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自然不是因为肉汤来的，更不是为了要钱。他是听说文月秀一个人在家，才来的。狼总是趁猎物落单时出击。“杜寒，别这样，求求你了！你都有老婆孩子了……”文月秀坐在炕上，不断往里蜷缩。屁股下面是竹子编的凉席，光溜溜的，她很快躲到了最里面。“那婆娘哪比得上你这身段，这脸蛋！哈哈哈！你跑不了了！”

光着上半身的杜寒，一下子扑了上去。谁知道只抓住女人的一只脚，文月秀另一只脚直接踹到了他脸上。刺啦一声响，另一条裤腿被他撕下来一截，露出了雪白的小腿。文月秀把另一只黑色的千层底布鞋脱了下来，拿在手里当武器：“你这个臭流氓！快给我滚，不然我就喊人了！”

杨树村的这些地坑院距离都不远，要是使劲喊，一定会有人听到。“喊人？你倒是喊呀，让我听听你能喊多大声。我是无所谓，就是你文月秀要是被人知道在家里跟别的男人睡了，大家会怎么想？”

先是愣了一下，杜寒这才反应过来，把耳朵侧过来手放在耳后笑着说。就算真的有丑事，他是个男人也不怕。那些老娘们自己是女人，却还总喜欢在背后嚼女人的舌根子。“你……”文月秀突然感觉十分无助。晶莹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过面颊，吧嗒吧嗒滴在凉席上。慢慢地摊开，然后钻进了淡黄色凉席缝隙。“李异言能替你还上那些钱吗？这笔债务会把他推向深渊的，你的身子是你唯一的资本。放心好了，今天过后，我一定不再提钱的事……”杜寒慢慢爬上了床。他两只抓住了女人那纤巧，白嫩的脚，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一口口水。这匹狼的眼里，在放着光，贪婪的光。而此时的文月秀低着头坐在那里，放下了手里的鞋子。如果牺牲尊严和一个女人的贞洁，能够解决问题，文月秀认了。这是她自己惹的麻烦，绝不能让丈夫知道，不然这个脆弱的家会崩塌的。“早这样不就好了，你果然是个聪明女人。话说你这模样，可是这十里八村最让男人攒劲儿的女人了。”

杜寒摸着那脚，真想伸出舌头去舔。当当当！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李异言在村口遇到了元太，俩人一起拎着蔬菜就站在门外。里边的俩人，屏住了呼吸，没有一点声音。杜寒狠狠瞪了文月秀一眼，眉毛挑了挑。坐在炕上的文月秀抹了把眼泪，扭过头对着窗户口说道：“他爹，我在洗澡呢，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好，你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吧。”

“异言，要不带孩子去我家玩儿吧？”

元太脸一红转身就要走。李异言却觉得声音不对，他把手里的白菜萝卜放下，又把李炎风放到地上。快步走到那纸糊的窗户口，他食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戳了个小窟窿。这一看不打紧，一下子就让李异言整个人快炸开了。看到窗户上那只眼睛，里边儿的杜寒直接傻眼了，赶紧去地上找之前脱掉的短袖。“元太！你看好孩子。”

李异言把窗户打开，顺手拎起灶台旁边的斧子，直接跳了进去。进去之后李异言两手握着斧子，站在炕上就像地狱跑出来的杀神！看到李异言跳进来，文月秀不知该如何解释：“异言，你别冲动，你听我说……”“还有什么好说的？看我不宰了这个龟孙儿！”

李异言看着杜寒，两只眼睛都在冒火。“你老婆欠我钱，这欠债还钱，有什么不对的……”浑身颤抖的杜寒，俩手拿着青色的短袖，半天穿不上去。根本不跟他废话，李异言从床上跳下来直接就是一斧子。咔嚓！那方形的木桌子一下子就被劈成了两半。“你大爷的！为了个女人不至于拼命吧！”

匆忙躲开的杜寒，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的李异言已经有些疯了，他追上去又是一斧子。刺啦！杜寒转身想跑却还是慢了，屁股上挨了一斧子，灰色大裤衩上划出一个手掌长的口子！这玩意儿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疼得他呲牙咧嘴。“嘶……啊！你这小子疯了吗！”

杜寒捂着屁股，刚迈开腿，却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一斧子让他站都站不住了。“你这个人渣！敢动老子的女人！今天我就要把你剁成肉酱，喂给李婶的猪吃！”

胸膛起伏的李异言，两只手把斧子举过了头顶。这一下可把坐在地上的杜寒吓得浑身瘫软，满头大汗，震惊不已，动弹不得。突然，李异言感觉到腰间的柔软。文月秀哭着抱住了他的腰：“他爹，你别这样！杀人是要坐牢的，他确实不是个东西，可你没必要把自己也给搭上了！”

“哎！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异言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把斧子放了下来。那被吓得半死的杜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做透析，先后找他一共借了42块钱，就不会有这档子事。我不想让这件事连累到你，他说只要我陪他……”话说到一半，文月秀把头低了下去。在这个女人的思维里，自己的错要自己来承担。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让李异言无比心痛。咣当！男人扔掉了斧子，转身抱住了女人：“我是你男人！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承担。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就算老天让你下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去！”

“异言……今天的事求你不要怪我！”

文月秀心里感觉无比温暖，却哭得更厉害了。假如刚才李异言听了她的话，出去转一圈。那文月秀就被杜寒给糟蹋了。一想到这些，文月秀越发觉得对不起李异言。“我怎么忍心怪你呢？这个臭杂种就是利用了你的善良！”

李异言用手帮老婆擦了擦眼泪。完事他转过身指着杜寒说道：“今天没有宰了你，只因为不管怎么样，你那42块钱确实救了我老婆的命。我会还你钱，一分都不会差你的！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还不快滚？”

李异言当然明白，一开始杜寒借钱就布好了局。只不过他重生回来，救了妻子之后，很多事情已经被改变了，他也就不知道了。“嘶……好！算你有种！可你要搞清楚，当初说好是按天计息，利滚利，这么多天过去，已经欠我100多块了。我帮你把零头抹了，你别着急，慢慢还。”

一瘸一拐从地上爬起来，杜寒笑着用手捂着屁股，血还是从指缝中流出。他晃晃悠悠往外走，疼痛席卷全身，嘴角不停抽搐着。拉门栓后，杜寒一句话也没再说，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文月秀的心一下子被什么抓住了，她咬着嘴唇说：“我真的不知道，日息会这么吓人。这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翻了一倍多……”在她心里，这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还上的数字。“你别担心，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李异言笑着说道。杜寒离开后，元太才抱着孩子进来：“哥，你放心，今天这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两个人都是22岁，李异言就比他大几个月。不一样的，就是元太长得有点黑，是个光头。一张圆脸，一看就是那种朴实善良的男人。“你，我当然放心了。”

李异言上去把孩子接了过来，“去把菜洗了，咱一起吃个饭。”

“好勒！”

元太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色衣服，转身跑了出去。文月秀把发丝撩到耳后说道：“他爸，好歹人家也是客人，让我去弄吧。”

“元太是自己人，你别跟他客气。”

李异言抱着孩子看着外面的好兄弟，心里特别温暖。扑通！就在这时候，文月秀倒在了地上。“娘！你怎么了？呜呜呜……”李炎风一下子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