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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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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前言虽然没什么人阅读,正因如此,我更要感谢点进来并且有耐心看到此集的每一位。最近本人生活过得并不愉快,疯狂玩DAYZ解压,导致写作速度慢,也没什么心情写几张纸。可能因为第一部快写完了,也超30万字了,所以有点松懈,但主要还是心情不好,焦虑症经常发作,但逢哪个未婚八零后想没什么焦虑症,还真是要求比较高。第一部应该会写到26或27集完结,以主角与朱莉安娜·雪弗尔决斗为第一部最终集。下集还会扯一下家常,将会解释一下关于主角与雪弗尔一些过去写过出来的伏笔,但不会是全部,毕竟这篇小说以场景式对话为主(本人深受场景式电影荼毒,比如《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而且大家日常聊天吹水也不会事无巨细几百年前的每一句话也拿出来讲。剩余两三集了,字数随心,我能保证今年内写完。再一次感谢诸位读者。--------------------------------------------------------------------------------------市长跟他两位随行保镖近卫军离去后,胡利奈亦行道别,说先回民兵总部准备交班,余下朱利亚和我办理出狱手续。他,与其说朋友,此时此刻倒给我监护人的感觉,我甚至看出朱利亚内心正在矛盾着,他为了今天这件事矛盾,为今天这许多件事矛盾,所以显露出监护人身份的感觉,幸好他没,不是由他出场决斗,这种不擅长于遮蔽自己感情的直白、直率、直爽得坦荡荡的人不应该肩负着什么而去决斗,多数会输,实力超绝亦多数会输,而输,便是死亡,死亡、终结,属于一个人的世界,噗,一声,消失了。他一直想找切入点跟我说些劝浪子回头之类的话,每次都被我识破并拒绝,之后他既没生气,亦没恼怒,像个监护人一样。门多萨信守诺言,动用权力命令狱官放我出狱,并安排我——虽然只是一纸手写通行证,而凭此证我可乘搭货运缆车前往全市各处物流中转点再选择步行或乘坐羊驼车,毋须步行绕许多许多圈。同时,出于谨慎,我今天和明日都要入住西区一所旅馆,只管吃,只管睡,积养生息,将被地牢时光削去的体力、力量养回来。其实能恢复多少身体状态大家心中有数,我作为当事人更为之清楚,虽说能壮一克是一克,当事人认为至少需要四天,饭菜消化吸收也要很多时间吧,两天把一个混血喂壮不现实,转化为肌肉、力量储备也并不是一吃进去一消化完马上就能转化好的身体构造,再者一个将死之人,对一个将死之人没太大必要太好,当事人自己也说过了,随便吃点,少食多餐,一天十九个钟吃五六餐,剩下听原子由命得了。踏出大门,一股开放感伴随着凉风扑面而来,曾经闻起来污浊难堪的空气竟能如此之清甜,不落之日如此之温暖,不禁连伸好几次懒腰,一旁的朱利亚淡笑数声,我这样子一定很搞笑吧,也好,起码他没刚才那么严肃,至少算得上是件好事了吧。“那……”“少爷请吩咐。”

下半句尚待思考,朱利亚已敛起笑容,道。“吩咐……你将自己当什么啦?当狗奴才?”

“呃,没有,没什么。”

我问道:“算了,你带烟了吗?”

“喔,烟,烟啊,说来抱歉,实不相瞒,最近我戒烟呢,但随身总会带三两支以备急用——哦!少爷,我带几支备用烟出街,正是为了这一刻呢!请请。”

他这动作,加上这语调,分明把自己定位定为狗奴才啦。“都说了,你别这样啦,干什么呢?你又没卖身给我当侍从做牛做羊驼。”

他怪不好意思地假笑数声,掏出烟盒,里头只有两支,他全拿出来,递给我,用力捏住纸烟盒,捏成小球,将纸球从下到上抛出,划出一条近乎完美的抛物线,正中七米开外垃圾桶,桶边散落各色纸球,有些明显褪去了色彩。“怎么样!”

他自豪地喊。我,我嘛,其实有点所谓职业病,既然他都开口问了,于是索性直说无妨。反正人生也就只剩这两天不到了。“呼……无懈可击!”

“真的吗!?”

