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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角逐拜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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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悟空没心思去计较五小仙,他注目眼前被火烧过留下的灰烬,仔细搜索,看有没有存活的树枝。突然,小孙悟空眼睛一亮,翻到一根断枝。断枝好像还残留些气息,他解下手腕上的水灵草,用水灵草包扎这断枝尾部火烧伤的地方。水灵草滋润这根断枝,慢慢使断枝获得一点生机。但断枝必须马上要找到新的种植地养活它。食灵树不能离开土壤太久,不然就会枯死。这里土地已成废墟,再恢复养分还需几百年,这断枝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小孙悟空想到水灵草地,那里土壤与生态系统正好适合食灵树。但他就得走回头路,这样一来,他在比赛中就更加落后了。小孙悟空拍一下自己脑袋,自责:“我在忧虑什么啊?要行善事,就莫问前程。且这食灵树也是我间接害的,我更应承担责任。”

他把食灵树断枝放在背包里,然后原路返回。经过火烧地时,他奋勇穿过,一路跑下来,遍体鳞伤才到了水灵草地。小孙悟空小心翼翼地拿出断枝,把它种在这里。因为水灵草的缘故,这里凝聚众多清新的灵气。食灵树断枝到了这里,便如鱼得水,大口地吮吸灵气,很快就长出绿芽来。小孙悟空脸上浮出少有的笑容。忽然,从空中飘下一片彩云,快如流星,呼啸而至小孙悟空眼前。原来是筋斗云。它轻拍小孙悟空,然后翘起云的尾部,翻滚一圈。小孙悟空看到筋斗云尾部被烧得像黑炭,他忙压住水灵草叶子,挤出些液汁,抹在筋斗云烧伤的地方。片刻后筋斗云就精神抖擞,焕发出七彩,七彩流动闪烁。转眼间它又飞上天空尽情飞翔,不一会儿便没了身影。小孙悟空见事情已解决,转念想道:“虽然我已无望这入门弟子,但还是要走下去啊,去体验这种挑战!”

他利用周围石头与植物,制成一个简易的武器,然后整装重新出发。时辰渐渐到了酉时,夜幕垂下,圆月悬挂,万籁俱寂。但有时山岭猛然响起树动、兽吼、打斗、奔跑、喊救命等声音,这些声响烘托出笼罩仙山的异常夜色气氛。小孙悟空到了无极仙峰谷口,看到一群猛兽合围方处他们五个小仙,而谷口进去便是到了无极仙峰脚下。此时的他也发现这场竞试到了最后冲刺的,就只剩下利益捆绑的五小仙组,以及一个慢吞吞行走的自己。小孙悟空感到一些意外,跑在前面的灵生,反为自己开了路,这算不算自己另辟蹊径呢?他驻足凝望眼前的局势变化。这群猛兽是狰兽,它们通常都是聚集在一起实施捕食行动。狰兽由狰王统一指挥。它们先是狡猾的暗中默默盯住猎物,等猎物到了攻击区,狰王便嚎令声下,狰兽立即群出,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届时狰兽呼啸奔腾,张扬桀暴力量,迅猛地将猎物撕裂。此时狰兽来回穿梭,将方处他们一一弄开,然后它们红着眼张牙舞爪,前扑后冲,疯狂地撕咬。这是分割围歼战术!小孙悟空震惊。倏地,一头狰兽凶悍地将一名小仙扑倒在地,它狞露出獠牙巨齿,一头低下便要残忍撕咬这名小仙。千钧一发间,亮光一闪,一名仙师出现。仙师使出护体灵诀闪电般从狰兽口中救出这名小仙。仙师又拎起这小仙身体架在飞剑上,御剑快速飞离这地方。有两名小仙承受不了这恐惧压迫感,狰兽贪婪及嗜血残暴的眼神早已吓得他们心惊肉跳、浑身战栗。他们双腿有些瘫软状态,颤声地喊出救命,仙师也顿时现身,将二小仙一并带出。这五小仙组里方处灵力最厉害,马通轻功最擅长,他们虽然心中生有寒意,但见竞逐关门弟子的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便想奋力与狰群恶斗,坚持到最后的胜利。且他们想这里反正有仙师在暗中保护,不会出现太多生命之忧。两小仙计划用曲线的方式跑到无极仙峰那,他们先回头然后再折返。只要到了无极仙峰脚下,便可立马攀爬上去,甩了这些狰兽。两小仙开始回头跑,却意外地看到前方站的一个人是孙悟空。他们满脸惊讶,不可能出现的人居然出现在了眼前。小孙悟空猜到方处与马通的意图,看见狰兽被引过来,他只好跟着方处与马通一起跑。但狰兽以疾风速度掠到他们前面,阻挡住他们。小孙悟空大声喊道:“快启动奇门遁甲啊!”

