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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琴谱之谜之跟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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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放站在竹篱笆院门前,目送杜鹃一行的背影消失在密林后,对着空中朗声说道:“出来罢,你以为躲得过老夫的法眼么。”

随着嚯嚯一声回应,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从竹篱笆附近的大树后转了出来,“老不死的,看见漂亮姑娘就心神不定啦,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来人皱纹满面,尤其抬头纹,形如刀刻,勾背哈腰的,身形却甚为矫捷,说话声中气十足,有如洪钟。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帆布制作的工作服,脚上穿着的军绿色球鞋已经奓口,肩上斜挎着一个军用书包,背带上扎着一条毛巾,还吊着个搪瓷茶缸。

秦天放仰天打了个哈哈,声音如击瓮,回敬道:“你水书淼难道是什么好货色,一路跟踪人家到我这里,我看你的名字可以改一下,就叫水老鼠得啦。对,老夫改得大妙,你五行缺水,老鼠属坎卦,正好是水行。”

水书淼等走到近前,抬手给了秦天放一拳,“老家伙,有没有什么好招待,我可是赶了几天的路。”

秦天放笑着将水书淼让进院里,到岗棚方桌前坐下,冲了杯茶水递给他:“省专案组有重大案件吗,需要你这个老东西亲自出马?”

水书淼呷了口茶,说:“这件事说起来很是怪异,专案组让我打省里赶到安陆州,只说和安陆州专案组接上头后,立刻追查当年那首琴谱的线索,而且要求暗查。我还当突然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接头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完全没想到,那个叫杜鹃的小丫头这次搅动了这么多人,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县专案组还派了两个人特地跟了下来,不过,好像被你盯着看的那位慕容美妙给挡了回去。”

秦天放耳朵听水书淼说话,手上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摸索出身上的烟草和旧报纸,想要卷一根烟。

水书淼赶紧摸出口袋里的卷烟盒抛了过去,“抽我的,永光牌,一直舍不得抽,想着到安陆州来肯定有机会和你打个照面。”

秦天放打烟盒了抽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郑重其事地说:“我猜省里安排你下来,不会只是暗查这么简单罢?”

水书淼狡猾地笑笑,骂道:“老鬼,你既然猜得到,又问个什么。”

秦天放拿起桌上的烟盒朝水书淼晃了晃,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这个我就没收啦,想你在我这里也坐不了多大会,要不要在我这里将就几口饭,你再摸黑下山?”

水书淼抬起手摸摸满脸的胡茬,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个子弹穿透的伤疤,秦天放不经意地看了那伤疤一眼,那是十多年前山区剿匪时留下的印记,当年他们是公安部队的战友,后来又一起安排到省公安厅做侦查员。看水书淼的意思有好大些犹豫,秦天放起身去土灶的灶口里扒出了两个土豆,用嘴吹吹灶灰,递给了过去。水书淼接过土豆揣进口袋里,赶着喝完竹杯里的茶水,“老东西,我回头再来。我知道你还收着半壶散装粮食酒,千万留着,别一个人灌完了”,说着眼光投向草棚竹床底下旮旯空搁着的一个方形塑料壶,嚅动枯敝的嘴唇,说道,“只怕还有二斤多罢?”

秦天放一把将水书淼拽出屋外,挖苦道,“别的事你都可以忘,唯独酒的事你走到哪里都记得。放心吧,我保证给你留着,打今天起我戒酒,等你回来再开戒。”

水书淼给他推着朝外走,脑袋却不时地扭向屋内,走到院门处,水书淼拍拍秦天放的肩头神情庄重地说:“老秦,我这次来倒真想再查查当年皇甫二人遗留的线索,也好彻底搞清你的问题。”

秦天放抓起水书淼受过伤的手紧紧握住,云淡风轻地说:“我这边你不用操心,倒是那个小女孩杜鹃你需要多关心些,还有,上面既然要求你顺带关心一下慕容美妙,你不妨顺便查一下她的底。你说她和县里的人已经接触过了,我感觉她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我还等着你留着老命来和我斗酒。”

