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预备铃进了校门。整个学校都很热闹，低年级的学生在疯狂往教室涌入，毕业班却早已安静如己，陈苏拿着一摞卷子刚出了办公室，幼儿园却没几个人。初妤尴尬了一瞬，加快了步伐。“慢点儿，不着急！”

陈苏招呼了她一声，就在教室旁边的甬道等着。初妤心下了然，今天第一节课是数学，看陈苏的样子，分明是打算考试，就是不知道考什么了，这才开学三天。进了教室气喘吁吁地坐好，陈苏顺手把她书包放在她旁边，环视四周，点了名。“初少成，你去，把初妤的作业送办公室去。”

初少成嬉皮笑脸地站起来，嘹亮地说了句好，就在初妤身边站着不动了。初妤顾不得尴尬，忙不迭从书包里找出昨天写好的作业，连声道谢。“谢啥，你是刘家星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甭客气！”

初少成油嘴滑舌已是共识，初妤笑笑没说话。卷子是陈苏自己手写的，大约是早上刚复印出来，发下来的时候还带着油墨的味道。这样的卷子，初妤记得自己在上高中之前没少做。村里也好，镇上也好，家境都一般，比起让学生买一大堆的教辅资料，学校的老师们更喜欢手写一堆卷子复印好了发下来，每个学期收学生个几块钱当作打印费。这种手写的卷子直到她去市里读高中才彻底见不到。市里高中的教学资源更丰富，相应的，教辅资料也更多，要学的东西更多，花的钱也更多了。挥掉脑子里的乱七八糟，初妤大致扫了一遍卷子，都是些五年级以下的数学综合题，有些还是复合题型，有点难度，但不多。对她来说，这样的题目因为刷过太多，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节课四十分钟结束，陈苏也收了卷子走人。刘家星凑过来，手里还拿这个饭盒。“吃早饭没？我妈早上做了鸡蛋饼，你吃点儿垫垫，中午去我家吃饭。”

初妤一愣，认真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日子，确定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周三，才眨了眨眼。“大姑今天也做了鸡蛋饼啊？”

“还有谁做了，季远峰他妈？”

刘家辰也凑了过来，帮着打开了铝制饭盒。“嗯，我早上在他家吃了，现在不饿，你们吃早饭没有？”

说是这么说，初妤还是没忍住扯了一块饼角尝了尝味儿。“大姑做的好吃！”

反正比她爸做得好吃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何如做的也要好吃一点。不过她爸也好，何如也好，都没什么比较的必要。一个是不会做饭，一个是之前生病几乎不做饭，能做啥好吃的，能吃不饿死就行。“你拿着吧，你小孩一个，说不定啥时候就饿了。”

刘家辰确定她不吃了，顺手把饭盒又给盖上了。“去不去厕所？我找人带你去。”

初妤：……她无语的表情太明显，刘家辰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有点冒昧的问题，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那什么，你喝水吗？我早上在小卖部买的。”

“哥，我带水了。”

初妤指了指就在刘家辰手边装着水的饮料瓶，一脸无辜。