他对此感到怀疑,定认为我在敷衍地奉承。“还真的吗,技术没有任何问题,你还想怎么样啊,莫非要人家龙蛋里挑龙鳞才开心哦。”

他其实没必要勉为其难,勉强地陪着我,大家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尤其他突然说最近戒草,男人戒草,呵,一是为钱所困,再是为情而狂,只有最疯狂的人才能成功戒烟,那么他属于最疯狂那一小撮人吗?我就属于,虽然我不戒烟,因为切西利奈她也抽烟。朱利亚闲问道:“这烟抽起来还可以吧?我爸包下一辆商队羊驼车,随车拉了些东西过来,其中就有烟,只是来得不凑巧,刚好我刚开始戒烟,而且姐夫又不抽烟,没错,他也戒了,但不是因为胡利奈,为了些微不足道的赌咒。”

“烟可以,堂·吉柯德烟啊?”

“当然了。”

“伟大意志!第一次抽你们那边的烟,这可以,确实可以。嗯,想想也很奇怪,为什么市里烟酒店有各种各样外国烟卖,却很少见有其它城市地方特产烟卖呢?你有注意到吗?比如圣托尔瓦德烟,当然最近没有见过,那基阿拉雷兹的烟,这就有卖。”

“有,刚来杜姆头两三年——哦,其实堂·吉柯德也没多少杜姆烟卖。我刚来杜姆头两三年老爸没寄运过任何——有一次,他们结婚那次拉了一车贺礼来,人没到,货到,平时货车倒是每两个月一班准时。那时我买烟基本都买圣托尔瓦德、加拉赫兰烟,贵就贵吧,四成进口烟酒税还付不起吗?但说来,我来了杜姆之后才开始抽烟,这倒想起来了,好像是民兵里哪个混蛋带坏我的。”

“说来,我还不知道,也没问过吧,好像没问过,不知道你为什么一来杜姆就当民兵,工资高我知道,同时他们要求也高,你们姐弟以前跟哪位高人练过吗?”

朱利亚听闻有人问及自己,对自己有兴趣,便兴奋地解释道:“喔,高人算不上,算不上,原来我从来没提过师傅吗?切西利奥·阿隆索嘛,堂·吉柯德几位剑圣其中一位。我是他门生,姐姐不是,她,我上完课回家后跟她分享课程学了些什么,就这样。”

“堂·吉柯德有此等高人?”

再闻“高人”一词,冈萨雷斯先生反倒替那cecilio·alonso先生表示羞涩,忙解释道:“不算高人,不算高人……”“我从来未听勒·费谈过有此等人物!”

朱利亚道:“剑圣之间没听过互相也正常,阿隆索老坑——老师傅在我出生前就没亲身教过谁人,也没跟市府签过合同领年金,因为身体问题,一直在家炒股,他年轻时有一次决斗吸进过量毒气,伤了肺,呼吸吮大点气便痛得站不住脚,连口琴也戒掉了,要他亲自再度握矛指导,我也替他痛。所以呢,低调也好默默无闻也好,没办法的事,当时他还不知道剑圣头衔开班招门生能赚钱,其实他敢对外开班应该也没谁会去,伤了肺嘛,亲自指导多数指不了什么导,难道真的就只指导指导吗?教心理学吗?没可能嘛。后来吧,等我……好像十……十五六岁那年开始,反正有一年股灾,他亏惨啦,这才公开收学费招门生,从那时开始才陆续开始有些小名气,但也仅限当地。”

“十五六岁,是棉兰岛一年战争那年?”

“大概是。”

“我就奇怪了,”我道:“市里住着个剑圣,就算不招门生也应该家喻户晓吧。”

朱利亚道:“呵,别小看堂·吉柯德这乡下小地方,剑圣头衔者有好几个。”

“哦,好几个,那我明白了,”我替他补充道:“杜姆曾经只有勒·费一个,所以个个,家家户户都知道市里这号人,死了也留芳百年——百年可能夸鸠张,起码芳个十把二十载吧,你那有好几个,导致存在感就低了。他今年很老啦?最近有联系?”

朱利亚示意找间小店买点暖饮,便往缆车卸货点走去,他边走边继续说起那位阿隆索剑圣先生:“我上年开始,嗯,一直有联系,他跟所有指导过的门生都有鹰信往来,跟我同期还有位冈萨雷斯小姐……唉,说起伤心,又一段届不到的am……”“哈!谁想听你陈年八卦呀,”我打趣地打断他,又问道:“上年开始什么?”