水书淼抽出被握住的手,笑着答应了一声要得。听秦天放提到慕容美妙,水书淼心里打了个结,推想秦天放是不是已经知道或者猜到些什么。他从安陆州城关出发时,县专案组就有过特别交代,要求他在追查线索的同时暗中护卫慕容美妙的周全,至于慕容美妙的底细他不用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一路犯嘀咕一路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秦天放看着老战友远去的身影,忽然想起杜鹃分手时和自己说的话,不觉暗自好笑,思忖着小女孩经过超乎她幼小年龄所能承受之重的磨练,竟能模仿出成人般的高深莫测。

大家偕行下山的时候,慕容美妙走到杜鹃身边问道,“你刚才跟秦老头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

燕云走在最前面,回头插口道,“她说,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杜鹃知道自己先前与秦天放小声说话已被燕云听到,倒也不觉得意外,想他是练过武功的人,自是耳聪目明,倒是对他用名言来解说自己方才借用的名诗句颇感佩服,紧跟着接口道,“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燕云哥哥,连这你都知道,不愧为文武全才。”

慕容美妙听不懂他二人话里的寓意,但听杜鹃夸赞燕云便觉高兴,“你才知道呀,他就是那种等着人仰慕的偶像。”

她嘴里说仰慕,样子却十分傲娇。

黄鹂和丛小凤被挤到了最后面,听到慕容美妙和杜鹃斗嘴,两人不禁相顾莞尔。

下得山来,已是黄昏时分,西行的夕阳穿过迷蒙的薄雾,打群峰的缝隙间透射出几缕阴沉沉的光线,高山下的环境氛围立时变得云谲波诡。一行人原路返回,临近山谷坟地的时候,暮色苍茫中,依稀间有几个身影在坟头间游荡。燕云放慢脚步,游目四顾,脸色变幻莫测,心里暗暗盘算着对策。慕容美妙有些害怕,依偎着燕云的臂膀,睁大了眼睛看着前面,嘴里嘟哝着:“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次一定不放过那三个牛鬼蛇神。”

燕云皱皱眉头,眉心处的肌肤绽出一个鹰形,沉着脸说道:“只怕来的不止三个,你手中的伞递给我。”

果然,道中间横着两人,两侧分别站着两人,另有三人在稍远处朝这边处于观望状态,却是先前打过照面的黄利来仨。丛小凤打了个寒噤,猫到黄鹂身后,心砰砰乱跳,颤着声音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好像知青。”

杜鹃见灵猫一直绕着自己的脚边转悠,像是在四下里搜寻什么,便招呼灵猫纵身跳到肩头,又调头去看着黄鹂,用眼神向她问询。

黄鹂面如寒霜,打鼻孔里哼了声,说:“这跟前的四个是钢厂知青点的知青,和我们知青点的人打过架,盘子还被他们打伤过。”

杜鹃听说后眉头微蹙,目光清冽,嘴角挂出一丝冷笑,问道:“这四位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匪号?”

黄鹂心中恚怒,嘲讽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只知道绰号。站在路当中的长得方头方脑的那位叫九九,是他们的头,其余三个是走狗。那个长相凶悍有一身肉坨的叫二货。站在旁边的两个,左边个子矮矮的额头鼓起来的叫棺材脑壳,右边那个上下长得一般粗的叫白板。他们四个合起来还有一个外号,叫做什么废铁组合。”

看燕云停下脚步,和对方怒目相视,慕容美妙回过头压低嗓门问黄鹂:“他们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和你们打架?”

