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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似曾相识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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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一段时间,朵儿的身体状况不见好转,但也没有更糟。朵儿对旻极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让旻极很有些烦闷却找不到打开她心结的方法,再加上军务收尾和年前的各项政务闹得他有些焦头烂额。各人就在自己的烦恼纠缠中过了年。

元宵这天,前方收拾残余的事宜总算告一段落了,旻极下了朝后便想独自走走,除了方瑞他谁也没带,就往宫中城墙、花园幽静角落上散步。看到宫中各处挂起的彩灯,方发觉自己已多日不曾放松过了。

“方瑞,这彩灯是皇后安排的吗?”

“是的,皇后娘娘知道皇上近日为国事烦心,不敢来打扰皇上,希望元宵佳节能让皇上过个舒心的节,便安排各宫一同制了彩灯,悬挂在宫中各处,好让皇上到哪都能看个高兴。”

“皇后有心了。”

“话说各宫也是卯足了心思,做的彩灯都别具一格,特别挂在御花园几个娘娘的花灯,争奇斗妍,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那就去看看嫔妃们做的花灯都有些什么新奇样子。”

“嗻。”

旻极循着宫墙背阴的地方,一路前行到御花园,园子里已经挂上了不少宫灯,他让方瑞引路,带他到嫔妃们挂灯的地方去。去的路上他想象着,朵儿挂的是什么样子的灯呢,他有些等不及了,回神一看,发现前边不远处正路上款款走过一队宫女,为首的正是他方才还在思念的那个人儿。她手里提着的灯笼,是一只扬蹄奔驰的白马。看来她想她的马了,改天带她去马场看看他送她的那匹白马。

旻极也不急着去叫她,他想这样悄悄地看她一会儿,便缓步走在背阴遮光的小路上,不远不进的看着她和宫女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感到很是满足。

但是这样的愉快并没有维持多久,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向前方。旻极转过头去,看到珉佑站在朵儿前方不远处,两人客气地互行了礼。旻极和他们有些距离,他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他心中希望他们只是打个招呼罢了。但看八弟的样子,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朵儿身后的柳月接过了她手中的彩灯,递给身后跟着的其他宫女并嘱咐了几句,那队宫女便越过她们先向前而去。

那两人只是站在那里,相隔也有好些距离,看得出来,朵儿面上只是日常的客气有礼,眼神也未正眼瞧过对方。但八弟目光中蕴含的眷眷情愫,还是让他忍不住生出几分妒意来,他告诫自己不必在意,他们不过是偶遇,身边也陪着人,更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

可他看到她忽然变了脸色,抬手指着珉佑的衣摆处。他顺着看去,珉佑低头拿起了衣摆上的一个饰物,似乎是一个荷包,有点眼熟,他看着珉佑将荷包的花面转了转,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向前跨了一步想要再看个明白。

方瑞也正看着霜嫔和豫亲王,心里期望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情。忽然身边的皇上猛地跨了一步后又生生顿住了。方瑞先是吓了一跳,见皇上没再动作,又转头去看那两人。豫亲王还是一脸爱慕地说着什么,似乎越说越激动,手上捧着那个荷包向前跨了一步,而霜嫔似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一步,好在身后的宫女扶住了。而后两人再没动作,只是豫亲王满是情意的目光让人看得十分不自在,而霜嫔此时的脸色也一片惨白,两眼慌乱、漫无焦点地看向别处。方瑞看出那个荷包似乎有故事,他担心地转头观察皇上的情绪。

皇上此时慑人的眼神仿佛要把那两人生吞了似的。方瑞知道皇上不高兴,但眼前两人并无逾矩,霜嫔也无任何暧昧表示,皇上如此愤怒必定还有其他原因。方瑞不禁感叹这霜嫔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实在无他人可比。

朵儿用余光看着珉佑拿在手中的荷包,她犹如遭了晴天霹雳,身体禁不住颤抖着。

那晚的人不是他?!不是他,那是谁!?

珉佑仍心有不甘,她如今对他是丝毫情意都没有了吗?为何看到这个荷包,就好像见到厉鬼一般的恐惧。

“朵儿,你……”

“请王爷自重,娘娘的乳名如今不是王爷可以随口称呼的。”

柳月不知道朵儿为何今日见到豫亲王是这样的反应,从前也不是没在宫中遇到,向来都是客气疏离的,最多回宫后会待个半日不说话罢了,也未曾这样激动。柳月勉力扶着朵儿剧烈颤抖的肩膀,为了维护主子,毫不客气地打压着豫亲王以免他做出不妥的举动来,她希望能带着主子尽快脱离此处,以免被人看到主子此时的慌乱引起误会。