“上年攻城开始嘛,那时开始到今天都没再往来,其实就是一直没想到该往来写些什么内容的信,我跟他大概一个月交流一次,刚好他寄信来问最近局势很紧张巴拉巴拉,我收到信四五天后,呵,打起来了,给他回信说打起来了,他再回我几句话,注意平安之类,之后到今天都没联系过,主要大家差六七十岁,想有共同话题很难有。”

“差六七十岁,你……呃,他得上百岁了吧。”

“可不,问题他是个地球人,这就很高寿啦。”

“跟所有门生有往来,单就有往来吧,听来他比较关心所有跟自己有联系的年轻人。勒·费前前后后二十个,也就我跟她有几句话。”

“一般般吧,关系好到……怎么说,忘年之交?徒弟?关系好到能对外自称入室门生的也就一两个,更多剑圣头衔者一个所谓徒弟都没有,徒弟越多,说明人过得越空虚,有这种说法。”

“嗯,我也听闻过。呃,勒·费是有点空虚,你也知道……”“知道。”

他叹出一息。“主要她没读什么书,平时消遣也就打打麻将皮牌,你见过吧?十七步二人牌,或者透明麻将牌。”

“哦,知道,原子之神!胡利奈以前也经常打透明牌,三透一密,是吧?带起这股透明麻将牌潮流的漫画,是叫《斗牌传说》是吧?”

“正是,虽然她没看过,只是打牌,没读过什么书是事实,但尽管没读什么书,也读不进书,并不妨碍她成为剑圣。”

“你们这不叫徒弟吧?”

“不叫,杜姆这叫门,入室门生。”

“对,入室门生,堂·吉柯德也叫做入室门生。哦,少爷,你看那位埃尔南德斯小姐能会是雪弗尔门生,入室门生,像吗?”

朱利亚问这句话时略显动摇,颇有种两位见解存异立场对立的老友记谈论敏感话题般难以沉住气,内心悸动不已。像我,就经历过,因为谁都不想放弃自己的主张与理想,到最后一是妥协,一是反目,很难双方搁置避而不谈,以免触碰到对方底线,尽管主张与理想并不会随着减少谈论而被中和,搁置问题不是办法,但也没有解决办法,所以我朋友很少。哦?他,莫非对……可他也知道埃尔南德斯小姐已经跟安德烈斯一起了呀。这位小伙子……先是冈萨雷斯小姐,再到教师小姐——这位小姐最起码当过一段,一小段时间有情之人,最后到帕兹里奥娜·埃尔南德斯小姐,单就我知道的就已经三位小姐,所以觉得这位小伙子经常遇人不淑……遇人不淑?意思不对,干脆说他没什么男女感情缘分得了,跟我一样,我在遇到切西利奈之前相亲相过难以计数,少说大几十次,吃饭都吃了十把万银币,具体没算,大概十把万,二十来万也有可能,虽然吃得起,但次数多了就很烦。听语气,朱利亚对她尚存留恋。我直言不讳,道:“听起来你这关心可有点门路吧。”

朱利亚惊诧地道:“门路?”

“你对她有意思是吧,得了,就我们两个麻甩佬。”

“嗯?哦,你太自,太过度理解了。”

“难道不是?你提起以前那位冈萨雷斯小姐,又问起埃尔南德斯,很难不使人认为你对她有意思。”

“哦,其实没有啊。只是,决斗你看过,埃尔南德斯身手跟思考判断能力相当之……顶尖水准,你可能跟她比较熟——”“并没比你跟她熟多少啊。”

“嗯……”他意味深长地应付。而后,来到一间饮品店,门面旁边两张桌子旁坐着几个地球人、混血化骨龙,附近有一所私教。他们高声吵闹着打扑克牌,听到朱利亚跟店员点单时说西班牙语,狠狠地瞪向背对他们的朱利亚好几秒钟,我刚好在对面小医院买核废料烟出来,看见、听见一切。hijo de puta。我暗暗咒骂道。此时云雾散开,阳光正照向那批小月球权力集团走狗,一个个衣着光鲜,这可是一衫难买的年头啊,仗打了有一年了,羊驼毛衣服寿命顶多也就一年,少洗就两年,肯定贵族阶层出身,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亲戚开纺织厂对吧,而贵族鄙视贵族,我想,此等奇人也只有被月球权力集团铁腕高压统治下的傀儡国家才有吧。抽完一支辐射烟,周身通爽,头脑舒畅。朱利亚一手一杯饮料,走路威风凛凛,“久等了。”

