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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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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长老院外。纯发从一来到首都就被卫兵带来了。虽然他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他到长老院来。他一身戎装还没来得及换,头发还来有点乱糟糟的。这是他成为联军士兵以来第一次来到长老院。所谓长老院,就是一个首都总部中的一个集联军势力中各个种族代表或首领的一个大办公室。他们一般负责一些重大的决策的参与和种族内部事宜的管控。简而言之,就是把各个草兽势力从青雀王朝过度到联盟的必要产物。红色的地毯,无比安静的周围,有些昏暗的室内,和一扇巨大的豪华的木门,上面雕刻着数十种食草动物组成的巨大的图案,每一种草食动物都代表着一支草兽的族群。这些草食动物为何和他们有相似的特征?他们是草食动物演化来的吗?草食动物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这些不为人知的奥秘即使是在科研至上的肉兽群体也是无法解释的复杂问题,更别说草兽了。根据草兽的史料,他们记载了一种原始的神。这个神用某种方法在几千年前赐予了他们自然之力,让他们从野兽中摆脱出来,传授他们技艺,让他们逐渐成为今天作为人的模样,同时又兼具了那些草食动物的特征和特长。但这个故事在史书只是一句话而已,以至于人们从来只是作为一种信仰,而非真正的证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早在几千年前的人们就已经洞悉了自己和动物之间的某些共性,于是将与他们相似的动物作为了图腾表示族群。这扇门上的浮雕的意义,大概是象征各个族群联合起来吧。大部分草食动物都在上面,样貌健美苍劲,十分富有艺术感。纯发看了很久,他想起如果是青雀时期,一定会有一条长长的龙盘踞在上面。可是在很久以前龙类就已经渐渐消亡殆尽了。纯发从没见过他们什么样子,只知道他们图腾上的样子长长的。“吱——”长老院的门被推开了。门只打开了一点缝隙,从里面出来的不是某位长老,而是一个看上去像是秘书工作的职员。“你就是纯发吧。”

他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上面系着一条细细的蓝色丝带。“你们的长老叫我亲自把这个给你——这是长老的决议。”

纯发有点疑惑接过那卷纸,解开丝带打开阅读。一边读着那个职员一边说着:“看你是第一次来吧。长老可不会亲自见你的。”

由于身居高位,长老一般不会面见非同等级的其他人。决议书由别人传达到本人,如果不得不见面,长老则会带上面具乔装打扮后再去接见,平日长老也不会离开总部太远。这样做的意义就是防止长老被人刺杀,以及限制他们的行动,防止暗中结交叛徒复辟王朝。纯发仔细阅读着决议,他的眼神中闪过了疑惑,惊讶,最终停在了错愕上。“长老知道你之前的事了。这次你回来也是个机会,所以正好把该办的全办了。”

说完口袋里掏出一个徽章,是一枚临时新兵徽章。“长老们对你十分期待,以后要好好干。”

自己当了这么长时间兵了,怎么突然来这一手?纯发拒绝着,外加着一点惊慌失措:“不,为什么要清我的资历,再有,事情的描述不对,中间肯定出问题了!”

“长老们的决议,那可就容不得你去质疑什么了。”

职员说着准备把那个徽章别到纯发身上。纯发推搡着拒绝,却被两边的卫兵强行架住,将徽章别上了。“祝贺你,新晋预备士兵。”

职员平淡的说着,“希望你能遵循决议的内容,别让长老们失望。”

说完就转身回去,将厚重的大门关上了。纯发看着扇缓缓关上的大门,他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把他的资历清除。他风餐露宿生死难料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快要要成为职业士兵,结果一下前功尽弃了。他这次回来应该算是临时补员复命,之后他是要按照需求前往前线预备部队的。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把他调到总部来?他之前知道几个调回到总部的,后来都销声匿迹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在这些条例中,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最后一条:纯发十年之内不能离开首都。临时士兵的任务就是按需随时随地根据命令前往各个前线作为替补。而现在又不让他离开首都,首都全是职业士兵和仪仗队,哪需要什么临时士兵。但他作为临时士兵,不去支援战场的话很快就会被认定为吃空饷,这样一来除了要被开除军籍,还要面临着牢狱之灾——这不就是明显的给自己缓刑吗?纯发的不解逐渐成为了愤怒,他当场撕毁了决议,随后当着卫兵的面把徽章扯下,狠狠地扔向了长老院的大门。尖锐的徽章边角把大木门上面敲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来。————————加格和达尼坐在巨大的钟楼下的一角,达尼正在一口十犹豫的吃他的午饭:一个被切开的烧饼,中间夹着几片肉和蔬菜水果。这种吃法据说是一个叫维奇的肉兽发明的。起初,这种食物是为了照顾那些营养不良但却很少有时间用餐的底层人群的。里面的肉和蔬菜水果可以确保营养均衡,夹在一起保证了体积小且可以快速食用。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随着饮食习惯的不同,原料和食用的目的也渐渐与发明者的意愿有所违背:肉兽们对于蔬菜和水果实在是难以提起兴趣,对于一些口味比较挑剔的肉兽而言,水果甘甜清新的口感与肉咸浓厚香醇的口感搭配更是打破了古典的口味审美,是一种十分异端的存在。所以许多肉兽总是会挑出来蔬菜丢到一边,只吃面包和肉。但鉴于简单快速的制作方法,这个吃法被引入军队成为了肉兽的行军餐,并加厚了肉和面包的体积,作为主食食用。传到草兽这边来后,以蔬菜和水果为主的草兽自然在里面加入了大量蔬果,并把面包片也换成了面饼。为了照顾一些融合在草兽群体中的肉兽,如果要求的话也会加入少许的肉。草兽很注重吃饭的过程,很少有人会去急急忙忙的吃一顿不踏实的饭,所以这也就被当做了零食和应付一下的食品。尽管原料和使用目的不同,哪怕早已不同于最初的理念,但是快速简易的制作思路倒是被一脉传承了下来。现在,人们用发明者维奇的名字来命名这个食物和吃法,以此来表示对这种食品及其发明者的赞美。达尼也不爱吃蔬菜。如果不是因为是加格买的且是在加格的注视下吃掉,他一定会把青菜和一部分水果丢掉的——虽然那样的话这个食物基本上也没啥吃的了。他现在正一点点吃着那些烧饼和蔬果组成的部分,把肉全部压在了饼的最下面。他要先吃完那些不爱吃的,最后一口吃掉好吃的部分,就会有一种“前面的苦都没白吃”的极大的满足感。所谓先苦后甜,现在维持他吃下去的动力,全都是最后那一口有肉的部分。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吃法。事实上,大部分稍微懂点事的小孩都爱这么吃。加格没心思去琢磨怎么吃饭。钟塔里的大钟已经敲了6下,一整天已经过去半天了。他现在坐立不安,他想去寻找能自证清白证据,但是实在是不知道从哪找起。因为一切的发生都那么突如其来——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简单解释清的。要不要去雇一个律师来?让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自己免于牢狱之灾?想什么呢,那可是军事法庭,独裁专治的象征,里面除了自己和法官谁的话都没有效力。更何况,就算不是他加格防火烧屋,那又是谁呢?有什么能证明是那个人呢?加格想起之前那个打伤加梅里亚的不速之客,是不是他呢?但是那个袭击者只剩了一个用作替身的草人,总不能说是那个草人成精了烧的吧?即使是在魔法普遍存在的草兽群体中,这种话拿来做证词也过于黄谬了。给他们放火的人一定不得好死,不论出于什么理由,一定万箭穿心,在他胸口生生的开个透光的大洞!加格这样想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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