这话果然让珉佑清醒了几分,压制住了想要上前拉住她的冲动。

“抱歉,我只是,只是高兴霜嫔还能记得这个荷包,还记得我的心。”

柳月大概猜到与这个荷包有关,定睛再看了看那荷包竟和朵儿日常贴身带着的那个极为相似。柳月帮着还没回神的朵儿说道:“娘娘可没说记着什么,请王爷自重,王爷若是真为了我们娘娘好,就不应该带着这个荷包在身上招摇过市,若被看出了是娘娘的手艺,这宫里宫外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娘娘给淹死。王爷,求您放过我家娘娘吧。”

柳月这一番话如一盆冰水一下浇醒了珉佑。是呀,他怎么能这么自私,是他负她在先,如今饱受折磨也是他的报应。今日进宫时,想到参加家宴必定能见到她了,心中一欢喜竟鬼使神差地又把这个荷包挂到了身上。若是因为他而害了她,他又怎么能安宁,比让他遭受这相思折磨更让他无法忍受。他颓丧的收回荷包,把它从腰间摘下,藏到了袖袋中,落寞地转身离开了。

珉佑走后,朵儿仍呆站在原地,忽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慌乱地紧抓着柳月的双臂,心情复杂地自语:“那个荷包还在吧?”

柳月估摸着她说的是日常贴身的那个荷包。

“主子说的可是平日里的那个荷包?您不是说今日年节,担心荷包的味道重,才放在了宫里。我都收得严严实实的。”

“是,是我说的。”

朵儿的东西如何放、放在何处,柳月都有章法,不常用的也会造册定期清点,更不用说这些日常用的了。今日为家宴装扮时,主子说不带了,她便放到了首饰盒子里。平日里朵儿带着那荷包几乎不离手,柳月估摸着那荷包对主子很重要,她从没多问,但却特别注意它。

“真的还在吗?会不会丢了呢?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到豫亲王的手上?但若是真的丢了呢?”

朵儿如此恐惧让柳月担心,只要去看看首饰盒子便能知晓,何必自己吓自己。朵儿又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柳月,我们回宫,我要看看那个荷包,我要看到它。”

“可是主子,宴席要开始了,一来一回怕是来不及。”

“顾不上了,我一定要回去。”

朵儿几乎疯了似的往钟粹宫走,要不是因为身体虚弱,她几乎都要在宫禁森严的紫禁城中跑起来了。终于回到宫里,待柳月将荷包拿到她的手上,她绝望地摇了摇头。

“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

朵儿无措地盯着手中的荷包。

柳月很是担心朵儿的反应,但对于这个荷包的往事柳月不清楚,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和豫亲王有关,主子才会如此失态,但今日主子的失态和以往大不一样,更像是害怕着什么。

朵儿摇摇晃晃地摔靠在绣台旁的座椅上,冷汗岑岑湿透了衣裳。在这初春时节,从方才忘记闭上的门房外窜入的冷风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她用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全身蜷缩起来。

“那会是谁?到底是谁?”

柳月看主子瑟缩的样子,说的话越发让人听不懂,她不知如何安抚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主子,先换件衣裳,去的路上我们再慢慢想。若是耽误了宫宴可不好。”

她给朵儿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看她恐惧且无焦点的眼神,她有些发慌。

“主子可否告诉奴才,您担心的到底是什么?豫亲王已经答应您再不拿那个荷包到人前了,您且先宽宽心。改日让福晋去和豫亲王把荷包拿回来便好,或者将您这个拿到宫外去,让福晋帮您收好,只要以后您都不绣这花样子,没人会注意到这些的。退一万步,即便有人注意了,也不必太过担忧,菊花样子的帕子扇面也是常有人做的,不过就是凑巧两个花样一样的荷包罢了。”

柳月最后的几句话纯粹是想先稳住朵儿的情绪,完全一样的花样子,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何况物件落到不应该收到的男子手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绝不是什么可以轻描淡写揭过之事。

此话一出,朵儿一愣,转头看着柳月自言自语道:“是呀,我是做过一个一样的呀。”

这句浑浑噩噩的话让朵儿混沌的思绪中破入了一道微弱的光。她想起这个花样子的荷包,最开始是在受额吉禁足时开始做的,她那时被禁足是因为先帝到部落前自己淘气所受。那时她好像先绣了一个完整的,后来接着绣了给珉佑的那个,那时的她不喜欢女红,因此珉佑的那个是偷懒照着第一个的样子做的。那第一个荷包是她被狼伤了后,养伤时太后来看她,额吉将那荷包给了太后。

这下朵儿是彻底想起了那个被额吉送给太后的荷包,虽然事情还没彻底清楚,但至少有了线索。

“是太后。”

“太后?”

