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手天工，只要他见过的东西，没有做不出来的。”
陆无渊又说。好吧，秦明雪心悦臣服，半晌，嘴角抽抽，又说：“皇上，你就没想过他在哪里见到我这东西的？”
陆无渊的脸色顿时青了，手在她的腰上握了握，呼吸一沉。“你这好兄弟，属狐狸的啊？这到底是你送我，还是他送我？”
秦明雪又说。“挑拔离间？”
陆无渊在她腰上掐了掐，不悦地说。“闻人暖偷看我。”
秦明雪一咧嘴，又说。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晚他确实在窗口偷看！“他双眼有疾，一米之外，景物都模糊难辩。”
陆无渊沉吟一下，小声说：“是他生下时，被人投毒陷害所致，所幸夺回命来，师傅之后又奋力救治，可一双眼睛仍是毁了，师傅便教他闻声辩位，他的听力和双手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度近视了？秦明雪愕然，可是闻人暖那双眼睛，可是漂亮极了啊！桃花眼，春水潼潼……“你们当初打什么赌，让他听命你三年？”
秦明雪好奇地问。“嗯，赌谁吃的肉多。”
陆无渊笑起来。“有没有这样无聊？”
秦明雪拧起秀眉，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真的，十二岁那年我和他因去寻药，被困在雪山里，十天十夜不得下山，逃出来后，又饿又冷，就在农户家里偷了一只羊，打赌谁吃得多，谁就可以向对方提一个条件。饿了七八天，如何能吃下太多东西？闻人暖体弱，不及我，勉强吃了半斤就撑得不能动了，我却吃了大半边，才觉得饱。于是，我向他提出条件，在我需要的时候，他听命于我三年，三年之后，他可找我再赌。”
陆无渊拉她坐在膝头，手在她的纤腰上轻抚，却抬眼看着远处的牡丹花，似是沉入回忆。秦明雪听着觉得十分有趣，又问，“你从师于他人，太皇太后可知晓？”
陆无渊轻轻点头，说：“她知道我拜师学艺，却不知师傅真实身份，师傅是我外祖父、外祖母当年故交，他年轻时落魄，受我外祖父接济，可惜一生喜欢漂迫潇洒，不愿入府为僚，我外祖父便常常赠他银两，任他四海为家，他每隔两年会来府上一次，与外祖父说些异世奇闻，畅饮开怀，也算是真心至交。至我母亲时，家族败落，他便不常来了，再后来，便以道人的身份，进京宣讲道义，深得太皇太后信任，这才收我为徒，暗中庇护。”
“为了你，他甘愿抛弃四海逍遥，是位侠肝义胆之人。”
秦明雪赞叹地点头。“确实，他平生最恨权贵仗权欺人，来宫中看我时，偶见先太后残害怜荷公主，便救下了阿暖。”
“你为什么叫他七公子？”
秦明雪已经完全靠进他的怀里了，听得认真极了。“嗯。”
他握了拳，抵在唇上轻咳。此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幽幽之声，“若你敢说，我一定和你决裂。”
二人猛地扭头，只见树影重重中，立着一道削瘦颀长的身影，一袭白锦长衫，手里拈着一枝白牡丹，那模样，足让人会认为是谪仙降凡。“你怎么闯进来了？你不是要去办事吗？”
陆无渊立刻抱紧秦明雪，以免她身上惷光泄露。秦明雪却好奇地看他的眼睛，这高度近视者暖七公子是如何保持灵敏的身手，不摔跤，不碰头，不头破血流，走起路来还能飘然若仙的呢？“我盘缠丢了。”
闻人暖缓缓扬起唇角，笑得好看极了，然后说了句令二人如巨雷劈中的话。盘缠丢了……“朕让人给你送去。”
陆无渊忍着怒气，闻人暖分明是躲在那里偷看，若不是问到他名字的由来，只怕会一直看到底！“好。”
闻人暖这才转身，手指里还拈着那朵白牡丹，慢悠悠往外走。“陆无渊，他为什么叫阿七？”
秦明雪立刻就问，兴奋极了。“你亲朕一下，朕就告诉你。”
陆无渊指自己的嘴，笑吟吟地看她。“哦……那我不听了。”
秦明雪懊恼，站起身，想收起地上的那幅儿回去。陆无渊缓缓起身，从身后抱住她，伸手就折了一朵白牡丹，给她戴在耳边。“小野猫，还真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了。”
他笑着，掐着她的脸轻吻。“你就这么喜欢长得好看的？”
秦明雪拧眉，不由自主想到春衣。而她的意思，陆无渊迅速就明白了，他的呼吸紧了紧，猛地撅住她的嘴唇，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凶狠，直吻得她喘不过来了，才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秦明雪，朕就算负心了，你跟着朕一起受煎熬吧。”
秦明雪怔住，好半天都没消化他的意思。陆无渊扯开衣带，把她的眼睛蒙上，推到刚刚那幅牡丹画上。秦明雪被他弄痛了，轻声呜咽推打一会，他的动作又开始柔和下来。“秦明雪，你要把朕弄疯了知道吗？”
他攒于她耳边的牡丹花被她给碾坏了，花瓣碎碎，幽香弥漫，沾在她的发丝上。白的若雪，宝石若血，黄金又澄得耀目……这是极致的视觉冲击，这样美，这样媚……是个男人，也被她的媚给融化了！“呵……”陆无渊笑出了声。风影又起，园子僻静的一角，有道人影静默地站着，静静地听着这边的动静，不一会儿，大朵的泪珠就滴下来。风吹来，牡丹花枝乱颤，满园子牡丹花香，淡淡月雾萦绕花间，宛如仙境一般朦胧迷人。静下来的秦明雪和陆无渊，就躺在那副白牡丹的画上，身上仅盖着他的龙袍。陆无渊的手环过她的腋下。秦明雪动了动，他的手就用力抓了一下，痛得她轻呼起来。“呵……”他低笑，却是掩不住的满足。“讨厌死了。”
秦明雪推开他的手，站起来。陆无渊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腿，毫不掩饰欣赏她的目光，低声说：“明雪，让朕把你这媚样儿画下来吧，朕要挂在寝宫里天天看。”
“无聊。”
秦明雪瞪他一眼，不客气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