了抿嘴巴,捋了捋胡须,叹道:“我其实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侄子,可事关重大,我也只有按章办事。”

李云松伸出一只手道:“我也不是求您即刻就放了他,只是来敲敲边鼓,让您心里有个底。我可以拿身家性命担保,此事绝不可能是田二所为。”

阖县官撇了撇嘴道:“您也不用拿身家性命担保,要是真是田二干的,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您想脱离干系也脱不了的!”

李云松听到“株连九族”这四个字惊得一颤,手中的茶杯抖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可以去瞧瞧他吗?”

阖县官犹豫了片刻道:“明天吧!今天我看人犯田二实在是体力不支,连跪都跪不稳,说话也是糊里糊涂的,我怕他再耗点精力会死在狱中,这样于你于我都不好,对吧?”

李云松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不过您须好好照顾一下他,别让他受太多苦啊!”

阖县官端起茶杯来不喝,算是下了逐客令了,笑道:“好说好说!”

遂起身送李云松离开,临走时给他写了一张探监证明。第二天一大早,差人们还在打着哈欠,李云松就提着个篮子,匆匆赶到衙门口。“几位兄弟辛苦啦!”

李云松强装着一副笑脸。差人也认得李云松,抱拳道:“李爷一大早上这儿来干嘛?老爷还没起呢!”

李云松拿出阖县官给的探监证,笑道:“我是来探疑犯田二的。”

同时拿出两块银子,塞进差人手中。差人一看到探监证就决定要让李云松进去了,再加上两块银子,哪有不放行的理?赶紧像客栈迎宾一样请李大爷进去了。进去监牢之后又是几番打点,不全是为了可以见到田二,还想让看守他的狱卒得了好处之后能照顾点他。田二一看到舅舅来了,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连滚带爬地奔了过去,可惜有牢房挡着,不然他肯定会像个孩子一样扑到李云松的怀里大哭一场。要是平时的话,给他一万两银子他也绝不可能做出这么肉麻的事,甚至连想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没扑到舅舅怀里,田二还是哭了,可以说是懂事之后第一次哭。“舅舅,我是冤枉的!”

“我还不知道你是冤枉的?要是真的是你干的,我绝不会来看你!连家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不仅要为你洗刷罪名,还要替连家报仇雪恨!”

田二哭得眼睛都干了,眼巴巴地望着李云松,“舅舅,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云松叹了口气道:“你饿不饿?”

田二点了点头,忽然看着李云松提着的篮子,眉开眼笑道:“舅舅,您是不是带来了极乐酒馆的招牌菜火云燕啦?还有上好的女儿红?啊!闻着都流口水啦,本来我一点胃口都没有的,现在可以一口气吃一大锅饭,喝一桶酒啦!算了,让我撑死醉过也好,省的受牢狱之灾!”

李云松把篮子放在监牢门口,看着田二用手抓着里面的菜,不禁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一顿好一点的酒菜就能让你看破生死。”

田二塞得满嘴都是烤得香喷喷的燕子肉,喝了一口酒之后,长长舒了口气,笑道:“现在就是让我死我也心满意足啦!您酒馆里的火云燕和上好女儿红哪是一般人吃得到的?只有神仙才吃得到吧?以前我死缠烂打您都舍不得让我尝尝,只闻其香,不知其味呀!”

“要是你想吃,我天天叫厨子做给你吃。唉,你的心可真大,要是我的话,就算是龙肉也吃不下啊!”

田二吮着手指,笑嘻嘻道:“龙肉也不一定比火云燕好吃呢!”

李云松沉吟了片刻,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牢里啊!”

田二愕然道。李云松摇摇头,气道:“你娘的,我是问你被抓之前在哪儿鬼混呢?”

田二摸着头笑道:“我还能上哪儿鬼混?我已经听您的教导学乖啦,我不是在连府做门房吗?”

李云松哼了一声,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昨天晚上你绝对不在连府,不然你早就也见阎王爷去了!连府上下那么多练家子都没能逃得了,怎么偏偏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小子逃出去了呢?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儿呢?”

田二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拍了下脑门子,喜道:“哎呀,舅舅,您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昨天晚上我在马氏赌场赌钱来着!他们赌场里的人可以证明我案发时并不在连府哇!”

田二激动得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好几步。李云松摆摆手道:“你先坐下来,别高兴的太早。你说你当时在马氏赌场,有谁可以证明?”

田二坐下来道:“就是马氏赌场的老板马球啊!”

李云松倒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嗯,马球,我跟他不怎么熟,但也听说他向来是个仗义执言的人。我把他请来,你敢跟他当堂对质吗?”

田二坚定地点点头道:“当然敢啦!昨天晚上……”他摸着头,犹豫了片刻,李云松急道:“我撕烂你的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都到生死关头了,你的每句话都关系你的死活,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田二红着脸道:“我昨天白天莫名其妙的从你们酒馆的一个客人手中得来一锭十两的金元宝,然后晚上就去马氏赌场赌钱了,开始总是输,后来我就出老千了,然后就被抓了。赌场老板马球不仅没有打断我的腿,反而把我带到后堂去聊了半夜,说什么他跟我爹是故交,还说以后会帮我。”

李云松紧紧皱着眉道:“那锭金元宝你放哪儿了?”

田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从裤裆里摸出那锭元宝,悄悄道:“我还舍不得用呢!”

李云松伸出手道:“快点给我!”

田二犹豫了一下,李云松压低声音骂道:“笨蛋,你不知道这锭元宝已经是赃物了吗?阖县官那儿还有从你家里搜来的同样的一袋元宝,底下都刻着一个‘连’字,说明是你谋财害命,从连府偷来的。”

田二翻过金元宝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底部果然刻着一个“连”字,他赶紧像抛开一个已经引燃的炸药包一样把它丢给了李云松,李云松接过来又仔细看了一遍,叹了口气道:“没有这个你也脱不了干系,阖县官那儿已经有一大包了。”

田二瞬间变得失魂落魄,差点晕倒过去,脸色惨白道:“那我怎么办?”

李云松叹了口气道:“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请马球上堂,证明你当晚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田二稍稍安了点心,又道:“那个给我一锭金元宝的人还住在极乐酒馆吗?”

李云松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傻啊?”

田二咬牙切齿道:“就是他陷害我的!还有申捕头肯定是受了他的贿赂,把我往死里整!”

李云松若有所思道:“那个人叫什么?”

“何其先!”

田二咬着牙,狠狠道,“他娘的化成灰老子都认得!”

李云松点点头道:“小高倒是个刚正不阿的捕快,就是他连夜赶来通知我来帮忙的,他知道我跟你的亲戚关系。倒是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田二点点头道:“我也想不到,平时跟我不对付的小高竟然会替我出头,反倒是申捕头,我总讨好他,他却落井下石,一点良心也没有!”

李云松又宽慰了几句便告别了田二,出了衙门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找马球,可赌场白天不开门。等到晚上李云松再去,伙计说马球已经把赌场转让给别人了。“那马球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以前的伙计都跟他一起走了,现在的伙计们见都没有见过他。”

李云松拍了一下手,心说:“糟了,田二这小子是中了连环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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