“那个荷包,那年先帝到土谢图时我就送给了太后。”

柳月虽还是糊涂,但大概听出有一个荷包到了太后手里。但无论怎么看,太后都不可能将主子的绣品给豫亲王的呀。

“若是在太后那里,怎么会到了豫亲王手中。难道是豫亲王见过太后的荷包,仿制了带着的。”

朵儿知道柳月还不清楚她说的是哪一个荷包的事情,她顾不上解释,只顺着她的话思索。

“不会,太后的物品怎能轻易仿制,哪里能轻易仿制得这么像。”

朵儿又想到了几种可能性,但都立即否决了,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可能。

“难道是太后把那个荷包赐给了谁?”

一个贵女的物品不好轻易赐人,若是太后主动赐给谁,必有由头。

“可太后怎么会给豫亲王呢?若是将女子之物给一个男子,通常都会有赐婚的意头才会这么做。”

柳月的说法提醒了朵儿,对了,那就是有赐婚的心思才会如此,那作为皇后会考虑的,多半是皇子,可为何只是送了荷包,却未有赐婚的旨意呢?

柳月继续着:“依人之常情,若是满意这个贵女的,必然是给到自己的亲子,若是不满意的,大不了收到箱底,也不会随意送人的。”

“是啊,这实在是说不通。”

朵儿又陷入了死胡同里。

“那主子打算怎么问太后呢,若真是送了人,问了岂不要生出事端?”

有了眉目,朵儿反而冷静下来。

“会有办法的。”

如此一来,朵儿自然是迟到了,太后以为她又身体不适,关切地问了两句,见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还不错,没再多问。

入席后,朵儿仍一直思考着如何能从太后那里打听到荷包的去向,不时的抬眼去观察太后的举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投到她身上的视线。

但另有人察觉了这些异常的视线,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不一会,席上的话题转到了子嗣上,席间正好有几位福晋妃嫔有孕,太后便都一一询问、嘱咐着。待问到豫亲王福晋齐佳卓兰时,忽然横出一个尖细声音。

“听闻,霜嫔和豫亲王从前都以兄妹相称,想必感情很好吧。”

澜妃就是看到了豫亲王从霜嫔身上收回的依依不舍的视线,借此出一出多日来的怨气。澜妃自潜邸至宫里,这么多年来,谁让她不高兴了,她自然也不会让那人好过。早些时候,新进的秀女中皇帝亲点的几人,土谢图公主被赐的贵人是品级最高的,不管皇上何种原由点的她,澜妃直觉这个霜贵人是个能夺了自己宠的对手,早先在宫里放点霜贵人的坏话解解气,结果还没把她怎么着,就被皇帝罚了。待皇上这次亲征回朝,这女子竟仅凭一个劳什子理由就晋了嫔位。那之后皇上只要不忙还几乎天天都去看她,这让她的危机感更重了,总想找机会给朵儿下绊子。今天看到豫亲王那眼神,忽然想起当年听过的两人的事情,澜妃认为逮到了机会。

豫亲王没有回话,却见韵常在客客气气地请教了一句。

“那不知澜妃姐姐小时候如何称呼同龄之人?我小时候鄙陋,礼数还没学全时,只大概知道以年龄长幼为序,遇到同辈人就估摸着对方的年纪来称呼的。”

澜妃看到跳出来一个不知好歹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你也敢配做我妹妹?”

看着澜妃就快要出言不逊了,皇后开口劝了一句。

“妹妹不必这么大气性,都是皇上身边人,难不成我也和你称不得姐妹了?”

澜妃再霸道,也不敢直接驳了皇后的面子,只得先把气咽了。

“娘娘自然是配得上的,”

还没等她继续,这场闹剧被皇帝给终止了。

“今日元宵节,谁再呈口舌之争扰了大家的兴致,就自罚半月月例。”

旻极也注意到了八弟望向朵儿的视线,但他丝毫不敢看朵儿的表情,不管是惊惧和逃避还是含情脉脉,都说明她心里仍在意八弟。他只觉得心口烦闷,自宴席开始,他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只因他喝得慢,没人注意到他给自己灌酒的行为。只有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来缓解,来告诉自己只要看不到,那就不会是真的。他想醉一场,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很快醉倒,酣畅淋漓地发泄一番对他来说是奢侈的事。今日虽然是家宴,但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这么多人都指望着自己,他只能将对她的那些肆意的情绪用这一口一口缓缓的醇味慢慢稀释成为缕缕细丝,再整整齐齐地缠到心上,决不能让它乱了分寸。