他道。这种小帅哥竟然单身也单三十余年,我也真是想不通。但是有些事很难说得明白,就像见解存异那条例子,像我们这些被泛泛之众套帽子叫做反社会势力的人,尽管我们并没有真的就反社会,思想反而已,想想又不犯法,虽然遇到机会一定会反,说是这么说,到时有多少人真的反,我还得加个问号,因而,因为,所以,如此,如此一来我们跟奴隶、走狗、爱国者们必定就势不两立,他们不会想跟我们这种人打交道,同样,我们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受不了这种气,这种同时又是委屈,难道不会委屈吗,我们有理想,有思想,还有梦想,不幸的是有这三种想,但凡有其中一种想,就没资格做奴隶,因为与被月球权力集团洗过脑的奴隶、走狗、爱国者们相比是多么特立独行!这片土地不需要,也不允许我们这种人存在,我们哪怕活着,单纯地活着这就已经算是一种罪过,一种罪,罪罚,我们过得十分憋屈,而且还委屈,所以不会跟他们有任何交集,何谈交合。朱利亚曾经表示过很羡慕我,那时我怎么应对他呢?这已经感觉是非常久远的事了。“gracias。”

“我忘记问你了,按照我的习惯加了奶,还可以吗?”

我道:“可以啊,我嘴又不刁,完全没问题。”

牛奶啊……是啊,还真是感觉非常久远了。他轻缓且悠长地吮进一大口咖啡,忘我地享受味觉,阵阵香气从鼻孔呼出,白色的蒸汽,白色的香气。平日路过,一般能路过许许多多街头小食店,其中许许多多间店我从未驻足过,自然从未消费、享受过,因为认为味道不够常连之店好,如此想来,也许能算偏见其中一种,一种偏见。牛奶,加咖啡,从未听闻过哪间饮品店不做牛奶咖啡,有些地方叫白咖啡,或者澳大利亚咖啡,跟意大利浓缩、美国黑咖啡一样,名字来自史前国家,美国,阿米利卡,阿米利卡诺族,切西利奈的祖先所居住过的国家,已经变成海底遗址的国家,我向往那里,向往那个时代,即使明知道月球坠落,我仍然向往知道名字的史前国家,阿米利卡、奥斯特拉利亚、意塔利亚、奥斯迪利亚、斯维登、埃斯兰德、哈彭、可利亚、维埃南……它们都沉没了,无数条生命沉没了,有价值的生命,没价值的生命,全部沉没了,生命价值绝不平等,但死亡之际众生平等,今天我的心境沉没,后天轮到我的身体。凭市长特批通行条,我们坐上货运缆车,一个个木箱子,每天运输数……数以多少吨呢?我没有具体概念,只知道每天能运很多很多吨货物,亦车如其名,货运专用,连市长等大人物亦甚少挪用,更莫提一般市民们,说心里话,要坐在六面密闭的箱子里被吊在离地十几米半空中,一时往下斜滑,一时往上斜拉,单单想就觉得恐怖非常,难怪没听说过谁跑去当防御部队空降队队员啦,被几十只鹰拉上天,离地少说两三百米,谁受得了?“可能你嫌我烦……”我道:“你没必要陪着我吧,民兵那边,听说天天一大堆事要做,人手短缺……”朱利亚冷笑数声,此刻无外人在场,便高高在上地道:“民兵,哼,人手短缺,你听它吹呢!缺佢卤味只閪!哼……多请些人不就搞掂了,偏不招人,招也不放低点要求,硬拿以前那一套安到现时上,一代不如一代啊!明摆着不想招人发工资!经济差,税银少,大家工资也少,总量就那么多,招多一个就多一个人分钱,拿最多工资那批粪箕自然老大不乐意了,宁愿安排更多工作任务给更少人,分明,怎么说?少爷,你是个文化人,能理解吧,分明就是剥削呀!”

“能,太能了,矿场也一样,稍微有点出入,也同样剥削。”

“关于矿——”我当即打断他,不知他有意或无意,总之偏离了我想提出的话题。“矿场怎么就怎么吧,我已经不关心了,拿了钱当然拍拍屁股就走啦,反而是你啊,虽然剥削,可总有大堆事等着你做吧,没必要一定要守着我,怕我自杀还是怎么样。”

他忽然黑口黑脸,凝重地说道:“少爷,你当我是什么东西?”

“呃,当你是朋友。”

“你当我是朋友,当然,我三生有幸,同时你也确确实实冒犯到我了!”

突如其来,我哪里冒犯到他啦?“呃,抱歉……”他转头发现身后一箱货物敞开口,许多毛皮被挤出,货主塞得太紧,将木板盖顶起来了。他移开木板,爬上去,躺到一堆毛皮中间,声嘶力竭地大喊,转而变得愤怒。“啊————————啊——————————!!!!!!!!!!!!”