方处与马通顿悟。三人背靠背紧挨一起,组成奇门遁甲三角阵型防御,终于暂时将狰群抵挡住。此刻狰王嚎令声起,狰兽停下攻击,它们形成合围攻势。数十头狰兽眼里冒着绿光晃荡,在这夜里横行肆虐,说不出的惊悚恐怖。马通身心俱碎,喊道:“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这样没有意义,过了今夜登不上无极山巅,我们今天所做的努力皆白费。所以我们还是一起突围出去,往无极仙峰跑。”

方处突发冷笑,说:“我们三个灵生里,你轻功最好,最有机会跑到无极仙峰下。你这是变相的让我和孙悟空替你卖命,利用我们去当挡箭牌!”

马通被一语点破心思,立刻涨红着脸。他辩解:“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用这个办法,方处,那你说该什么办呢?你不是领头吗?拿出领头该有的主意来。”

方处语塞,马通说得有些道理,冲出去是目前看起来唯一可取的办法,他拿不出比这个更好的主意来。但他不想马通捞到便宜,更不想自己脸面扫地。方处眼里迸出凌厉目光盯住小孙悟空,眼神催小孙悟空也表态,想看他有没有不一样的见解。小孙悟空观察周围情况,反复思索后说道:“现在这情景,我们只能选择冲出去。但要冲到哪里呢?跑到无极仙峰下是最好的。不过你们注意到没?这条路我们容易被狰兽套住,没到峰下就先被它们撕烂掉。”

小孙悟空借着夜光,解释这话的意思。方处和马通是丁年级灵生,又是在同年级中最厉害的甲子班里,对术数、阵型、兵法等这些奇门遁甲基本知识都是熟悉的。经小孙悟空点破,他们看出狰群的阵型演变,立即惊出一身冷汗,愕然这狰王懂排兵布阵,设了一个圈套在等他们。现在固守则等死,突围则掉陷阱,左右都不是。马通恳切问道:“孙悟空,你应该有办法吧?”

方处的眼神此时也变得有些善意,开始正眼看小孙悟空,等待他的答案。“就是那。”

小孙悟空将目光望向不远处山坡上的狰王,静静地说,“擒贼先擒王。狰王是这狰群的中枢,只有制伏住狰王,便可压制狰群,我们才能走出困境。”