这是一个绵长而细致的过程,需要宁静的心绪,周围人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他也装着面上庄重开心,实则不参与到任何交流中。没想到季经澜又去找她的茬,他向来告诫自己不要去插手这些事情,他知道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他若出手她便会更难,但那聒噪的声音打乱了他的心绪,让他压抑的情绪瞬间突破出来,但好在回神快,及时收住了。

一场家宴,表面一派和乐,实则各怀心结。

朵儿梦游般回到了钟粹宫,待服侍的人收拾妥帖都出去后,她才就着清冷昏暗的月色摸索着坐到了窗边。屋里除了月色并不是完全没有光亮的,还有早先暖被褥的手炉此时被她抱在怀里,那从炉缝中透出的星星点点的炭火在一片漆黑中照亮了她下颌的轮廓。

冬天还未过去,这夜里是极冷的,朵儿抱着手炉出神,几乎忘记了夜的寒。

忽然身后一股热意让反而她打了个激灵,正想惊叫出声,耳边的声音却让她愣住了。

“还好还在。”

这是三爷的声音,那伤感哀怨的调子是她从未听过的。他说话释出的热带着浓浓的酒气。

“三爷,您怎么来了?”

竟然也没人通传。

“怎么?我不能来么?还是你希望来的不是我?”

朵儿挣扎着想回身看看他,却让旻极误以为她要挣开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你就这样讨厌我?连我近身都这样反感?”

朵儿听他那幽怨委屈的声调,想到近日里对他是有些疏离,心中一软,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害怕被嫌弃。于是停止了动作,轻声安抚他。

“怎么会,我从来都不讨厌三爷。”

“当真?”

他抬起靠在她背上的身子,将她的肩膀扭转过来,用犹豫又期盼的眼神在她面上游弋着。

“当真呀,我怎么会讨厌您,我为什么要讨厌您?”

他愣了愣神,似乎在思考她的话,朵儿抬手抚上他的脸,继续说着:“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怎么会讨厌呢?三爷今晚喝了这么多酒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有烦心事?如果有烦心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可以和我说一说。”

“只是为了回报?我不要回报。没有其他么?”

其他?朵儿也被问住了。不要回报,那三爷要的是什么呢?他确实从来没向自己要过什么。朵儿的走神让他更低落了。

“看来还是我奢望了,你还是忘不了,我用了所有法子让你留在我身边,以为总有一天能让你心里有我,如今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虽然有一半她听不明白。但他表明心迹的话让她十分惊讶,她没想到三爷竟然心悦自己,并不是因为如今两人的关系才对自己好,这样的发现让朵儿除了意外,竟发现自己还有些悸动,她忽然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她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而此刻,她完完全全明白了自己对三爷的心意。但那份多日来没能化解的愧疚以及今日见到珉佑后受到的刺激也同时涌了上来。

她一直在骗他,从前若是各自安好,她只担心欺君会连累家人,进宫时她下过决心,若是事发便由自己承担下所有责任。可如今她心里有他,那便大不一样了。

今日宴席上,她虽然也是浑浑噩噩,但也注意到了他比往常要多喝了好些。这大半夜他悄声无息地摸到了她这儿,不顾忌给她看到他的无力、他的柔软。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他却也有这样的脆弱,用这么卑微的语气向她说着自己的心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他。

但他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他的唇堵住了她的思绪,衣襟也被解开。那浓浓的酒气灌入了她的口中,冲入她的鼻腔。朵儿感觉自己也跟着醉了,整个人慢慢地融化在那酒意当中。在肩胛接触到夜的凉气时,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他察觉了,一把将她抱起送到了被窝里,他也跟着挤了进来。

“三爷……”

就在喘息间,朵儿想说点什么,却立即又被他堵了个严实。许久后,他才分开一点距离,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许再说话,我什么都不想听。”

朵儿感受着他与自己缠绕的十指,忽然觉得这样也好,与其不知道说什么,不如就用这个方式去填补那愧疚,比姑姑教她的那些个继续骗他的安排更好的方式。她忽然有一种“正好”的感觉,正好他醉了,正好他来了,而正好就这样圆满了。

虽然旻极在她身上的力道弄得她痛极,那气息和触觉竟让她升腾起另一种种熟悉感。在摇晃着的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他忽然带着极致的渴望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这声呼唤划破了她记忆里模糊的瘴雾。这些感受与那个夜晚惊人的相似,他吻的方式,他身上的香。

她被自己的一闪念惊醒,可她却没有时间在脑海中搜寻任何证明这一闪念的线索,因他此时的动作已然变得温柔起来,或许是方才听到了她的痛呼,而这温柔足以将她的思绪拨乱,又陷入那沉醉的幸福之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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