黄鹂眼睛看着周边的环境,忿忿说道:“倒是有些来头,听说他们的爹原先都是江汉市钢系造反派的头头,是什么司令部的大大小小的司令。至于为什么跟我们知青点打架,你马上就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黄利来知道燕云强势,自己和狗肉朋友秋丝瓜、红苕尖都不敢阻止他带着一干女子去见看山老人,也不敢探问燕云等人和看山老人谈了些什么,想到距离江汉师范学院知青点不远的钢厂知青点有几位狠角色,便去喊了四位过来。两个月前,秦天放下山去黄集镇赶集,恰巧碰见黄鹂和她的知青点的人在镇上小饭馆聚餐。平日里知青里虽然有人和秦天放打过几次照面,却谁也不敢和他搭讪,潘建设也是一时兴起,硬拉着秦天放坐到餐桌上一起喝酒吃饭。秦天放常年孤苦伶仃惯了,难得有机会热闹一次,便答应了。他们这边热闹非常,黄利来本就是满街闲逛的混混,自然就撞见了。事后,黄利来跑去钢厂知青点告知了这件事,还混了一盒丹江牌香烟作为跑腿费。钢厂知青点四位寻衅滋事的主带人来到师范学院知青点,要求和秦天放有过接触的人交代问题,潘建设等人自是不服,两边知青点的人先是激烈争吵,然后就是大打出手。带队干部和驻点农民制止不住,幸亏黄鹂见势不妙,提前跑去镇上喊来了黄大福和万能,这才勉强平息了事端。四位闹事的主谋就是现下横在道上的四人,因为有派系出身和资源可以拼爹,不怕招工回城会有什么阻滞,是以下到知青点后有恃无恐,就没好好干过一天农活,偷鸡摸狗的事倒是做了不少。当地乡民也是有求于他们,凭他们的家庭在钢厂里的关系地位,回城返乡时,不仅可以带回一些生产队平日里难以弄到的铁钉、铁丝、电灯泡、五金工具相送,而且按照时下的招工政策,招收知青回城时可以搭配少量知青点所在地方的农民进城入职,有时还可以开开后门多招几个乡民入城,当地人对四人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九九看到燕云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如渊停岳峙,心里便打了个突,觉得眼前的英俊青年神光莹然,宝相庄严,相形之下,自己四位不免自惭形秽。他干咳一声,故作姿态,打了个谁也看不明白的手势,朝着空中吼了声:“黄利来,你过来。”

远远站着的黄利来应了声,畏缩半天这才慢吞吞地踱步走过来。九九向来认为黄利来是个谄佞之徒,见面从没有好言语,看黄利来那狡狯懦怯的模样,不由怒火中烧,喝道:“你去,叫那两位叫什么的女孩过来问话,快去。”

黄利来斜瞟一眼燕云,立马变得惶悚不安,陪着笑脸结结巴巴地说:“这个,也没什么大事,几位小哥就是想请黄鹂和丛小凤过来这边问问,看看和看山老头都说了些什么。要不然,要不然,别的人这就过去,她二位留下来就可以。”

燕云傲然昂立,神情萧索,眉宇间隐含煞气,现出森森之意,他拨弄着手中的黑伞,并不说话。黄利来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他看看九九,九九正拿眼去看自己带来的三人。僵持一会,九九反手去自己的背后摸索一阵,抽出插在背后的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对燕云说:“兄弟,不要叫哥几个为难,我们只想问清楚你们同看山老头干了些什么,交代清楚了这就放你们过去。你要是硬扛的话,就莫怪哥几个动八。”

慕容美妙闪到燕云身后,心神惴惴,娇喘微细,侧身轻声问杜鹃:“那个人说动八是什么意思?”

杜鹃黑曜的眼仁里浮现出轻蔑的蕴意,小小眉目间寒气隐隐,似乎不为眼前的形格势禁所动,“那是街头混混的黑话,意思是三八大盖步枪上的枪刺,他手上拿的刀就是,估计是抢枪乱军时候私藏没有上缴的。嘿嘿,胆子倒是不小。”

慕容美妙悠然变色,樱唇战抖,低声道:“他们会动刀子么,那怎么办,燕云只有一个人,要不要叫你的灵猫扑上去?”

