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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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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且说活脱脱的一个年轻靓丽美人儿阿英出现在阿奴面前的时候,阿奴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就在准备那个的时候,怪事来了:突然,阿英又从年轻靓丽的美人变成了一个老阿婆……阿奴也随之失败了。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是你的东西,即使吃到嘴里去,还会掉出来,这就叫做有缘无份。然而,阿奴也感到奇怪,过去是那样的老实,如今怎么变得如此了!“铃……”台上的闹钟铃声响了,阿英推开阿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整装待发,她要上班了。阿奴躺在床上,活脱脱的一只打斗败了的公鸡。“上班时间到了,你去不去?”

在阿英的提醒下,阿奴才慢腾腾地起来穿好衣服,有气无力地跟着阿英出了门。其实,在阿英的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大惊小怪,这是阳痿,适当调节一下就可以了,可是在阿奴的眼里,简直无药可救了。中建公司的工地里,方圆两万平方米地皮,已经建成了第三层。员工宿舍里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的,灌水洗手巾,大家都在忙着做好上班准备工作,有的换衣服,有的打开水,有的上厕所,吵吵嚷嚷的乱如蜜蜂窝。办公室里坐着几个光头秃顶的大老板、小工头什么的。阿英带着阿奴进来应聘了,一位靓女接待了他们,手续很简单,只是查看身分证,填个表格就通过了。于是,一位光头老板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安全帽扣在阿奴的头上说:“你现在可以上班了,你和阿英在一班,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阿英,去吧。”

阿奴和阿英来到了工地,工地在地下室三楼,没有阳光,全靠电灯照明;地面到处渗水,全靠水泵抽水排除;没有厕所,内急了,哪里暗就去哪里拉。到处都是大便,到处都是蚊子,整个工地又湿又臭又危险。一群员工早就坐地成团在等着开工了。阿奴偷偷数了数人数,一共是八男五女十三人,老人居多,也有三四十岁的妇女。其中有几对男女是同居的,他们有的是夫妇,有的是情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过来了,他走路特别奇怪,走起路来让人联想起一只猴子,他戴的是白色的安帽子,不用问就知道他是什么角色的了,这个公司有规定,员工戴着黄色安全帽,管理员戴白色安全帽。他是仗着他的女婿的名义来当个老大的,斗大的字不懂几个,又喜欢装模作样。有一次他架着二郎腿在大门前默读报纸,报纸拿倒反了也不知道,就倒着看,别人纠正他时他还装蒜,说:“我想给你看呗。”

别人问他,“喂,这个字怎么念啊?”

他盯了好久,说:“你自己都不懂,也来考人家!”

数人数时,他总是这样数:“这里有一个,这里有一个……”别人问他一共有多少个他也不懂。他的名字叫做覃于耙,绰号叫做狗爬。提起狗爬还有颇多故事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狗爬和他的儿媳一起去耘田。儿媳先去了,发现狗爬还未到来,就在田边尿尿。狗爬来了,看见田边角落有浊水,以为是鱼打窝,就伸手去摸。他一边摸一边喃喃道:‘水又温,又浊,又起泡,不见塘鲺鱼!我不信天啦。’儿媳说:‘阿公呀,没有,是尿泡的。’听听是尿泡,狗爬同时翻倒在田上。狗爬屁股经常挂着一把弯曲尾巴的小铁锤。他中等个子,满面横肉,最恐怖的还是他那参差不平的牙齿,又黑又臭。不知是内脏坏死了还是懒刷牙的缘故,他每说一句话都吹过一阵臭气,人们都懒得近他。然而,他偏偏爱靠近人堆指指点点的摆架子。人们恨死他了,特别是女人恨他,因为他常常面对着女人撒尿,一边发问:“喂,美女,几点钟了?准备下班了吧?”

远方传来一只鹊鸲鸟的叫顺带声:知——跌,叼——知——上班时间到了,狗爬点点人数,突然大喊一声:“准备开工啦,下午的任务是把一楼的模板和钢管,全部搬到外面去,然后装上吊车吊到五楼……”其实,这千篇一律的工作,人们早熟悉了,狗爬只不过是起到监工的作用罢了。看到谁不顺眼就是骂,骂不起的就是打小报告,炒鱿鱼。人们各座各位干活了,狗爬来到阿奴跟前问:“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

“夏蠡。”

“什么梨?沙梨?鸭梨的吧?”

“夏是夏天的夏,蠡是屁股底下有两条虫的蠡。”

“也不杀虫!太懒。屁股都长虫了还打工!”

众人哄堂大笑。“阿英,是你带他来吧?”

。“是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老公。”

阿英的回答,一箭三雕。一是明码告诉狗爬,以后打狗看主人,二是告诉大家,对于他们二人亲密无须疑神疑鬼的了,三是告诉阿奴,我爱你。对于阿英的回答,阿奴暗暗地给她打了个满分。阿英也偷偷告诉阿奴:“他叫狗爬,是个小人,当心!”

开工了,阿奴被按排去搬模板。一块模板干的也有五六十斤,湿的也有七八十斤,米八长,九十公分宽。别人一次搬一块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奴一次就搬两块,而且速度飞也似的。阿英看见了,偷偷拉他到一边去说:“做事情要长点脑子,这是替老板打工的,不是干自己的,老板在时多干点,老板不在少干点,要看机行事,别傻了。”

说完,顺手将阿奴的安全帽矫正。可是阿不听劝告,这种工作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力头大,手脚快,干活从不偷懒,用他的话说,叫做“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阿英看见阿奴走起路来“噔、噔、噔”的无顾忌,又提醒他:“不能这样噔、噔、噔的走路,地面有铁钉,要挪动着脚板走,看到有碎片木板,千万不要踩它,它带有铁钉的,最好把它捡起扔到一边去。”

对于阿英的话,阿奴听了一半就忘记了,结果,“嗷”的一声,阿奴的脚板真的挨钉子了,更惨的是,就在他应声跪下的同时,右脚膝部又挨了一根铁钉,真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狗爬闻讯赶至,拔出腰间的铁钉,用铁锤柄敲打敲打伤口,把里面的毒血敲出来就ok了。“会不会感染成破伤风呀?”

阿奴捡起那生锈的铁钉凝视着问。“没事的。”

狗爬说,“不信你问在座的兄弟们,哪个不挨过铁钉扎?又有哪个得过破伤风?没有!全靠我,我是谁呀,我是中建公司大老板的岳父大人。我这铁锤很厉害嘛,我用这把铁锤,把你的毒血都敲出来了,没事了。”

阿奴听说没事,也就放心了,为了照顾面子,阿奴一跛一跛的继续干活。阿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实在不行就回去休息吧,别逞能了。”

然而,阿奴不听劝告,他一直坚持到最后。晚上,阿奴和阿英双双归巢,炒了几个菜,买了两瓶青梅洒,二人同饮交杯洒,洒不醉人人自醉,于是,草草洗漱,准备上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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