这样子,令人无法轻易开口。低头,我发现自己屁股底下的藤木箱表面贴着贴纸,标签写着“BJINULO,LUKA/MANJEBO/KANO/MUHJOVIENJA(PINTURA,ROJO/AZUL/AMARILLO/NEGRO)”,字迹非常工整,坐在厚实、加厚保护的木箱上,听着郁郁寡欢的男人喊叫,与因摇晃而吱吱作响的缆车声音。朱利亚道:“尽管你说抱歉,但其实你也没底吧,哪里冒犯到了我。”

如此说法,反而使得我更显难堪了。“嗯……”只能无奈地应声。“没关系,我也就胡乱喊几声,并没怪你,也没打算怪你……毕竟你可能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些什么,思……感受些什么吧,刚才你喝奶啡流露出来那股气息,决定不活啦?别怪我一提再提,我是真心想劝你放弃决斗,哪怕来不及。”

“我——”他不给我机会辩解,即刻道:“你就是不想活了……但,但……他奶奶个蛋……卤味……puta,puta madre,谁还没点求死欲呢……”“听你这说法,你身上也发生过什么事啦?”

“没有!NO!”他斩木截石地否定疑问,却仍可听出其情绪将临崩溃。“哦,明白了,是因为劝你回民兵总部这句话冒犯到你。”

“可不是嘛!”

他痛苦地喊道:“整天工作、工作,连你也跟我说工作!呐,我很烦人吗?烦着你啦?哎哟,只不过想逃班逃两三天,屌佢卤味,你有压力,我当然一样有压力啊!我也是人,天天工作,工他妈的永动机!”

puta maquina……好一段时间没听到过这句小时,小到很小时偶尔能听到的粗口了,puta maquina,……他妈的永动机。朱利亚继续发泄,道:“是啊,我明白得很,不工作,就还不了你这笔债,但,但我是真累呀,打仗以来只休过几天息呀,才几天呀!我跟着你,以陪练为理由逃班出来松两口气而已,就真只松两口气而已……呜……唔!”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带有严重性别歧视的俗语,虽然在当下,空中,地上,这架缆车里可以很形象地用以鼓励朱利亚,我说不出口,去他妈的男儿,谁他妈永动机还没点压力啦?阿哥,朱利亚阿哥仔,你嫌上班辛苦,没放过几天假,很累,而我呢?生活在这座山头上三十几年,又有哪天没被铺天盖地的宣传口号烦过呢?随便哪天去远一点,一两公里以内,去瓦伦汀娜·埃尔南德斯店里买几块美蜜拉饼,马上就来,宣传马上就来,双语并联,红底白字大横幅,写得跟对联一样,写些什么cavjanjoide(consistencia)、什么danio(correcto)、什么fjoljoide(democracia)、什么shokienasjoi(socialis mo)……哦,漏了句nontioide(libertad),因为从未体验过,一时没想起来,总共有八句,此外还经常见到什么诸如八荣八耻,我寻思八荣八耻就算了,起码有荣耻意识不算坏事,什么libertad什么democracia,讲出来真不怕笑掉游客大牙?讽刺之处在于,那八句鹰屎涂在大红布上挂起来,叫正能量;市民写到木板上举高过头顶,就叫危害社会,叫负能量了。到头来纳德兰尼亚还不就只是月球权力集团家门口一条狗嘛,装得人模人样,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谁有什么意见,敢有什么意见,就消灭谁,顺路消灭掉意见,可想而知作为,生为吧,生为一个聪明人,一个哲学人,我也不认自己聪明了,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生为一个哲学人,至少是学得进哲学的人,自然讲道理,那么一讲道理,就知道它没道理,并且它不会跟人讲道理,它自己就是道理,重新定义道理。如果能死得痛快,马上,缆车马上掉下去,铲落山脚,砸死我,压死我,当场死掉,似乎,似乎比仍旧生活在这片丑陋的土地上要舒服、畅快得多,但这一来就苦了布里托雅,她仍旧要参与决斗制度,仍旧很可能惨死,到时矿老板没死,我们两个死了,什么都没获得,有蓝雪,便有财源,能够继续做商业类贵族阶层,无谓白白便宜给其他三个兄弟姐妹,该由布里托雅继承的,矿老板愿意给她继承的,我希望她活着继承,活着与门多萨少爷拥抱,而至于现任矿老板,则希望他死亡,被……被……反正只要他死去就好,我只希望雪弗尔能同意换人进行决斗制度,如果她不同意我换上场,接下来任何计划、任何后续亦全为空想。我全部的希望竟寄托在一个外国攻城部队指挥官身上,命运,命运真是造化弄人。el destino lo es to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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