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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出城面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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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果真一句话逼退了那手眼通天的琴师?”

溯鱼城官邸内稳坐首位的太守韩大人轻抚碎须,眯眼看着两旁座上的同僚:“这里面可涉及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侧席所坐之人正是方才在客栈率兵化解危机的庞将军,他笑着耸了耸肩:“那还有假?这等事情我可不会跟你老韩大人开玩笑。不但一句话就让琴师等人乖乖滚蛋,还当着所有人面亲了那琴师一口呢!”

“韩大人,卑职认为此人身份非同小可,若不探查清楚擅自结交,恐怕会惹恼琴师那方势力。”

庞将军对面坐着的灰袍书生眉头紧锁,仿佛对自家公子结实到的这位朋友有所担忧:“公子自幼生性善良且入世尚浅,若是被招摇撞骗的歹人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符参谋,你这也想得太多了吧?歹人?歹人敢当着一大帮军士的面如此放肆?”

庞将军十分不屑地敲了敲桌子:“在我看来,此人最低也是王府里走出来的角色,就他身边那人,依我庞某人从军多年的经验来看,八成也是军阵猛士,父辈说不准就是那掌军亲王!适才让这走遍临漠也无人奈何的琴师吃了瘪!”

“行了!一人少说两句!”

韩太守拍了拍桌子,正声道:“想办法把这人多留几日,就算那琴师到时候搬来救兵,也好让他们各显神通。反正这些祖上积荫的大公子们拼靠山,讲背景也是家常便饭,不关我们的事情。”

……被称为祖上积荫的刘赋此时正端坐在四位二八少女之中笑逐颜开,但却不见丝毫地油腻手脚,仅是跟韩清夫二人谈天说地:“兄弟啊,这次在你地头吃喝你的,下回你去了我那儿,不管你要锦衣玉食还是秀丽佳人,哥哥我都包你满意!”

说罢豪迈地端起酒碗:“来!好兄弟,走一个!”

此刻的韩清夫已是醉眼蒙眬,连酒碗都找不着了,但气势上也丝毫不逊于刘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拉着站在身后的高涉大呼小叫。被高涉轻轻推回装有锦垫的红木靠椅后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身边几位可人儿端茶的端茶,擦汗的擦汗,场景十分旖旎。刘赋冲高涉摆了摆手,同样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来,高子,扶本少爷如厕一趟!”

说罢推开身边想要搀扶的青楼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一把拍在桌上,指着躺在椅子上的韩清夫道:“来!姑娘们!给爷把我好兄弟伺候好了!若是明日他还能下床行动,我非要拆了你们这胎宝阁的招牌不可!”

周围的莺莺燕燕一看这个阵势,立马如同饿虎扑狼般围向本就称得上是贵客的韩公子,你推我搡之下,让酒量真不怎么样的韩清夫彻底沉沦在这温柔乡中。很快,刘赋在高涉的搀扶下走出了溯鱼城第一销金窟。二人转过街口后,刘赋立马换了一副模样,眼神中也看不出丝毫醉酒迹象:“那个庞将军不一般,他明明看出当时情形却不赶紧围拢我这个大户,反而带兵回营。也就是我看这小韩兄弟是个体面人,不想驳了他的兴致,才特意去灌醉他来一出不辞而别。此地不能久留了,我们要赶紧出城北上。”

高涉走在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动态:“将军,已经有人跟上我们了。就是不知道是琴师那边,还是庞将军那边?”

“不用管,既然他们没有动手,就说明还是有所顾忌,走,我们趁黄昏前出城去。”

说罢刘赋提了提衣领,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径直朝着城门方向走去。高涉跟在身边,不时用余光扫向身后,跟上来的人行踪十分明显,根本就没有隐藏身形的意思。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难道说这韩太守不想放将军离开?刘赋依旧吊儿郎当地走在前面,手中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铜钱在指缝中滚来滚去。想来也是,他不是高涉,没那么多对自身安危的顾忌之心,再加上这么多年历经生死之局不在少数,又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城太守不放自己离开呢?“站住!”

早已接到命令的城门守兵远远看到刘赋迈着大步摇摇摆摆地冲自己走过来,心想就这鸟人这副德性,还不是那个将军口中的大公子?手中长矛立刻架了起来:“来人可有出城手令!”

“哦?手令?”

刘赋笑着摆了摆手:“哪有什么手令,现在一不打仗,二没宵禁,还不允许我平头老百姓出城做些小买卖了?”

守兵面带不屑,对付这种油嘴滑舌的公子哥最好的办法便是不与其多言,握紧长矛目视前方道:“无手令者,不可出城。”

“吃顶了是吧!是不是吃顶了!”

