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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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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多年,年亦兰自然是了解她的脾气,所以在她开口说要回永安时就没阻拦,“在这京城里这件事还不知道会说多少年,你弟弟年纪现在还小,你带他回永安去,在那儿他也能安心读书,不过这家中都是女眷,在永安安身立命还需要有人操持,你想过回去之后要做什么吗?”

京城虽大,却也避免不了人多嘴碎。就年家退婚一事,便已经成为了进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林梦瑶晃着杯子,说了三个字:“做生意。”

年亦兰笑了:“那好啊,永安那儿水运便利,很适合做买卖,我先凑个股,你可不能拒绝!”

林梦瑶看着她,随即跟着笑了:“你就不怕我亏了。”

年亦兰轻轻扣着桌子,对她的话十分不赞同:“欸,分红利的时候你可不能拿这理由搪塞我,赚了钱我都要分的。”

林梦瑶放下杯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由衷道:“兰兰,谢谢你。”

她没有追问她和年至尧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做此决定要回永安,她只为她考虑,和过去一样相信她支持她。年亦兰顺手覆住她的手,瘦到能清晰触摸骨节,她的眼底微颤,嬉笑道:“呐,说好了,我凑五百两的股,你回永安之后可要按时给我写信报盈亏,我这大股东怎么也得要有知情权是不是。”

“你放心,我每个月都写信给你。”

林梦瑶知道她的意思,笑着保证。说话间,年亦兰忍了泪,难得露出小女儿家的样子,微嘟了下嘴:“这还差不多。”

她们两个心里都清楚,这一别,或许十年八年都再也见不着面,也可能更久。送走林梦瑶后,那年亦兰便站在花坛小径旁,望着靠墙长着的几株丹桂,吩咐月珠:“你托人打听一下,林家的府邸在何处售卖,让他托人直接买下来。”

“是,奴婢这就派人出宫。”

“还有,等买下府邸后,林家离开阜阳,让他找几个人暗中护送她们到永安。”

“娘娘,您是担心梦瑶小姐身上钱银不够?”

“自然是不够,林府败落后,这林家就剩下这么一座府邸,余下那些银两,早在之前用来给林大学士打点,在外还欠了些,而那学士府,肯定也卖不高。”

想来那林老夫人过去养尊处优,如今身子垮下了,也不是一般的药可以养好,她给的那五百两,回到永安之后怕是不会剩下很多。“娘娘何不向梦瑶姑娘直接买下府邸。”

月珠忍不住道年亦兰转头看她:“那和施舍有什么分别。”

月珠听罢垂头:“是奴婢考虑不周。”

年亦兰没作声,转过身去重新看那丹桂树,风吹过,香气阵阵沁人心脾。过了好一会儿,年亦兰才叹了一口气:“月珠。”

“奴婢在。”

年亦兰望着被风吹落的几朵丹桂,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全是不舍:“把这些都收了吧,再不收可都掉光了。”

……是夜,乾清宫。“胡闹!”

楚容彦将手里的奏折往案台上用力地一扔,语气充满着不悦。一旁的常乐见状,也不敢说话。今日朝中大臣一连上了好几封奏折,都是称元皇后难堪重任。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在朝堂上和那些大臣们吵了起来。宫里人人都说,他常乐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想什么,他都知道,就跟皇上肚子里头的蛔虫似的。以前确实如此,圣上眉头一皱,他就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但现在,自打皇后进了宫,他便觉得这圣上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完全捉摸不通,甚至连喜怒都难以捉摸。按理说来,自打那元皇后进宫以来,皇上从未召皇后侍寝,这宫里头的人都说皇上当初下旨立元氏为后纯属一时兴起,如今,人进了宫,便后悔了,这才将她安置在那储秀宫,不闻不问的。可是,你若要说那圣上真对元皇后不闻不问吧,倒还真不是。就光是为了那元皇后,圣上就和太后,和大臣们争吵了无数次了。可要是说皇上真的在意皇后,又不宠幸她。整桩事情,他常乐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看来这圣上的心是越来越难测了。想到这里,常乐不由得替自己今后的日子捏了一把汗。正思忖着,只听得楚容彦出声道:“常乐,陪朕出去走走。”

常乐一听,立刻抖擞了精神,赶忙道:“嗻。”

九月中的天,入夜后已经有些冷。临近中秋,月亮很是圆润,皎洁的月光洒在紫禁城里头,照得一方,也将楚容彦的身影拉得很长。九月丹桂盛开,不知是哪宫的丹桂,香味一直溢满在整个紫禁城里头。楚容彦自出了乾清宫,便一直往东面走去。待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储秀宫。抬头看着储秀宫的牌匾,在皎洁的月光下照得格外闪耀明亮。楚容彦不由得蹙了蹙眉,转头对着常乐低声问道:“皇后出宫几日了?”

“回皇上,皇后出宫两日了。”

“两日了……”楚容彦喃喃低语,片刻后,又道:“都两日了,为何还不回宫?”

常乐怔了一怔,心想,您当时下旨不是说让皇后娘娘出宫三日吗?怎么才不过两日,便让娘娘回宫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到底是皇上,一个不高兴,他头顶上的脑袋可就不保了。“回皇上,您当时下旨说的是让娘娘三日后回宫……”常乐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吗?”

楚容彦挑了挑眉,道:“朕之前有这么下过旨吗?”

“这……”看着那圣上一脸戏谑的表情,常乐额头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落。秋风瑟瑟,他顿觉手足发凉,胸口发紧。楚容彦乜了他一眼又道:“朕怎么记得朕说的是两日啊?嗯?常乐?”

