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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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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曹甜正在房中打盹儿,侍女前来禀告,说苏夫人请她去说说话,她只得强打精神前去赴约,一路上都在琢磨要说些什么才好。苏夫人本名夏侯有梅,乃名门闺秀,端庄体面,只是年纪要比苏府之主大上九岁之多,当初又是以和离妇人的身份嫁与苏烈,着实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当然,这些事情曹甜是不在意的,自嫁与苏谦,她眼里心里只记挂着丈夫,旁人之事她可无暇顾及。妯娌见面,寒暄客套了几句,苏夫人和和气气地说出正题,“家里情况有些特殊,兄弟俩自小分开,难免疏远些。幸好曈缘长大后归来,又能与兄长相处在一起,虽说摩擦总是有的,兄弟之情却也在此中回暖。如今曈缘有幸娶你进门,希望我们妯娌之间多做沟通,以调和、巩固来之不易的兄弟情缘。”

曹甜笑了笑,算作回应,心中暗想,这样的大事业我可治理不起,缘郎自有主张,岂会听我摆布?在丈夫面前,我不过是妻子,不像大嫂,还兼职了母亲的角色,自然就累。之后,曹甜回去补觉,将此事抛诸脑后,夏侯有梅慧眼如炬,自然将女孩之心看得明明白白。敲打而已,她本就没指望能有多大的效果,不过是亮明苏家的规矩,让娇生惯养的王府之女心中有数便好。所以,待账房先生带着账簿来了,她也就心无旁骛地查阅起苏家近期的生意状况了。不多时,管家在外头急急切切地说,“夫人,襄王驾到,大爷二爷均不在府上,您看——”然后收声不语,一切等苏夫人定夺。有梅放下账簿,朝账房先生和颜悦色道,“烦请先生暂且回去,明日再来。”

沉稳持重的中年男子应声离开,有梅迅速整理好自己,推门而出,看了眼额头冒汗的管家,和和气气地说,“走吧,随我迎接贵客。”

襄王正在苏烈的书房中端坐品茶,门一开,见保养得当、姿容平平的妇人走进来,立在恰好的位置施礼开口,“不知您来府上,实在是准备不周,不过已差人请夫君与曈缘速速回来了,烦请王爷稍等片刻。”

襄王温和地回应道,“垂影坊倒掉了,老师闻听苏府与之有些生意往来,担心苏斋主吃亏,命我抽空前来问问情况,今日恰好得空,便不请自来了,你兄长赟兴公乃我敬重之人,所以苏夫人不必惶恐,自去自在,留我在此等候便好。”

李韧光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吴炬端着汤药进门,服侍他服了药,漱了口,然后换了衣服,到院子里散散步。“釉麟去苏府多久了?”

吴炬想说被您轰出来之后,反思了一阵子,便就前往苏府了,嘴上却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老师停下脚步,欣慰一笑,“苏家的事,我们不能置身事外,他倒也听劝,我一给脸色,他就亲自前往慰问了,这下子苏家也就无忧了。”

苏家既已与庆王府结亲,还需要咱们襄王府出面照应吗?再说,苏家何德何能,真的值得如此用心待之吗?吴炬心中虽有疑问,却也并未急于请老师解惑,许多事情在自己看来都是毫无关联与道理的,但老师身在云端,下的是一盘大棋,所思所想自然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此刻,苏府待客的厅堂里灯火通明,大而体面的圆台上摆满了佳肴,苏烈亲自为襄王斟酒,二人推杯换盏,聊叙得融融洽洽。在苏谦看来,原本决然不会出现的画面如此清晰、明确地展示于眼前,背后发功的,必然是云端上界的师者——晫王。就此,他得出结论,兄长也有自己无法企及的道法。若不是善贯出言提醒,这一场宴席恐怕要延续至天明了,但善贯心里清楚,这一切的和睦、热闹,都是一场戏罢了。归程,精锐之师护着襄王默默行进,善贯自然离主人最近,十分难得地看到了一张英俊儒雅的脸庞上现出一点儿微醺的绯红颜色来。“我看上去不太得体吧?”