杜鹃眉目含笑,右手轻轻弹出,逗逗在肩头晃动的灵猫,说:“燕云哥哥这次托大啦,要是让秦老爷子下山送我们一程,麻烦就小多啦。”

忽然听到身后丛小凤嘤嘤啜泣,杜鹃忙扶住她依依如柳的纤瘦的身子,低语宽慰:“你不用害怕,凡事都有我们。”

黄鹂瞅着眼前的情势,思绪飞快流转,刹那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杜鹃说了句“我试试看”,话音未落,人已经猫身向前。那动作宛如御风漂浮,踏雪滑行,轻灵沉猛,飞扬跳脱。她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旋转跳跃,滑行腾挪,绕行一圈后又回到了杜鹃身旁,这一下变起仓促,众人只来得及感觉眼前人影晃动,却不及看清容貌,更遑论肢体动作。杜鹃桥舌不下,惊异非常,定定神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条锦鲤咧,还有这本事。你练过轻功吗,我瞧着似乎又不太像。你步伐接续步伐像在滑行,眼看要撞到人时又能闪避跳转,这是什么咚咚呛?”

黄鹂面溢春花,含蓄地笑道:“我本打算跑出去到秧田那里喊人,又担心时间来不及,害怕动起手来燕云大哥吃亏。我刚才试了一下,万一真打起来,我可以跑过去干扰他们,帮帮燕云大哥。”

看杜鹃还是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理理方才奔行弄乱了的头发,说,“我高中时就是国家级长跑运动健将,我出生在东北,小时候学过滑冰。你说的没错,我方才的步伐有点像溜冰的接续步,跳跃嘛,确实借用了勾手跳,后外点冰跳,阿克塞尔跳技巧,就是些花架子。”

杜鹃竖起拇指,咋舌称赞,“酷,了不起。可惜的是姐姐你柔灵有余,沉厚不足,否则真可以当作武术来用咧。”

黄鹂忸怩作态,双手作揖,腼腆地说:“过奖,过奖,还不知行不行呢。”

杜鹃秋波一转,笑颜如花,说道:“行,我看行,有什么不行的。我瞧着只有咱们的灵猫与你堪有一比,待会你两并肩子上得了。”

杜鹃话刚说完,慕容美妙和丛小凤也笑了起来。

看到几位姿形俏丽,娉婷婀娜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言笑晏晏,全然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加之被黄鹂突如其来的一番戏弄,自己竟然呆如木鸡,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毫无回手之力,九九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咽不下心里的恶气,拉长了脸,嘶吼道:“哥几个,动手。黄利来,你滚开。”

说着,将黄利来一脚踹到道边坟堆上,持刀就要上前厮打。见九九那四人都亮出了匕首,燕云双眉紧锁,凤眼生威,抖开手中的黑伞,就要迎上去。陡地,一个粗豪苍老的声音在众人身边响起,“别忙,别忙,有话好说,寻衅斗殴的事可做不得。”

不知什么时候,人群中多了一位其貌不扬,缩头耸肩的老汉,他身形敏捷,动作奇快,没有人能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九九那四位手中的匕首已被他一一没收到自己的军用挎包里。九九大惊失色,瞪着老汉呆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汉拍拍军用挎包,呵呵大笑,声如洪钟,“非法私藏军用刀具,怎么样,跟我到公社特派员办公室走一趟吧。”

看着老汉威风凛凛的样子,黄利来吓得漱漱发抖,怪叫一声“闪人”,便连滚带爬地打头跑开去。秋丝瓜和红苕尖原本就离得远,见势不妙,早已不见了踪影。九九和余下的三人先是倒退两步,跟着转身散开,接着一路狂奔逃遁。

燕云收拢黑伞,想要同老汉打声招呼,老汉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这件事我还得前去处理一下,你们也赶紧回知青点吧,天将黑啦”,说完,看了立在杜鹃肩头眼露凶光的灵猫一眼,头也不回地疾行而去。慕容美妙没去瞧渐渐远离的老汉,却用一双明眸看着燕云,眼里波光潋滟,温软如玉。见燕云的脸上冷然蕴藉着微笑,便将皓白胜雪的小巧玲珑的下颌靠在燕云肩头,用细柔如丝的声音问道,“这老头是谁,你看见没有,他右手的掌心上有个枪眼,”说话时,气如幽兰,吹的燕云脖子痒痒的,“他用的是什么方法,怎么眨个眼睛,那些地痞手上的刀就到了他的挎包里,变魔术么。”

