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生辰宴，她怕出岔子？”

“门口跟青鸾吵架的，有几个？”

萧白漪又问。“只来了两个婢女，又带了两个小厮，拢共就四个人。”

赤鸢答。“更有意思了。”

萧白漪笑，“瞧着不像是来堵我的，倒像是故意来气我的。”

赤鸢只觉得疑惑，没明白萧白漪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小姐，门口那四个如何处置？”

“绑了丢在院里，然后去跟沈流说一声。”

萧白漪很随意地说，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唇上的口脂，将颜色抹的均匀。“是，奴婢这就去。”

赤鸢起身出门，青鸾还在门口对着那四个趾高气扬的人气得直跳脚。她拍了拍青鸾的肩膀让她带着院里的人先往后退，接着露胳膊挽袖子，上去一脚就踹翻了挡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厮。“啊——！”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尖叫，也不知道是青鸾的，还是外面那四个人的，反正等萧白漪走出房门时，院子门口那四个已经全在地上打滚了，赤鸢拿了绳子给四个人捆得严严实实，还不忘回头交代青鸾：“你看住他们四个，我出去一趟。”

青鸾人都傻了，只能愣愣地点头，而院子里其他伺候的婢女个个噤若寒蝉，缩着脖子低着头，一声不吭。萧白漪只穿了件很素净的鸦青色罗裙，因今日估摸着要在风中站许久，她特意在外面披了件稍厚的披风，人看着精神，又不抢风头。赤鸢去找沈流报信了，青鸾留在院子里看住那四个捣乱的下人，萧白漪扫视了一圈其余人，谁都没有带，独自一人去了后院女眷聚集的戏台处。她的院子里，真正的心腹就只有赤鸢与青鸾两个人，外人既然都信不过，那就干脆一点都不用。她踱步到女眷处时，戏已经唱完了好几出，远远地，她就听见了那边的笑闹声：“您家的小六，过几日就要去会试了吧？想来定能金榜题名的！”

“哎哟，别提了，我这几个月日日烧香拜菩萨，只盼着那混小子能中榜，他若是能让我少操心些，就好了。”

“听闻今日，前院男子席面来了不少饱学之士，更别提还有何太傅在场，你家小六跟他们在一起，耳濡目染，肯定是好的！”

……萧白漪眯起眼睛，看着席面上谈的最火热的几个女眷。其中一人她有过几面之缘，正是申国公夫人李氏，也是今日席面上，她要重点关注的对象。刚刚她们口中的“小六”，正是申国公家幼子陆琏。陆琏是宠妾所出，这位嫡母张氏本不该如此期盼他中榜的，可她在外毕竟是申国公夫人，总要做些脸面，这才和颜悦色跟她们搭话。“我家小六就算能中榜，也就是在后面晃荡的份儿，要说有出息些，还得是英国公家那位二少爷啊。”

申国公夫人笑道。英国公夫人沈氏，也是桌上女眷之一，不过她似乎不太掺和进她们的家长里短之间，只是坐在旁边微笑，如今被点到名了，才笑着摆手，“快别折煞我家那孩子了，他就是个只知道用笨法子念书的。”

段容舟下帖子并未遍邀京中名门望族，因而今日女眷聚在一起，最有身份地位的就成了这两家公府，其余人等谁都不敢怠慢，只围着她们二人说话。直到何飞烟款款走来，女眷们纷纷起身行礼，热络地上去恭祝她芳诞。何飞烟都温柔地笑着，一一应声，在场女眷众多，夫家官位高低各不相同，她未曾落下一人，引得众人皆是由衷赞叹：“王妃如此温婉亲和，当真是旁人不能比的。”

至于这口中的“旁人”是谁，萧白漪无声地笑了，除了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还有谁会被拿来跟如今的晋王妃何飞烟比较呢？“诸位且先听着戏，吃些茶水果子，王爷一会儿派人来传膳，大家便都可入席了。”

何飞烟笑道，“若有招待不周，还要多多海涵才是。”

“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今日能来为王妃庆生，是臣妇们的荣幸啊！”

“王爷还真是心疼王妃，这些内宅事务本该当家主母一一操办，可王爷想着今日是王妃生辰，自然是没叫您操劳的，只管享乐就好！”

萧白漪穿的简单，又安静地站在边上不惹眼，这些女眷上赶着巴结这个恭维那个，竟到现在了都没一个人发觉她的存在。她没想同这些官家女眷谈什么，反正在这群人中间也不会听见什么有关她的好话，恰好赤鸢报信回来，也在这里找到了她。没等萧白漪问沈流是如何说的，赤鸢就脸色有些难看道：“小姐，五公主来了，马上就到后院。”

她话音才落下几秒，旁边就传来了宫女的声音：“五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