忽而一问,令向来坚硬、冷静之人也心上一慌,随即,善贯答道,“微醺即止,有何不可?偶尔大醉一场,人生才叫畅快呢。”

襄王朗声笑道,“一派胡言。”

队伍行至一个路口,襄王发了话,“本王酒气太重,暂时不想回府,垂铃湖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队正领命照办,一行人马不紧不慢地到了湖边。夜色之中,湖面微微起了一层阴森之雾,远远望去,像是聚在一起诉苦的冤魂一般。“今夜怎的起了雾。”

襄王闷闷地道,“我从前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景致……也许那一回,有皇姐在旁——”襄王眸中闪过一抹异样而强烈的情绪,随即意识到自己真的失态了,轻笑道,“区区苏家的酒,竟能拿住我之头脑,着实可笑。”

就这么独自在湖边发了好一阵子感慨,襄王才算找回了自己,驾马归家。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美丽温柔的妻子守护在旁,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这样子,不丑吗?”

南然摇头,抚摸了一下丈夫的脸庞。“我昨夜归来,可有失态之举?”

南然再度摇头,轻声回复,“只是梦里总念叨姐姐,不如今日进宫探望一下?”

这一回,换做襄王摇了摇头。待洗漱妥当,换衣出门,襄王忽然觉得额角迸发出丝丝缕缕的痛感,不得不抬手按揉了几下,强打精神直奔膳房去为老师煎药。一入位于王府西北角的院落,便嗅到了苦涩之味,走入房中,见“巨人”紧缩着身子,一丝不苟地看管着火候,一副良药就快成了。“您来了。”

见了襄王,吴炬欲起身施礼,襄王摆了摆手,“药是大事,虚礼就免了吧。”

说罢轻咳了两声。“您还好吧?”

吴炬试探着问道,“要不要请医生来诊看诊看?”

随即听到了“无碍”二字。“身体有恙,强撑什么?”

非得听到师者的训诫,襄王才点了点头,任由吴炬速速请来医生,为自己诊看了一番。结论也就是偶感风寒,一剂良药服下去,身子也就渐渐和顺、轻松起来了。“这酒喝的,怪臊的。”

与师者在房中独处,襄王才说出了心里话,“一壶酒而已,竟就醉了,还闹起病来。”

师者瞪了爱徒一眼,“我病了半辈子了,要不要臊死算了。”

任何事情一经师者拆解,就变得不一样了。再次穿过竹海,独自回去,想到师者之言,襄王不由地笑了笑,周遭风景如何,人们如何施礼敬他,已全然不知不觉了——这便是无人可企及的师者力量。难得风和日丽,质子练剑完毕,同林想站在药田边聊了聊天,内容多半与铸剑有关,说着说着,便就提及了失了剑魂的鹅黄剑。“锋逝杀灭鹅黄烈鸟的一刹那,奴婢真希望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

质子顺势问,“既然剑中烈鸟没了,此剑还能护你吗?”

林想苦涩一笑,“它尊奴婢为主,护着奴婢多年,如今剑魂折损,威力大减,奴婢想护着它,陪着它,直至它彻底消逝。”

风徐徐吹拂着质子的脸庞,林想抬眸细看,似全然忘记了主仆之间的礼数。“公子。”

林想轻声道,“恕奴婢无礼,刚刚如此直着眼看您。在奴婢的家乡,家家阿弥陀,户户观世音。您这张面孔,有观音的禅意与福态啊。”

质子抬起手臂,按了按林想之肩,“这样的话,多说无益。”

林想会意,点了点头。“你是剑客,不可一日无剑,我虽能力有限,却也会想办法为你寻一柄好剑,待鹅黄逝去,再交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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