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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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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榛那好似发狂一般的攻击下没有人能抵挡再加上其他九个人那远胜于于他人的实力很快地上就躺倒了一大片人,呼痛声和哀嚎声充斥着战台。没有任何人有还手之力后四部不得不认败投降。“这样的力量用在战场上我们将无往不胜。”

施戈赞叹到。冬榛对于猎妖师一直进行的事业并没有什么忠诚,现在这样的她不再是一个随时可能倒向妖物的隐患,她将在战场上为猎妖师夺得一场场胜利,这样也不算愧对了他这些年的抚养之恩。殷弃没有应和他,反而望着混乱的战局陷入了沉思。现在的冬榛只剩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他反倒觉得这样的她还不如之前轻易就被他吓到的她。先前的冬榛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可有意思了。他说想沿着她的血管用刀划开她的皮肉,她深信不疑总是小心翼翼的能躲着他就躲着。不过,说的时候他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实施打算,谁让她皮薄呢,透出来的血管时刻引动他的恶念让他想要去割破它们。失去进攻对象后冬榛和其他九人进行了一场混战。殷弃在观战台上冷眼观察着冬榛的举动,面对催促他赶快叫停对战的施戈他也只是用了几句话搪塞过去并未下令。最终冬榛被另外九人合力擒拿。“她这是失控了?”

施戈眉头皱起,没有心思追究殷弃刚刚的拖延。如果冬榛不受掌控,他就不得不狠下心来除掉她,这不是他希望发生的。“不是什么大事,她的表现让四部的人胆寒,这不是加快了你收拢权力吗?”

殷弃笑了。“你能保证这样的事不会有下次吗?”

施戈问。“不会再有了。”

殷弃爽快地保证。“冬榛,冬榛……”燮峤走近她,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在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他最不想承认的就是冬榛已经不在了,可他已经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了。冬榛绝不会希望以这样的形式存在着,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陪着她的。一个想法逐渐在燮峤心中成形,他将帮助冬榛的肉体解脱。“我对你有些印象,常常跟在冬榛身边的人是你吧。”

殷弃向着冬榛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停在了燮峤身边,开口说到。燮峤没有理会他,只是愣愣地站着,想要从冬榛身上找到一星半点的属于她的痕迹。她之前会回到废弃之地是不是想要找他呢?她还存在于那副身体之中吗?他想要找到任何一点她还在的迹象,从而制止他毁去她的肉身的行动。“还想着她会恢复如常吗?劝你打消那个念头吧,她再怎么样都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殷弃急切地希望有人为了冬榛而悲伤不已,看到别人的心里难受他才会心情畅快。“你对冬榛似乎有很多意见,为什么?”

燮峤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冬榛抱有恶意。“她太特别了,不论是性情还是脑子里的想法。”

殷弃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样吗?”

燮峤心里的怒气止不住地上涌。“哪怕冬榛面上再顺从但她心里的想法很难改变,分明她很容易受骗却还总是轻信他人总是盲目心软,这很有趣,不是吗?”

殷弃望着冬榛,道。燮峤压抑着心里的不满和怒气,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他都厌恶至极。一旦有机会这里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这个地方他要彻底摧毁。苏丹桐推开冬榛的房门,在屋里落了一层薄灰的凳上坐了一会儿。属于冬榛的东西都被燮峤带走了,她已经记不清冬榛布置的屋子原本是什么样子。冬榛早就被人淡忘了,随着时光的推移她内心里的伤痛也在不断减少,到最后都不出来的竟只有燮峤一个。苏丹桐离开时取走了门上的锁,今天之后这间屋子将会有新的人入住。明明冬榛在这里生活过但她却找不出能证明她存在的痕迹,即使是自己的屋子冬榛也住得十分小心。“怎么忽然想进去看看?”

汤晞见门开着也没进去,就在门边等她出来。“有人要入住,我只是看看还能不能住人罢了。”

苏丹桐道。“看也看了,该去议事了。等会儿迟了不大好。”