方处和马通眼睛再度明亮起。这主意虽然大胆,但出其不意,是目前评估下来最可行的,两小仙赞同这个主意。小孙悟空他们增强勇气,猛地一溜烟向狰王那处奔去,但依然保持三角阵型。狰兽目光闪烁兴奋与贪婪,忍不住地嘶叫。它们疯狂攻击,不断蹿上,企图把三人切开。但小孙悟空他们知道狰群战术意图,虽然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也只能苦战坚持。负责护卫的仙师们没想到这场比试会有这般跌宕起伏的精彩,他们在暗中也聚精会神地观战。狰王站在山坡高处,居高临下,一副沉着冷静兽王气质。它再次嚎令声下,狰群攻势瞬时起了变化,左右两侧及前方只各留几头狰兽,而多数的狰兽都蜂拥到后面去,攻小孙悟空这点。这是集中力量攻其弱点的战术!小孙悟空他们再次被震惊。他们还没来得及想办法,狰兽已轮番猛烈冲击过来,奇门遁甲已是噼啪作响。方处与马通不敢松开一侧去支持小孙悟空,不然三角阵型就会被狰兽瓦解。但随着轰然一声碎响,奇门遁甲崩溃,防线还是被狰兽攻破。三灵生只能各奔东西逃跑,但掉入到更凶险境地,踉踉跄跄只能守防自保。最后他们退无可退,已完全置身在狰兽口下。观战的仙师门不禁感叹,这场比试招生即将结束,结果颇为遗憾。他们为坚持到最后的这三名灵生感到惋惜,但规则就是规则,规则是要今日第一个登上无极山巅才能行啊。不过令大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狰王突然嚎声令再起,而且嚎声异常急促。狰兽一时愣住,虽然望着猎物馋涎欲滴,但还是无奈地停止攻击,整肃待命。狰王这时跳下山坡,一步一步走到小孙悟空面前。小孙悟空顾不上伤痛与血流,他极力让自己镇定,全神贯注打量狰王。狰王明显比普通的狰兽要高大威猛,爪牙要更长更尖更锐利。它眼睛有绿钻石般光芒闪耀,而胡须、毛发和额头上独角处处体现出王者的凛凛威风。这狰王突然俯下头,把鼻子凑到小孙悟空,用力嗅了嗅。它一副发愣神态后,突然眯起眼睛,摇起五条尾巴,热烈地围绕小孙悟空转一圈。然后狰王轻轻地低嚎,做出一连串示好的动作。小孙悟空也已明白过来,边伸手抚摸狰王,边激动地说道:“原来你是阿狰啊,你真是阿狰啊,你都这么大啊,比我高了好多啊!”

原来当年狰母吃完无极仙莲丹后,不仅伤体康复,还增强数倍力量与灵识。后来阿狰在狰母悉心培育下,同样也获得强大力量与灵识成长。成大后的阿狰,其健壮、凶猛与狡黠都比其他狰兽要高出很多。它通过挑战与征服,成了这支狰群的狰王。方处、马通和仙师们这才豁然明白原来这狰王与孙悟空曾旧相识,他们松了口气,感觉到事情有了转机。方处向马通努了努嘴,马通虽然有些恼他,但思量一下后,还是朝小孙悟空说道:“孙悟空,时间不早了,你让狰王放开道,我们还要急着爬无极仙峰呢。”

月光夜色,深山幽谷扑朔迷离,时辰已到戌时。小孙悟空“嗯”了一声回应,对着狰王说:“阿狰,我和同伴是在参加仙尊院长关门弟子竞争比试。你们是吃不到我们,我们背后都有仙师在保护,就如刚才那几名灵生被救走一样。”

狰王重新审视四周,隐隐中确有仙师们的气息在。它撤退嚎令声起,可狰兽疑惑,心有不甘,喧嚣纷乱迟迟未动。狰王猛然怒吼一声,真如晴天霹雳一般,狰兽寒战。兽王已发怒,莫敢违逆,群狰顿时肃服,有条不紊齐整奔走。受伤的狰兽虽一瘸一拐,但也是有板有眼地离开。小孙悟空他们以及暗中的仙师们都佩服起敬。这些狰兽进则同进,退则同退,攻击层次分明,撤退也井然有序,犹如一支组织性和纪律性都很强的军队。小孙悟空双目满载温情地凝视狰王,说:“阿狰,这事完后,我去找你,我们好好玩一下。”

狰王颔首应许,摇起五尾跟小孙悟空示意再见。小孙悟空抚摸它,目睹它转身迅奔离开,转瞬消踪匿迹。小孙悟空、方处和马通来到无极仙峰下,这是比试的最后一站了。马通心有余悸,说:“真是险象环生啊,这有点像做个噩梦。”

方处自视他是三灵生中最强的,意气风发地说道:“只有经得起这般千锤百炼,才有资格站在这边,赢得最后的胜利。”

马通觉得他的轻功可有一拼,眼睛立时放亮,跟着说道:“那我们就各显其能,看谁第一个登上仙峰山顶了。”

