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看淑妃妹妹就是面皮儿薄。”

秦凤翔笑道。赵云珠看了她一眼，向来秦凤翔是不爱与她们有什么揪扯的。没有想到今日却是主动挑事。“飞儿妹妹羞什么？咱们都是姐妹，一起侍奉圣上，那么见外，就生分了。”

海林语气冒着酸味。段飞儿咬住嘴唇，脸上却是不安的苍白了起来，她听见海林的话，心里就涌起不不适之感，“皇上，皇后娘娘，嫔妾最近就是贪睡不起，现在又开始犯困了，请恕嫔妾无礼，暂先告退。”

海林翻了个白眼，这才初有孕，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福分诞生，现在就拿娇起来。“淑妃看着就是个娇弱的。”

海林用扇子捂住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赵云珠冷冷的瞥的她一眼，海林也好似浑然不觉。段飞儿行着一个礼，僵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进退。她却是犯困，又加上刚才心里突然想起来的一个念头，倒是真的耐不下性子坐着。看着段飞儿的尴尬，慕卓然冷哼一声。“你们是存心叫朕不痛快？”

看着段飞儿较弱影枫的身躯，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是起了怜惜还是什么，竟是开口为段飞儿解围。陆雅惠原本瞧热闹的心思也是瞧不下去了，便出口说道：“淑妃妹妹犯困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一时还散不了。”

“多谢娘娘体恤。”

段飞儿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这里的气氛怪异的几乎要她忍不住心中欲呕之感。“娘娘。”

段飞儿身边的贴身宫女刚要说什么，段飞儿抬手制止她：“少说话，快些扶着本宫回去躺躺。”

海林看着段飞儿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秦凤翔也看见了海林的表情，海林发现秦凤翔也在看着她，忙展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向先行离退的那人。“好了，你们也早些散去，朕今夜就宿在容居了。”

赵云珠连忙站起身。陆雅惠脸色有些难看：“端妃妹妹身子不便，皇上……”还没有等她说完，慕卓然便是先握住陆雅惠的手。“今天两个妃子传出这么好的消息。只恨朕分身乏术，改日去看朕的好爱妃。”

慕卓然的声音一柔软，那陆雅惠的脸色也随着舒缓了下来。原本慕卓然来的时候就是与秦凤翔同行而来，现在却是自己主动说要宿在容居。陆雅惠心里的心思便是百般千般纠结，原本想着，把皇帝灌醉能把皇上留在她的东宫，现在看来却是叫端妃得去了皇上的青眼。“嫔妾真的是何德何能，能得到皇上的垂怜？嫔妾家世鄙薄……”赵云珠知道皇后的心思，她便是准备劝说慕卓然。“端妃妹妹，现在是有了身子，初始几月胎位不甚安稳，妹妹自己小心便是。”

秦凤翔说道。“多谢庄妃娘娘提醒。”

赵云珠赶紧行礼，慕卓然拉住她的手：“既然是有了身子，就免礼吧，庄妃自己也是不讲究礼数的，不会见怪与你。”

“你们也早些散去。”

“是。”

众人齐声应道。慕卓然原本是想在秦凤翔的脸上看到异样的神情，想要知道她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只可惜那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躬身说道：“送皇上。”

简单的三个字，就差把他气恨的咬牙。“爱妃慢些。”

慕卓然难得温柔，叫赵云珠同样感到受宠若惊，虽然皇上的目光还是流连那人身上多些，但是赵云珠相信，只要她有法子，便能把皇上留在她身边。就算是得不到专宠，荣宠一时也是能的。后宫里生存着，谁没一点手段？秦凤翔看着慕卓然和那赵云珠两个离去。陆雅惠也觉得没趣，便叫聚的妃子们各自散去了，陆雅惠看着秦凤翔的目光，又觉得皇上今天被这贱婢勾走，也是不错，当即笑着对秦凤翔说道：“端妃妹妹有了身子，皇上自然多宠爱些，妹妹可要努力了。”

秦凤翔哑然，她和慕卓然秋毫不犯，怎么可能会有孕？“娘娘说的极是。”

秦凤翔向陆雅惠行了一个退礼，也是朝自己的庄妍居走去，一进自己的院子，她便敏感的发觉了有人来过，院落东西都不一样了。“娘娘，请留步。”

秦凤翔正要走进庄妍居就听见身后的声音。“庄六，有什么消息？”

不用回头，秦凤翔也知道自己身后是庄六，现在这个时辰，庄六还能进宫，准是慕卓然的允许，秦凤翔左右看看，没有一个宫女和太监左右。“是的，娘娘。”