杜鹃靠过来,瞧着慕容美妙在燕云面前娇艳欲滴的模样心里觉得别扭,扮了个怪相说道:“什么魔术,那是少林十三抓,姐姐,和燕云哥哥的功夫倒是一路。”

慕容美妙下颌扬起,一脸不屑,说:“就你能,你到说说,怎么的十三抓法,明明只有四抓,抓了那四个鬼的刀子。”

杜鹃松松傲然挺立的小鼻子,将灵猫抱在怀里,拿起一只猫爪比划,“这叫劈抓,那老汉第一下就是这么抓掉了那个九九的刀子。这叫扑抓,老汉第二下抓掉了二货的刀子。对付后面两个鬼,情形不同,老汉用了搂抓和盖抓,自然也是手到擒来”,说着,亲亲灵猫的爪子,逗笑道:“就是不知我的灵猫看懂没有,也许可以学几招,嘻嘻。”

慕容美妙见杜鹃舌燦生莲,颇为不信,问燕云:“是这样吗?”

燕云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惶惑不安,他猜想不出眼前的这个小鬼究竟还有多少令人倏然心惊的能耐和见地。

黄鹂牵着丛小凤的手也拢身过来,两人面有忧色,丛小凤更是泫然欲泣。燕云神色冷冽,漠然睨视依旧在微微颤抖的丛小凤,感觉女孩身上有一种她不自知的摄人心扉的鲜妍容华,这令他颇感思虑沉重。联想到出手相助自己的老汉,燕云觉得那老汉神鬼莫测,绝非等闲之辈,突然出现也绝非偶然,当是和自己身边的一干女子密切相关,必定也是冲着琴谱背后的秘密来的。黄鹂看到燕云的神情变幻不定,目光沉寂涣散,眼里仿佛隐藏着教人捉摸不透的念头,心底油然生出一丝凉意来,轻言细语道:“燕云大哥,事情是不是特麻烦?”

慕容美妙蜂腰扭动,转过身来,笑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燕云和我在,看谁敢找你的麻烦。你要是心里怕怕,担心那几个牛打鬼上门找茬,就跟着我们出去转一圈好啦。”

杜鹃站在一边,眼瞅着慕容美妙,脸上似笑非笑,心道,“你的心可真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接,这下你可中计啦。”

黄鹂看杜鹃脸色有异,忙朝她递了个眼色,连声道:“好呀,好呀。你们打算到哪里去,要去几天?”

慕容美妙一脸讶异的表情,丹唇微翘,笑露出一列细细的鲜丽的皓齿,“你还真打算跟着我们呀,我们要去温峡水库呢。”

黄鹂双手拍掌,兴高采烈地说:“那太好了,我哥哥也在那里,他叫黄朝晖。我回去打声招呼,请几天假肯定没有问题。”

燕云沉思一会,淡淡说道:“那老汉临走时说要去处理一下今天的事,我猜想不出他的意思。看来今天的事日后少不了会有纠缠,你们暂时回避一下也好,我回头和你一起去请假,丛小凤刚转过来,同知青点的人都不熟悉,自然由你带着,你一并告假好了。”

这时,太阳西沉,群山之巅垒起黑漆漆的云峰,寒冰一般清冷的弯月已然升起。燕云挥挥手,招呼众女子往知青点走去。黄鹂欣喜非常,因为高兴,人也变得亮丽起来。她扬起海棠春眠般的脸庞,牵着丛小凤苍白荏弱的手,扭动芙蓉初绽似的身子,嘴里轻声哼着歌曲,紧紧跟在了燕云和慕容美妙身后。

杜鹃抱着灵猫落在最后面,仔细听了听,知道黄鹂嘴里哼的是《九九艳阳天》,朝黄鹂的背影挤眉弄眼做了个小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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