两小仙都向小孙悟空望去,心中均在想:“没想到两次凶险,都是靠这个小孙悟空解围,真想跟他成为朋友。他是好人,跟好人在一起,是件不吃亏还能得利的事情。可惜他成了灵生们的眼中钉,我若和他成为朋友,容易遭其他灵生的攻击。算了,还是跟他保持距离。”

方处与马通相互对视一下,眼里已没有刚才一起战斗的情谊,只剩下争强好胜的火药味。两小仙冷哼一声,嗤之以鼻,转回头各自亮出仙器,仙器噌的助他们攀出一大截。小孙悟空仰望无极仙峰,双眉紧蹙。这无极仙峰是突兀拔地而起,如同铁枪直刺入云霄里,自己没有灵力,更谈不上御剑飞行,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上去。攀爬的难度及危险值都是巨大的,只要一个不慎,失足从高处摔落,必是粉身碎骨。小孙悟空愣了一会儿神,顽强想到既然事已至此,便奋勇向上。他打开背包,取出一套爬山装备。爬山装备是他查阅书籍后自己设计的,灵界冶炼术超绝一流,孙悟空自小寄养在学院,性格朴实又温文尔雅,学院仙工们很愿意帮助他,为他打造出这具装备。正当方处与马通要顺势继续攀爬时,乍然一个身躯魁伟的黑影如鬼魅一般窜出,挡在了他们前面。黑影出掌突击,两小仙被逼跳下山,那个黑影也跟着落在他们眼前。方处和马通瞪大眼睛,骇然地望着这个黑影,那是一个长着六只手臂的半兽人。这半兽人甲胄一身,样貌凶煞,一看就知不是个善类。小孙悟空这时刚戴上铁爪,穿上钉鞋,正要爬山,出现的半兽人也大大吓了他一跳。仙国怎么会有半兽人出没呢?如今魔在仙怪两界间建立魔国,也不知这半兽人来自怪国,还是魔国呢?但不管来自哪一国,仙会都不允许对方灵者踏入仙地。这半兽人能躲过监灵台监控,破入仙尊院长的结界,其武功必然深不可测。小孙悟空正思忖间,半兽人朝他们三个人吼道:“你们老院长在哪?”

方处和马通一时慌乱,没了主意。小孙悟空站出,高声反问:“修真学院与章鱼怪族并无往来,将军找我们仙尊院长究竟为何事?”

半兽人盯住小孙悟空,目光灼灼,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章鱼怪族一员?”

“你右臂上纹的刺青不正是章鱼怪族图腾吗?据记载章鱼怪族在万年前分成怪魔两派。”

小孙悟空神情凝重地说,“不知将军你是来自怪国?还是魔国呢?”

他是怪?且还有可能是魔!方处和马通听孙悟空这一说,更吓得脸色煞白。要知道仙的宗旨就是荡邪平恶,那是跟魔势不两立的。就算他不是魔,来自怪国也是麻烦的事。仙怪如那神妖一样,数万年来争执不断,成为世敌。就算现在三界和平,仙怪同属神道同盟,也是互相瞧不上对方,严禁对方人员踏入自己国地。半兽人目光直逼小孙悟空,问:“你年龄这么小,居然见识广。那你猜,我是怪魔哪一派?”

小孙悟空郑重说道:“不管将军是哪一派,来自哪一国,既然有要事,你可登门到修真学院求拜!”

半兽人冷喝:“我找你们老院长是要跟他单对单算账的,岂会引起大动静自讨苦吃呢?”

他瞅着这三个灵生,吼道:“快告诉我,你们老院长在哪,不然有你们苦头吃!”

小孙悟空表情严肃,大声喊道:“我们不知道!”

半兽人怒道:“你嘴硬,我先拿你开刀!”

他后背一条手臂竟伸长一丈远,环绕小孙悟空周身。小孙悟空鼓起勇气迎上这半兽人的目光,喊道:“来啊!我不怕你!”

半兽人两眼死死地盯住小孙悟空,有些被小孙悟空的精神给震住。半空中亮光猛闪几下,闪出六把飞剑。飞剑飒然刺向半兽人,同时六名仙师出现,他们趁机抢上一步把三个灵生拉在背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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