庄六把一张纸条放在了秦凤翔的手上，“嗯，明天午时你再进宫来。本宫有新的命令。”

“是。”

身后的脚步声走远，秦凤翔才看向她的庄妍居。那些人的手脚可真是快，她前后离开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秦凤翔回到自己的卧房。锦儿前来服侍，“把烛火弄的明亮些。”

“是。”

锦儿依言把烛火弄亮，还欲站在秦凤翔的身侧，秦凤翔把手里的纸条放在桌上。“去把本宫的夜点取来。”

“是。”

锦儿也知道秦凤翔是故意只开她，把秦凤翔面前的纸条看了一眼。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秦凤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脸，锦儿便不敢多呆，连忙去拿秦凤翔要的夜点。为了灵巧的身姿，秦凤翔是从来不吃零食和夜点的，不过是为了支开那人而已。秦凤翔把面前的纸条上的内容看完，便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锦儿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地上余火未尽的残迹。“娘娘在屋里燃火，可要小心些。”

锦儿假装打扫灰烬，凑过去看那未烧尽的纸片上的字迹。“本宫倒是疏忽了，多谢你提醒，好在没有引起什么麻烦，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秦凤翔走过去把锦儿刚拿进来的点心，端在手里，转了出去，那纸条上的大部分内容都已经烧毁，大概那个人是想看看秦凤翔和什么暗通曲款。她现在本来就是获得慕卓然的允许的，故意布下迷阵，不过叫那个人自己率先按捺不出跳出来而已，现在有连个妃子有孕，只怕那陆雅惠已经坐不住了。庄一果然发现了有人在那处米粮丢失点出没。现在已经跟了上去，庄三和庄四重伤了庄二，只怕那几个人现在最为痛恨的就是她秦凤翔了，秦凤翔把一块点心轻轻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庄五哪里一时还没有消息，庄六另外带来的一件事，却不是秦凤翔交代的事情，纸条上还记载了程洛鸿最近的行踪，看来这是慕卓然故意叫庄六透露给她知晓的，是在试探她吗？程洛鸿已经纠结了差不多二十万的军队，古人的二十万多是虚数，一般是不及此数。只是不知道慕卓然什么心思，皇帝的心思真是难猜，她的自由都被禁锢于此，还有什么可以试探的。秦凤翔就不信她身边这些事情是慕卓然所不知晓的，她位在后位之下，是所有后妃之首，若是没有皇上的默许和纵容，那些人是不敢这么嚣张的。最重要的是庄六还告诉她，有人看见疑似前太子的人在赵州出现，但是没有找到其人的踪迹，不知道时不是讹传。秦凤翔看见这个信息的时候，却是冷笑一声。其他的信息都是真的，只有这个是慕卓然叫人试探她的，毕竟秦浩翔是她的亲弟弟，前昭国太子。“锦儿你退下吧。不用守夜。”

她还不习惯被人看守着入睡，即使她无数次的告诉她自己要入乡随俗。数年来的职业习惯，她向来都是保持着警醒。“是。娘娘。”

锦儿退了出去，脚步却是没有走远。秦凤翔暗暗提起了警惕，这丫头又搞社么鬼？“锦儿，庄妃娘娘歇下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秦凤翔却是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见过。“小声些，已经歇下了，不是叫你没事没来这里寻我吗？庄妃娘娘对我的疑心没有打消呢。”

“锦儿你怕什么。皇后娘娘召见，走吧。”

那声音催促锦儿。“这么晚了，娘娘还没有安歇？”

锦儿的声音随着那人一起远去。秦凤翔突然想起那声音在哪里听到过，那是皇上慕卓然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陆雅惠连皇上的行踪也是把握在手里。只是这个要是叫多心的慕卓然知晓，会是怎么样的情境，不过秦凤翔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她换上以前香月留下的衣服跟在二人的身后跟了过去。见两个人在东宫的门后一闪就不见了，原来那人真的是皇后派来的，果真是肆无忌惮。秦凤翔回到庄妍居，把香月的宫女装收好，也许以后还有用武之地，但是现在却是不能叫别人知道她的举动。原本她就是这个皇宫中的异数，没有人看好她，皇帝慕卓然的心思更是难以捉摸，之前他虐待她，后来居然和她达成了一年的协议。“锦儿拜见皇后娘娘。”

锦儿跪在陆雅惠的面前。陆雅惠一边拆卸头上的饰物，一边说道：“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娘娘，今天奴婢看见有人给庄妃递了一张纸条，是一个生脸的男子，奴婢不认识。”

锦儿用膝盖跪行了几步，要是能抓住那庄妃与男人暗通曲款，那皇帝肯定会冷落于她，皇后娘娘必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