一路紧跟刘赋身后的矮小身影此时走了出来,双手叉腰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奴才!敢拦着韩太守的亲侄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被唾沫星子溅了一脸的守兵看着来人,心中暗暗叫苦,立马放下长矛拱手道:“韩管家,小的这不是接了上头军令,说要阻挠一位形态乖张的公子哥出城。这……这韩公子生得贵气,又带着随从,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

矮个子韩管家样貌猥琐至极,却又偏偏有一种上位者的那种气势,趾高气昂地走到守兵身边一把拍在他肩膀上:“不知者无罪!我家公子走得急,忘记了手令这回事,赶紧让开,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守兵勾着脑袋态度卑微,但又迅速捡起长矛立在身边:“既然韩管家这么说了,那也别为难兄弟们,您都到这儿了,身上肯定兜着手令呢,拿出来给小的看一眼就是了。”

韩管家一听这话,立马气急败坏地跳脚大骂:“他娘的我们刚从胎宝阁出来,谁知道有哪门子的手令!速速让开!”

说罢便上前去推那守兵,可对方却未动分毫,惹得一旁的刘赋心中不由赞叹这庞将军没想到也是一位治军严明的人才。“可您刚却说忘记带了,韩管家,您是大人物,就别跟小的开这种玩笑了!”

守兵低头望着身前的管家,尽管态度卑躬,但身子却丝毫不让。韩管家眼见谎言被当面拆穿,仍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一把扑在守兵长矛上,整个人抱着长矛大喊:“杀千刀的!还敢为难老子!你有本事干脆就杀了我这韩太守的狗奴才算了!公子快走,我看这帮奴才哪个敢动你,奴才今天便先你一步撒手人寰!”

一帮守兵面面相觑,这韩管家大家自然是认识的,韩太守还是溯河县令时便在韩府当管家,连姓氏都改跟韩大人姓了。不管传什么命令,这老东西也不可能是贼人啊,真的把他怎么样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还不是自己这帮当了大头兵吃上官家饭的土农民吃亏。刘赋见状,叫起高涉二人便往城外冲去,三拳两脚便放倒了几个本就是假惺惺做一下阻拦的守兵。回头见那韩管家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在被他搂住的守兵头头裤脚,两人相视一笑,便奔出了城。……“将军,看来那韩公子也不是个傻瓜啊。”

已经冲出城外数里后,高涉拍了拍腿上泥土笑道:“原来早就把收尾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

刘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是真把我这反贼当兄弟了,他若今日不耍这小聪明还好,我对那琴师说我是刘赋,他无非是被问询几回。”

说着又摸出铜钱在手中把玩:“这样一来,还真可惜了那对他忠心耿耿的矮子管家了。”

高涉看着刘赋也不言语,当初还在侠骨军时便有一则关于将军的传闻,说是将军心情不好苦闷之时,便会拿出一枚铜钱在手中把玩。自己这个喊令小旗是从未见过一向意气风发的将军玩过这枚铜钱,只当是个笑话听听,可不承想,这趟出京到鱼儿山,已经第二次看将军把这颗看似旧楚通宝的铜钱玩得眼花缭乱了。燕京城有三道防线,二人刚出来的鱼儿山中新建城池溯鱼城乃是第一道,翻过整座鱼儿山后,便是号称关内第一堡的丰宁堡。当初凤凰王朝仍是燕国时,这丰宁堡便是抗拒蒙古莽国的重镇,城堡三面环汤水河,有足足十七架石桥扼守各个渡河隘口。蒙古族人不善水战,这才导致了燕国以区区一边陲小国之力抵抗整个莽国铁骑三十余载也不曾放有一骑过关。丰宁堡自然是没有百姓居住的,自刘赋率军杀入莽国后,更是捡到了异常难得的十年清净日子。当兵的也得传宗接代,做生意的也得想办法渡河,军中子弟十年间与来往商队、平民女子结亲者不在少数,于是便在汤水河南岸建起了一座毫不逊于中原地区的繁华城镇。刘赋二人自然是知晓其中利害,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山地暂作休整,在没有探子摸底的情况下贸然前行乃是行军大忌。丰宁县城哪家哪户的男人不是在堡中行伍出身?这一路上历经十年建设,又有多少明岗暗哨?虽说近十年来王朝相对安宁,守卫也不比从前。但当一位军人看到同样沙场厮杀多年的刘赋二人,难免会有些想法,真惹出什么事端,丰宁堡现有的驻军想要捏死两位江湖大侠,还不是易如反掌?世间哪有什么一骑当千的无双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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