被楚容彦这么一点拨,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赶忙点头道:“是,是奴才记错了,奴才该死,皇上说的的确是两日,两日,奴才这就差人去国舅爷的府上请娘娘回宫。”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慢着。”

楚容彦出声叫住了常乐。“皇上还有何吩咐?”

“贤王他,是不是回京了?”

“是,前些日子皇上便命贤王回京参加中秋宴,按日子算,近日也是该到京了。”

常乐道。楚容彦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去吧。”

“嗻。”

常乐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正好路过御花园。夜半时分,却见缕缕炊烟,时不时还伴有小小的啜泣声。常乐皱了皱眉,暗觉不妙,想着如今宫门落下,催娘娘回宫的圣旨明日去下倒也不迟,便寻着那烟雾的方向走去。走近了些,他才发现,一个宫女蹲在地上烧纸。常乐不由得大惊,在宫内烧纸钱可是大忌。他赶忙走上前,用脚把那一盆子烧的纸钱踢倒了,随后,拉起蹲在地上的宫女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闱内公然烧纸钱,你这是想诅咒太后还是诅咒皇上呢,让咱家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大的胆子。”

说着,常乐猛地把那名宫女拉过来,待看清那宫女长相时,常乐不由得怔了一怔。“绿篱,怎么会是你?”

绿篱红着眼眶转过身来,怯怯地说了声,“常公公。”

常乐看了一眼倒在脚边的焚烧炉,不由得蹙了蹙眉,“绿篱,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在这边烧纸?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绿篱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可能有些过于的严厉,常乐不由得软了下来,轻声问道:“绿篱,你也别怪我,这里毕竟是紫禁城,皇宫内院的,今日正好是我看到了,若是其他的掌事公公看到了,你定是要掉脑袋的。”

顿了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我同你是什么缘分,怎么你每次犯禁忌,都能被我给遇上。”

绿篱依旧低着头,弱弱地回了一声:“奴婢,奴婢多谢常公公。”

“罢了,咱家也不是要你记住咱家的恩情,只是,这紫禁城人多眼杂的,你往后当差还是要小心为妙。”

“奴婢,奴婢也不知往后还能不能在这宫里头待下去了……”绿篱红着眼眶,低声呢喃道。“怎么了?”

听着绿篱呜咽声,常乐忍不住问道:“难不成出什么事了吗?”

绿篱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萧妃娘娘她,她将奴婢赶出了霜云殿……若是没有主子要奴婢,奴婢可能就被赶出宫去了……”“萧妃娘娘她,为何不要你?”

“因为,阿玥……”被绿篱这么一说,常乐立刻明白了过来。虽说宫里头的那些冤魂倒也不算少,不过,这些通常是在冷宫里头。在储秀宫,还是在皇后娘娘的寝殿里头出的人命,又是娘娘从娘家带来身边的贴身丫头,不管怎么说,都是掌事宫女,一等宫女的身份,谁知道,竟然没多久,便死了,还是被太后赐死的。阿玥的死和萧妃娘娘又脱离不了关系,而她当初之所以知晓皇后出宫一事,也是从绿篱的嘴里知晓的。对主子来说,绿篱身上带着一条人命,虽然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却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和一条人命相关的宫女,即便做事做得再好,手脚再麻利,在机灵,也会难免觉得膈应。大概因为这个原因,萧妃娘娘才把她赶出了霜云殿吧。常乐看着绿篱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得心疼了起来。萧妃娘娘那个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她要是发起火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她做出的决定,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改变的。看她那模样,常乐估摸着,今日这纸钱也是替阿玥烧的吧,上回,她便告诉自己担心出什么事,一脸的自责。如今,阿玥丢了性命,这丫头定然觉得跟自己逃不了干系。又恰逢月圆中秋团圆夜,一时感伤,便想着给她烧点纸钱,聊表心意,以示宽慰。“好了,你别难过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就凭咱家的面子,虽不能让进宠妃的寝殿,却也能找到一个不错的主子。”

绿篱一听,抬起头,一脸惊喜却又不可置信的模样,“真的吗?”

看着绿篱痴傻单纯的模样,常乐不由得笑了笑,“当然了,咱家何时骗过你?”

“只是……”绿篱瞥了一眼倒在脚边的焚烧炉,欲言又止。“只是什么?”

“只是,奴婢本想给阿玥尽一份心,烧点钱,但如今……”绿篱瞥了一眼常乐,没有往下说了。“宫里头除非是皇家祭祀,不然是不准烧纸钱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要给阿玥烧纸钱的心,咱家可以理解,只是,你也不能在这里烧,这里毕竟是紫禁城……”绿篱咬了咬下唇道:“奴婢,奴婢知晓宫里头的规矩,只是,阿玥走得着实有些凄惨,她待奴婢一直很好,教奴婢心里……”说着,她又要抽泣起来。常乐看了一眼有些楚楚可怜的绿篱,她说的倒也没错,阿玥这么一走,尤其是和她往日里有交情的,心里头难免有些被触动。沉默了半晌后,常乐看着绿篱道:“咱家理解你的心情,但宫里的规矩到底是规矩,我们都是做奴才的,只能严格遵守。”

顿了顿又道:“不过,咱家倒是有个办法,既不触犯宫里的规矩,又能慰藉阿玥的在天之灵。”

绿篱一听,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什么办法?”

常乐嘴角微微扬了扬,“跟我来。”

片刻后,常乐便带着绿篱来到了冷宫后头的一条小河流旁。绿篱看着周围有些阴森的环境,忍不住有些害怕,问道:“常公公,您带奴婢来这里作甚?”

话音落下,便听得冷风飕飕,吹得旁边干枯的枝桠沙沙作响。原本便有些害怕的绿篱,被这突然的声音,着实吓了一条,紧紧地抓住旁边常乐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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