汤晞提醒到。纵使长久地分开也要好好生活,这是汤晞的想法。冬榛身边有燮峤,他不会让她怎么样的。殷弃让燮峤充当冬榛的辅战手。只要能跟在冬榛身旁,他不在乎以什么样的身份。殷弃似乎想看到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放弃冬榛,但他不会让对方如愿的。他至今还记得冬榛在雾里住过的屋子,因为他清扫落叶时见她走出来过,只是见过一次就能让他一直记得。冬榛被召走时他曾去看过,那里已经破败得不能住人了。从前,他在食舍打过杂,那里的活没什么人愿意干但饭管够。最初他身形瘦小不让他给各部的人盛饭装菜,他只能洗菜切菜,后来能站到前边了,他就盼望着能碰上冬榛。真碰上冬榛了他反倒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还是她先开口让他回了神。他知道她的饭量,不仅给她打了合适量的饭还多给了她些菜。或许连她都没注意到她一直扬起的嘴角以及说话时不自觉放柔的嗓音,但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和感受到。跟在冬榛的身边越久,他就越是清楚地感知到她身上残存的秉性已经彻底消失了。她行走时不会再绕开地上的花瓣,面对柔弱的妖兽她下手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她和其他九人在对战时配合越是得当,他就越是灰心失望。她丝毫不在意他的跟随,常常和其他九人一起猎食诡木林中凶残的妖兽。他们并不会用嘴进食,那一身白袍会延伸出无数触须钻入皮肉中直接吸取血肉,最后妖兽只会剩下外皮和骨架。他们单凭一只手就可以洞穿妖兽厚实的皮毛或坚硬的甲片。哪怕太阳很大,阳光刺眼,现在的冬榛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一直记得冬榛的眼是畏光的。为了给他找药材,冬榛进了诡木林然后被里边的毒虫喷了一脸毒液,那毒液伤到了她的眼。冬榛回来时双眼一直通红,他还以为是她哭过。起初问的时候她没说什么默认了哭过的说法,如果不是他发现异常捧着她的脸仔细检查,她见掩饰不了才说了实话也许她永远不会和他提。那次他生了很大的气,气她什么也不说偏要逞强,气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她受苦。不管再怎么生气,他还是默默地替她捣药敷眼。察觉到他生气的冬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小凳上。受伤的是她,她却还要看他脸色,这让他心里一阵酸楚。“以后不要再去了,我以为你想要药材很容易,不过是开口的事。我没想到你需要付出这样不小的代价,都是我的错。”

他给她敷上药,情绪平复不少后和她解释到。“其实没那么严重,要是真碰上毒性重的我的眼睛就直接废了,现在还能看见说明过几天就恢复成原样了。”

乖乖躺着的冬榛道。他看着她,只是默默握紧了她的手。发现她手上有不少小伤口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手软乎乎的,他不想放开但担心碰到她的伤口还是小心地松开了她的手。从很早的时候起他们于彼此都是独特的存在。他们无法放弃对方,只要有一点机会都要向彼此靠近。冬榛他们奉命清除南进路上的隐患,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很多时候他都不需要动手,更多的时候他需要紧紧跟着才不至于被落下。一个昏暗阴沉的早上,天忽然下起了大雨,偶尔传来隐隐的雷声。他穿着蓑衣,耳畔是哗哗作响的雨声,脚下是湿滑的路面。大雨似乎阻断了冬榛和其他人的联系,她漫无目的地在山野间行走。他暗自期望他们无法汇合。他想到了以前的冬榛,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确认他的位置而她每一次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窥视总会被他发现,因为他总是在她身后。在山洞时冬榛就显示出了对于下雨的极度厌烦,她嘴上总说是因为不希望雨水弄湿了她唯一的鞋,可他总觉得有其他原因。在雨声中他仿佛听到了冬榛呼唤他的声音,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他清楚那只是幻觉。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冬榛已经走远了,他快步追上去。在看到她死气沉沉的脸时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经过一片开得灿烂的野花时他快速采了一把花,动作灵活地将花编成圈然后快速绕到她前边将花圈放在了她头上。花圈卡在了她肩上,在各色野花的映衬下她麻木无神的脸像极了倒在花丛中死不瞑目的脸。哪怕被戴上了被雨水打湿的花圈,冬榛也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燮峤看着忽然有些气闷,他上前扯开花圈,情绪低沉地看着散落的花。现在的冬榛是个空壳,她的魂灵和感情似乎早已枯死在了那白袍的遮盖之下。他等不到一个她的回眸,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燮峤暗中和青流岛的人取得了联络,他们做事比猎妖师正派还有和猎妖师一争高下之力,他需要借助他们完成一些事。当猎妖师认为冬榛不可控时自然会选择毁掉,青流岛不想猎妖师过于强盛而他则不想冬榛继续以这副面貌存在于世间。他的血会致使冬榛发狂,这仿佛是她与她之间唯一仅存的牵绊也是他唯一的优势。青流岛让他调动他们在猎妖师内部的间人,他策划了一场对猎妖师上层的袭击,最终目的就是让猎妖师放弃冬榛。他们如他想的那样冷漠,哪怕是自己的人一旦不受掌控宁可摧毁。数量众多的不落火被找来,不落火一旦被引燃就会熊熊燃烧,直到烧尽一切可燃烧之物。比起其他人冬榛确实更不可控,殷弃虽有些可惜但还是没有阻止,毕竟那次她攻击了不少高层。为了不让其他人生疑,他不能显露出半点的不服。当战局开启,他想要的疯狂杀戮才会真正开始。冬榛他们那样的人不能轻易杀死,除了长时间火烧还必须不能与土接触。他吩咐下边的人的人尽快建一个铁铸的地陷。她入地陷之后迅速盖上铁格网,不断往里倒入不落火,将人烧为灰烬后才算是结束。空了许久的屋子久不修葺,破败不堪。屋上茂盛的杂草被风吹得唰唰作响。施戈看着这情景心中竟有一丝感伤,冬榛其实并没有在这里连续住很久但这屋子里留着不少属于她的物件。他没有去施行火刑的现场,反而来砸开了储物的偏房挨着的小屋子的门上挂着的生满锈的锁。屋里到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腐朽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但屋里的东西却摆放得异常整齐。他想到了冬榛住着时常因没将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而被他批评,今天之后和这个屋子曾有关联的冬榛不会再有回到这里的一天。施戈把这个小屋子一把火烧了,之后这里会建起更大更宏敞能彰显雾里如今身份的屋宇,这个地方留着只是碍事罢了。燮峤在远处看到了火焰将那一片破旧的屋子逐渐吞没,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他与冬榛相关的事物在不断消失并且也没有人在意冬榛。他忽然觉得难过,除了他没人将冬榛放在首位,她总是不被人在意也不被人深爱。自己誓要守护的人被撕扯成碎片,其他人却只是冷漠地踏过。他又做梦了,梦里冬榛一直没有遇到过他,她在忽然失去熟悉的一切之后被陌生的环境和冷漠严厉的话语弄得十分无措。她努力地想要表现得好,想要恢复成之前被爱的状态,但不论怎么做她都没再体会过之前的那种毫无底线的关爱。她失去了一切倚仗,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的。哪怕表现得十分恭顺,但她还是不被爱着的。有些话她虽然听不懂,但她能感受到里面的恶意或同情,那些都让她倍感难堪。她变得越来越敏感脆弱,却学着身边的人将自己伪装成更成熟坚强的样子。燮峤从梦中惊醒,庆幸于那只是一个梦。他曾真实地陪伴过她走过那些不甚美好的日子,这就很好了。如果没有他的陪伴,冬榛该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寂寞啊。对着他人表现出自己有礼温和的一面只是她学会的伪装,但她其实很不擅长和人建立长久的往来关系。一旦别人不再需要她,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相处靠近。她还总是心软,哪怕受过伤害也不长记性。那样让人放心不下的她该怎么度过那些糟糕的日子呢?燮峤早就想好了,不管怎么样他和冬榛都不会分开的。地陷很深,跳下去的时候耳边全是风声,厚厚的不落火起到了缓冲作用,他才没有摔断了腿。铁壁光滑完全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不过他从一开就没有想过上去。一点火星就可以让质地粘稠的不落火被引燃,他们丢下一个火把后地陷中已是一片火海。冬榛待在角落里,整个人都被火焰包裹着。火焰掠过皮肉,他坚定地走向冬榛所在的地方。灼烧之下焦糊味四溢,疼痛也不断加剧。被火焰生生烧成灰烬的痛苦,他怎么忍心她独自承受呢。她身上的白袍在火焰中扭动着,仿佛要逃却怎么也躲不开遍布四处的火焰。那白袍散落变成了一大团触须,它钻入不落火中想要避开高温的火焰。燮峤看着,心底一片快意。控制着冬榛的东西终将化为灰烬,冬榛的躯体得以摆脱操控,分明是个好消息他却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被火苗很快吞没。燮峤将即将倒下的冬榛拥入怀中,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下他却笑了。哪怕多疼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哀嚎,他默默抱着冬榛,这一次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没有什么能再分开两人了……处决冬榛时燮峤一并跃入了火焰中,这个消息震撼了苏丹桐的心神,这也是她听到的最后一个有关他们的消息。她的生活并不会因他们而中断,只是在遵循繁琐的章程时她会不由地忆起和冬榛共克艰苦的那些日子。尽管那时候活得狼狈,但那时她才觉得自己真正活着。比起她从其他人口中听说那个消息汤晞还是觉得他亲自告诉她更好,至少她想做什么傻事时他还能阻止一二。虽然她表现得对性情大变的冬榛一点也不关心,但他担心那只是她为了不让人担心的伪装,毕竟她们之前是那么要好。苏丹桐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这反而让汤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谁能想到之前嘴上总挂着对方、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对方的人一下子就看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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